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黑店
蝗酥馈?br /> “原来你是京城来的公子,怪不得不知道我们这的规矩呢。”
“什么规矩?”
“这天香阁据说是你们京城某大官罩的,别说普通老百姓,就是地方小官都要给几分颜面的。”
“这么嚣张?”看来这次来苏州是来对了,等他查个水落石出,将那斗胆臣子给查办了,看皇阿玛还说不说他没用,“对了,还没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哦,我叫冯乐天。”冯乐天展开标准角度的微笑。
“刚才见你似乎与这里的人相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说不定能从他这打探到什么消息。
“家父乃一介小小的翰林院士,跟这赌坊可是挂不上边儿的,只不过我经常来这小赌两把,顺便支个招,想些斗赌的新花样赚点散钱花花。”
“见你似是到了可以参加科举的年纪,为何不谋个一官半职?”
“你也是官家出身,想必应该知道朝廷明争暗斗有多厉害,我只想与世无争,开家酒楼过开心日子便知足了。”
酒楼?可是打听消息的最好地点,黄二不禁殷切地问:“那么你打算何时开张?”
“这个……”冯乐天搔搔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现在还差点银子没凑齐。”
“小事小事,我来凑个份子,你意下如何?”反正他还要在此地呆上一阵子,身上带的银两早晚会花完,不如当作投资。
“那敢情儿好,我还正发愁呢,兄弟你真是帮我解围了,感激不尽!”
“那可说好了,明儿我们午时在这里碰面,去看铺子。”
“成,明儿见!”
与此同时,天香阁三楼的小船姑娘一曲完毕,响起一阵掌声。她站起来向帘外的客人欠了欠身,走入身后的小隔间,那是她的专属卸妆梳洗的地方。
姑娘请留步
进了门,小船一脸疲态,坐在椅子上不想动,没力气打理自己。
随后跟着进来一个浓妆艳抹,一脸势利的老妈子,手里正忙着数银票,抽空瞟了眼小船,刻薄地说:“厨房正缺人手,别在这偷懒,还不快去帮忙!”
小船闭了闭眼,狠狠心,开口道:“干娘,我累了,不想再唱了,您把这些年帮我存的银子给我,我想开家绸布店。”
“你在这说什么傻话呢?不唱了?那谁帮我赚银子去?”见小船面带愠色,老妈子连忙改口,“你不为干娘想,也要为自己想想,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干娘总要为你攒点嫁妆不是?”
小船霍地站起来,几乎用吼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心,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肯把所有银子都还给我,没想到你竟然还盘算着哪天把我卖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你这么说,可别怪我不顾咱娘俩多年的情分!”丑陋的真相被揭穿,老妈子恼羞成怒了。
小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唯利是图的老女人,眼泪欲夺眶而出,“情分?哼,要真有情分,你就不会只当我是赚钱的工具!”
老妈子心虚地别开眼,“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走了,那好,我也不留你,不过……”
“你还想怎么样?”
“你以为帮我赚了很多钱吗?在这天香阁卖唱你当很容易是不是?不要上下打点啊?不要付场地租子啊?还有你吃的穿的,还不都是我在打理!现在竟然要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白眼狼,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那些钱我一文不要,总可以了吧?”小船气的浑身颤抖。
老妈子瞪着眼睛在心里盘算着:卖唱赚的钱虽多,但都被家里的死鬼挥霍了,现在摇钱树就要没了,她的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盯着小船那张嫩生生的脸,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她立刻换了副讨好的嘴脸,“小船啊,算干娘求你,明天再唱最后一场,得来的银子给你一半,到时候你想走干娘不留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小船在这里混了这么久,早就看透了人情世故,察言观色她最拿手,一看干娘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奸相,就知道她又在动歪脑筋。
“干娘何时骗过你?乖女儿,再帮干娘唱最后一场。”
“好吧。”小船点头。
老妈子乐开了怀,“你也累了,好生休息着吧。
直到干娘关上门,脚步声消失后,小船一屁股瘫软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
此时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得心都要跳出来,明知道干娘在打坏主意,却毫无办法。而她又下不得这三楼,她知道干娘让人盯着她,说的好听是保护她的安全,其实是怕她逃了。
小船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几朵饱含泪水的云缓缓飘过,淅淅沥沥的雨声打碎了她柔软的心,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即使渺茫,她也要放胆一搏!
