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 by:于烟罗






  “王爷。”

  稀里哗啦,四女加上小芭蕉,跪了一地。贝锦堂则皱眉丢给周敬阳一个酒瓶,责问道:“你来了多久了?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话?”

  “不敢。分明是你给我这四个侍妾笑话。”周敬阳摆手,“都起来吧,本王都听到了。王大统领、张大夫、卖油郎、贾总管的儿子……你们可真会挑。”

  “王爷啊,冤枉啊。”

  “王爷啊,奴婢一时糊涂。”

  “王爷,奴家心里只有你。”

  “王爷,小女子怎会背叛王爷,请王爷明察。”

  四个女子哭的哭、喊的喊、打滚的打滚、恳求的恳求。

  “小芭蕉,把她们先带下去吧。过几天,让贾成卖了她们。”周敬阳将五个人赶出门外,就笑着走向贝锦堂,“酒好喝吗?我还有坛梅花酒埋在地下室的冰瓮中,叫人给你拿来如何?”

  “你早就知道她们那个那个……偷情?”哭天喊地中,贝锦堂留心到周敬阳并不意外。

  “是啊。早就知道。你以为,我敬王府的护卫只有明处,没有暗处的?”周敬阳叹了口气,“我对她们那样好,谁料她们还是私下里勾搭男人。”

  “不求无价宝,但求有情郎。你对她们虽好,但你的心不在她们身上。”贝锦堂说起女子权益来头头是道:“我娘说过,女子的一生,求的不是华服美食,也不是权霸一方。女子求的只是有个人,真心真意地对自己好,和自己相守到老。”

  “嘿,看不出,你还蛮懂女儿家心思的。”

  “那当然。”贝锦堂得意,“不过,你想把她们卖往何处?你醉心王位,心中没有她们,也不要怪她们红杏出墙。”

  “我从未醉心王位,顶多……醉心于龙阳之事。”周敬阳手很不老实地摸上贝锦堂的屁股,却挨了一酒瓶。摸摸青肿的手臂,周敬阳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她们啊,桃红我打算卖给王大统领,柳绿打算卖给张大夫,阳春打算卖给卖油郎,白雪打算卖给贾成的儿子。只要那四个男人掏得起钱,这四个侍妾我不要也罢。”

  君子成|人之美!

  贝锦堂略带诧异地看了眼周敬阳,感觉面前的男人越发特立独行了。

  “怎么,觉得我为人慷慨?”周敬阳搂住贝锦堂,含住他的耳垂,“你现在不气了吧?”

  “怎么不气?你快把我放开,将我的衣服也还来。”

  “不给。给了你,你跑到宫中盗诏书怎么办?”

  “鬼才会为你盗诏书,你去死我都不管。”

  “我死了,谁给你衣服穿,谁帮你暖床啊。哈哈哈哈。”周敬阳突发内力,将贝锦堂丢在床上,自己也掠身过去,将那些铁链绕在铜柱上,把贝锦堂的四肢分得大开。

  “周敬阳,你耍诈,有种你放开我,咱们一决胜负。”数日来,贝锦堂被周敬阳昼夜调教,身上多处,只要被碰到,就敏感地产生了反应。此刻被周敬阳握住胯下那物,禁不住,连胸腹都泛红起来。

  “若不是你先耍诈点了我的||||穴道。我怎么会如此。”周敬阳见贝锦堂气得别开头去,便柔声道:“不如这样,我再让你点一回||||穴道如何?”

  嗷嗷?贝锦堂听到这话,双眼发亮。他不是没想过点周敬阳的||||穴道,可周敬阳威胁过,若再敢点||||穴,就不供吃喝,把他这个毛贼给饿死在敬王府。

  打他吧,还心疼。骂他吧,他脸皮还厚。点他||||穴吧,还怕自己饿肚子。贝锦堂郁闷中恳求了四方盗神帮忙,现下总算是听到一句顺耳话。

  “怎样?是不是不气了?”周敬阳抓起贝锦堂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臀上。贝锦堂想到自己的那些肆意妄为,耳朵再次羞红,但手却不受控制地往周敬阳的臀缝、腿根摸去,活脱脱急色鬼的模样。

