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孽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3-07-16完结,阴郁腹黑男的变态爱情史)





上脱落,露出一具惊心动魄的美丽躯体。
  颜红挽抿着唇角也不说话,额前半湿未干的碎发偶尔坠下水滴,宛如残花的泪溅入雪中,愈发衬得面庞莹白剔透,骨似琉璃,柔孱楚楚间又生出极媚的艳来。
  “这般模样,当真惹人堪怜……”傅意画眸色深了,仿佛要将什么卷入无穷无尽的黑中,脸凑近耳畔,与她耳鬓厮磨一般,用着一种温柔而暧昧的语调,轻轻地、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贱人。”
  颜红挽猛然一震,被他压下来,只觉小腹间一股灼热涌入,好似长剑直直贯穿喉咙,身子痛得要碎裂了。
  傅意画脸上露出魔鬼般的笑容,用牙齿咬住她的耳垂,空气里有血腥的味道,颜红挽惊呼了声,便又把牙关闭得紧紧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身体却是剧烈,眼睛冷冷映着上空,好似清冷的镜子。
  “不过一个护卫首领罢了,你还以为他能带你逃到哪儿去?”她越是这个样子,傅意画越是喜欢刺激她,在那紧…窒的部位不断递进,接着把她抱起来,猛力一个顶入。
  颜红挽承受不住,终于呻…吟出声,如花瑰颜上已是惨白成一片,两手得不到支撑,只能扶住他的肩膀,那人的衣袍早不知何时脱落,露出匀称精瘦的身体,在摇曳的烛光下,泛透着晶莹的融光,完美得让人目眩神摇。
  长长的青丝垂榻蜿蜒,缠绵地拂动在彼此周身,肉体因着剧烈摩擦而变得黏腻起来,颜红挽似乎快不成了,身子几番瘫软,偶尔睁开眼来,目意里恍惚闪着轻薄的幽怨,而傅意画的动作愈发狂肆,不过瘾一样,翻来覆去地捣弄她,直至再对上她的脸,才发现弥漫着一层湿润的水渍光泽,如碧落初雪,触及指尖很快就干涸了。 
  傅意画这才放得温柔些,也不再言语,将她打横抱到床上,暖帐内只剩低低的喘息与无止无歇的纠缠。
  颜红挽被他折腾到五更,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却也不得安稳,总觉得有蛇一样凉滑的东西攀上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嘴唇……忽然间就痛起来,好似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她蜷缩起身子,更觉冷得厉害。
  再醒来,发现床边多了几个炭盆,驱散寒意,把满室熏染得馨暖舒怡,窗外天还半亮半暗,辗转反侧也不过睡了半个时辰。
  傅意画早已醒来,披着外袍,乌发倾散,手执书卷,斜卧软榻,宛如画中月仙,神韵间透出不食烟火之气的冷华高贵。
  她方一睁眼,他便有所察觉,那时四目相对,各映着彼此,似有云涛暗涌,千层纷乱,但很快,颜红挽就垂下眼帘。
  “怎么,睡不着了?”傅意画语调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颜红挽稍微动弹下,就觉全身一阵散架似的痛,她本就体质羸弱,又经不得寒凉,被那人毫无怜惜地一夜肆掠,身体自然扛不住,此刻动下手指头,都不胜费力。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问:“宝芽她……”
  傅意画闻言冷嗤:“人被押着,她对你倒是忠心,自身都不保了,还一直替你求情。” 
  颜红挽细弱的五指揪紧床单,骨节微泛青白,仿佛再一用力,便会折断似的。
  傅意画见她欲言又止,端起瓷盏呷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地讲:“反正她在你身边伺候多年了,继续用着,也省得再调个新人闹出麻烦,过会儿就让管家带她回来。”
  颜红挽微不可察地松口气。
  傅意画睇眼她的反应,随之冷笑:“真是难得,像你这种无心无情之人,居然还会惦记着一个小小的丫鬟。”
  颜红挽只是把脸埋入锦被里,也不理会他的讥讽,面冲墙壁,仿佛睡去了,独独留下一道单薄娇孱的背影。
  傅意画动作一僵,全身活像被冰雪凝固一般,继而眉宇间涌现浓重的阴霾之色,满室气氛都为之压窒。
  他起身,很快便有侍婢鱼贯而入,伺候着他更衣洗漱。
  ********
  李贵福是染月山庄的大总管,年约四旬上下,长得白白胖胖,穿着福云团锦圆领袍,鬓发梳得油光可鉴一丝不苟,端的体面讲究,正朝座上人恭谨地讲道:“事情已经办妥了,留下一具全尸,埋在山腰下了。”
  书房里,傅意画长身立于案前,提笔蘸墨,于纸上作画,听对方说完,淡淡落下句:“他最后说些什么。”
  李贵福声音哽了哽:“只是一阵子疯笑,说……说……”
  傅意画仿若不耐,拧紧眉头。
  李贵福额角不期然冒出一层冷汗:“说是庄主得的了人,得不到心,终究是不及他……”
  傅意画手腕一滞,眼见笔尖的墨汁,就要滴落在画中人身旁的那朵桃花上,左手一抬,飞快抽离纸张,案台上晕开一点大大的墨痕。
  李贵福只当他画得专注,对适才所言浑不在意,这才恨恨骂道:“庄主平日里待他不薄,这回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想想那是个什么人,庄主这么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傅意画开口问:“东西找到没有?”
