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行乐by律香川





今后我会按照你的心愿尽一切努力使自己幸福,快乐地度过这一生。你再也不需要替我担心了…… 
点了燕楚飞的睡|穴轻手轻脚地把他扶上床和自己并排躺好,看着他刚毅的面容,谢忘欢心底一阵温暖。 
——和这个人在一起,接下来的半生,他一定会像慕云期望的一样幸福…… 

及时行乐番外?折子戏?浮云心 
雪崩阻碍了入关唯一的道路。 
这下子,没有十天半个月,路是通不了了。怪不得昨日就应该到达的大军,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但城中的粮草,却仅够支撑四天了。 
抓起一把雪,我将它捏成一团握在手心。 
寒气直透心田。 
尉迟基啊尉迟基,你怎么忘了呢?即使是养的一条狗,逼急了也一样是会咬人的啊!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啊,居然教你舍得拿出一座北陲重镇来做祭品。我是不是该和以前一样,高呼万岁叩谢隆恩呢?皇上! 
李斯从雪丘上下来了。想必是已经发现了这场雪崩之中的玄密,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时节,哪还可能有什么雪崩。处心积虑地想除掉我,却偏偏派了个脓包来办这件事。这下,说什么他都要落人口实了。 
想想也是。为了杀区区一个男宠,就毫不吝惜地让碎叶城三千百姓七千军士陪着送命,这样的君王,还有什么侍奉的价值!基,百姓也不全是愚昧的。你这么做,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吗?只怕事情传出去后,就连平日甚是瞧我不起的文武百官满腔为国效忠的热血也要凉下来了。 
「李斯,你都看到了吧?」 
松开手,已凝成冰的雪团直直落入一片松软的洁白之中。 
面色一凛,他抢上前来把我已冻到失去知觉的手握入掌中。 
「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我再为他卖命了。慕云,我们也不需再管什么边疆战事了,把军饷发下去,再一把火将军册烧了,让大伙各自还家。至于这碎叶城,这大同朝的天下,谁爱要就让他拿去好了。」 
我看着他激动的脸,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 
「你果然还是太嫩了,李斯。皇帝是真起了杀意了,怎么会只用这一着?——若是照你说的遣散了军士,那大伙怕是全要到阴曹地府去会面了。你信不信,这雪山之后的队伍,定已得圣旨,只要我们向后退一步,就是杀无赦。」 
「慕云……」 
听着我的分析,痛苦的反倒是李斯。不过也难怪他,头一回带兵就是做我的副将直接拔营开向鬼门关,开心得起来才叫奇怪。 
「那个狗皇帝居然这样对你!」 
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怪异地盯着他。 
「怎、怎么了?」 
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不争气地把脸扭向一边。 
摇摇头,我深不以为然。 
「如果我是皇帝,我会干脆赐杯毒酒下来,可惜我不是他。他连我死都不愿让我知道是他下的手,还特地弄场雪崩,对我可好得很啊!」 
「那你难道……难道……」 
李斯脸色发青,显然是以为我真会带上碎叶城的全部兵力去和来犯的月支大军对抗,宁愿马革裹尸。 
「可惜他对其他人又太差了。为杀我一个人而劳师动众,甚至不惜让一万多人为我殉葬,还搭上一处军防要地。」 
对着李斯,我真的是很高兴,高兴到甚至笑出声来。 
「他不但不了解我,也太过于低估我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斯的眸子里闪着光,此刻,大概正在脑子里把我可能会用的法子一一推敲着吧!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不是倒霉透顶地做了我的副将,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尉迟基,就是这样让我大同的人才一个个凋零了。 
「开?城?门。」 
一个接一个,我从心头挖出了这三个字。 
我晓得,城门一开,我周慕云就是大同的千古罪人。 
但我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大同,大乱将至。 
一回碎叶,李斯就把「雪崩」的事情告之了全城。顿时,碎叶军民一片哗然。他趁机宣布了我的决定,仓皇之中,如我意料,无一人反对。 
碎叶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驻扎在五里外的月支大军却半分动静也无。看来,他们的主将决非常人可与之比拟。 
换下战袍,我穿上行囊中唯一一件不是基替我准备的衣裳——一袭纯白的狐裘。 
独自出了城门,我慢慢走进月支军营。一路上,竟无人阻拦。反倒是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将我领到了月支大帅帐中。 
望着座上悠然自得地饮着西域美酒的月支年轻主帅,我微笑。 
他到很是沉得住气,反而是立在一旁做武官打扮的先呼喝了出来。 
「放肆!这里可不是你们大同的皇宫,由不得你在此狐媚!」 
哎呀呀——我支起了额头。看来我惑主的本领还真是恶名传千里呢,就连这边塞极寒之地,居然也有人晓得。 
一直没有开口的人见我不答话,终于放下了玉杯看向我。 
我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是很好看的,所以我加倍卖力地笑着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在笑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沙哑的别有一番风味。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一个很好看的人,一点也不输给基。月支的女子,最大的梦想大概便是能嫁得此人为夫吧! 
