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园的男老师





  小白脸忍不住烫了起来,慌忙挂掉,刚挂上,铃声又响。
  细身子吓了一跳。强迫镇静地接起来:“喂?”
  “你爸醒了!醒了!快来医院!”
  大脑一时作不出任何反应。
  韦一笑机械地哦了三秒之後,才惊地跳起来:“什麽?”
  “老韦醒了!快来!”
  “不是三天麽?”
  电话那头显然是太兴奋,声调极高:“你快来……”韦一笑拿著钥匙冲出去。
  路上手机又震,小笑无意识地接起来:“等等,我马上就到!”
  “怎麽了?”
  韦一笑一愣,不是他妈是那个家夥。不知为什麽心里突然一热,鼻子也酸酸的:“蔡一鸣,我爸醒了。”
  显然那边也有些被惊到,隔了一会儿才听见他高兴地回答:“那太好了,等等,我马上回去。”
  “你……不是还有工作?”细身子边跑边说,在医院门口下了TAXI,看见杨潇也正急匆匆地往这边跑。两人互相点了下头,韦一笑对著电话喊,“我要进去了。”
  两人冲进病房,就看见韦妈在那抹泪。小笑紧张:“大宝呢?怎麽了,是不是又出现什麽问题?”身後的男人稳住他:“别激动,听妈讲。”
  在床上呆坐的女人象一片飘零的叶子,见到儿子忍不住又泪眼婆娑。
  “妈,到底怎麽了?”
  “你爸他……晚上突然醒了,还跟我说了两句……然後就又昏迷……现在被医生检查……”
  小笑舒了长长一口气。
  冷静下来,将母亲搂住,安抚:“别哭了,应该不会有什麽大问题的,我待会儿去外面问问。累了吧?先睡一会儿,这里有我呢。”杨潇也劝道:“休息一下吧。”
  在半劝半强迫之下,一直神经紧绷的女人渐渐衰弱下来,不知不觉地睡著了。细身子开始坐不住,拜托杨潇看好韦妈就要出去找医生,结果门一开苏小医生就进来了,万年老寒脸还是那样没个表情:“安排明天一早做个小手术,病人暂时转移到加护病房。”
  一听到加护两字,韦一笑就急了:“不是说三天就醒麽?现在是怎麽回事?”
  “病人提前醒来,”苏修一有点疲惫,“是好事,别担心。手术也是必需的。”转身要走,被小笑拉住,苏修一眼睛红血丝清晰:“医生也需要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的手术我也要上。”
  杨潇把细身子拉回来,冲苏修一点点头。听到门关上,便将小笑按到平时韦妈睡的床上:“你也睡一下吧。”
  韦一笑看到他也是一脸疲惫,心里内疚,想著明天肯定会更耗精神,就往里边挪了挪:“一起睡。”
  蔡一鸣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屋里安静地睡著三个人。韦妈睡大宝那张床,细身子和杨潇在另一张上相拥而眠。他看了许久,默默从外面将门带上。
  小笑一大早醒来,尴尬不已。忙乱地从杨潇怀里逃出来,走出病房,看到走廊的长椅上有一个无法被忽略的极其明显的人。
  那里有一个行李箱,椅子上的男人坐著睡著了,由於睡得不舒服,眉头皱得很紧。小笑轻轻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坐到男人旁边。
  显得这麽狼狈,男人还是好看地一塌糊涂。高挺的鼻梁,长长垂下的睫毛,头发有些乱,浅色衬衫也被挤压地皱巴巴,没有完全放松的脸带著一些忧郁性感。
  小笑看著,觉得这样的蔡一鸣很有男人味,帅得让人心跳加速。
  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小心地给蔡皮糖盖上。衣服刚碰触到他身体,他长长的睫毛就动了动,好看的眼睛一下子张开。韦一笑略微觉得尴尬,白爪子停在半空,蔡一鸣疲倦地睁著眼,无声地指指身边的位置,小笑瞧了一眼,被大力扯坐下。
  韦一笑愣愣地看他,手被扯得有些疼,刚想开口,就听到淡淡的声音从身边:“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他的过去都会嫉妒地要死,怎麽办?”
  蔡一鸣弯著腰,两手交握支在膝盖上,眼睛直直地盯住前方。侧脸的弧度很完美,下颌有一点点新冒出来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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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九蔡一鸣弯著腰,两手交握支在膝盖上,眼睛直直地盯住前方。侧脸的弧度很完美,下颌有一点点新冒出来的胡茬。
  走廊里静悄悄,大片的白色都成为背景,衬著他琥珀色的忧伤。
  韦一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忧伤煞到了。
  “你没事吧?”
