冷面将军by春空
皇茄涨煅簟!?br />
颜庆阳牵着那匹马,马上却驮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满满的几大袋子,他也不要那人帮忙,便将袋子二拿下,放进了小屋之中,这才把袋子打开,只见新鲜大米,各色鲜果,还有新的棉被,炊具,一应俱全,也不知道他何时起床进城,将这些东西一一买全的。
那人却不为所动,只淡淡的说道:'我消受不起,还请你拿回去。我习惯了乡下的粗茶淡饭。'
颜庆阳看了他一眼,对他刚才说的话不加搭理,他看着床上的棉被,想到也许是他义父留下来的遗物,便仔细收好,换上了新的,又将其他器物也一一换过,那人守在旁边,却帮不上忙。他神色之间,似乎也不愿意领情。
把房中收拾过,颜庆阳到了外面,拿了一些木板,将房屋破烂之处修整好,他虽然身手矫健,只是那是带兵打仗,这般纯做体力活,倒也让他有些劳累,过了半日,脸上终于渗出了细细的汗。那人看着,不言不语的递上了一块湿的方巾。
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时辰,远远的飘起了炊烟,颜庆阳笑道:'你帮我洗洗菜,我来做饭。'
那人也终于觉得过意不去,便站在一边下手帮忙,不一会儿,饭菜做熟,两人相对而坐,那人虽然话不多,颜庆阳却是笑语不断,和他从前一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过了晌午,颜庆阳又帮他打理菜园,乡村处处安静,两人不言不语的劳作,倒也悠闲自在,只是两人都有心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去触及不想说的那些话。到了晚上,灯火点起,两人都有些尴尬,颜庆阳却不愿意离去,他在河边洗了澡,又提了好几担水,将水缸填满,自己守在外面,等那人洗过了澡,这才敲门走了进去。
那人换上了一套稍稍齐整的衣服,人似乎也清爽了许多,本来极其难看的脸似乎没有那么难看了。颜庆阳坐在那张唯一的小床上,和他坐在一起,忽然手伸了过去,慢慢的将他抱在怀中,犹豫了半天,终于低声说道:'怡宁,你真的不愿意接受我?'
那人忽然凄然一笑,说道:'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颜庆阳心中一痛,将他搂得更紧,说道:'你告诉我,你当初不辞而别,为的是什么?我一生习武,心思从来不细,很多事情,我没有多想,却伤了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怎么会有以后?连从前都没有。'
颜庆阳见他始格冷淡,吹灭了油灯,抱着他睡下。这一晚,两人静静的相拥而卧,颜庆阳却觉得这人虽然近在眼前,却是冷得自己都无法把握。但是这都不要紧,他相信假以时日,怡宁的心结一定会打开。
此后的这段日子,颜庆阳始终对怡宁如一,怡宁对他冷淡也好,恶言相向也好,他从不回嘴,每天都是忙里忙外,一点都不像从前领兵百万的大将军。不但如此,小到一些盛饭端菜的小事,颜庆阳都不肯让怡宁做。怡宁虽然也觉得奇怪,觉得尴尬,但是他却从不主动问颜庆阳何以变得如此,甚至连颜庆阳为什么到了这里,为什么会寻到他,都是从不开口,他看上去,倒也的确是决心将从前那些事情都埋在心底了。
怡宁的小菜园,颜庆阳让他照料着,怕他没有事做,寂寞无聊,但是稍稍重一点的活儿,比如担水之类,都是自己抢着做了。
乡间岁月,淡泊宁静,倒也过得飞快,颜庆阳来了以后,怡宁便只照料照料园子,不必出去卖菜了。有时候家中短缺什么东西,颜庆阳便骑马出去买回,来回都是极快,似乎惟恐一回来,怡宁便不见了。
两人最尴尬的,却都是晚上,从前两人之间那么多次的床第之事,自然都是刻骨铭心,如今怡宁又在自己身边,颜庆阳便是圣人,也无法受得了这诱惑,他不在乎怡宁已经变得难看的一张脸,每晚都是低声求欢,怡宁有时候会冷冷的拒绝,有时候甚至会怒到不行,碰上这种时候,颜庆阳当然也不加勉强,但怡宁他终究是年轻男子,天地间第一大诱惑自也难以抗拒,加上颜庆阳此时已知道如何曲尽温柔,晚上欢愉之时,虽然依旧有些痛苦,却还可以忍受。
就像这晚,颜庆阳将怡宁轻轻抱在怀中,怡宁脸有些红,不言不语的将油灯熄灭,这也是他的习惯,想来应该多半是害羞,却也因为脸上的伤疤太过丑陋,他虽然不说,终究是有些难过的。
