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疼你
讨了她收房。
现在这小奶娘也来蘅芷院避难可不是天赐良机吗?让她也看看四爷的威猛,别以为只有二爷是英雄人物。倘若她眼里有他,他就敢找二哥要人了。你情我愿嘛,对不对?二哥没理由不成全。
沈澜根本没理自己的四弟,但见他贼兮兮地瞄着方初晴,心里暗有不爽。不过今晚大事为重,他不打算多说,只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到了前院,发现老三办事利索周到,各位宾朋已经全部被送走。而沈涵看到他,也立即走过来,低声道,“二哥,要不要把我这队人也留下护驾?毕竟皇上的安全最重要,娘那边全是女人,应该无大碍。”
沈澜摇摇头,“不必,有我在,谁还能伤了皇上?不过你说得也对,娘那边用不了这么多人,你只带半队回去,另半队负责加强警戒,等天色一亮就没事了。”
沈涵点头应下,之后叹了口气道,“今年咱们沈府不顺,不知是不是犯太岁?看这是出了多少事呀。 对了我家玉清不在那边呆着,毕竟是她发现的,要不要她跟着,倘若二哥想问什么,她好有个应答。”看起来,田玉清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
“不好。”沈澜摆摆手,“三弟们已经受了惊吓,再者这边已经没有丫环仆妇在,没人侍候着。”
“如果有什么事,待会儿我自会问,你先带她去娘那边吧。”
沈涵没再多话,带着老婆就走了。沈澜这才有功夫把坐在残席边“闭目养神”的江无忧叫起来,一行人来到松风园,到了地方,所有随从全被留在外面,只有江无忧和沈澜君臣二人进了院子,从吓得要死的小麦手中拿到钥匙,开门进入。
那场景,令两人立即都背过脸去。
“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江无忧淡淡地说,但沈澜知道皇上是动了真怒,他越平静,就是愤怒得越强烈。毕竟,他和死者之间有过亲密的关系。
而这种杀人法,是对沈家的极大侮辱,也是对梁竹月的极大残害,更是对他们的极大挑衅,纵然,他们早就怀疑这个女人私下有不轨之事,不臣之事,对她也再没有特殊的感情了,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还在。所以才能容忍她明里暗里的作为,所以才会不声色的调查,所以总是希望给她留一条路走,所以会顾及她的脸面。
可是今天,一切遮羞的东西都撕去了。他们和对立的那方只剩下你死我活的斗争,绝不能有半点犹豫和容情,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君臣。
“在行房中被掐死的。”因为逃澜不愿意察看一丝不挂的嫂子尸身,这件事又应该极力掩盖,不能假手他人,所以身为万乘之尊的江无忧只得亲自检视,“线索断了。”他叹了口气。
本来,他和沈澜怀疑有一个人暗中行使阴谋诡计,在颠覆大江国,而那个人可能在沈府和宫里都布下了暗棋,并且梁竹月很可能是其中一环的,但今天,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们小心地进行一切,假装完全不知情,就是怕打草惊蛇,因为对方太狡猾了。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想办法再接上就行了。”沈澜是永不言败的性格,所以虽然也失望,却没有失去信心。
“可恨的是月儿被最后利用了一回。”江无忧笑得悲愤,“人家要毒死我们全体,顺便捎上晴儿。”
“这证明幕后主使和图鲁有关系,也能说明为什么他们能三番五次在我眼皮子底下刺杀方初晴了。有内应,自然动手方便。现在发现我们在怀疑,立即杀掉这内应。好一招丢卒保车。”
“图鲁那边也没线索吗?”
“明天早上如果抓不到,就干脆开放城关吧。”沈澜冷静地说,“我的部下差不多把和政城翻了个底朝天,但还是没发现图鲁一行人的足迹,证明那幕后主使本来很大,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把图鲁送出了城。里里外外一共两仗,皇上,咱们都输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上哪有常胜将军?”江无忧从刚才的羞愤、狂怒中冷静了下来,“重要的是在不利中找到有利于我们的东西。比如,我们发现那个人和图国的贼逆有联系。说不定他们是联手。再比如,图鲁能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逃脱,说明和政城里有一个庞大而秘密的与外界联系通道。如果能找出这个通道,不就等于掐住对方的咽喉了吗?我们输的地方,也正是我们将来能赢的关系呀。”
“嗯,说得对。”沈澜神色坚毅,一脸不服输的样子,“这回去北境,我还是会把景鸾留下,一来查查府里的事,查查杀手是如何出入沈府如无 人之境的。二来查查和政城政治家 什么人这么有实力,能在我的网上把鱼送出去。”
“很好。”江无忧点头道,“顺便,你和你在图国的钉子也通个气儿,看看图鲁究竟意欲何为?”