脸已经有点酸了,但我依旧笑着。 
「我没有料到,皇帝更没有料到这一仗月支竟是倾其所有。」 
坐镇的居然是月支族的王,看来这一次在他们定是势在必得了。早知如此,基定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碎叶城吧…… 
凝视了我良久,他才淡淡道:「你的眼睛很好,脑袋也够聪明,竟然猜出了我的身份。所以很可惜,我不能放你回去了。就请你与我回月支,做个七八十年的客吧。」 
果然厉害啊。两国相战不斩来使,也是只要不斩就行了。看来是压对庄家了啊。 
这一回我是真的笑了。 
「我本来就没有回去的打算,因为我是来投降的。」 
微微抬起眼,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好家伙,竟然还能不动声色。 
「为什么?」 
我把基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其间,他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 
「一万多人来陪葬,这我可消受不起啊。所以就只好来找月支帮忙了。」 
撑起下巴,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过是皇帝胯下的玩物罢了,我凭什么信你,又凭什么要帮你?」那双眸子,深邃而明亮。 
「凭我可以助你逐鹿中原,问鼎天下。」 
他的眼中掠过一线精光,我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他了。 
「我的确只是他的玩物,但玩物有时候也会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的。」 
这次,我没能从他的眼里读出任何讯息。 
「你说的很对。」缓缓起身,他反手抽出了身旁一名侍从的佩剑。「可惜我还是不信你!」 
话落剑出,快如闪电。 
反正死在谁手里都是一样,我闭上了眼不躲不闪。 
再次睁眼时,剑仍在离我心口不到三寸的地方停着。 
「脱。」他只吐出了这一个字。 
慢慢解开腰带,我当着全帐近百名男子的面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安静的大帐中,些微的吞咽声在回响着。 
不愧为一族之王。竟能想的出这个法子来验证我的话——男宠给其他人污了身子,皇帝怎么还会要他。若我是奸细,便绝对不会照他的话去做。 
「够了。」按住我正准备脱下贴身单衣的手,他挥了挥手臂。 
「都退下去。」 
片刻间,帐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二选一,让我穿上衣服还是脱掉最后一件?我就快被冻死了。」 
知道他已认可了我,我的话顿时大胆起来。 
他一愣,终于笑了。 
长满茧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很粗糙却也很有质感。 
实在是冷到不行,我干脆闭上了眼。 
「真不知道你们的皇帝怎么会舍得杀你。」他温暖的气息吹在我耳后,泛起一阵熟悉的战栗。 
「还是脱掉吧,我会替你取暖的。」 
不说话,我把自己靠在了他身上。 
月支的王,关泰阿。 

第二天清晨,关泰阿召见了李斯。 
「你干什么?」 
全身酸软地倒在他怀里,我闭着眼睛忍受着体内一阵阵袭来的酥麻。 
昨晚被他折腾了一宿,到现在我还是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让他看看。」关泰阿轻咬了咬我的耳垂,更加深入地挺进了。 
反正也抵抗不了,我闭上眼睛由他去了。 
帐门掀开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是倒吸一口冷气。 
——我简直可以想象得到,李斯现在是怎样一副模样。 
他的指甲,恐怕已经插入掌心了吧…… 
下体一热,关泰阿终于发泄了出来。 
伸手取过件袍子披在我身上,他将我抱起来交给李斯。 
「带他回去沐浴吧,晚上还有事情等着呢。」 
懒得睁开眼,我不想看李斯的表情。 
又是一件长衣从上到下把我包了个严严实实,李斯抱着我走出了关泰阿的军帐。一路上,他的夹杂着体温的心跳隔着布料稳稳地传来。 
不一会儿,身子一热,我赫然已在一盆温水之中。 
扒掉我身上的衣衫,李斯红着眼睛愤怒地瞪着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呵呵,我根本已经贱到不能再贱了,哪还需要作践? 