颜庆阳也随他去,故意不点破,两人在那木床上欢好,难免有些声音,听在耳中,有些尴尬,却更多的是情欲的刺激,颜庆阳现在总是不急于进入到他身体,他虽说没有太多经验,但自己慢慢摸索,温柔之道,倒也不是那么难以领会,怡宁也是个沉静老实之人,并未有什么放浪要求,因此两人鱼水之欢,倒是越来越和谐。也正是因为知晓了个中关系,颜庆阳才对从前的事情,更是后悔,也知道了怡宁那时候那么反感欢好的原因。现在的怡宁,似乎不再那么反感两人同床了。这天天气很好,怡宁一早起来,就去打理菜园,颜庆阳走了过来,说道:'来,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口中呼哨了一下,那匹马儿跑了过来,颜庆阳微笑着看他一眼,将怡宁抱了上去,随即自己也骑上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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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jia
Posted: Feb 3 2006; 06:5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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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声呼呼,南国水乡,不比北国荒漠,马儿跑起来自然也没有那么四蹄如飞,但在平坦的小路上轻快前行,迎面吹来春天早晨的和风,也是分外的心旷神恰。这般情境,怡宁反而更加喜欢。
颜庆阳紧紧搂住他,做势说道:'我要挥鞭子了!'
怡宁本能的吓了一跳,说道:'你慢一点!'话一出口,登时觉得这般场景异常熟悉,眼中不由自主的一热,差点流出了泪水,依然是那个人,依然是那匹马儿,甚至连言语都是一模一样,而自己,无论是面貌还是心境,都已经不同往昔了。一时间也说不上是喜是悲。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处坐下,怡宁这才仔细的看了颜庆阳一眼,只见他年轻英俊,一如从前,从前还常常见他皱着眉头,微有沧桑之色,现在却好像心中了无挂碍,更显得年轻活泼,和从前一比,虽说不是换了个人,却也明显不同了。怡宁不敢多看,更不敢多问。重见之后,自己总是不敢直视他,这般仔仔细细的看一眼,都是鼓足勇气了的。
颜庆阳看着他,只微微笑着,却不说话,怡宁总是不习惯和他面对面,此时也是这样,他稍稍偏过头,对颜庆阳说道:'将军应该有夫人了吧?'重逢这么久以来,这是他一次称呼颜庆阳做将军,虽然有些疏远,却又分外熟悉。
颜庆阳笑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怡宁犹豫了一下,说道:'从前……从前有一天,你对我说,有人来提亲。要把女儿嫁给你。'
颜庆阳笑道:'我说有人提亲,没说我答应了。'
怡宁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过了片刻才说道:'我记得,你当时还说,已经择定良辰吉日,府中很快会有一位人人喜欢的主人。'
颜庆阳大笑说道:'我说过是那位小姐吗?'
怡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也不再问下去,多问了好似自己很关心他,或是关心这件事情,徒然自己没颜面。颜庆阳却笑吟吟的看着他,知道他肯主动说起从前,已经很好很好了。
怡宁沉默了半天,终于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还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那些人不要你去带兵打仗?'
颜庆阳不答,却反问道:'恰宁,你能不能和我回去?我们两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怡宁摇了摇头,颜庆阳看着远处,说道:'为什么?'
恰宁沉默片刻,说道:'我说实话,你不要生气。我其实是不想委屈自己,我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起初是不在意,后来却渐渐无法忍受动不动要对人跪拜,虽说你不要我对你跪拜,但是那些繁文缛节,却是没人可以彻头彻尾的超脱。在将军府中,我觉得难受,每日有意无意的听到什么打仗,皇上这种言语,也很不舒服。周遭的人和事,又时刻提醒我,我是个下人,要侍奉主人,这些,我都没法忍受。'
颜庆阳看着他,说道:'就只因为这些?'
