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倾国我倾城+番外 作者:水瑟青莲(潇湘2012.8.24完结)





  马上回神来,见袁程风睁目有些沉思地轻喃:“也许,我其实根本不是其中最伤怀的那个啊。”
  我微微握拳,面前的红衣美人回过神来,朝我深沉迤逦地一笑:“公主,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美人转身,黑丝飘动,抱琴飞去----
  回至营中,骁骥营副督尉谭靖之陈报,博州,城门打开,州令于城外接迎,泠夙公子未等公主回来,只道去相会旧人,请殿下莫要挂心,殿下回到华京,他为殿下洗尘。
  我心道,怕我拦他,早早去会红衣美人和他师兄去了吧,还道先我回华京,如此把握!
  领兵进了博州,自然一番整顿,然,除了数万惶惶的兵士,而最关键的人物,自然皆不见了踪迹,我眉头只是微动,这其中串串的隐线,经此一变,再也翻不起多大的水波了,而暗而不查的那些,水无至纯啊。
  至而红美人这样就放弃了吗,我暗自感慨,“怎么可能!”
  不过是依情势而变,失了先机后保存力量,再作谋略。
  五日后,我与绯儿出了博州城,马速并不是很赶,倒有些紧绷之后的轻松,忽然绯儿于马上轻轻‘咦’了一声,我转头看她,她奇怪地道:“刚才路过那片林木,怎么树影如此稀疏,我记得我那日在此处等待殿下的信号之时,对了它许久,当时浓密绿色与此时是大大不同啊,”
  我无言地急勒住马,调转马头狂纵而去,绯儿在身后惊道:“殿下?!”
  我纵马闯入了林中,在一段距离后,前面是…一片荒原…
  我跳下马来,在荒地上奔跑起来,在那中心挺下,这神功走过的痕迹,他,真的,来了,又走了……
  忽然,心头涌上来一口湿热的咸腥,我用力咽下了。
  绯儿飞奔而来,我惟有偏过头,绯儿犹豫地开口:
  “殿下…”
  我轻闭上双目,低低道了声:
  “沙尘迷了眼睛,走吧。”
  我飞身上了马,水润的景色在视野的边角,如光影闪过,一路华京,竟知,返程比去时竟飞快如此之多----
  *
  华京的秋意只分别几日却万分地明显了,而此时应该大赏菊花、秋棠的时令,却硬是被人夺了风头。
  东侯公子来到了华京,车水马龙,好似要在他最不爱来,那最让人怜惜的奢广华府常住了一般!
  东侯公子邀来安纶公主,据说与公主殿下府中赏花游景,双双身影竟将花色直直折了去。
  东侯公子闭门不出。
  十日后。
  有人拜访,府中仆从道:公子曰,有事直接到公主府吧。
  华京哗然!
  我慢行至枫园,红玉道:“公子与慕容二公子论茶。”
  我抬了下眉。
  红玉接着说:“慕容将军的弟弟,慕容祺轩。”
  我不语。
  东侯凤笙那日送醉酒的我回府,就未曾说过要回去,一车车的东西拉来,众人只道是东侯公子送我的大礼,后来才知那是东侯公子自己的物事!
  他喜欢最广阔的萱晨院,住进后,院中的每一处角落都被东侯府的侍从们布置到奢贵无极,最细节的点缀都有万分的讲究和说法,红玉曾悄悄说,东侯公子如果换地方,不知那打入天台的绿宝石会不会挖下来带走?绯儿笑话她,何必等到公子搬家,不如跟在公子身边,公子玩赏的宝物随手一搁,不见了绝对不会费时去找!
  我听后很叹气,公主府的管事都被那华贵闪了眼,而我,却为东侯凤笙更深的气度一惊。
  东侯凤笙惯交红颜,喜欢与美女相伴,我与他相处时日并不是很多,是听莲真讲,他亲密的男性友人极少,现在现身华京,却住进公主府,大概是不好再依红偎翠了,连接着数日都与才子们会晤,一干人物来拜访,他并未婉拒,我现在才知,虽然亲密的极少,可泛泛的真多呀,而这些又无不是让人惊才的角色,将他引为知音!
  前一日让我意外的是相助南部水工的东部名士梅之尧来京会友,第一个拜访的是东侯凤笙,说起两年前在竹子郡一见,东侯凤笙不经意中惋惜他精湛之才未用其于世,他竟放在了心上了,这次相助南疆一力,才觉有了些颜面以对。
  今日,一直深居简出的慕容二公子竟也有空来品茶,我不由又有了好奇。
  直觉东侯凤笙的贵极身姿就是忽然放在了皇城最高的那个位置,也许都不会有一人来质疑吧?!
