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桃依依
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她抿唇轻笑,这个不解风情的大冰块因她而失常了呢。
她的视线下滑,看着他平静的双眸,“你喜欢我么?”这句话,她问过锦哥哥,却少了后面那个‘么’字,因为她明白锦哥哥的心,却始终不敢确定他的心。
他垂眸凝住她,如泓谭一般的双眸中有股幽亮的光芒在微微跳动,一霎那间,她的心也猛的跳了一下,被他那双泓谭吸去心神。
没有开口,他用行动来回答。
他俯身覆上她的唇,如花般冰凉又丝滑的唇瓣在她的唇上缓慢碾转,她只觉得‘轰’地一下,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了,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看不到他绝色的容颜,看不到朦胧的美景,太过激烈的情绪让她有些晕眩,双手紧紧地抓着他,颤抖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细而温柔的吸吮着她的娇唇,逗引着她微微启开,舌乘机而入,追逐着她闪躲的小舌,缠绵难解。
停留在她脑后的手逐渐下移,抚上她如玉般光滑的颈项,慢慢摩挲,而后缓缓前移,拖住她通红的脸颊,另一手臂收紧手里纤细的腰肢。他的吻愈来愈深,忽而,他的舌滑过她的贝齿,她一阵颤栗,顿时感觉犹如烟花升空。
他们吻地缠缠绵绵,吻地浑然忘我。
斜风细雨,烟雨蒙蒙,在这如斯柔美的画面里,一些情愫迸发而出,再也无需遮掩……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26章
他环着她的腰紧紧地贴着他,蒙蒙细雨中,一对璧人相拥而行,身后繁花似锦。
雾气自窗中淌进,在屋内氤氲成淡淡的温暖,绮罗纱帐随着卷动的气流旋转飞舞,构造出一副梦幻般的美景,开着的窗户中偶尔会飘进几片花瓣和青绿的叶子,落在窗前的桌椅上。
他拿起木架上的帕子覆在她头上,揉擦着她被雨淋湿的发,她的手摸到他放在她头上的手,连同帕子一同从头上拉下,别扭地把帕子塞到他怀里,“喏,你先擦,小心把我衣服沾湿了。”他在雨里淋了那么久,肯定比她还冷。
看到她因羞涩而心口不一,恍恍惚惚忆起曾经的她,那时她也是这么别扭的性子,分明关心,却碍于她公主的尊贵面子,总是掩盖自己的心意。“是你把我衣服沾湿了。”
她抬眸,伸手摸摸他的白袍,又摸摸垂在胸前的银色发丝,愕然道,“你身上怎么一点儿雨都没有?”
帕子迎面而来,遮盖住她的视线,她再次感觉到头顶上大手温柔的动作。
他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袖口,握住她藏在袖口下略微冰冷的手,“明日我要出远门,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出远门?要去哪?他把她带出宫,却留她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想到他要离去,从未有过的慌乱瞬间袭上她的心口,她蓦地扯下帕子,纤指摸上他领口的盘扣,指颤如秋风落叶,“你要去哪?你把我带出宫,现在却要留我一人在什么听都没听过的破宫里?!”
他没料到她如此激动,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只能淡声道,“我过些天就回来。”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让你走!你每次都是这样丢下我离开!有想过我的感受么?!知道你走后的日子,我一天天是怎么过的么?!我几乎天天噩梦,梦到你再也不会回来!我不管!你不许走!”端木萱萱‘霍’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狠狠将帕子摔在他身上,想也没想地一股脑倾口而出,说出口的话,她甚至不曾想过。
脱口而出的话不仅让他震惊,同时也震惊她了自己。她刚才说了什么?端木萱萱踉跄的退后一步,垂首望着自己的脚尖,回想方才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她刚说“每次”?但这是她喜欢上他后,他第一次说要离开啊……
她低着头不想看他,更不想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她的头垂得很低,一头乌发流泉般滑下,露出洁白如玉的颈象,分外动人。她稳住自己的情绪,在心底猜测所有的一切,然每种划过心头的猜疑都让她心惊。
忽地,一阵风吹开了门扉,站在门口的她水袖和裙摆随着风卷起,在风中翻舞。
花飞时雨残,帘卷处春寒。
几时睚彻凄惶限?