怡宁轻轻点头,颜庆阳不再追问,轻叹一声,说道:'怡宁,我不再是将军了。也不会要你回将军府。'
怡宁一下紧张起来,目光之中,终于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点关心之色,他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没有受那些人的委屈吧?'他不愿意说起什么皇上,王爷,便统统以'那些人'一语带过。
颜庆阳笑道:'我是自己辞官的。'当下将辞官前后的事情略为捡了一些说了,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自然略过不提。珏王那里也说得简单,只因为怡宁当初便是珏王送过来的,怕他听见这个名字难受。说到他前来寻找怡宁,万水千山,行踪遍及大江南北,又常常露宿在荒郊野岭,他虽然说得简略淡然,怡宁却不由动容。
颜庆阳看着怡宁,忽然很认真的说道:'怡宁,我有话要和你说。'
怡宁呼吸有些不稳,不敢看他,说道:'说什么?'语声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颜庆阳知道他这般冷淡,一定是从前受的伤害太深,总须得好好补过,让他忘了从前那些苦痛。
颜庆阳柔声说道:'我记得你刚来到我家中……'一语未完,怡宁便冷冷的说道:'那些事情,你不用再提了。'
颜庆阳却没有因为他说了这话就不再说下去,仍是柔声说道:'你刚来到家中,我对你很有误会,对你不好。此后也一直没有好好待你,却是因为我习武出身,实在不知如何与人相处,更不知如何细致温存,绝非我摆架子,瞧不起你。我说这些,不是为自己辩白,只是想告诉你,从前那些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不好的地方,从此之后,我是绝不会再犯了。'
怡宁静静的听着,没有丝毫反应。
'我辞了官,心中好过了许多,有时候想想,从前那般怪癖的性格,未尝不是厌恶官场,聊胜于无的一种发泄,明知不对,却又无法克制,我只想告诉你,我,还有一些你很愿意见的人,已经造了一座新家,我希望你能随我过去。'
怡宁怔怔的看着他,终于说道:'你不必为了我这么一个人,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你本可以娶个温柔美丽的女子,过安宁幸福的日子。'
颜庆阳笑道:'我没有妻子,即便要和一个人过一辈子,那个人也不做第二人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怡宁转过了头,手不知不觉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低声说道:'你我就好象中间隔了一层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颜庆阳微笑道:'在我看来,一张纸都没有隔。我不但喜欢从前的你,还喜欢现在的你,你不要想太多。'
怡宁强忍住泪水,说:'你这又何必?从前不把我当人看,现在又这般低声下气?'
颜庆阳正色说道:'我从来没有这般想过。我从来没把任何人不当人看,只是自己有厌憎喜爱之别而已,我说过,从前那些事情,我做错了许多,也没有好好的去了解你。现在我会尽我全力补偿你,你不要误会,也不要说气话。你故意说气话,我也不会被吓跑。'
怡宁不再辩驳,颜庆阳伸出手臂,轻轻的揽住他,怡宁稍稍一躲,颜庆阳又再伸手过去,将他抱在怀中,说道:'怡宁,我只希望你明白我的心,不要东想西想。'
这天的话,便说到这里,两人回去以后,颜庆阳仍是悉心打点一切大小事情,怡宁却比往常更加沉默寡言,颜庆阳却知道,他的心,正在一点点的解开冰封。
又过了一段日子,两人都没有再提起那天说起的话,一起吃饭,有时同睡,颜庆阳本就聪明,现在心境和从前大不一样,也学会了软语温存,问寒问暖,到了晚间欢好之时,更是一天比一天聪明,时常让身下的怡宁一会儿低声呼痛,一会儿又欲仙欲死,两人赤裸的身体在黑夜中交缠,都觉得这是人间极乐。
怡宁这天和他欢好过后,却是睡不着,他在黑暗中看着那温暖的身体和自己紧紧靠在一起,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颜庆阳,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颜庆阳了,他的英雄气概半分都没变,但是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冷漠孤僻了。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二十四五的平常年轻人,只是长相俊美,分外引人注目而已,唯有在一皱眉一挥手间,那种过人的气度才不自觉的流露。而这,却正好是从前自己为之心动过的。
他对颜庆阳的疏远,是因为从前那些夜晚自己受到的委屈,他虽然温柔腼腆,但内心深处,却是有一股韧性,深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