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惹得桃花乱





  
  我当即一口拒绝:“不用!女人当自强,我要自己走!”
  
  实际上,我真正的想法是:你背我,摸我的屁股怎么办?你摸了我的屁股,起了反应怎么办?你起了反应,把我就地正法了怎么办?
  
  虽然,我可以骄傲的说,我很了解小刀,而且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小刀!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来,与小刀相处的就只有我和三位爹爹,而且三位爹爹都属于神经大条型。
  
  所以,我不能肯定在这荒郊野外,矫健有力的小刀不会对娇美柔弱的我做出什么来。
  
  在我看来,男人,是危险的动物,小刀,是男人中的男人!
  
  艰难的疾步走着,我疑惑的问小刀:“为什么还没到三个月,你就出谷了?”
  
  小刀本走在前面替我挡开灌木丛中的荆棘,听到我的问话,顿住了动作,回过头来深深的望着我,极认真的说:“小麦,我想你。”
  
  已经习惯了他直接的表达方式,我见怪不怪的直接当没听见,又好奇的问:“那你是用了什么方法,使得三位爹爹肯提前放你出谷?”
  
  要知道,他们仨向来懒得出奇,是属于“别和我比懒,我懒得和你比”这一类人,无论砍材挑水,还是烧菜做饭,都是小刀一手包办,要让他们提前放小刀出谷,定然不是件容易事儿。
  
  见我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小刀的眼中闪过一抹黯色,却仍是对我有问必答:“大师傅要寒峰的银莲,二师傅要琉璃翡翠糖,三师傅要彩玉七弦琴。”
  
  于是我明白了,极乐谷的藏书阁里有一本记载了许多奇珍异品的书,小刀说的这三样,就是这本书名列前页的珍贵之物。
  
  大爹爹极看重自己的容貌,而寒峰的银莲是养颜美容的圣品,他自然梦寐以求。但寒峰高而气候恶劣,要到寒峰采得银莲,难!
  
  二爹爹喜欢吃糖,琉璃翡翠糖是岚国“一品轩”的震店之宝,据说号称世上最好吃的糖,但因为一年只制一盒,故而珍贵无比,要想得到此糖,难!
  
  三爹爹喜欢唱歌,爱好音乐,对音律和乐器情有独钟,彩玉七弦琴能奏出最动听的天籁之音,不过却被俞国奉为国珍,要想得到手,难!
  
  总之,小刀要想找齐这三样东西,就是难上加难再加难!
  
  可是,他却为了能提前出谷寻我,答应了替爹爹们做这难上加难再加难的事……
51章
一边摸黑走山路,一边对小刀进行盘问,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才总算把我想知道的事都问了个遍。
  
  其中包括我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阴宫的,他言简意赅的回道:“桂花糕里有追踪香。”
  
  他很坦白,我很无语。小刀这滑头,竟然跟我使诈!在我出谷那天吃的桂花糕里,悄悄放了追踪香,这香食入体内后,可以在三个月内深入骨髓,难怪他这么轻易就能知道我的所在。
  
  且,据说他早在前些天就已经出了极乐谷,无意中得知身上那块刻有“连”字的玉佩,是由俞国特产的晶翡玉制成时,因为急于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便在寻我的途中选了虽然较远,却能能经过俞国的路,停留在俞国调查了两天,却是无果。
  
  这一路走来,小刀都对我有问必答,然而,唯独我问他琉琅走之前对他说了什么时,这死小子,怎么都不肯开口!
  
  出了断魂山,少了树枝灌木的阻碍,行走起来自然比之前容易许多,而我的速度却反而慢了下来,原因无他,四个字:精疲力竭!
  
  好在小刀想得周到,事先就在距离断魂山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准备好了一匹马代步。小刀站在地面上,细心的托住我的腰,把我送上马鞍,然后,我问:“你准备带我去哪?”
  