她走到窗前,抚摸着窗棂,要么就奔向自由,要么就堕入地狱,她无从选择。
雨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也没停,而且越下越大。天空中乌云密布,将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宛如黑夜。
整条万贯街都因为这倾盆大雨而清淡了许多,不见往日的热闹,有的店家干脆关门不做生意了,就连平时天天爆满的天香阁里,赌徒也寥寥无几。
在这难得一见的豪雨天,几家欢喜几家忧。
忧的是冯乐天,他看了看一发不可收拾的雨点子,一向有严重洁癖的他,实在不想出门湿了衣裳、脏了鞋子,可又不想失信于人。纠结再三,他还是撑伞出了家门。
而喜的便是小船姑娘了,干娘平时就有老寒腿外加风湿的毛病,今儿这雨下得那叫一个大快船心,干娘连床都下不得,就更没工夫来管她了,而看守她的人又被赌坊掌柜的拉去凑桌打牌去了。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她逃跑的机会来了!
小船将床单拧成一根绳索,抛出窗外,然后深呼一口气,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最坏不过摔死;万一没那么坏摔成个瘸子也无大碍,反正她也没指望着能嫁人。狠狠心,一闭眼,她抓着绳索往外爬。
就快到地面了,加油爬!
“姑娘,我会装作没看见你的白色亵裤。”
没想到下面会站着人,小船以为被发现了,一慌,双手没抓牢,从上面摔了下来。
三个声音同时发出,惊呼,痛呼。
“呜呼!”冯乐天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惊呆,连雨伞脱手,雨水打湿了衣服都毫不所觉。
只见小船的屁股不偏不倚地压在黄二的脸上,于是上头的和底下的都拼命挣扎,却越急越乱,小船想站起来,却不小心按在黄二的重要部位上;而黄二则想把她推开,双手却按在人家的屁股上。
于是又是三声,惊呼、痛呼、呜呼。
最后还是在冯乐天的帮助下,将小船拉开,黄二才从女人的屁股下面得以解脱。
一场混乱过后,三个人都一脸呆滞地站在雨中,小船用她无辜如小鹿般的大眼瞪着另外两人的两双小眼,万般情绪集中在她的脸上,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转紫,最后竟哇地一声哭起来。她好不容易才等到时机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既然老天给了这个机会,为何又让她被发现,这次被抓回去,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要杀要剐随你们,我认命了!”小船不屈不挠地挺了挺小小的胸膛。
“姑娘,你抢了我的台词……”黄二窘迫地说,“我真的是不小心看到你白色亵裤的,我发誓!”
“你……你们不是我干娘派来的捉我回去的?”难道老天并没有收回赐予的幸运?
“我不知道你干娘是谁,不过姑娘你看我如此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像是坏人吗?”冯乐眨眨眼,企图蛊惑对方。
小船摇摇头,“公子你除了有眼疾,不像是坏人。”
“……”幻灭。冯乐天一脸受挫地蹲墙角画圈去了,看来他的魅力指数下降了,眼神还不够销魂,回头拿宠物狗小吉练手去。
“在下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黄二诚恳地作了个揖。
“公子休要再提。”她好不容易才忘记刚刚的窘况,现在又脸红了。
“呃,抱歉。”
两人就在雨中沉默地站着,场面甚是尴尬。
冯乐天忽地回首,“黄公子,我不够俊美吗?”
“呃,你很俊美。”黄二呆呆地答。
“嘿,我就说嘛,一定是她被雨水淋病了,才无视我的魅力。”水坑里映着一张由内而外散发着自恋的脸。
“对了,雨下的这么大,姑娘你为什么不带伞出门?这样会着凉的。”黄二奇怪的问。
“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哪还有多余的手拿伞。”冯乐天在一边凉凉地说。
“也是哦,可是姑娘你为什么不走门,却走窗,难道是在练什么神秘武功?”
