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桃依依





磕阄也⒉恢患且淮危遣皇牵浚∧闼祷鞍。 ?br />   她晃着他,绯色的衣裙被轻风卷起衣角,如在风中颤抖的桃花,摇摇欲坠,“你如果只见我一次,如何会信心满满地进宫为我治病,如何在还没替我把脉前就断定我若不医治命不久矣?!”
  她双手按着太阳穴,摇晃着发胀的脑袋,“太多了,太多的疑点!你一定在骗我,一直都在骗我!我们曾经一定很熟……很熟……”
  他一把捞起她,一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身后,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萱萱,静下来。”
  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定在身后桌上的檀香炉,目光逐渐开始开始涣散,“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你究竟骗了我多少……”
  方才激烈的动作,让她的簪花双髻斜斜地散了半边,银亮的歩摇垮垮地勾着她有些凌乱的青丝,荡在脸颊四周的发丝如柔柳般滑过她嫣红的肌肤,有些狼狈。
  他伸手快速点了她几处穴道,怀里的娇躯立刻瘫软下来,那双涣散的眸逐渐闭上。
  “睡会儿吧。”他将她轻柔地放回床上,盖好被褥,声音中透着些无力。
  她对以前的记忆越来越明显,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在骗她,他究竟还能隐瞒多久呢。
  戴青在门外踌躇了很久,待屋内恢复平静后才悄悄地走进屋,“主子。”
  褚临静安置好被他强制静下来的人儿,回身问道,“收到无心的信了么?柳锦什么时候到?”
  “大概明日未时吧。”戴青瞧瞧床上安静的端木萱萱,又想想方才他在外面听到的呐喊,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主子这样瞒着公主不好吧,纸包不住,真像总有一天会见天日的。
  褚临静重新坐回床边,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儿,“戴青,你觉得,还能隐瞒多久?”他的语气很淡,很轻,像历经了千山万水,带着若有似无的疲惫。
  戴青怔然,没想过褚临静会开口问他。主子似乎从未询问过他的意见,也从未和他共同分担过痛苦,总是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一切,就连三年前那场骤变,他都独自一人承担。可是,现在却征询他的意见,用那么无力和疲倦的声音……
  想来主子也在挣扎吧,他想要埋葬过去,想要给公主美好的未来,却总在公主一次次的追问中陷入泥沼,在说与不说间徘徊。
  说,结果是伤害。
  不说,以公主目前的情况来看,结果或许还是伤害。
  如果真的要让公主彻底忘记,或许主子可以再试一次。
  “主子。”戴青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想让公主记起,或许,可以再试一次三年前的做法……”当年,您如何让公主失去对您的记忆,现在可以再试一回。
  褚临静那张晶莹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他猛地从床边站起,旋身离开,看似往日般沉着的动作中透着仓皇,尽显内心的慌乱,“当年是迫不得已……”
  当年真的是无计可施……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会让她失去对自己的记忆,怎会在伤了她后又伤了她一次……
  别无选择的选择,他不能再做第二次。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48章
  唔,头好晕哪,她怎么又睡过去了。
  端木萱萱心里发着闷,缓缓睁开眼,看到床前坐着一个人,一个不可能在此时出现在此处的人。
  一定是她太寂寞,太伤心,所以产生幻觉了。这样想着,她又闭上眼,在心里为自己暗暗叹息,叹息自己太想家,居然出现了可怜的幻觉。再睁开眼,床前的人仍然在,唇角含着暖暖的笑,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亲切的让她以为又回到了宫中。
  她使劲眨眨眼,眼前的人没有消失,再掐掐自己的脸颊,发觉居然会疼。
  柳锦含笑挡住她再次虐待自己的手,莞尔一笑,“别掐了,是我。”
  “锦哥哥?!”端木萱萱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撑起身子,还顺便掐掐柳锦的胳膊,摸摸他的脸,是热乎乎的,真的是锦哥哥!
  微微一怔,眼眶发热,泪水哗哗地就往下流。
  “萱萱?!”柳锦被她吓住了,怎么见到他这么激动?激动到哭?