  男人缓缓地转过头,盯著小白脸看了一会儿,张开手臂迅速将细身子抱住,呼出的气息扫过小笑的耳朵,除了鼻息只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个男人和自己。
  小笑不安地动了动,蔡一鸣的磁场已经严重干扰到他的,尤其想到这里是医院,随时都会有人走过,心就扑通通跳得飞快。
  以前也被这样抱过,但挣扎两下,蔡帅叔叔都会很自觉地放开。这一次有些不同了,小笑睁著细长眼,默默感觉这个蔡一鸣很奇怪,象个一边不开心一边又很执著的孩子。他忍不住开始担心了:“蔡一鸣,你工作不顺利?没关系的,你已经那麽有钱了,没必要那麽辛苦。”
  抱著他的男人一语不发。
  细身子又想到他为了自己将工作丢下赶到医院,内疚跟著扩大几分:“你会不会被辞职?我是说……你这样半途回来……”
  男人还是安静著,小笑坐不住了,猛地推开他:“有事你就说,在这里装死,还不如回家挺尸!”
  小白脸微微发烫,为自己突然这麽火大而羞耻。
  蔡一鸣愣了一下,笑嘻嘻,握著白爪子促狭:“放心,养多少你都足够,只要你答应我就好。”
  小笑坐远一些,狐疑地看了看这块反复无常的皮糖。
  下一刻跳起来:“几点了?”
  “九点不到。”
  细身子安心地出了一大口气,站起来拉拉蔡一鸣:“走吧,我爸马上就要手术了。”蔡皮糖很是高兴地跟在後面,两人一前一後走出几步,小笑突然回头:“不行,你得先走。”
  阿修罗蔡不甘地盯著他。
  小白脸很认真:“你先回去。”
  “笑笑,伯父他不一定认得出我的。”
  “那也不行!”小白脸已经开始变红,“谁叫你没事在大街上就……我爹很讨厌你,肯定会认出来了……”
  “认就认了,”蔡帅叔叔嘿嘿,牵起白爪子,“早晚的事嘛。”小笑甩开他,快步往前走,他拉著行李无声地跟在後面。小白脸又转回来,站在病房门口:“蔡一鸣,你先回去。”
  蔡一鸣好笑地看著他,小白脸有些羞愧:“等好了……我打电话给你。”白爪子突然被强硬地握住,小笑吃惊,蔡一鸣象个无赖,拽著他进屋,屋里没人,小笑挣扎著要分开,又被强硬地拽著去找加护病房。一路走,箱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响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房间门口,蔡一鸣微笑地转头,小笑哼,白爪子被迅速松开,男人的笑容很是蛊惑,动作也很潇洒,单手拖著箱子道:“我等你电话。”转身真走了。高大修长的背影一点点变远,变小,韦一笑愣愣的,心里说不上什麽感觉。
  推开门, 杨潇和老娘已经在里面守著了。
  小笑默默地走近,杨潇在一旁通知他:“还有半个小时。”
  韦大宝平静地躺在床上,好象只是在熟睡。小笑扶著韦妈,握住她忍不住发抖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一分一秒。
  分分秒秒都如同煎熬。
  韦妈已经站起来好几次了,韦一笑一边叫她耐心,一边自己心急如焚。还好有杨潇,他镇定地坐在旁边,不开口,却让人心安。手术室的门终於在亮灯时打开,细身子第一个冲上去,先走出来的是小苏,然後是大苏。
  小苏对著焦急的细身子作了个OK的眼神,端著万年老寒脸走了。
  韦妈和杨潇围著推车跑,车上的病人很虚弱,小笑边跟著跑边轻轻喊了声:“爸?”韦大宝略微睁了下眼皮又很快闭紧了,只是他的手,若有若无地摸索著,小笑含著泪把它握住。
  目前的韦大宝还处於危险期,医生将他安排在加护病房,要观察两天。待所有护士都走了,韦妈忽然号啕,小笑对杨潇苦笑一下,突然发现这个铁打的男人眼角居然也是湿的。
  小白脸怔怔,两人无声地对望。
  偌大的病房,伴著女人的哭声,两人互相望著,目光近乎贪婪,象是要把对方一次看够。
  自从什麽时候,都没有机会这麽认真地看过这个男人,小笑望著,杨潇的面孔比以前还要成熟,而且消瘦。
  就这样望了很久,久得可以让小笑把这个人一丝不差地刻在心上,给自己和他的过去上一把锁。
  门突然被打开,红头发的女人走进来,小笑跟她点点头,对杨潇笑了一下,默默走出去。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默默拿出手机。边走边按数字,四处看了看,没有什麽人,小心地按下通话键,只一下就被接起。
  小笑不说话,那边也静静的。
  好久才传来:“手术完了吧?”
