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桃依依
端木萱萱坐在窗前发呆,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日子这样打发一个晌午的时间。
裘双双以公主之名被赐婚,虽然这婚礼只是一个幌子,但是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舒坦。
褚临静在身后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双肩
“还有十天,关于玉麒麟的消息,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端木萱萱看着园子,“没有。从父皇的口气中听得出,连他都不知道玉麒麟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他只知道那是镇国之国宝,况且玉麒麟乃来都是国师保管。你去问你父亲,或许还能我出些什么。”
提及褚莫峰,褚临静轻微抿唇,轻轻叹了口气,低喃着,“或许,真得是该去看看他了……”
他的声音清而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然后在屋中丝丝萦绕。
又是一阵子沉静。
端木萱萱起身.径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脚步轻盈。
褚临静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双手相握,他的手冰凉,她的手玩暖,冷意自他的手上传来,轻轻柔柔,冰冰凉凉,却又沉沉甸甸,就这样那僵在那里。
端木萱萱眼中光芒闪动,像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起了些许涟漪。
轻轻叹息逸出褚临静的唇边,他松开了手,“也好,你也该休息了。”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压抑的情绪自脚底升起,就那样慢慢地将她身心浸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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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离端木萱萱的婚期还有一天,但是关于唤醒玉麒麟的方法还是一无所知。
端木萱萱找过端木蓝四次,旁敲侧击地问过关于唤醒玉麒麟洞仙剑会现世的传说,从端木蓝的反应中能看得出他对这种说法很是不屑,还笑着拍拍端木萱萱的头,说怎么连她也变得那么天真,连这种传说都信。
褚临静从一年前进宫,就开始寻找这个秘密,即使当时找到玉麒麟,都没有在存放玉麒麟的地方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褚临静立于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静默不语。
在湖边整整耗去一共三个时辰,他这才转身,带着淡淡氤氲的眸变得有些清明,对身后的裘双双道,“我出宫两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去摘药了。”
两日?裘双双不解地追问,“你要去……”
褚临静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神情恢复了默然,像是经历过一场心理挣扎后,静水又复无波,“去魔宫。”
裘双双一愕,很快地,又微微一笑,“是该去看看了。”不管当年有什么误会,她也不信亲生父子会有这么大的仇恨。
褚临静带着戴青,在宫外备好马车,快马加鞭地朝清江镇的魔宫奔去。
站在魔宫前,褚临静淡漠的目光在瞬间转为震惊。
当初他离开时,魔宫还没有这么……萧败,至少当时看起来依旧很辉煌。
他的视线下移,看到宫门外墙角杂草丛生,朱红的宫门墙已经褪去颜色,露出砖瓦,放眼之处,皆是一片破败。
魔宫在江湖上的势力不但没有减弱,反倒逐渐递增,怎么说,眼前出现的都不该是如此的景象。
才站于门前就有满腹的疑惑,褚临静收回视线,正准备推门而入,沉重生锈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同样杂草丛生的景象。
忽而,流水般的箫声渐渐地从四周聚拢而来。
戴青看着面前毛骨悚然的画面有些担心地拽着褚临静的衣袖,褚临静微微垂眸,静听突起的箫声,发觉到其中并无任何杀气,这才放松了警惕。
箫凤用箫声控制死士。
看来,今天并未扑空。
“少爷,十多年来,你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件随着箫凤低柔缱绻的声音,十多个死士从远处的林子里腾空而出,一阵婆娑树叶刷刷声过后,十多个死士将褚临静与戴青围住。
“主子!”妈妈呀,这些人怎么长得这么可怕呀!呜呜,为什么每次主子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把他带着,他还是喜欢呆在皇宫里!呜呜,池月山也不错,虽然有野兽,但是总比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好……
褚临静抬眸,看到飘在空中的箫凤,“你这是阻止我进去?”
“呵——”箫凤单手执箫,另一手抚弄着通体莹白的箫身,凤眸轻轻一扬,“少爷要回来,作属下的哪有阻拦的道理。”
“只是,少爷一走就是十多年,这次回来是……探亲?”
