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休妃1-517(含番外)[1]
她从他身上撑坐起来,颤抖着摸上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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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谁给她开了这样一场玩笑?
这两个异母所生的男人,怎么竟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到底谁才是秦歌?
手指蓦然一窒,他鼻端的呼息又渐渐弱了。
她一惊,不敢再多想,将他搀扶起来。
这时的他需要换套干爽的衣服,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否则,他仍然会死。
她已费了这么大的劲,怎么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她用尽力气将他搀扶起来,往竹舍走去。
才走了几步、体~力不继,两人一起摔下。
“啪”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也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是一枚匕首。
抚住昏沉的头脑,她突然有了主意。
她捡起匕首,将匕身从鞘里拔出,咬了咬牙,狠狠朝自己臂上一划。
皮开肉绽,辛辣的痛楚从臂上传来,她的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
当将他放到竹舍上的床榻时,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到榻上。
屋里布置简陋,只有一张竹榻,屋子四角置有雕花铁架,铁架上各放着粗身白蜡,轻轻燃着。靠近窗几的地方,吊了几盘寒兰,幽香扑鼻。
只是,这些东西雅致归雅致,但除去榻上一~床薄被,屋里竟再无能御寒的东西。这样下去他会冷坏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辨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一臂的血水,刚才将他扶进来的时候,用了大力,伤口几乎痛麻了。
她略一思索,把刚才放进怀里的匕首掏出来,割了块布料,将手臂粗粗包扎了一下,又将他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褪下来,用被子将他紧紧裹住,拿起他的外袍跌跌撞撞往屋外走去。
她记得,冷泉旁边另有一池温泉
用他的外袍蘸了热水,替他擦拭全身。如此来回几次,他的身子开始暖和起来。
她重将被子披到他身上紧紧裹了,心一宽,才发现自己竟僵硬得再也无法动弹一下,身子一滑,摔到地上。
102 海蓝的秦歌(6)
翘楚是被颈上遽烈的痛楚惊醒的。
那火辣辣的痛,她无法呼吸,甚至想叫也叫不叫不出声。
她吃力地睁开眼来,只看见睿王从榻上覆下身子,被子全然从他身上松跌到地上,他只着一条褒裤,大手狠狠抓在她的脖子上。
他两颊布着不自然的潮红,额上全是汗水,两眼不复平素的深澈,净是狰狞的血丝和浑浊,那暴戾的神色仿佛一只野兽。
玖她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从他的眉眼里明白他似乎失去了理智。
她心中惊骇,用力去捶打他的手,然而他的手像钢铸铜浇一般,她无疑是以卵击石。
上官惊鸿,你这个混蛋!她心里低咒着,她没在泉里淹死,没在这里冻死,却要被他勒死,早知道,她便不救他!
治脖子快要被拧断的痛苦,让她的目光渐渐散乱,视线落在地上,被上一点寒光引起她的注意。
她吃力地用手去够身旁的匕首在她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她将匕首拾了起来。
她心一狠,便要朝他背脊刺去的时候,在匕首距离他的肌肤不到一寸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她清楚知道,这一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必须要用尽全力,将他刺成重伤,否则,死的便是她自己,男人的体~力,他的武功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她还是迟疑了。这张失去理智、却似曾相识的脸庞,不管他是秦歌,还是上官惊鸿,她都下不去手。
她心里苦苦一笑,就是这一瞬间,这微小的犹豫让他迅速捕捉到了,他一声冷笑,狠狠打掉她的匕首,随即大手一握,将她的手拗断,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她痛得泪水从眼里急飙而出,她的左臂自己被刺伤了,右手让他折断了
来不及咒骂,一阵劲风向胸~前袭来,她知道自己刚才的犹豫意味着什么,想起地牢外那两个黑衣人的恐怖死法,她紧紧闭上眼睛。
预期的痛苦没有从身上传来,她惊颤的睁开眼睛,却见一件东西从自己半开的衣襟里跌出,睿王眯眸凝着那东西,凶狠嗜血的眼眸里竟然有了一丝柔和。
他的手仍五指成爪,凌空搁放在她心口的位置,离她的衣服也许不到半寸。
她惊出一身冷汗,和原便冰冷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
她再看那东西,是那支从常妃宫殿里取回来的小弓弩。
竟是这小玩意儿救了她一命!