  李贵福连忙答:“没有,那茅舍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杜昊身上也彻底翻过,连个影儿都不见,那对夫妇只道什么也不清楚,当初觉得他们可怜才好心收留。没有庄主的命令,就给些盘缠将这二人打发得远远的,其余一把火烧个干净。”
  傅意画缄默。
  李贵福心知他惦记着那东西,想起某人,不免有些厌恶,又愤愤不平,说起话也多出几分狠辣:“要我说,那种妖精,还留着做甚用?她既不肯交出来,就把她绑在牢房里,不见天不见光,鞭行酷打,还怕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刚一抬头,便对上傅意画阴测测的眼神,森寒刺骨,仿佛三尺冰钉把人穿个彻透,登时吓得他一阵哆嗦,忙捏捏袖角,谄笑着转移话题:“前些天,公孙堡堡主派家丁送来南疆千雪山上的血燕,十分稀有,据说就连皇宫里的嫔妃,也不是人人才能享用。”
  以他们庄主在江湖中的地位名声,攀附巴结的人自然举不胜数,珍宝玉器名画美人,可谓都想尽了花招。
  傅意画撂下笔,将画像以镇纸压住,风轻云淡地道:“送到红颜阁。”末了,又补充句,“再添一盒蜜雪芙蓉膏去。”
  李贵福呆呆地张大嘴巴,想他身边侍姬如云,何时就轮到那个人了,平素凝静轩给他不少好处,笑呵呵地道:“听说凝静轩里新栽培的那株海棠开了,庄主今晚要不要过去瞅瞅?”
  傅意画皱了皱眉:“你的话怎地比平日多起来了。”
  李贵福慌忙噤言。
  傅意画目光淡淡扫过画纸上的人儿,手指很慢很慢地落在她的唇上,好似那是柔软的花瓣,动作情不自禁放得轻柔,倏然,唇角古怪地抽动下,沉谧若潭的眸中掠过一刹的狰狞,说不清是怨还是恨,把画扯个粉碎,丢尽炭盆里。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喜欢的话,就请收藏一下本文吧,爱爱在此感激不尽!


☆、箫魂

  李贵福走出书房,心下一阵腹诽,这些年他跟随庄主身边,心知庄主生性冷傲,处事心狠手毒,对于女色更是兴致不大,身为江湖巨擎,自然与武林各帮各派皆有交往,这些姬妾也不过是被对方以各种方式手段送到庄园来的,况且以为庄主的身份,姬妾成群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么多年来明着暗着,姬妾之间争风吃醋的事也不少,李贵福可是统统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唯独这个颜红挽,不争不抢,本是最受冷落的一个,偏偏闹出最多风波的人也是她,庄主经常几个月才到红颜阁一趟,对她态度可谓冷淡,按说惹出这种乱子,哪个男人能容忍得了?庄主却当没事似的继续把她留在身边,尽管庄主想要的东西他明白,但法子不是多得很么,然而那些手段一样都用不到她身上。若说宠,庄主对她当真半点怜悯垂爱之情也无,甚至是厌恶。可若说不宠,吃穿用度却是一样都马虎不得。
  本以为这次回来,她不死也得倒大霉,但眼瞧方才那样子,李贵福心里也有了几分明意,毕竟能当上山庄大总管,凭借的不单单是运气,身旁小厮见他勾勾手指,凑近过来细听:“去后厨,把我之前的吩咐都撤了,就说今后红颜阁吃的喝的一律照办不能冷落。”
  小厮记下他的话便往后厨走去了,李贵福叹口气,径自在园子里踱行,不久忽听背后传来声音:“舅舅!”那是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腰佩银剑,黑衣劲装,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李贵福回首一望,皱眉道:“不是早说过,到了这里,就该谨记着点自己的身份!”