“遵旨。但是。。。。什么时候和方初晴说那件事?”
第三十八章节 什么也没看到
蘅芷院内,一间无人的后厢房中。
三房的两口子相对而坐,半天,沈涵才问,“你确定看到的是老爷吗?”
田玉清平时总是笑眉笑眼的样子,可此刻却白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今天不是满月日,可天这么晴,那点月光足能让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老爷没错。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老爷连这种丑事也做得出来?为什么。。。还要掐死大嫂?”她抓住自己丈夫的衣袖,显然吓得不轻,这么久了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
“不,你没看清。应该说,你根本什么也没看到。”沈涵搂过田玉清安慰道,“千万记着,就照我说的对二哥讲。”
“为什么?老爷做了这种可怕的事,难道还要帮他瞒着?这么龌龊下现行,咱们跟着这种人,未必有好果子吃。爷,您别猪油蒙了心,在这事上不能糊涂啊。”
“玉清,是你没明白。”沈涵说得笃定,“眼见是虚,口说无凭,你说看到的是老爷,可有证据?可有其他人看到?假如老爷抵死不承认,你这话会有多少人相信?跟你说吧,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遇到 这种丑事,都希望没发生过,心底下就先认定别人是在说谎。”
田玉清一愣,倒没想到这一点。
沈涵继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你平时讨厌死大房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可你不是心狠的人,不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可在这府里,明哲保身才是正途。你一口咬定老爷在大嫂死前曾鬼鬼崇崇出入了松风园,到头来半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倒大霉。对内,我娘倘若相信你的话,保准会气个半死,到时候人家只会说你不懂事、大嘴巴、知也不知道瞒着点说。倘若我娘不信,今后就更看不上你,别指望你能接手管这个家的内务了。对外倘若真是老爷做下的事,他肯定会在我二哥查明真相前杀人灭口你在明,他在暗,防不胜防。倘若不是他做的,你扣了这屎盆子在他脑袋上,咱们巴结了他这么久,可以后还能指望从他那儿得到好处吗?”
“本来就是他做的啊。”田玉清不服气地道。
沈涵亲昵地点了一下妻子的额头,“江湖上有一种技巧叫易容。黑天瞎火的,如果真明确人易容为老爷做下这腌脏事,也不能说一点可能也没有吧?所以玉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乱搂咱们的好处是正经。之前府内外形势一片大好时,有谁说过咱们一句好?有谁拿咱们三房当回事过?再说大房本来就是咱们的眼中钉,这下子不是正好吗?无思无我还小,争不到什么,顶多太太强给他们留下一份。老四老婆虽然是个闷声大发财的。奈何老四不争气。你想,如今这情况对咱们来说不是好事吗?退一万步来说,老爷当真是个天杀的老混蛋,咱们手里拿着他这个把柄,先按着不说,以后关键时候拿出来,岂不也是一步好棋吗?所以,你不说,咱们的前途光明,你说了,现在小命只不保得住还两说。放聪明点,就说进园后发现大嫂已经遇害,其他一概不知道。来,我给你捂捂手,看你手说成这样。”
这番话对田玉清来说仿佛醍醐灌顶,而丈夫手掌心的热气也慢慢传递给她,令她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思维。是啊,这时候正直有什么用,反正沈府没人重视他们三房,那她又何必强出这个头?不如在乱局中尽量捞好处是正经。而说了实话,二哥也不能高看她一眼,更不能保她一辈子。
梁竹月死了,老四是团烂泥,二哥忙于国事,本身也不稀罕沈家财产,而太太经过这次的打击,应该更厌恶这些俗事了吧?这样说来,满府中倒是他们这不起眼的三房要担起家族重任了。想必不久后,她家老三就能从老爷那边得到好处,而她也会得到太太的重视,再往后他们夫妻成为沈家掌家的人也有机会了。