她咬了咬牙,将小弓的握紧在手中,屏住呼吸从他高大的身子下连滚带爬的仓惶爬到一边去,爬离他的制肘。
“苓儿,是你吗?”
他柔声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她又惊又骇,却又一时怔住。
她从没有看过一个人的眼睛里竟能同时有这么多种复杂的情绪存在,仇恨、暴戾、狂烈、杀伐、温柔、珍惜、不舍,一一从上官惊鸿那双漆黑如墨的眸里交错而过。
她只听得他大吼一声,随即抚住头,弯俯下身子,厉声道:“苓儿,立刻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苓儿”是谁,是郎小姐吗,是她吧,不管是谁,但她想,那必是他用心去珍惜的人,她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痛苦却又深深抑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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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在压抑着什么。她只知道,她浑身都是痛,却抵不上她心里看到他这个狼狈又痛苦的模样的疼。
像走进这地牢时的鬼迷心窍一般,这时,她刚刚从他的手里逃出,却一步一步走回他身边。
“上官惊鸿,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你?”她听到自己颤声问他。
他在地上翻滚着,嘶吼着,粗~暴地打断她。
“滚!不想我碰你便立刻滚!”
“你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我刚出去了,装扮成上官惊灏,我在镜中看到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回来以后,我便知道我的病重了,这次只怕不是一晚便能好起来,这几天父皇便要出宫,上官惊灏他们都会去,我一定要随父皇过去,我不能错失任何一个机会,我给自己用了新药克制癫狂症,那药里有强~烈的催情成份,我进了冰冻泉还是不成!
“谁也你过来的!你走,我不想伤你!”
翘楚明白,他这话泄露了多少秘密和信息,可她无暇分析,她眼里只映着他痛苦潮红的脸。那强大的药力,似乎让他只能辨物不能认人。
他认得这小弓却认不清眼前的是谁,他以为她是郎霖铃。还是说,她身上有着和那个女子如此相似的地方?
原来,在他心里郎家小姐如此重要。他宁愿自己痛苦,也绝不愿意伤她。他必定是精通水性的,不然不会走进冰冻泉里。以他的武功,得浸泡多久才会昏迷过去?
她心里疼痛,说不清是为他此刻在地上满地翻滚、苦苦压抑的痛苦还是她的嫉~妒。
就像刚才在铁门背后,她突然发现,她听不得他痛苦的声音一样,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她爱上了他。
她不爱上官惊灏,那个有着和秦歌一模一样的容貌的男人,却爱上官惊鸿。
或许,她在她知道之前,已经爱上他。重新爱上秦歌。
她知道,他就是秦歌,没有来由,只有感觉。
可是,现在,她知道她不适宜待在这个地方,她不希望他错认了她。
她一咬牙,转身便要走,在走出的竹舍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在背后传来,“苓儿,你唱支小曲给我听,就像你离开我之前,以前常常唱给我听的那些一样。”
正文 104 谢你的狠心(1)
拥紧被子,翘楚尝试忽略刚才掠过喉颈的杀气——他想扭断她的脖子!那一挥而过的温度似乎还在她的颈项之间。
她该感谢那个女子,若不是她低笑着说“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上官惊鸿不会舍杀她而去追。
另一样值得庆幸的是,昨晚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似乎醒过来一下,穿上褒裤,又替她穿上贴身小衣和褒裤。
他终于恢复神智,这时的他,想要什么,似乎无人能阻。
抠她记得他刚才叫她“苓”,原来,在他心里的不是郎小姐。她似乎又多知道了他一个秘密。她有种认知,她大概活不了了。
“清苓姑娘,你便听爷说说看那个女人你理她作甚!”