  “看来是不气了。”周敬阳笑着避开贝锦堂的禄山之爪,手再次摸上了他的后庭。

  “喂,不是说我可以对你……那个那个吗?”贝锦堂瞪圆眼睛,试图阻止周敬阳往后庭涂抹润滑的药膏。

  “待明日吧。今天还是本王的。”周敬阳不给贝锦堂丝毫机会。他很温柔地掰开了贝锦堂的腿,把昂扬的分身送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贝锦堂在期待中度过了好些个“等明天”,可每每挨上床铺,都是周敬阳身下的那个。若不是周敬阳换着法子弄些好吃好喝好玩的来,他怕自己早就走火入魔,抓住周敬阳一顿狂点了。

  “贝公子。酸梅汤来了。”小芭蕉端了碗温热的酸梅汤,放在贝锦堂面前的石桌上。

  “哦,好。”贝锦堂叹了口气,敲着一片叶子悄然落地,心下忽生感慨。由于他“表现良好”,所以那锁链的长度从一丈加到两丈,又从两丈加到三丈……到了后来,长得他都可以在院子中随意走动了。而且随着天气的转凉,他身上也不再是光溜溜。周敬阳请裁缝给他量身订做了很多套衣服,然后亲手替他穿上。

  于是,敬王府来了个威武高大的男宠、敬王爷的四个侍妾全部失宠被卖,这种听上去很不雅的流言就顺着裁缝师傅的口传遍了整个敬王府。

  “我不是男宠。”贝锦堂喝了口酸梅汤,跟小芭蕉诉苦。

  “贝公子当然不是。”小芭蕉点头。

  “我乃贝家大少爷。”贝锦堂又喝了口。

  “贝公子当然是。”小芭蕉点头。

  “……”

  “……”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又有半个时辰过去了。

  贝锦堂喝干了酸梅汤,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周敬阳这家伙去了哪里?怎么半个多月不见人影啊。”

  半个多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开口问小芭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等不及所谓的王爷“宠幸”似的。可不问,却怕这臭王爷遭了别人的暗算,最后和自己阴阳两隔了。

  “他奶奶的,死了最好。免得老子担心。”贝锦堂不等小芭蕉回答,自顾自嘀咕了句。

  “噗~”小芭蕉掩口笑了,一双眸子转了几转,轻声道:“贝大公子,奴婢不知王爷去了何处。不过,奴婢斗胆问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王爷啊。”

  “呸。那个王八蛋,谁会喜欢他?我和他不过是知交好友罢了,之只是……只是因为某些意外,才在一起研究些闺房之事。”贝锦堂脸一红,语重心长地说:“小芭蕉,你别问了。你还小,这不是你能知道的。”

  “哦,哦。”小芭蕉吐吐舌头,心说自己已经到了嫁龄,可不算小了。只不过,面前这喜欢耳朵红的贝大公子,实在太不了解女子罢了。

  “小芭蕉……你能不能给我弄个挖耳勺来?我耳朵很痒。”贝锦堂长吁短叹后,灵光第一百零八次闪现。

  “不能。王爷吩咐,除了吃喝,别的都要他回来,才能决定。”小芭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贝锦堂被周敬阳关的这些日子,要过很多种东西,什么刀剑匕首、发簪鱼钩,凡是跟撬锁砍链子有关系的都要遍了,可惜她得了周敬阳的严令,什么都不能给。

  什么都不能给吗?

  贝锦堂欲哭无泪,心说只要有一样,自己就可以开锁逃走啊。周敬阳失踪这么多天了,怎么就没人跟自己说他去了哪里呢。最要命的是,周敬阳还下令说整个王府除了小芭蕉,谁也不能擅入这个院子,导致自己现在找个别人问都不成。985FD4我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呆滞地看着秋叶落地,贝锦堂的心也跟着跌落谷底。他回忆当初追踪周敬阳的那三批人,想从他们的武功上分析出他们的路数,但百思不得其解,头倒是越来越疼了。

  “虎落平阳啊,虎落平阳!”贝锦堂长叹不已,哀怨地把空碗递给小芭蕉,让她再端碗温热的酸梅汤过来。

  小芭蕉笑着端碗去厨房,可刚走到院子口,就看到一个老头急匆匆走过来。

  “贾管家。”小芭蕉跟老头请安,老头微微颔首,来到贝锦堂面前:“你就是贝锦堂?”