  正在把栓马的绳子解开的小刀,以他一贯的简洁方式答道:“回家。”
  
  回家,就是回极乐谷……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跟他回了极乐谷,恐怕,就再难出来了。
  
  我不再犹豫,攥紧手中的缰绳,在小刀把那疙瘩解开的时候,猛的扬鞭策马,马屁股被抽疼,嘶吼一声,狂舞着蹄子绝尘而去。
  
  在沙沙直响的逆风中,我稳住身子回头望去,月色如洗,轻轻洒下,落在那人僵硬在大树下的修长身姿上,英挺的眉目男人味十足,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迷离,很诗意的一幕,而我却无法忽视他眼中那抹黯淡的痛色。我狠心转过头来,不再看他,扬声喊道:“小刀,对不起。琉琅虽非我心头所爱,但我早已把心给了另外一人,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
  
  我知道自己先是利用小刀,助自己逃出阴宫,后又欺负小刀不会轻功,骑了他的马,把他抛在荒郊野外的行为,十分卑鄙,千分阴险,万分可耻。但为了不被终生禁锢在极乐谷,我必须如此,也,只能如此。                                 
  我不知道小刀此刻是何表情,但却顾不得许多,此时不走,以后怕是再难找到这样好的机会。
  
  曲幽,曲幽,我来寻你了……
  
  你在俞国,我便随你去俞国,不久后就可以见到你,真好。
  
  然而,不知是否为了验证好事多磨这句话,刚跑了没多远时,只有我坐下的这匹马儿在山间呼啸,惊起了一片栖息在树上的鸟雀,却不想,没一会儿的时间,就有许多马儿在山间呼啸,惊起了数片栖息在树上的鸟雀。
  
  听见身后响起的马蹄声,我心道不好,怕是阴弦教的人追来了,赶忙加快了挥动马鞭的频率,马儿吃痛,加速向前方奔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人仰马翻的哀叫声,本来为了争取逃跑时间,而一心策马狂奔的我,不该去管那么多的,可我忍不住勒慢了马匹,好奇的回头望去,果然见后面追来了一支马队,那领头之人,正是身着与我同款的苍蓝色衣袍,脸戴银色面具的琉琅。
  
  只不过,那支马队的马上之人,除了琉琅以外,皆东倒西歪的摔倒在了地上,凝神一看,竟是小刀用树藤绊住了马蹄,十数名魔教教众都被甩下马来,唯独琉琅那一人一马跃过了树藤,完好无损的向我追来。
  
  我心下一急,正欲扬起鞭子抽马屁股,却被眼中闪现着冰凌般阴冷光泽的琉琅厉声喝止:“蠢女人!你走得潇洒,莫不是忘了自己体内尚有巨毒未解?”
  
  我扬起马鞭的动作一滞,是啊,琉琅说他把自己心给我了,可是那什么“生死不离”的解药,他却并没有给我。原来,竟是为了防止我逃走而留了一手!在与麦小兜相处的那几日,我便发现他极缺乏安全感,却不知,他连对待自己的心上人都有所保留。琉琅啊琉琅,你这许多年来,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生存,才会对所有人都如此的防备警惕?
  
  就这么微微愣神的功夫,琉琅已策马逼近,看着他眼中环绕的阴霾气息,我知道他准是气极了,现在若被他逮回去,一定有得我受的!且,经过这一次的逃跑事件,琉琅定然会对我严加看管,再想从他手中逃脱,怕是难如登天。
  
  念及此,我当即抽下马鞭,跑也没个好,不跑也没个好,倒不如争取这一线机会,跑了再说。
  
  却不想,我这么一跑,琉琅竟没有立马追来,在该死的好奇心作祟下,我又一次忍不住回头望去,原来是小刀骑上一匹魔教教众的马追来,挡住了琉琅的去路,这会儿两人正各自骑在自己的马上与对方过招。只见,小刀招招凌厉致命,琉琅式式阴毒狠辣,仿佛都把对方看作了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至死方休。
  
  我心下着急,照他俩这毫无保留,只欲夺命的打法,恐怕真能成就了许多眷属情侣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与小刀朝夕相处了八年之久,可算青梅竹马,自然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琉琅手上。可对于既伤过我,又骗过我的琉琅,我虽时而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愿见他死于非命。
  
  为了不让他们两败俱伤,我只好牺牲自己作诱饵,高声吼道:“你们打吧打吧,姑奶奶我先走一步了,看你们以后上哪去找我!”
  
  那两人皆是动作一僵,竟然默契的收了手,同时策马朝我的方向奔来。
  52章
  那两人皆是动作一僵,竟然默契的收了手,同时策马朝我的方向奔来。
  
  只见那并驾齐驱的二人,皆狠狠的挥舞着鞭子,争先恐后,若赛马般激烈。
  
  若他们只是单纯的赛马,我还可以兴致勃勃的在一旁喊加油,但他们以我为终点来赛马,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了。要知道,无论被谁抓住,我都得跟自由说拜拜!
  