  端木萱萱拽着柳锦的袖子往自己脸上抹,擦着不停往下掉的泪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那么哭着,柳锦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流泪,不知该如何是好。
  “乖,不哭了……”柳锦犹豫了一下,就着她的手将她拽进怀里,像哄小孩儿般轻轻地在她后背拍打着。
  “受委屈了是不?”以前在宫里,受了委屈就跑去找他,先是什么话都不说,哗啦啦地哭得一塌糊涂,眼泪哭干了才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自己有多委屈,虽然她说的那些“委屈”根本就不算什么。
  “恩……”端木萱萱流着泪,口齿含糊不轻,只抽泣着点头。
  他静静地拍着她,她静静地流着泪。等到泪流干了,委屈流尽了,这才抬起头,顶着红通通的兔子眼无限委屈地望着他。
  “说吧,怎么了?”柳锦从她枕边拿起帕子,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
  端木萱萱拿过帕子,自己胡乱抹了下脸上的泪水,看着柳锦无比亲切的笑容,鼻子再次酸了。为什么那个银头发的就不能用这么温柔的眼神望着她?为什么他就不能像锦哥哥一样对她百依百顺?!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让她伤心……
  她吸吸鼻子,忍住再次要流出泪,沙哑着声,嗡嗡低语,“还不是他……”
  柳锦温暖的眸黯了黯,再次扬起端木萱萱依恋的笑容,摸摸她的发,“我听着呢。”
  端木萱萱移移身子,依着他,将自己的委屈吐了个尽,随后扬起头,“锦哥哥,你知道的,我有什么事都会找你说,你从来不会骗我对不对?”
  “当然。”
  端木萱萱点了点头,眼眶仍旧有泪水在盈盈闪烁,她抿了抿唇,想问,又怕答案让自己失望,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开口,“锦哥哥以前也见过褚临静么?”
  柳锦含着丝丝笑意,“没有。”萱丫头已经开始对以前的事有印象了?
  “真的没有?”她盯着柳锦,以她对他的了解程度,只要看着眼睛,就能知道他有没有骗她。
  “真的没有。”他不打算骗他,虽然从褚临静的举止中,能看得出并不想让她恢复对以前的记忆,但他不这么认为,萱萱有权利知道自己的曾经,知道自己那份感情的付出。可惜的是,她对他们曾经的那份感情,知道的并不多。在第一次见到褚临静就知是其人,也是从以前萱萱的口中描绘得知的。
  奇怪呢,既然没见过,褚临静为什么要锦哥哥的命?
  柳锦看出她的疑惑,好心提醒道,“记得你第一次见他的情景么?”
  “当然记得。”那么美好的画面,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当时在做什么?”
  端木萱萱眼珠转了转,吸吸鼻子道,“在和你说话啊。”有生以来,第一次听锦哥哥说那么多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害她差点心脏负荷,然后居然还亲她的手背。亲她的手背?端木萱萱在心底里又念了一遍,亲她的手背?!
  看到端木萱萱恍然大悟的表情,柳锦知道她终于想起来了,“记起了?”
  “呃……”但是还是说不通啊,“你是说,褚临静在进宫前就……”喜欢我?怎么说都是个姑娘家,最后三个字,端木萱萱羞红了脸,就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对。”
  端木萱萱垂首,羞红的脸缓缓地褪去颜色,她拢起自己散落在脸颊前的发丝,静静地回想着见到褚临静后发生的一切,逐渐,一个如沉寂在海水深处多年的想法浮出水面,变得鲜明起来——
  她和褚临静,曾经一定有过一段感情。
  这个想法让她红润的脸慢慢染上苍白的颜色,她们有过一段感情,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瞒着她,除非……那是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
  她扬起苍白的面孔,“我和他的感情,是怎么结束的?”