听到探亲二字,褚临静表情微变,忽觉体内气息微乱,急忙动气压下体内窜上的异样气息。
箫凤仔细地看着褚临静,自察觉出他的变化,顿了顿问道,“是修罗的毒?你还没解?”
“不用你管。”褚临静闭上眸暗自运气,没有看箫凤一眼。
本就打算放弃,但是被褚临静这样冷冷一句,心中一时间竟还是凉凉的。
箫凤垂眸勾唇浅笑,“那说说你的来意吧,这个,总该在我所管的范围。”
“是见宫主对不对?”箫凤一笑,似是阳光霎时间划流水所折射出的光芒。
感到体内的气息渐渐平稳,褚临静抬眸道,“不应该么?”
“当然应该。”箫凤的表情忽而有些落寞,“若是宫主知道,一定很高兴……十多年,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箫凤的表情让褚临静忽而有种不安的感觉,“有什么问题?”
箫凤红袖一拂,褚临静身后的大门应声而开,“你自己进去看吧。”
说完,十多个死士站在大门之内两排排开,箫凤从空中朝魔宫内飘去,朗朗晴空徒留一声轻轻的叹息。
*****
几声鸟鸣穿破长空,从树梢一掠而起,在寂静的黑夜里平添了几分让人不安的情绪。
如鸢立于窗前,无可抑制的低落。
垂眸朝一旁望去,旁边的小桌上摆放着一个小木管,木管里放着花子絮前些日子给她的那包药粉。
她甚至没有问那包药粉是毒药还是仅仅阻止柳锦的普通药粉。或许,在她心里,那包药粉是否是毒药,对她来言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无论如何,她最后的决定都会是一样的……
”皇后,裘姑娘求见。“对外,裘双双以公主之名被赐婚,但仅仅是个称号而已,宫中的人都知,裘双双是不会留在皇宫之中的,而皇后也不再强求,因此,并无人称裘双双为公主。
如鸢收神,将那只小木管顺手朝茶杯后放去,“让她进来吧。”
裘双双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回眸的如鸢眼底一闪而过的忧郁,想起褚临静的话。看来,花子絮真的是对皇后施压了。
“皇后。”裘双双走过来,近几日的相伴,两人的关系比起初亲密了很多,裘双双在如鸢面前也不再拘谨。她走过去环住如鸢的胳膊,一同站在窗前,“这大晚上的,皇后站在这里要小心着凉。”说完,朝一旁的茹蝶看去,茹凤聪明地取来一条薄毯递给裘双双。
如鸢看着裘双双将薄毯披在自己的肩头,伸手拍拍裘双双的手背。
“前几日皇后身体不适,为了避嫌所以没来探望……”
裘双双解释着前几日没来探病的原因,如鸢勾唇道,“我知道,皇宫人多口杂,一旦受宠,别人很容易说闲话,何况你还是皇上新收的义女。”
“谢皇后的谅解。”
窗外一片寂静,月光淡得几乎看不清任何的景色。
如鸢与裘双双都没再开口,静静地望着一片漆黑,茹凤与茹蝶在身后看着两人,奇怪地相视一眼,心底都觉得,此刻的裘双双站在如鸢面前,竟比端木萱萱看起来更像母女俩。
短暂的沉默,裘双双勾唇一笑,“谢谢皇后。若不是皇后,我这心愿不知何时能了。”
“你是说褚临静?”如鸢垂眸,发觉方才茹凤端茶时端走的茶杯恰好是遮挡小木管的杯子,心微微一抖,伸过手去想要将小木管朝里推去,裘双双却在此时朝她看去,她一惊,急忙缩回手。
“嗯。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了……”本是以此为借口来探望如鸢,这一提及,裘双双竟真的不可抑止地伤感起来。
如鸢此时的心都悬在那管药粉上,应付地轻轻嗯了声,又朝桌上看去。
裘双双发觉异样,将如鸢肩头快要滑下的薄毯重新拉回,“皇后,怎么了?”
