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休妃1-517(含番外)[1]
众女一听,一怔,都轻声笑开,那黄衣少女作势揭开面纱,呸了几口。
众人似乎极为熟悉,调笑几句,绝口不谈什么秘密要事,反不再说话,各自浅酌起来。
却丝毫不见隔阂。
又过了盏茶功夫,黄衣少女正靠在蓝衫女子肩上,突然警觉起来,伸手一抄桌上茶杯,往前方拱门前的冬树掷去,冷冷一喝,“谁,滚出来!”
绿衣女子秀眉一蹙,轻扯夫君,男子倒仍一派笑意吟吟,淡淡道:“寺内是我的人,寺外是上官惊鸿的人在看守,清儿是他的女人,若他的人如此不济,连他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我今天便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们吃茶顽笑,和不济的人结交,没意思。”
“有朋自远方来,那位朋友,出来罢。”
正文 117 公主的骑士(11)
伴着瓷片落清脆声响,一个人从冬树后走出来,冷哼一声,“这爷们姑娘们倒好,在这里吃茶玩乐,难为我一个人大寒夜里独守空室,孤枕难眠。”
月光虽朦,但仍可鉴人,加上寺殿内有数点灯火之光透出,一下将来人映清。
来者却是大理寺卿宗璞。
黄衣少女一怔,低说了句怎会是你,说着走了过去,一看之下,男人手上一片通红,还沾了几片茶叶丁子。
恳宗璞瞥了眼自己的手,轻轻哼了声。
“毋怪八爷的人会放人进来,原来是你。只是谁让你在树后躲着,活该!”黄衣少女斥着,微一迟疑,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却见宗璞已走到石桌那边去。
六张石凳,三张坐了人,他拣了一张坐下,便在蓝衣女子右首,绿衣女子的左侧。
让这时,绿衣女子倒是扑哧一声笑了,“我说宗大人,你什么时候不是自个一个睡的?你没妻没妾,府上连丫头也不多见一个。有些官夫人好心给作媒也给婉拒了。这不,前些时候,我听一些人提起,还在琢磨着这宗大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呢。”
众人顿时笑开。
宗璞也不生气,不慌不忙笑道:“宗璞自是比不得夫人家那位爷子,诸多如花美眷相伴,这每晚里就寝该到哪个房里去,也得苦恼上一回,只是,倒也听说那爷儿最宠的还是大夫人。”
绿衣女子脾气极好,听他如此说,虽是相交极深的朋友,却生了丝薄恼。听他最后折转一句,一时哭笑不是,有些恼恨不得。
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啜了口茶,淡淡笑道:“夫人错矣,见鬼的孤枕难眠。他前些天去‘天上人间’的时候可才是如花美眷,左拥右抱,”
绿衣女子一声轻笑,
“他去‘天上人间’了?”
黄衣少女和蓝衣女子都是微微一怔,黄衣少女微拉高面纱,啐了一口,倒是蓝衣女子随后也轻轻笑开了,
“都说宗大人铁面清廉,传言总归是传言,也有失实的时候”
天上人间是朝歌有名的勾栏场所。
宗璞清俊白净的脸上有分微红,横了男子一眼,眼梢一掠蓝衣女子,才笑道:“什么叫殃及池鱼,这回便让你们长个见识。这九爷请的客,请的是我义父。”
“我是义父的陪客。”
“夏大人不好女色,想着不好亏了去,便把你捎上了。”男子扬眉便笑。
宗璞一笑,轻嗤。
绿衣女子一捏男子的手,笑道:“好了,妾身也不恼了,爷便也别损那泼皮了,他也生的一张利嘴。”
旁边,蓝衣女子往宗璞杯里倒了茶,宗璞颔首示谢,拿过杯子,往前轻倾,遥敬男子。
男子回以同样动作,已收住笑意,正容道:“老宗,老九与你义父商谈什么去了?”
“这风月之地,风声易走,能商讨得了什么去?宗大人这花酒一喝,不都教你这爷儿逮个正着吗?”蓝衣女子浅浅一笑,站起,微微拈高袖子,为各人续了茶水,“倒是笼络感情去多一些罢。”
毕竟,夏海冰夏大人虽对皇上忠心耿耿,却也是夏家义子,莊妃之弟,夏王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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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璞微微点头,“清儿说的不错,正是如此,夏王和我义父确实国事不说,只聚家常。”
男子略一敛眉,道:“冒昧一猜,夏大侍长把老宗叫过去相陪,似乎有些意思。”
绿衣女子疑道:“爷,这话怎么说?”