  柳锦侧过眼,不去看她苍白的脸。那种苍白分外刺眼,不属于她,她天生就该是笑靥如花的媚妍女子,是褚临静的出现,让这种不属于她的苍白再次回现在她的脸上。这一刻,他多希望知道当年事情的真像,然后告诉她,让她断了对褚临静的感情,可是,当年她回来后如游魂般魂不附体,无论他怎么问都没问出一个字。
  见他不语,端木萱萱以为在回避自己的问题,情急之下,她上前抓住他胸前的盘扣,眼神中是炽热的急切,“锦哥哥,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告诉我……”
  “我真的不知道。”他不忍看她此刻令人心疼的模样,转首避开,这一避,看到了门口一道静然伫立的白影。
  端木萱萱发觉柳锦的身体微微一怔,由柳锦的身侧缝隙看到了静立在门口的褚临静,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抓在柳锦胸前的手。
  她惊觉,倏地放开手,呆愣地瞧着他。
  他误会了什么?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49章
  他站在那里,依旧平静无波的淡眸,依旧毫无弧度的薄唇,静静地观望着她。
  那只抚过他胸口的纤纤素手,此刻抓在另一个男人的胸前,他,该恼么?他顺着那只手臂上沿,看到柳锦的表情,那么温柔的眼神,那么温暖的笑容,都是他没有的,而这些都是萱萱喜欢而期望看到的么?
  他很愤怒,她是他的女人,柳锦凭什么用那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女人?但是,他又很茫然,希望柳锦的出现能暂时转移萱萱对追寻过去的执着。也或许,他应该高兴,高兴他给不了她的温柔,给不了她的笑容,另外一个男人可以给……而事实上,他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他的眼神深湛莫测,静如潭,深似海,就那样看着她。短短一瞬间,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心闪过很多情绪,只是,都被掩盖在平静的面具之下。
  他无声朝她走去,步伐很轻,步子很稳,一袭白袍悠悠洒洒,身后的银发竟没有半丝的摆动。
  走过去后他没有看她,只是对柳锦微微颔首,“柳公子,我有话单独和你谈。”
  “恩。”柳锦答完,回眸对端木萱萱柔和一笑,“你再休息休息吧。”随后便随着褚临静出去了。
  端木萱萱的眉宇间掠过一丝落寞,在她抓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竟然可以这若无其事,熟视无睹到这种程度。难道,在他心里,她还没有足够的份量让他在意么?
  …
  端木萱萱站在客栈二层的一间房门外,犹豫了很久,终于指节扣上木门,敲响了房门。
  戴青打开门,看到门外的端木萱萱,才刚想要捉弄她一翻,又机警的发觉端木萱萱脸上的神色不对劲,“你有事?”
  “恩。”端木萱萱用方才哭得红肿的眼睛看了眼戴青,越过她朝屋内走去。
  “哎,哎,你不能进……”戴青想要拉住她,屋内自觉地端木萱萱早就做到茶几旁,动也不动。无奈之下,戴青只能把脑袋探出屋外,左右看了看,急忙把门掩住。
  端木萱萱压下口茶,清清沙哑的嗓子,直直盯着他,“你主子不让我们单独在一起?”
  戴青关上门,回头急忙摆着手,“哪有的事!没有,没有!”
  “哼,你每次心虚就回答的特别快。”端木萱萱哼斥了他一句,“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外面,你主子都尽量把我们隔开,一定是怕你像上次在宫里那样说漏嘴。”
  “人家哪有。”戴青果然心虚得低下头,一步步走到端木萱萱身边的位置坐下。
  沉默半晌。
  端木萱萱再次开口,声音中失去了往日跳跃如音符般的韵律,暗淡中带着一丝丝请求的意味,“你告诉我吧。”
  戴青快速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当他打开门,看到她那副样子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果然,还是追来问他了。
  戴青敛去了平日的调皮,平静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和你主子的关系,曾经的。”端木萱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令戴青看不清她的神情。
  “你们……”
  戴青才刚刚发出两个音节,就被端木萱萱快速打断,“等等!”她有些无措地撇过头,看到自己的手心早已冒出了一层汗水,湿黏黏的。
  戴青没再开口,安静地等着,他看得出端木萱萱的紧张,一种他再次见到她后不曾见过的紧张。而这种表情第一次出现,是在三年前,那次端木萱萱追问他主子和褚君怡小姐的关系。这回,恐怕也是因褚君怡小姐而起吧。
  端木萱萱垂眸望着自己手心上冒出的汗珠,一颗一颗,从细细的毛孔中溢出,如丛生的乱草布满整个手心,杂乱无章。
  她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她想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把握眼前就好,但是,她受够了这种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