偏过头去,我不想和他谈论这些问题。 
忿忿地,李斯拂袖而去,却还是不忘为我将门掩上。 
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没有话想对他说。 
难道我错了吗! 
十二岁时,先帝任命我为太子侍读,入住皇宫。进宫的前一天夜里,爹抚着我的头对我说道:「有些事情,即使面对的是天子也是不能让步的。慕云,咱们周家……唉,你好自为之。」 
当时,我还不明白爹话中的深意。 
让我体会到爹一番苦心的人,是基。 
「你家上下的人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七十三口吧……」那夜,说着说着,基的脸便俯了下来。 
心上一紧,我自然知道没事做皇帝的人是不会去查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的。 
如果我不从他,周家上下七十三条人命,大概就留不到天明了吧…… 
基总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肆无忌惮。因为他是天子,是整个大同朝的主宰者!而我呢?不过是一个下作的男宠罢了。他给我的官位也不过是个笑话,夜夜侍寝,我又怎么可能有力气去上他的早朝! 
出征北疆的前一个月,尽忠职守的老宰相在朝上指着难得去上早朝的我破口大骂,说我不知廉耻,以色侍主卖身求荣。 
我冷笑着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看他如何应对。 
良久,基冷冷的一句「宰相年纪也大了,朕就准你告老还乡了。再赐黄金千两,与你饴养天年吧!」宣告了我的胜利。 
那天夜里,我知道基是后悔了。他想做的是使人昭昭的尧舜禹汤,而不是唐玄宗。而我虽不是杨玉环,却已能左右他的行事了。 
果不其然,数日后,月支来犯时,我受封为镇北将军,为先行官,驻守北陲要地碎叶城。 
在他身边近八年,成为他的人也已经有五年了。那位一心想凭着自己的力量将大同带入又一个盛世的君王却还是没能把我看透。他以为把我送到战场就能要了我这条已习惯锦衣玉食生活的小命吗? 
我让你失望了,基。 
洗去一身污秽后,我努力了很长时间才出了浴盆。 
李斯那小子到底准备别扭到什么时候?难道真要让我带着这身见不得人的伤去奋斗吗? 
拖着不中用的身体倒向床铺,我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我是在关泰阿的帐中。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弄过来的,一觉醒来,我只觉得外间隐隐有着人声。 
拉过整齐地叠放在床头的衣物,等我开始穿时才发现,那身竟是月支服饰。犹豫片刻,我很快穿好了衣服。 
推门出去,外帐果然是关泰阿他们。 
「我还道你不醒了呢!」低笑着,他的目光似是嘲弄又似戏谑。 
真是……也不想想自己所作所为。 
「来。」挥挥手,他招我过去。「看看,像不像你?」 
上前几步,我扫过棺板上的尸首,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没有那些可怖的伤口,那具尸身顶多也只与我神似。可是现下…… 
「打开给他瞧瞧。」转向两旁的侍卫,关泰阿不忘甩给我一个古怪的眼神。 
立时,左右各有一个侍卫上前,分别拉开了那具尸体的双腿。 
「啊!」 
惊恐之下,我竟失态地向后跌在关泰阿好整以暇地候着我的温暖胸膛。 
「怎么样?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办到的。」自然而然地环住我还在发抖的肩膀,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牙关打着颤,即使明知正在被钉入棺木的人不是自己,我却还是恐惧到不能自已。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变成那样。 
「怕什么?你说我把这口棺材送给大同的皇帝,他会有什么反应?看着自己的人被轮暴致死,那滋味想必是不怎么好受的。」 
关泰阿搂着我大笑起来,那笑声直震得我几欲晕厥。 
一把将我抱上他的白马,关泰阿神采奕奕地带了三万军士进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