“小幺,你怎么看?”男子一笑,却看向微微沉默的黄衣少女。
黄衣少女摇摇头,笑道:“谢谢爷儿抬举,只是,这偷东西小幺在行,猜心可不行。”
“你甩茶杯也在行。”宗璞皮笑肉不笑道。
黄衣少女横他一眼,这时,蓝衣女子附嘴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宗璞微叹了口气,道:“清儿,有你这样相帮的吗?”
黄衣少女笑得灿烂,道:“宗璞,想不想再试试本小姐的甩茶杯之技?”
宗璞笑了笑,抿了口茶,“宗某洗耳聆听二小姐高见便是。”
黄衣少女一笑,“夏大人虽为夏家义子,但皇上对夏大人有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夏大人对皇上忠心也是朝廷皆知之事;宗璞铁面,不论亲疏,是朝廷上下皆知之事。夏大人把宗璞叫过去,也是想暗示夏王,他支持夏王继位,但还是会尊重皇上最后的决定。”
宗璞点头,却是看着蓝衣女子,黄衣少女眼睑轻垂,拿过茶壶替各人续水。
男子和绿衣女子轻轻交换了个眼色,桌下,男子拍了拍妻子的手。
绿衣女子一笑,总结道:“所以,爷刚才的意思是,从夏王和夏大人这次会晤可以看出,夏大人统领多万禁军侍卫,掌握京畿安全,他替夏王撑腰,但又和其他将军不同,他同时还心向皇上,是以夏王势力虽大,仍暂还不算大患。太子和其他亲王不同,自小手上便握有皇上赐给的数万卫军。”
“还有宁王,他可有秦将军作后盾。”宗璞低笑道。
众人一怔,失笑。
男子续道:“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扳倒太子千难万难。”
“所以,原攻打西夏的十万大军兵符绝不能再落在他手里。”宗璞沉吟道:“诸多权衡之下,这人选在皇上心中已定下,不是太子便是八爷了,但要交给谁,皇上似乎还举棋未定。”
118 公主的骑士(12)
男子脸色微微凝重,“但估摸最迟也就在狩猎之后了,老爷子顾忌自己的身子,万一他病恙,引起诸人抢夺兵权便麻烦。”
黄衣少女点头道:“所以,今晚清姐将大家约出来便是这个意思,看看有没有办法促使皇上将兵符尽快交给八爷。”
宗璞似笑非笑,一瞥蓝衣女子,道:“我还以为是有人借聚议的名义约八爷出来一见,毕竟八爷正新婚,若私下约他”
蓝衣女子一怔,黄衣少女已笑骂道:“清姐要约八爷,还需拿咱们当借口?她让传一句话过去,八爷还不立刻来见?”
咎宗璞唇角微抬,道:“也许是清儿放不下这个脸面,咱们这些人谁不知道清儿对八爷好,却不知为何就是一直不肯领受他的情意。”
蓝衣女子轻轻瞥了他一眼,“敢情宗大人前些天到勾栏院喝的酒还没醒过来,倒在这里胡言乱语来着。”
男子笑道:“清儿,你理他做甚!他因着你今晚把大伙都请过来了,却独独没请他,心里不乐意,便说些浑话来刺你。大家可别忘记,咱们这儿,有个人可是不请自来的。这些话他有胆便去老八面前说,瞧老八饶不饶过他。”
幔宗璞也不恼怒,反笑着说,我正是心里不乐意。
众人一时哭笑不得,蓝衣女子冷哼一声,道,听说宗大人染了风寒,清好意没让暗卫通知让你走这一趟,早知如此,便绝不怜惜你了去。
宗璞本一直有意无意的调笑着,这时,微微一怔。很快,脸上又恢复一贯笑谑。
黄衣少女悄悄看了他一眼。
这时,绿衣女子笑道:“那倒是奇了,既不是清儿请的,宗大人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否则怎知道过来?”
“清儿没请,八爷却请了,想来是有事交待。”宗璞轻笑着说,随即微惑道:“说来我们到此也甚久了,怎还不见他过来?”