他坐在那里,抬眸望着她,内心并不比她好很多。她记起来了么?他一瞬不放地盯着她,仔细地凝视着她脸上的变化,她的眸中闪着泪光,困惑,凄凉,哀伤,不解,不可置信……短短的一瞬间,她的眸中闪过很多情绪,最后她抬起泪光点点的眸,一片茫然。
“为什么我会说那些话?”她望着他喃喃低语,似是询问,又似自言自语。自他出现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失常的情况了,前几次听到的声音也是,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因为我的病么?我是不是病的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
细雨丝丝柔柔,内心惶惶凄凄……
他站起身,将她颤抖的身子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安抚着她,听着她的呼吸由急促变得平稳,他的眸色也由淡薄几近透明的颜色变为墨黑,提起的心逐渐放下。
“你只是太累,想太多了。”
一室的寂静中流淌着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哀伤,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悲恸,却又在悲恸中隐着无声出芽的希望。
他搂着她,脸上毫无表情,似玉似冰,雪样白的肌肤在氤氲的雾气中散发出莹莹白光,卓越的仙人姿态,冷淡而清雅。他望着她身后轻卷的纱幔,眸光幽幽,没有情绪,然而轻颤的睫毛终是泄露了心底的恐慌。
从窗吹进的风拂着他的发丝,身上原本清淡的药气,混合上外面飘进来的花香,熏染着整个屋子,也将他被她的反映而搅乱的思绪熏染地更加晕眩。
白袍轻挥,他关上了屋内所有的窗和门,随风起舞的纱幔也逐渐平息下来。
一如他们逐渐平息的情绪。
这场细雨不只飘洒在南部,连位于西南部的皇宫也被柔雨洗刷了一遍。细雨过后,月影星稀,比平日厚重的云遮掩了一部分月光,星星也似离地面越来越远,点点光亮隐隐约约。
丞相府安然的笼罩在这夜色下,子夜整个府邸早已悄然无声,除去一间房外灯火俱灭,这间就是丞相独子柳锦的卧室。
柳锦坐在桌前,盯着忽明忽灭的烛光,明亮的眸有着沉着和冷静,而深锁的剑眉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思绪,像是被什么天大的难题困扰着,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眉头却依然不见展开。他起身在屋内踱着步子,又拿了几个烛台一一点燃,整个屋子顿时明亮起来。
在宫内已经搜查了整整四日,偌大的宫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差不多也搜查尽了,如此容易沾染上味道的毒花在宫内竟然没有丝毫气味,像是蒸发掉一样寻不到踪迹。
他坐回桌前,手肘撑在桌上,食指支在双眉之间揉了揉簇的酸痛的额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明日一天就能将剩下的地方搜查完,看来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压在明天了。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27章
雨后的镜湖,烟水茫茫,并不浓的水雾淡淡地缭绕在湖面,轻风和美,韵味悠长。依依杨柳摆着腰肢缓缓地刷过湖面,荡起涟漪圈圈。在本该喧闹的白天,这镜湖苑依旧安静如昔,连夜间的寂静似乎都比不过它的沉默。
端木于若只身一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拈起浸在水里的柳枝在湖面划过,划出一条条水痕,而后又很快的消失,只剩淡无痕的涟漪,她唇角含着舒缓的笑,带着点享受,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
忽而,一只小鸟蜻蜓点水般点过湖面,她抬眸瞧着突来的动静,来不及欣赏,那只鸟儿又扑簌簌地飞离水面,越过高高的宫墙消失在视线中。
因笑扬起的眼角逐渐落下,她收回视线,暗笑自己的痴傻,经历这么多,内心却还渴望着谁为她停留。
“大公主,打扰了。”
礼貌的声音自身后传入耳中,端木于若收回自己的怅然若失,转身面对声音的主人,“柳大人。”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见谅。”柳锦望着眼前淡然如菊的端木于若,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女人也钟情于褚临静,奇怪的是总容易泛起同情心的他,对她无论如何都没有产生过怜悯。
或许,她本就不该是被可怜的女人。
“请便。”端木于若扬起手,示意柳锦进屋。她知道,父皇下令搜查皇宫所有的地方,但却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若是找刺客,这几天的时间过去了,难不成刺客还在宫中,还是说他们发现了什么。
柳锦在屋内仔细的搜了一圈,又将镜湖苑内所有的房间都仔仔细细地走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他慢慢走回主厅,心里七上八下,镜湖苑是最后的地方了,一旦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发现,恐怕下毒的人就很难捉到了。
“柳大人,能问是什么事么?”端木于若双手奉上茶,杏眸尽是好奇。
柳锦转身接过茶杯,眸里漾起一抹笑意,“前几日在宫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皇上为了安全让查查,现在看来,即使有人,恐怕也已经逃出宫了。”
“难道是刺客?”端木于若纤指摸上胸口,担忧尽显在脸上,“有人受伤么?”
