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休妃1-517(含番外)[1]
随着绿衣女子的厉哭飘满山谷,芳菲猛地奔出去,亦对着山下咬牙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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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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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若非左兵和夏海兵紧紧扶着他,他几乎跌摔落地。。
终于,他使劲挥开两人,走到犹自对着山谷嘶喊的芳菲背后,一把扳过她的肩膀——他呲了眉目看她,肩上的疼痛仿佛令芳菲稍稍清醒过来,她惊恐地回望着他,“皇上……”
皇帝却猛然摇头,四下的人只听得一声清脆,芳菲已被他一掌甩到脸上,芳菲捂脸后退,似乎更清醒了几分,吃惊地看向不远处的湖绿女子——那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突然,一道身影从崖下跃起,却是方才在坠崖的红衣女子,另一名与自己模样相同的人。
她和绿衣女子伸手往脸上一抹,两张相同的容颜顿时变成了冬凝和郎霖铃。
那阵眩目如坠梦境的感觉在背脊冷汗下几乎立刻退个干净,芳菲知道中计,她心口砰跳,顾不得其他,便向皇帝手臂握去,颤然道:“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这样的……”
不知道那蚀骨是什么滋味,是不是如同自己此时一样,全身都是刀挖的疼痛,连呼吸也被压得紧紧的,一张嘴便疼。
皇帝低低笑着,脑海里蓦然浮上那张和眼前女人酷似的容颜,那个语兮笑兮的女子,突觉眼前这脸丑陋无比,他毫不怜悯的将向自己手上抓来的女人挥到地上,伸手便从夏海冰身上抽出佩剑。
他举剑往芳菲刺去,却听得一声轻笑,笑声里尽是讽刺和嘲弄,他颓然明白,无论他这时再做什么,都已晚了来。
不谢。
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其实,这多年来,多少次梦徊梦到她。
他告诉自己,那是芳菲。
他当日将她囚禁起来的时候,她向他解释,他并不信,只冷冷对她说,除非她肯认错……他才会考虑原谅她。
其实早已爱上她罢茛。
若她认了,他就有理由不辜负芳菲,不再理她。
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好女子,她心狠手辣。
她难产,血染内殿,进去一刻,其实已经后悔了吧,只是,她是罪有应得的这个念头支撑着他。
他满手鲜血,却希望和一个善良无争的女子相伴。只为那年一面之缘、数句投机并不知他身份的女子竟肯为他将刺客引开,舍命相救。
他自此爱上了她。
为何昏厥醒来的时候却错认了。
记不清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此时,一手濡湿。模糊的视线中,只见男子一身银白长袍,手持玉笛淡淡看着他。
“惊鸿,父皇……”他颤抖着说了半句,却再也说不下去——对方的目光疏漠得像头顶的月光。
半生的愿望一瞬落空,芳菲看看皇帝又看看上官惊鸿,蓦然想起这许多年来盘旋在她梦里那满身鲜血女子的影像,她又惊又怕,止不住浑身激。烈颤抖,绝望和怒意也一并迸发出来,她死死看向上官惊鸿,“你给我的药有问题,你在纸上特意写上,第一次毒发时,服食较小一片,来到这里方可服食剩下一角。这第二角药……”
上官惊鸿嘴角微扬,“嗯,是有问题。这第二角丹药上沾有迷幻之药,这药扰人心神,你看到与当年截然相反的情景,如何不反应。”
芳菲挣扎着起来,走到皇帝身边,“皇上,你亦是听到的,是他算计我,那药有问题。”
皇帝却突然伸手掐住她颈脖,她大惊,死命挣扎,在她以为自己就此死去的时候,皇帝又突然将她放开,她跌到地上,抚住痛苦的喉颈,骇怕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朕不能就这样放过你,朕要将你囚起来,你慢慢等死吧……”
皇帝轻轻笑说着,他伸手一挥,立时有两名禁军上前,将芳菲捉住。
芳菲看着眼前男人,只见他鬓角微霜,他也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容貌依稀是旧时模样,高大清俊,眼中却尽是权者的犀狠。
她紧紧盯着他,这时对于生死的恐惧反为淡了,他的话让她的心慢慢沉下去,她愣愣看着前面深崖,缓缓流下泪来。
她输了?