“嗯?”肩头的触感,让如鸢一惊,急忙转神,侧过身挡住裘双双的视线,“没什么,只是你说起你对褚临静的感情,让本宫想起了年轻时初见皇上时的情景。”
裘双双已经觉察出方才如鸢一直朝一旁的木桌上看,但没多想,“年轻时的回忆,是很美好的。”即使这次的成亲只是一个幌子,很多年以后想起时,恐怕也是很美的回忆吧……
“是啊。”如鸢装作有些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怕裘双双再在这里停留下去,迟早会发现那个木管。
裘双双勾唇道,“很晚了,我就不打扰皇后休息了,改日再来陪您。”
如鸢在心底松了口气,转身就要送裘双双出去,裘双双本是转身让她不用多送,一回眸,目光越过如鸢肩头就看到了躺在桌上的那只小木管。
如鸢见裘双双目光一顿,回眸望去,发现裘双双的目光正是落到那木管上,圈着裘双双的手,不自觉地就僵了。
裘双双本没多想,但是如鸢的反应不得不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鸢急忙回首,“茹蝶,送裘姑娘下去吧。”
裘双双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的淡然,她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好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微微一笑,颔首转身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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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裘双双出了如鸢的寝房,并未离去,而是立于回廊的拐角处,靠在廊柱望着方才走出来的那间房出神。
她本来想走的,但是想到如鸢刚在说话时,似乎一直紧张地在避着什么,最后走时看到那只小木管,如鸢分明变了脸色,让她不得不怀疑那只小木管中似乎藏了什么。
须臾,房间内摇曳的烛火熄灭。
过了片刻,裘双双悄无声息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将窗边桌上的木管拿出,打开塞闻了闻,并无异味,但她毕竟不懂毒,因此拿出自己的绢帕倒出一丁点,而后将小木管放回原处合上窗,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是,裘双双万万没想到,也没料到,如鸢并没自己想得那般单纯。
待裘双双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早已躺倒床上的如鸢却睁开了眼,掀被下床,走到窗前的小桌前,将桌上的小木管拿起看了看,而后顺手丢在一旁垃圾盒中。
在黑漆漆的屋里,如鸢缓缓推开窗,望着月光淡薄的夜景,淡淡道,“果然什么人都不能信。”
“茹蝶。”
“在。”
“把这垃圾给我扔了。”
“是。”
回到院子的裘双双,走到褚临静的门前,看到平日这个时候总是亮着烛光的屋子一片漆黑,知褚临静还未回宫,轻轻一叹朝自己房间走去。
裘双双垂眸看着自己手中裹着药粉的帕子,有些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花子絮既然逼迫皇后将九公主嫁给他,就不可能在知道九公主要嫁给柳锦后还无动于衷,这安静的有些反常,不得不令人担心。
或许,这药粉与花子絮有关……
*****
自魔宫回来到玄都,夜色已深。
褚临静与戴青坐在车内,一路沉默不语,就连话多的戴青看着褚临静脸上的表情都没敢开口说一个字。
大街上已无行人,四下幽静,唯独车辕马蹄声,清脆单调。
“停车!”在宫门前,褚临静突然出声。
车夫‘吁’一声将马勒住。
戴青终于说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主子,怎么了?”
”我下车走走,你先回宫。“
戴青看着褚临静脸上冰封的寒霜,不敢多言,“……是。”
褚临静下了车,徒步走进宫门,走了许久,又转为西边,走了一半,折回几步,又停住。
成亲的前一天深夜。
宫里两位公主大喜,放眼之处皆是一派的喜庆,红绸灯笼似是红火的花,将宫中迂回曲折的回廊一一勾勒,点缀出一道道曲折红弧。
纵使深夜,在宫里却明如白昼。
夜间长风习习,吹得他的白袍不住地舞动,纷乱不宁。
他清淡的眼眸中映着宫中大红的喜色,却印不进他的心里。
默立许久,他仍决定向西而行,走了大概三盏茶的时间,便可见轻砖碧瓦,以及拱门中央高书的“红雨苑”三字。
他缓缓地朝园中走去,看到桃园边寂寂然地立着一个黑影。
即使只是一个漆黑的背影,但是他知道,那是端木萱萱。
彩袖手里拿着一条薄毯从屋里跑出来,“公主,披着吧,晚上湿气重,明天你就要嫁给柳公子了,可要注意身体呢。”然后又低低道,“霓裳也是,跟着别人就那么跑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明天晚上公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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