柳锦温和的眸笑凝住担心的端木于若,“公主安心吧,没人受伤。”
“那就好。”端木于若从拂拂胸口,舒了口气,展颜笑开。
柳锦将茶搁在桌上,拱手道,“不多打扰,臣告退了。”
“柳大人慢走。”端木于若扬手送客,青绿色的水袖扬起一阵淡淡的檀香味。
柳锦颔首退,走到门前时停顿了一瞬,接着又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众人离去的镜湖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端木于若望着园中朦胧饿美景,踌躇了一会儿,转身走回屋内,她怀着满腹疑虑在屋内缓慢地踱着步子,因突来的叨扰完全失去了赏景的兴致。
她细细地回想着方才柳锦出门停顿的那一瞬间,似是被什么吸引了,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会和他此次的搜查有关么?
“小姐。”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端木于若心下大惊,终于知道方才柳锦为何会有瞬间的迟疑。她猛然旋身,‘啪’地一巴掌煽在随若的脸上,恬静的眸变得如刀般锋利。
“谁准你回来的?!”端木于若的视线先是落在随若脸上逐渐清晰的掌印,紧接着又移到他的眸上,杏眸圆瞪。
随若还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小姐打他一定有原因,他垂首,态度诚恳,“随若知错!”
“知错?”端木于若攥起手,方才太过用力,手心还留有烧麻的感觉。她动了动唇,笑意未入到眼底,“你知道哪里错了?”
随若浓黑的眉头抖动了下,可怜他是个不会变通的人,只是实话实说,“不知。”
端木于若锋利能穿透肉体的视线一道道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阵青阵红,也只能默默承受。
“我说过让你近段时间不要进宫!我的话你现在是不听了?!”她恨恨地瞪着垂首的随若,简简单单一掌根本无法发泄她的怒气。
“我担心小姐……”
没有说完的话让端木于若越扬越高的嗓音打断,“担心?!我是三岁小孩,不会说话的哑巴,还是不会走路的瘸子?!”
“最让我气的是你居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端木于若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应声震起,‘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深深呼出一口气,慢慢地沉淀自己的怒气,端木于若气得涨红的脸也逐渐恢复正常色,她清清喊地有些哑的嗓音,“刚才柳锦来过了。”
随若抬起眸,“他来做什么?”莫非被发现了?
端木于若旋身正对他,明亮的眸直直地盯住他,“你知道你错在哪么?你错在不该轻估褚临静的医术,错在不该随便将我的话当耳旁风!”
“他发现了?!”随若茅塞顿开,终于知道端木于若气在哪里,不服气地低喃,“柳叶桃的毒很难诊断出,他竟然发现了……”
柳眉高高挑起,端木于若轻斥道,“哼,他‘竟然’发现了?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我说过不让你冒险做没把握的事,你倒好,做了才告诉我你给端木萱萱下了毒!”
“你以为褚临静那么好骗?”她有些心急,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最要命的是你居然用了处处留香的柳叶桃!我敢肯定柳锦是因此事才清查皇宫各个角落。他刚在出门时的片刻停顿,一定是闻到了你身上柳叶桃的味道!”
随若深沉的眸底布满了悔恨,他‘咚’一声单膝跪地,“是随若连累了小姐,随小姐处罚!”
气消了一大半的端木于若,回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从小便护她左右,她不是不心疼刚才掴的那一掌,只是她若不狠心,如何能让他重新对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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