“我说黄公子,你武侠集子看多了?要不就是你出生的时候头跟猪脑掉换了。”冯乐天充满研究性地瞧着黄二,“你见过谁逃跑是光明正大走门的?”
“咳……呵呵……”黄二干笑两声,“武侠小说里就连跑龙套的都会飞檐走壁,于是我才以为……”
“小女子我连刀都不会用,更别说飞檐走壁了,公子莫要笑话奴家了。”如果她会武功,怎么可能会落于唯利是图的干娘手中。
“姑娘别见怪,这家伙有严重妄想症,就像你无视我的魅力一样,无视他好了。”
“那个,声明一下,我没有妄想症,只不过想象力丰富点罢了。”黄二辩解。
“意思差不多啦!”
“差多了,妄想症三个字,想象力丰富有五个字呢!”黄二强词夺理,“冯公子,你还说要开酒楼呢,连三跟五都分不清,怎么算账?”
“算账这么麻烦,花掉不就一下解决了,多省事。”冯乐天满不在乎地说。
“我后悔了,应该选个精明点的合伙人。”虽说他家国库里有的是钱,也不能白白打水漂啊。
“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说他不精明?比他聪明的人没他败家,比他败家的人没他聪明。他的魅力是与生俱来的,幽默风趣是天生的,温柔体贴更是本性,他简直太完美了!
眼见着两人像小孩子一样争执不休,小船听得头都晕了,身体慢慢向一边倾斜。
“哟,瞧这两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小子,人家姑娘都快晕倒了,你们竟然还在争风吃醋。”一个清亮的嗓音咔嚓一下劈开冯乐天的唇枪和黄二的舌剑。
黄二这才发现小船小脸煞白、嘴唇发紫,连忙上去扶,“姑娘,你醒醒!”
“这位大姐是?”见黄二首当其冲当了英雄,冯乐天便没兴趣救美了,眼光瞥向刚才说话的女子。
个子虽然矮了些,但身材曲线玲珑。大红的衣裙着在她身上毫不俗艳,倒似一朵美丽的云霞;鹅蛋脸上一双杏眼如燕子飞过水面,此时却微含鄙色;朱唇鲜艳欲滴,舌灿莲花,声音如珠翠的清音,即使恶言讥语,却令人晕陶陶,听不出其意的还直以为是赞美。她在大雨中悠闲自得地站着,仿佛置身细雨蒙蒙,一副家猫般的神态,看似懒得理会外界发生的事情,其实野性十足,低头磨着爪子,静静地观察周遭事物。
“还是那位公子表现的像个人。”言下之意就是,见色忘义,不是人类所为。
“姑娘一定没听过孔融让梨。”将英雄救美的机会留给别人,他多伟大。
“先将她带到我家来吧,再找大夫医治。”那女子微微一笑,弯弯的嘴角边现出两个浅浅的梨窝,似乎有些沉鱼落雁的味道。
冯乐天失神了那么一下,不等他开口请教芳名,那女子却先一步翩然走开,在湿润的空气中划出一道茉莉清香。
“不,干娘,不要把我卖掉,小船会很乖很乖,求你,求你……”小船在睡梦中呓语着,脸上满是惶恐,双手在空中乱挥着。然后,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暖意直传到心里。
看着停止梦话,安静下来沉沉睡去的小船,黄二轻声说:“真是个可怜的女子。”
小船?难道是那个苏州出了名的艺女小船姑娘?冯乐天思忖着。她的身价那么高,为何要冒着从三楼摔下来的生命危险逃跑呢?
红衣女子轻轻握着小船冰凉的小手,另一只手拿出一个真丝帕子,帮她将额上的细汗拭干,动作轻柔,怕惊着她。
冯乐天看着这一切,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辉。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希望此时被轻抚的是自己。娘亲自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爹爹从娘过世后就再也没抱过他,于是就像所有渴望被关注的孩子一样,他总是故意做出一些另老爹抓狂的事,结果得到的却只是训斥和一顿家法,后来便养成了有事没事跟老爹顶嘴的习惯。
“大夫说这位姑娘只是受了惊吓,又被雨淋得感染风寒,不过并无大碍。”红衣女子轻声说,“我照顾她就够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不知怎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