蓝衣女子闻言,微微蹙眉。众人也是一怔,睿王做事向来严谨分寸,若不能来,必会派人通知,即便有事阻搁延迟过来,也会遣人知会,但如今少说也过去了一个时辰,却丝毫不见动静
又过了数盏时间,蓝衣女子重重一阖眼睛,站起来道:“睿王既不在,大家也不好磋商什么,毕竟很多事还需问他意见,今儿个便先散了罢。清告歉了,是清让诸位吃这夜寒之苦。”
“清姐,不碍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黄衣少女轻声道。
宗璞戏谑道:“你愿意等,爷儿可未必愿意,夫人那张如花般的脸都冻成什么似的了。”
绿衣女子佯装要啐他一口,嗔道:“夫人我便偏要等。”
倒是男子微一沉吟,道:“惊鸿那边必定有甚急发之事搁住才来不得,那就先散罢,我这就派人过去探一探。”
他说着看向宗璞,唇泛浅笑,“倒是让你这泼皮说中了,爷便是心疼夫人。”
宗璞一阵低笑。
男子又道:“老宗,你便送小幺回去,我另派人护送清儿走。”
宗璞道:“小幺那身功夫,只兴许别人在她手下吃亏去,再说,她那模样也绝对出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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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少女冷冷一笑,“成成成,不劳你大理寺卿宗大人的驾,我自己会走!”
宗璞却微一沉吟,走到她面前,“既是爷儿吩咐,今儿个便免为其难一次送你一趟。”
黄衣少女俏脸一摆,正要骂人,想了想,低声道:“宗璞,你送清儿姐姐吧。”
蓝衣女子一笑摇头,“宗大人便送小幺,爷儿和夫人也先走,清在这里再多待一阵子。爷儿不是说过吗,这寺内是他的人,寺外是睿王拨给清的暗卫,我在这里很安全,要走的时候也有暗卫送着,不碍事。”
黄衣少女犹觉不妥,还想说什么,宗璞轻轻看了蓝衣女子一眼,伸手往她肩上一揽,“走。”
黄衣少女又惊又羞,“宗璞,姑~奶~奶还没出阁呢,拿开你的爪子!”
男子和绿衣女子朝蓝衣女子一笑点头,率先走出小拱门。
蓝衣女子伸手抚住眉心,听宗璞的声音渐渐远去,“小幺,你即管放心,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你宗大哥从来没将你当作女子过。”
“宗璞,你去死——”
少女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了。她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伸手拿起方才喝过的杯子,紧紧捏住。
第一次,她约他,他失约。
即使遇到什么紧急之事,她素来处之若素,此时,心里突然烦躁起来,竟生了丝薄怒。
睿王府。
翘楚躺在床~上,另一侧那人睡过的地方还萦着淡薄的香,她轻轻一笑,突然想起什么,道:“景先生。”
帐外小榻处,景平的声音很快传来,“景平不睡,翘主子有事吩咐景平便是。”
翘楚道了谢,将话说了。
景平一怔,随即答应了。
他从榻上起来,按她要求办了事,正要走回去,心里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事,又想起她方才说的故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翘主子,恕奴才冒昧,适才你说的故事可有什么寓意?”
119 公主的骑士(13)
“为何那士兵不多站一天,他距离成功已触手可及了。”
他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桌上刚刚点亮了的小灯映着帐子。
帐上突然影子一晃,翘楚似乎坐起来,在想着什么。
咎苗条的身影在微微动着,长长的发丝微微动着。
景平脸上一热,突然不敢再看,坐回榻上,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听到女子的声音轻轻传来。“这个老故事,听说有很多寓意。最普遍的说法是,若士兵坚持到第一百天,骄傲的公主也许会反悔,但是,若他在第九十九天走了,那么公主会记住他一辈子。”
景平一怔之下,心里突然豁然清朗。
幔多年前,他母亲是朝歌一名大户人家的小妾,出身低微,却美貌聪明,深得他父亲宠信和喜爱,后来他母亲被大夫人设计冤枉和府中长工有私情,他父亲虽多情,却最爱大夫人,遂不再信他母亲,并将她毒打至残,并将他母子三人赶出家门。
他母亲也了不起,虽被赶出家门,后来遇到微服在外游玩的皇帝和常妃,在常妃的帮助下,设法将事情查清,还了自己清白。
他父亲本来便爱他母亲,事后百般补偿,他母亲却没有再回去,而是到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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