她输了。
不谢死了这么多年,她却仍是输了。
她失去了这个男人。
……
皇帝一口血沫咳出,左夏两人赶紧将他搀扶住,他这时却企盼的看向上官惊鸿,上官惊鸿却看也不看他,亦不打话,只走到崖边缓缓坐下。
“朕知道,这时候朕说什么都已没有用,朕这便回朝歌,将诏书改了,传位于你。届时,你想杀了朕替你母。亲报仇,只管动手。”
上官惊鸿没有说话,便是冬凝和郎霖铃也说不准他这时的心思。他散了鬓髻,一头白发披在肩上,发末束以蓝缎,和往日很是不同,背影宽阔冷峻。他似乎从怀中掏出些什么东西来,随即低了头,端详着手中的东西。
皇帝心中一恸,想了想,哑声吩咐道:“海冰,你立刻下去,传朕口谕,将上官惊灏带上来。”
夏海冰领命,领着数人立即下了山。
这时,上官惊鸿的笑声低低传来。
两厢无话,各自而持。
然而,过了盏茶功夫,只听得马嘶人声冲天而来,山下是一片宏大茂密的林子,人马似乎竟在里面厮杀起来。
皇帝大大一震,正要携左兵下山相看,恰夏海冰满身血汗,仓促而回,颤声道:“皇上,太子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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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惊,随即冷冷笑道:“就凭他带来的一千护军!”。
他说着却很快住了声,因为夏海冰身上情况看来并不乐观,果然,夏海冰苦笑道:“不,皇上,太子有援兵。并非护兵一千,而是上万援军。他说恐防有变,特意调了兵马过来,卑职言明去意,太子不肯随我上山,反下杀令。如今卑职手下几名副手正领兵抵挡,但我们这边情况很是不利。”
“援军?”
皇帝大震,“他用了他手上半边兵符到边关点兵……”
上官惊灏事先竟已做了防范!
“可恶!”皇帝咬牙,他身子微微一滑,左兵用力扶住,道:“卑职等誓死保护皇上。”
他背后一众兵士亦随之齐声疾呼。
这时,突有脚步声响,左夏二人一凛,往皇帝面前一掩,只见一行人从亭子另一侧的树丛转出来,宗璞为首,后面随着睿王府一干人。
又有一人从众人背后缓缓走出,竟是莫存丰踞。
皇帝微微一皱眉。
“爷。”
景平一声低唤,上官惊鸿终于从崖边转过身来,他手上拿着一枚蓝色锦囊,众人知道,那是他从翘楚身上取下来的。
他将荷包小心放回怀里,淡淡点了点头。
却原来,郎霖铃和冬凝随上官惊鸿先离开,众人在皇帝派人搜府之后也悄悄离开了朝歌,
皇帝和上官惊灏彼时重心不在他们身上,是以路上并没有阻碍,他们抄僻静幽径上了山黔。
上官惊鸿问景平,“可将她安置好了?五哥五嫂他们呢?”
景平知道他问什么,忙回道:“按爷吩咐包下镇外客栈,翘主子的尸身保存在客栈冰窖里面。丽妃娘。娘也已暗中出宫,现下和夫人在客栈照料着五爷。另外,也暗下通知了七爷他们离开。”
上官惊鸿颔首,这时,莫存丰赶紧道:“八爷,奴。才大胆做了个决定,已安排庄妃娘。娘和小皇子秘密离宫,现正送往夏家。”
“你竟敢假传朕口谕?”
皇帝冷冷看向莫存丰,莫存丰低头只道“奴才有罪”。
庄敏的事,皇帝自是不可能公开,扣押也是暗中进行,皇帝对莫存丰有所保留,并非事事让他知晓,但上官惊鸿进宫前夕,曾派人通知他暗中保护庄妃和小皇子,并告知他皇帝离宫后可暗中随宁王离宫。
是以,皇帝离开当晚,上官惊鸿虽不知庄敏因逆伦一事被扣,莫存丰亦不知具体,但他在宫中人脉极广,却知道庄敏被囚了。
他是老狐。狸了,猜想必将有大事发生,他和曹昭南相斗数十年,自是不可能去投靠太子,他既将身家性。命都押在上官惊鸿身上,这时准备一搏到底。他想上官惊鸿既重庄敏,便设法将庄敏救下。
他是皇帝贴身大太监,伺候皇帝多年,谁会想有他,这假口谕一传,果凑了效。
皇帝见上官惊鸿心系庄敏,苦笑道:“你当真喜欢这女人?”
上官惊鸿不置可否,旁侧郎霖铃黯然一笑,沈清苓缓缓垂下眼眸。
左兵是锐警之人,早在夏海冰回来之际,便派人下山打探情况,这时,有两名暗卫回来,都是一脸急色,“报,我们的人抵挡不住,太子即将杀上峰来。”
皇帝气血上翻,紧紧握着左兵的手,他极目而眺,只见山下稍远之处火光透亮,然林木遮天蔽地,又是夜黑如涛,人马在林中娑影穿梭,看不清战况,但那不断迫近的厮杀之声,仿佛敲打在心上。
山中不同别处,方圆是连绵的空旷,可纳人可战斗,是以上官惊灏能调兵遣将到这里。
出发前为防意外,在上官惊灏的恳求下,他写下诏书。如今,上官惊灏只要将他们尽数诛杀,便可登基为王!