  我募然轻咳了声,红玉道:“殿下,这秋风干燥,最容易上火,您不要久站风中!”
  我笑了下:“只是嗓子有些发干,我会注意的。”
  绯儿忽然皱眉道:“殿下身体不该这么容易邪气上侵,难道是公子夜里将殿下凉着了,可那房间里一点都不会冷的啊,”
  红玉偷笑了下。
  我打断了她:“好了,什么事也没有,不要乱猜了,好似你家公主真有这么娇弱,”
  远处脚步声传来,我转身,见东侯凤笙的修峻身形进了枫园,月白身姿,华衣美袖,玉带飘垂,那身形,气度,果然,龙章凤姿。
  “花辰,看什么呢,你看我看到呆呆的样子,可还是第一次啊!”
  东侯凤笙竟已来至身前,眸色藏不住一丝笑意的开口调笑,我脸上稍稍一红,他取笑也不分场合,这红玉与绯儿定会又在心中偷偷笑我,我眸色转过,刚刚,心中竟对他起了一丝的猜忌?
  听到东侯凤笙身旁的锦衣公子温雅有礼的开口:“在下慕容祺轩,见过公主殿下。”
  我细细打量,慕容祺轩,面容玉雅,气质沉定,淡色中一种透彻的锋睿时时欲现,好个慕容锦曦,果然是怕我‘逗弄’了他家弟弟,才道什么‘随性散漫,不通人事’。
  我轻笑:“慕容二公子不用多礼,我不喜那些繁文缛节,慕容公子的才华华京口碑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慕容公子即和笙郎交情不浅,以后后多来此走走吧,以后会多多熟悉,不如,我就唤你,祺轩,如何?”
  此言一出,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东侯凤笙容色顿有一滞,慕容祺轩也好似太过意外,不过,很快反映过来,从容应对:
  “在下早听公主殿下爱才之心,今日深有领略,在下和东侯公子一年前两面之缘,公子现在长住华京,在下探访之机能得见殿下,甚是幸矣,在下小才,殿下夸赞,只觉愧领了。”
  我微笑,敏感的慕容祺轩,完全体会我的心绪,清晰明了的言说,他和东侯公子性情相投,却并不是深交,当然东侯公子就更加不是对各方仕人别有什么深意了,而见到我这个公主殿下绝对不是顺便,是绝对的伺机拜见,当然,对于我直呼他名,他自觉愧不可当。
  我只道:“二公子太自谦了,哪日有出仕之意,大汉定会又多一位名臣。”
  我看满园的海棠秋华,又有枫林如火,即是秋意也如此华美璀璨,慕容祺轩很快找了理由告退了,红玉和绯儿在身后老实的一语不发,东侯凤笙已然压抑了刚才的异色,拉过我的手,在花亭中坐下,那边莲真和芷若一脸生动的带着丫鬟捧着酒水和甜点姗姗而来。
  我视线别过,笙郎,你是被大汉国民捧在手心的倾世公子,心思更有万种机华,游历江湖的花辰倾慕你天人无一,北慕皇朝的花辰却不由讳你皇权平台上,拜服天下的风采,你,在这公主府还能坚持多久?
  
  




☆、第四十一章 闹心

  秋意一点点地积厚,有一日,终于酿成了一场雪,南华殿,皇帝陛下的御书房,炭火烤炙,温暖的异常。
  皇帝陛下终于将批阅奏折的‘重任’也推给了我,想起我这段时间心情波动,一不小心透露了些大师姐的信息来,陛下现在整日里赖在寝宫,就等着大师姐回复记忆来会他,我摇头笑笑,大师姐的手段可要比我高了去了,我的皇第帝哥哥都栽在了她的手上!
  不像我,我轻叹,前段时间竟鬼使神差对东侯凤笙起了讳忌,不过,站在我的立场,这是本能的反应啊,可凤笙的心思,那是透彻的尤比九层水玉,第二日就闭门谢客了,除了东侯府的事物,一概不置,还白般心思地哄我开心,顿时,我的生活起居,膳食消遣,顿升了两个档次啊,惊奇奢华的让我一看到节制的陛下立生羞愧之心!