  李忱跑到他跟前,嬉皮笑脸道:“舅舅,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才敢喊的吗?”
  他是李贵福的远房外甥,因家境不好,半个月前被李贵福弄到染月山庄当护从,涉世不深,还算半大个孩子,私下总喜欢跟在李贵福身边黏糊,李贵福对于这个并不亲近的外甥也没太多法子。
  李忱格格笑道:“舅舅,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李贵福绷着脸讲:“庄上大事小事哪件不由我管?难不成跟你似的在这儿游手好闲?”
  李忱胡噜几下脑袋,尔后留意完四周,神秘兮兮地讲:“我听说,那个人死得很惨?” 
  杜昊的事多少也传进他的耳朵里,李贵福鼻尖哼哼道:“这算什么,庄主的手段你是没见过,背叛庄主的人,哪个能有好下场?”
  李忱眨眨眼睛:“当真为了一个女人?”
  李贵福不屑道:“那种妖精,生来就是祸害人的。”
  李忱疑惑:“既然如此,庄主怎么还肯留着她?”
  李贵福摇头:“庄主的心思,向来让人捉摸不透。”
  李忱追在他身后,愈发感到好奇:“这么说来,她长得的确很美了?”不知想到什么,捂嘴笑谑,“对啊,就算再美的女人,你也都……”
  李贵福面皮噌的抽搐,活像被人从后戳去一剑,猛地刹住脚步。
  他少时遭遇匪贼围剿,虽是挽回一命,但那个地方受了伤,失去做一个正常男人的资格,至今未娶妻室。
  李忱瞅他脸色难看得厉害,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掩了口。
  “总之与你无关的,你就少打听,红颜阁那种地方晦气得很,一定要离得远些,免得日后惹祸上身!”李贵福凶巴巴地提醒他一句,掉头离开。
  染月山庄座落于风景秀丽的钟泉山上,占地极大,朱槛碧楹,白石瑶阶,桥廊曲折,庭阁无数,花草掩映下,有亭翼然,布局精致巧妙,秀中见雅。
  在这里当护从,其实是件清闲的事,庄主武功高强,名声威震天下,胆敢到山庄攻袭作乱的人少之又少。
  这日轮到李忱值班,他穿过园中小径,正要拐过拱形石门,不料对面也迎来一人,双方险些撞个满怀。
  “哎呀。”她急急用手稳住托盘上的瓷盅,眼见没洒出来,才放下心。
  “你没事吧?”李忱趁机打量眼前的少女,二九年华上下,银簪垂髻,上身一件翡绿春衣,下身一件浅色襦裙,皮肤粉嫩,面若荷花,一派天真稚气,唇绽两朵梨涡,虽谈不上倾城绝色,却煞是清秀可人。
  少女投目望来,倒无愠色,双眸湛湛地瞧着他,有些好奇地问:“你是新来的护从吗?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呢。”
  她语气娇稚和善,李忱心里也多出几分好感,点点头:“嗯,我叫李忱。”见她衣着打扮,不比庄园内普通下人,定是哪位夫人身边的丫鬟,“你呢?”
  “我叫宝芽。”似乎料到他接下来会问什么,宝芽甜甜一笑,开口道,“我家主子住在红颜阁。”
  红颜阁?李忱立即反应过来,想到那种杨花心性的女子,内心顿生一阵轻蔑鄙夷。
  宝芽发觉他脸色阴沉下来,那眼神也盯得人不舒服,慢慢收敛笑意,低头道:“我怕夫人等得着急,先走了。”
  李忱霎起捉弄之心,趁她从旁经过,暗自一伸左脚,宝芽惊呼声,整个人被绊倒在地,托盘瓷盅也“哐啷”几响摔落。
  浓香的汤羹从破碎的瓷盅里延展流到地面,宝芽心疼至极,扭过头道:“你、你为什么绊我?!”
  李忱幸灾乐祸:“是你走路不看道,干嘛怪到我头上?”
  宝芽面涨通红,细声嚷道:“你这人好坏的心!南疆的血燕燕窝可是极其稀罕的补品,你一辈子都弄不来的!”
  李忱满不在乎道:“东西是你摔掉地的,与我有何干系?”
  “你明明是故意的!”宝芽又气又急,咬着一排碎米牙,上前拉住他。
  李忱一惊:“你做什么?”
  “你故意害我洒了燕窝,我要你给夫人赔罪去!”宝芽紧紧揪住他的衣袖不放。
  李忱本欲挣脱,但又怕她这一拉一扯的把人都招来,舅舅知道定然不高兴,心念一转,那人无权无势,身份低微又自甘轻贱,遭受厌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