  “是啊。你是贾成贾管家?”贝锦堂夜探王府无数次,早就把王府中人记在心中。

  “贾成也是你叫的?”老头皱眉,用轻蔑的目光看着贝锦堂道:“别说是你这种男宠,就算是当朝的显贵,见到老夫也要用尊称。”

  “是啊是啊,我忘了。宰相门前七品官,贾……大叔,您有什么指教?”贝锦堂听到男宠两个字,把牙齿磨得嘎吱响。

  “指教谈不上。老夫在王府多年,也是管些事情的。王爷让老夫来,是请公子出去。”贾成倨傲地坐了下来,鼻孔出气。

  “……去哪里?”真他奶奶的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贝锦堂心说等周敬阳回来,要好好评评理,这面前的老头太过份。要不是看在他年老的份上,自己早就一脚过去,让他收回“男宠”之类的言论。

  “当然是离开王府。”贾成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贝锦堂,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冲愣在旁边的小芭蕉道:“给他开锁。”

  “啊?”小芭蕉吃惊。

  “王爷玩腻了,不要了。”贾成厌恶地摆手,“就和上次那个醉凤楼的小倌一样,腻了,所以就送走。”

  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

  贝锦堂眼看锁住自己的链子一条条松开,心中却没有高兴的感觉。他听面前的贾成和小芭蕉讲话,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大铁球、坚硬的铁链,束缚自己的东西一样样被摘下。贝锦堂看着小芭蕉耷拉着脑袋拿过来一个包袱,打开看了眼,发现里面都是自己当初被搜走的东西。

  “物归原主。”老头贾成冷冰冰地开口,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摞银票。

  “后会无期。”周敬阳这四个大字写得干脆利落。

  “王爷说,这是给你的补偿。”贾成一张张数着银票,最后将银票塞入贝锦堂的手里。

  “……五十万两……”贝锦堂不由自主地点了遍银票,人愣得更厉害了。

  “走吧。我们王爷既然玩腻了,公子就该识相些。”贾成拿出管家气势,做了个送客的姿势,“希望公子不要嫌钱少。”

  他奶奶个爪的!

  贝锦堂看着贾成那拉长的苦瓜脸,愤怒之下把银票捏成一团。

  

  

  

  第八章

  敬王府最华丽的院子里,酝酿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管家贾成像被蛇盯住的青蛙,满头冷汗,身体僵硬。周敬阳最贴心的丫环小芭蕉则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贝锦堂用鹰爪手擒住贾成的臂膀。

  “贝、贝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贾成的态度来了个绝地大转变,从轻蔑鄙视变成了笑容可掬,甚至还带了点谄媚进去。

  “你的谎话太拙劣了。给我说实话,不然过得三刻,你就会肠穿肚烂。”贝锦堂打开包袱,从自己的锦囊中掏出一个小盒,又将里面棕黑色的小药丸塞进贾成嘴里,强迫他吞入腹内。

  “贝、贝公子,我没什么实话……小人也不容易啊。贝公子,你大人大量,宽恕小老儿吧。”贾成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说家史,恳求贝锦堂饶他一命。

  “别啰嗦。不说实话只有死。告诉你,如果你早些说实话,本少爷兴许还能帮你家王爷些忙。”贝锦堂恶声恶气,“京城里的江湖人,我认识不少。随便挑出来,都是飞檐走壁的高手。你家王爷值此多事之秋,你不思寻人帮助,却背主赶人,该当何罪?”

  “冤枉啊~”贾成听完,差点都给贝锦堂跪下,“真的是王爷的吩咐。他说如果他今日午后还不回来,就把这封信和银票给您,再说些难听的话赶您走。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您就把解药给小人吧。”

  “他人在何处?”贝锦堂听到这里,终于露出点笑意。

  “回贝公子,前些日子,王爷人在孙府。今天,据说午后在孝王府听圣旨。皇帝今日下了诏书,定下大位所传之人。”贾成老泪纵横,实在不想肠穿肚烂而亡。

  “孝王府?”莫非几位王爷借听圣旨的机会决一死战?贝锦堂心念转动,松开贾成,拎起包袱就进了屋里。出来时,已经换回他最初的那身打扮。

  “芭蕉,替我洗洗衣服。”贝锦堂将换下的衣服丢给芭蕉,顺手也将揉成团的银票丢了过去,“先替我存着。如果我和你家王爷不回来,这钱就留给你当嫁妆吧。”说吧,贝锦堂揉身上房,就要施展轻功离去。

  “贝公子,小老儿的解药~解药~~”贾成见贝锦堂要走,急得黄豆大的汗珠刷刷往外冒。

  “哈哈,放心,那不是毒药,那是大力回春丸。我从大内御医处“拿”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