夏海冰道:“皇上,卑职率兵死守此处,左兵护你和八爷从另一侧下山。”
“这行不通。”宗璞却打断了他,“义父以为太子为何事先便有所防范?翘妃之死,受益最大的人是太子,八爷后凭此断其是凶手并非武断。常妃殿旧袄无故失踪,必是凶徒所为,然秘密既在翘妃身上,则袄中必定无物,八爷突让皇上到旧居来,太子心思慎密,念及空袄,怎会没有所虑?他既有所思虑,必早已做准备,调遣了足够的人马,这另一侧的路,我们来时无阻,如今只怕难了,太子必已派人在那边堵截。”
“但两两相比,仍是小路安全,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只要朕能回到朝歌,就可颁召除乱。”
皇帝此时也显出国君的威严来,沉声说道。
他话口方落,却听得有禁军惊声叫道:“他们已杀到山脚了。”
靠近山脚处林木渐少,视线可及,众人看去,果见太子的兵马已将禁军逼杀到山坳处。
众人大惊,不管是皇帝的人,还是睿王府众人。这时皇帝也顾不上其他,伸手便来拉上官惊鸿,“此时不是你与朕怄气的时候,你我先离去,小径纵然设伏,但太子的主力在来路上,我们仍从小路杀下去……”
上官惊鸿身影一动,却向来路走去。
那是送死所为!
但睿王府众人一声不响随了过去,皇帝一咬牙,与左夏二人领兵掩护。
山脚下,这一场厮杀很是激。烈,到最后,上官惊灏领兵竟将皇帝的禁军和暗卫杀个七八。
即便以芳菲为胁,上官惊灏亦脸色不改,令兵士扑杀。皇帝等人负隅顽抗,男子身上,人人都已负伤,情势险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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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种情况下,上官惊鸿亦没下杀手,只将近身的敌军砍伤打翻,护卫着每一个人。。
他似乎没有揭穿芳菲的喜乐,亦没有战况危殆的悲伤镜。
他只是舍命一般护着每一个人,从睿王府的人到荣瑞到这边的小兵。
每个人心头都染上一股悲伤。
为这即将罹难的苦痛,又似乎只为这个男人。
上官惊灏在不远处,被军士护围着,轻轻的在笑。
此时,上官惊鸿正在抵御数十个兵士,上官惊灏眼眸一暗,抓起马腹上的弓箭,缓缓将弓拉满。
嗖的一声,划破夜色纺。
皇帝等人各在打斗,却有泰半的人看到了向着上官惊鸿疾飞而去的箭。
众人俱惊,却谁都有敌在前,不可相救。
突然,林间一声厉啸,一人跃到半空,横刀一斩,将羽箭砍成两截。
一队军马呼啸而出,为首兵卒,高举军旗。
“八爷,幸亏你等在大路之上,此处灯火通明,微臣方能及时循光赶到。”
火光照耀,上官惊灏脸色一凝,只见旗上,一个“郎”字飘扬夺目。
……
荣瑞二十八年秋,江南一夜伊始,东陵爆发建国数百年以来最厉害的内战,其后数十场战争,史统称夺嫡之战。
这场战争在东陵史上留下了最重要的一笔,其中一个原因便是那战况战果往往出人意料。
首先,江南一役,睿王将败,远在变观的大将——郎延平领数万兵士如天兵降,败太子于野。
可郎将军亦无法一举拿下太子。
在追赶太子时,为东陵另一员大将领兵阻于江南郊。
那员将领却是秦将军,一直为宁王马首是瞻的秦家。
原来,太子早在围场狩猎,已与秦家大小姐秋雨交好,秦家也在之后暗中改投太子。
后世在研究这段历史时,认为秦将军所以叛宁王,只因宁王独宠正妃不肯与秦家结亲,且其相助睿王,即便睿王登基,秦家得记大功,终疏两层。于太子而言,秦将军却是国丈,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两位皇子同样远虑,早便致信秦、郎二将。秦将军接信即赴边关,将自己部分兵马调出赶来。郎将军亦然。
包括太子在内,各人都是小规模调兵,开始之初,并不想引起大轰动,一切秘密进行,似乎谁都认为可以不动声色将对方击垮,却谁又都旗鼓相当。
郎将军相助睿王一事也多为后人道。
实际上,此事看似古怪,实则不然。
郎家与睿王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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