  而夜晚,百样情柔,越发让我独处时,心中转过万般情绪,万分纠结。
  这还不够,前几日,露裳来访,二个雅韵的人物竟在结着薄冰的人工湖边抒情,那露裳也许触动了什么心思,几句伤情的话语后,再次仓促而逃,许是忘了身后就是冰冷的寒水,一脚踩空,跌入水中,笙郎义不容辞的见义勇为,只是,上来后,露裳没事,他,竟然受寒了?!躺在毛皮中,旁边是黑金炭鼎的熊熊烈火,半敞的一袭单衣,喝着必须由我亲手送上的汤汤水水,怎么看怎么诡异。
  收回又走神的心思,见严琛已到。
  “殿下,有消息了。”
  我立时抬头,竟是能查到?那日我追佰璃隆月不及,回到府中,小羽和小连竟也不见了,要不是书房有他留下的书籍,我真还以为所有的情热和缠绵难不成真的是一场梦境?
  只是,他若不想我找到的话,我怕是今生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严琛道:“臣派人于秦月暗察三个月无丝毫的线索,可忽然,一条新闻惊爆了整个秦月。”
  我心里一紧,听严琛道:
  “五日前,有人单枪匹马,独闯秦月的星罗殿禁地,连伤圣级三大护法,更约星罗殿十二护法,一个月后与禁地一决,赌注是秦月的密宝‘佛叶’,那人自报姓氏佰璃。”
  我忽地站起,秦月的星罗殿,那是秦月之武学圣殿,秦月尊武道尤胜大汉,听说星罗殿的禁地除了了护法,惟有秦月皇帝陛下方可进入,那十二护法皆不凡人物,他疯了吗,要单挑星罗殿!此人无疑是他,除了他,还有谁有如此横胆?!
  我双手抱头,我一定要赶在决战之前见到他,我抬头,见严琛唇角很有意思地露出一丝别样的表情,见我忽然抬头,立刻容色摆正了,我双眸一敛,这严琛竟敢暗笑我,我让他查了这个,又查那个,他不会是在嘲讽我一个也摆不平吧?我顿有些纠结让他告退了。
  亲自和皇帝陛下告假,他万分不情愿也只能重务正业了。
  公主府。
  萱晨苑。
  我一把推开卧房门,东侯凤笙和南织悦姚正在下棋,东侯凤笙拥着白虎皮,斜靠在榻上,南织悦姚正襟危坐在棋盘对面。
  我眉头一跳,这南织悦姚果然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啊,前段时间辞行了,短短时日竟又‘驾临’了,不在南部看花景,倒来此赏雪来,也不看现在东侯公子关在房中修养身心,定不会拉帮结伙去风雅了,不过,也好,我出门后,让南织悦姚陪着他解闷吧。
  南织悦姚向我笑意岑岑地行礼,我一边微笑,一边于心中惋惜,白白浪费了香凝为她张罗的那好大阵势的辞行宴啊。
  “笙郎,今天觉得怎样?”我看他神思在在,哪有半点风寒的样子啊,难道是倾华的容姿,连病意也不能侵染分毫,兼他内功高绝,竟能凉邪,真真怪异,只是人家说自己病了,别人也不好不当回事。
  “公子,药来了!”芷若、莲真端着杯杯盏盏,活像打仗的阵势。
  那边,棋局至值尾声,东侯凤笙以一子取胜,南织悦姚道:“公子的棋总是恰到好处,绵绵却不过分,让人舒服地,输掉。”
  东侯凤笙只是轻笑声,并不计较。我取过白玉托盘上的一盏药汁,递到他面前,他轻点了下,“太热”。
  我又尝了口,还行啊,我尝过了给他的,正是昨天的温度,今天不知又喜欢什么样的花样,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哪。
  “太腥。”我闻言,放了点甘草,尝了口,端与他,他好歹喝了一口,却又道,凉了。
  我取过炭火小架的药汁兑入,尝好了温度递给他,他没再挑头,两口后竟又道,剩下的要我喝,如果我被他传染了邪气,双双病人太难堪,我无语,喝个药跟灌胆汁似的,有这么难喝吗,我一饮而尽,瞥了他一眼。
  “笙郎,我不在时,你就忍忍,坚持喝两日就好了,这样我才能放心。”像他这样,药汁大部分都跑到了我肚中,能有什么效果。
  东侯凤笙定目看我,我回头,示意莲真芷若退去,南织悦姚一脸探究却也不好留下听戏。
  “你要去秦月?”
  我眸色一动,原来他竟也知道了,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笙郎,”我有些难堪地不知如何开口,我如此避讳地怕伤了这个,伤了那个,其实,都已经伤的裂骨之深了。
  东侯凤笙一摆手,只是微微凝眉道:“血阳神功,果真如此诡异。”
  我有些不明地看他,他一把拉过我,抚着我的脸,有些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