  小笑恩。
  “伯父醒了?”
  “现在还很虚弱。”
  细身子慢慢走,慢慢走,头抬起来,看到前面拖著箱子的人,急忙找个拐角躲起来,问道:“你在哪里?”
  “家里。”
  “怎麽没听到飞飞娇娇?”
  “啊,在睡觉。”
  细长眼弯起来,笑意盈盈:“这样,那挂了,你好好休息。”
  这个笨蛋,睡个鬼啊,现在不是该在幼稚园麽。小笑探出头,咦?肩膀从後面被拍了一下,小白脸转过来,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
  蔡一鸣促狭地站在对面,对著手机:“遵命。”
  小笑瞪他,蔡皮糖也不说话,嘴角勾著,酒窝深深浅浅,靠过来跟细身子并肩倚在墙上。
  一只手从下面伸出来,轻轻握住白爪子,小笑僵了僵,没动。以为他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韦一笑都做好了推开走人的准备,没想到今天的皮糖不太粘,蔡家的招牌看是要倒了。
  小笑想到飞飞,那块小皮糖,不知道最近乖不乖。大脑得到了这段日子以来最难得的轻松,小笑无意识地神游,好一会儿,恍惚听到身边的皮糖说:“我要走了。”
  小白脸侧过去,男人似笑非笑:“你到底有几分……”表情难懂,“算了。”
  韦一笑闻到一股哀伤的味道,小心地看了看:“蔡一鸣,你……”
  “我走了,”蔡帅叔叔松开手,拉著箱子慢慢离开,小笑盯著他的背影,心里居然有些……难过。无意识地跟上去,前面的男人转身,苦笑了下:“你跟著我干吗?”
  “我送送你。”
  蔡同志好看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随即转黯:“不用了,你回去吧。”
  韦一笑突然有点慌,说出的话也不那麽顺畅:“你,你去……你回家?”
  “恩。”
  “我送你。”
  “不用了。”
  “为什麽不用?”
  蔡帅叔叔好笑,脱口而出:“为什麽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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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韦一笑有点不爽,同时为自己的琐碎感到羞耻,心里面乱作一团,身後传来杨潇的声音:“小笑,你在那里干什麽?”蔡帅叔叔没什麽表情,拉著箱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细身子讷讷,目送蔡一鸣离去,箱子压过地面的声音一点点变小,杨潇已经从後面走到身边,小笑转过头,有点愣:“有事?”
  男人的眉不动声色地挑起:“妈叫你。”转身大步走了。
  韦一笑闷闷地跟在後面,好几次想返身,又暗骂自己想太多。怎麽会觉得蔡皮糖是在隐隐生气呢?
  加护病房里只有朱妈妈在照顾大宝爹。小笑奇怪:“我妈呢?”杨潇不语。
  “那你怎麽说妈叫我。”韦一笑有几分不高兴,杨潇沈默地坐下,朱妈妈倒是帮著回答了:“刚刚是叫你呢,临时被医生喊走的。”
  小白脸讪讪,偷偷看杨潇,杨潇表情平静,在那里拿著一个苹果削著。细身子走过去,抢走他的苹果,脸有点红:“我来吧。”
  被杨潇拿回去,眼睛看过来还有点取笑的意味。
  小白脸更红,想到自己曾经把一个苹果削到基本上肉只剩下一半,又想笑又忿忿地瞪杨潇,两人对视,杨潇露出揶揄的表情:“是这样,看著。”弯著嘴角慢动作示范,大手握著刀子轻巧地转了几下,苹果皮从头连出一条长长的线,完美地收尾。白白的果肉一下子全部露出来,小笑点头:“还是很厉害啊。”眼里忍不住赞扬,红发女人也笑:“我看了几次也觉得神奇,後来求他再削给我看都不愿意,”看向细身子,“还是你面子大。”
  细身子不敢看她:“他逗你呢。”杨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