  我紧张兮兮的攥住手中缰绳,看着那以凌厉的气势扬鞭追来的一黑一蓝,时而两人并排疾驰,时而琉琅领得先机,时而小刀搏得头筹。转眼间,那二人便已逼近,眼见着小刀稍稍抢先于前,向我伸出了有力的右手。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搭上小刀的手,就见琉琅微眯着阴冷的凤眸,赫然从指间射出几支毒针,直逼小刀颈后。
  
  我瞬间揪起了心……
  
  却不想,在这命悬一线的刹那,小刀有所察觉的迅速俯下身子,险险避开了那足以致命的毒针,琉琅见小刀灵活的闪开,随即又弹指出数只毒针,这一次,却是直直射向小刀坐下的马匹,尖利剧毒的银针埋入那马儿的屁股,马儿嘶鸣一声,四肢发软,眼见着就要轰然倒下,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秒,我已下意识的将小刀的右手握紧,凭着一股巧劲,把他攥到了自己身后坐稳。
  
  那匹被琉琅的银针刺中的马儿,哀呜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凄惨无比。
  
  小刀有力的臂膀将我环住,传来一阵微热的体温,我抬头,就见小刀目光如炬,酷酷的骂出两个字:“卑鄙。”
  
  琉琅却是恍若未闻,只用那双阴戾至极的眼,冷冷注视着小刀的一举一动,字字冷若砸冰道:“放、开、她。”

  小刀深邃的眼里闪过不屑,随即将我抱得更紧,以陈述的口吻简单而坚定道:“我的。”
  
  可怜的我被小刀勒得直翻白眼,又被琉琅阴霾的目光唰唰得浑身发冷,正想开口为自己争取点儿福利,琉琅却忽然从坐骑上腾空跃起,手腕翻转间运足了内力,以绝对凛冽的气势一掌袭来,凤眸中是满满的必杀之意。
  
  见识过琉琅那顶级功力的我,只觉神经猛的绷起,生怕这一掌会殃及鱼池,我当即就想跳下马闪人,不想小刀却断我后路,抢先一步把我给搂得紧紧的,我急得抓心挠肺,死也拉着我垫背,忒狠了!
  
  然而,小刀却是一手将我护住,一手以掌迎去,与琉琅的掌心直直撞击。两掌相对,强大的冷气流冲在我的脸上,连睁眼都变得十分困难,于是忍不住恶声抱怨道:“靠!老娘不热!再吹就感冒了!”
  
  话音刚落,那掌与掌的对持正进入白热化阶段的两人,皆是面上一滞,皱了皱眉,随后嘴角竟同时溢出了一缕血迹。
  
  在这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小刀眸色加深,拼尽全力抵了抵掌,只见琉琅在小刀抵掌的瞬间闷哼一声,随即便若折翼的蝶儿般被击飞了出去,苍蓝色的锦袍在空中翻舞,眨眼之间,那时常意气风发,夺人性命于转手间的魔教教主,已经凄惨的侧身倒在了约三米处的地面上。
  
  虽然,落败的琉琅时不时呕出一口鲜血,然而每次呕完之后,那优美的颈项便会骄傲的扬起,精悍锐利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似无声的控诉,又似欲同归于尽的阴狠。
  
  我冷不防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问小刀:“他会不会死啊?”
  
  小刀细心的搂住我,用自己的体温为我驱寒,简单的回道:“再补一掌,必死。”
  
  说着,便要抬手。
  
  我忙压住他的手,急声制止道:“小刀,别,别补了。”
  
  小刀听话的住了手,但脸色明显沉了几分。
  
  琉琅却是忽然勾起了染血的唇,冷色的凤眸注视着我,阴柔的嗓音中带了丝愉悦,断然定夺道:“即便逃婚,你心里仍是有本教主的。”
  
  见不得他即使惨烈落败,还如此得意张扬,我反口否认道:“错!我之所以不杀你,只是因为在四合院被官兵侮辱那日,你对我有救助之恩,我心里即便有,也是那十岁模样的盲眼孩童,而不是你这阴险毒辣的魔教教主。”
  
  琉琅卧倒在冰冷地面上的身子微僵,好看的眼眸似空洞了灵魂般,失去了那阴冷而缭绕的光泽,自言自语般的问道:“你……怎会知道我便是那孩童?”
  
  为免心软,我移开目光,不去看他那失落的模样:“若你没有从一开始就骗我,经过那三日的相处,我必定会对你有些感情,可你先是以麦小兜的身份骗了我一次,再者又以琉琅的身份继续骗我,之后还以麦小兜威胁于我,若非我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