“我明白了,全听爷的意思。”她下了决心,把略有些不安的良心扔到爪哇国去。
“这才是我的老老婆哪。”沈涵笑着,亲了田玉清一口。
而正在这当儿,皇上和沈澜那边派人来传田玉清了。结果事先和丈夫商量好说词的田玉清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没透露。她撒谎很有一套,又表现得惊恐万状,完全瞒过了江无忧和沈澜。
“那就请你帮着把逝者收拾一下,别让其他人看到这场面。”江无忧叹了口气道,“今天这些话,这些事就封在这屋子里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对外只说有人要暗害沈府,只是大家福大命大,躲过一劫,可是在恶人掉换那坛酒时,大奶奶发现了,结果遇害。”
江无忧即说出这种话,就相当于下旨封口,田玉清自然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吐露一字,一边的沈涵也会老婆打包票。
眼见天色将明,沈澜留下田玉清帮梁竹月擦洗尸身、穿衣服,又派能说会道的沈涵去向满府的家属们说明大奶奶被害的情况,然后护送江无忧回宫。
路上,江无忧叹息道,“可惜你那个小厮耽误了事。。。但这叫人算不如天算,你也不必太在意了。”
为此事,沈澜一直闷闷不乐。
本来他派了贴身小厮盯着梁竹月的,可惜那小厮在暗中躲得时间过久,竟然睡觉了。即没看到有谁出入了松风园,也没看到田玉清是何时出现的。那小厮平时机智诚实,是很得力的手下,但这几天为着搜寻图鲁的足迹,他的人都连番忙碌辛苦,这边还要为无思无我的周岁加强保卫,所有的人都累得够呛,没得到休整,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本是情有可原,但他军法和家法都一向严厉,奉行的“失职没有理由”的纪律准则。因此那小厮已经自裁,他现在已着人给那小厮家里送去大笔家安银子。
部下忠诚于他,他也绝不负他们。可是那个幕后主使,还真是气数未尽吗?其实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也有很大的过错,他没有安排好人员,他也没有尽早询问田玉清。
当时他要保护所有人不受伤害。要保护那个小奶娘的安全,结果耽误了时间,让老三两口子有碰头的机会。他太清楚自己的三弟了,看起来无害,但精明到骨子里。三弟必定会趁乱夺取最大的好处,还很可能教老婆不说真话。
看来,今后盯松风雷锋的人要盯采葛院了。
“哦,对了,家里的丧事办过完后,把方初晴悄悄带进宫来,朕要告诉她对她的安排,本来想去你家时说,可现达个情况,朕还是不要添乱了。”快到皇宫时,江无忧又道,然后补充了一句,“无论如何,让她走得风光些吧。”后面半句,说的却是梁竹月。
他的声音中没有半点悲伤和痛楚,却隐含着愤怒与无奈。人死债烂,不管梁竹月之前做过些什么,她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罢了。而且,毕竟有十几年的情谊在,所以,不忍心再责怪。
第三十九章节 到北境去
北境局势不稳,沈澜三应在无思无我的周岁宴后三天内就走的,可为了梁竹月的身后事,硬是拖了半个多月。沈府的事不用多说,全府上下都沉浸在忙碌而悲伤的气氛下,都说大奶奶可怜,很少有人知道当晚的真实情况。
太太心力交瘁,病倒了。而无思无我则由皇侄上升为了皇上的义子,并被接到了宫里,交由苏妃亲自照顾教养。圣旨表现上是说怕太太劳心,实际上是怕沈澜不在,不能保证两个宝宝的安全。
另外是希望这两个健康活泼得过头的小家来能带给皇宫一些喜气,让皇上也能多生几个皇子。当然,太太 可以随时入宫探望,等无思无我年纪大些,还是回沈府自家。
至于方初晴,江无要她跟沈澜去北境。
“为什么呀?”她很意外。
梁竹月一死,她有点不想离开沈府了。虽然生命的威胁仍在,但她很想为了才一岁就失去双亲的宝宝们留下,就算把无思无我带进宫是更好的选择,但她也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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