旁边的景清似乎从无见那个女子动怒,一惊之下,连忙出声。
枭景平一把拉过弟弟,沉声斥道:“闭嘴!”
翘楚微微颤抖着,却不知道为什么,仍能安静地看着前方的男人。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深凝的模样。阳光在屋外徜徉,没能照进屋里,屋里一片寒凉,而清苓也没能挣脱他。
他抓住清苓的手臂,将她截在门口。
“惊鸿,我该回去了。你也别责怪铁叔他们,非是他们谁叫的我过来,你昨晚出去了,又是那个日子,我怕你有事,才过来看看你。”
清苓说着,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他握在她臂上的手,低声道:“你拉着我作甚,大伙都在这里,倒教笑话了去。”
睿王微微皱眉,大手一圈,反将她的手抓紧几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翘楚觉得自己真是该抽,死到临头,她还敢笑。
被子下,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却偏偏低笑出声。
因为,往常在电影电视书里看到这样的情节和话语,她总是忍不住笑。有什么理由到了自己身上,反而不笑?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般。昨晚一夜,他和她之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不是那般,那是什么?
在所有人复杂的眼光中,睿王冷冷盯向她,她慢慢止住笑意。他将她当作清苓,所以,他们之间确实不是那般,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笑?
昨晚,她确实不该转身。w他是失了神智,她却是清醒的。她知道他嘴里心里的是谁。
可是,她办不到。
他既将自己困在这个地方,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有人过来。
如果她走了,退回到那个地牢将门锁上,放他一个在竹舍,他会怎样?将自己伤得伤痕累累,然后再回到冷泉里?
若他再次昏死在泉里,她还能救他第二次吗?
之前如果不是她误闯进来,他已经死了。她不想他再出事,她只知道,在他的生死面前,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她看到景清一跺脚,恨恨盯着她,怒道:“都是你——”
方明眉头一皱,瞥他一眼,他才悻悻住了口。
她自嘲一笑,低下头。
清苓轻轻一笑,凝了她一眼,看向睿王,道:“她是你的妻,你们我懂的,倒是她已看到你的容貌,这事你倒需仔细斟酌,看怎生处理才好。”
她话口方落,却听得睿王一声冷笑,“好一个世俗永不萦于心的沈清苓!你懂?若本王不告诉你,我昨晚是将这女人当做了你,你懂?如今,我实话告诉你,你又懂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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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苓一震,目光一抬,陡然看到男人又深又沉的目光。
她微一慌乱,已被他手上一使劲,带进怀里。
她又急又怒,咬牙道:“上官惊鸿,放开我!”
睿王却并不理会,一手抱着她,一手伸向景平,沉声令道:“剑。”
景平微微一惊,却不敢说什么,将腰间长剑摘下给他。
剑光迎面挥舞而来,抵到咽喉中,翘楚手足冰凉,那种感觉便像昨晚她无力再抱住他,坠进冰冷的泉水中,看着他飘浮在水里即将渐渐死去时的绝望。
她有时候也是自私的,也怕死,那时,却似乎没怎么去想自己会怎样,只想着若她不能游上去,他只能是死。
但奇怪的是,这时心绪却很平静。
她似乎又多知道了一点他的秘密。他深爱着清苓,清苓似乎爱着他、却又在轻轻避着他。
颈子破了皮,血留下来。若非他正盯着清苓,迫视着那个女子,那剑尖早已划破她的喉咙。她刚才便仔细分辨过,虽然辨不出那面纱下的容貌,只觉似陌生又似熟悉,但清苓眉眼里的吃惊和微微的不知所措,她却看得清楚。
而他淡淡说,“沈清苓,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我弄不懂,但只要你说一句不喜欢我碰了她,我立即杀了她。”
清苓又是一震,随即冷冷一笑,道:“你何苦这样逼我?她是你的女人,你杀与不杀,与我何关?”
老铁等一时也都又惊又急,每个人的心都悬到嗓眼,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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