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 作者:狐小采(起点vip2013-11-30正文完结)
晃一招而已。
墨子虚着急拿苏落写的那封信,追去墨绯烟的一瞬,墨飞白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如此,墨子虚顾此失彼,马匹没了,唯有施展轻功继续追墨绯烟而去,最得意的两个弟子皆背叛自己,他假如抓住墨绯烟,必定是将其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墨飞白也在替墨绯烟担心,却无能为力,欠她的来生再还,今生心里唯有苏落无可奈何,他风雨兼程,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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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上官云飞府邸,终于修好了古琴,他满面欢喜的试试音,一切如初,当即把古琴装入新打造的匣内,再用一块锦缎包好,想明日出发去凉州,把琴还给苏落。
家仆来报,说门口有个叫墨飞白的前来拜访。
墨飞白?上官云飞想起是谁,是苏落的师兄,他心里突然一喜,难道是苏落来了京城!连说快请,自己就迎在厅堂门口。
墨飞白一脸风尘的站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苏落没有来。
“墨公子,你怎么来了?”
墨飞白从怀里掏出苏落写的那封信交给他,附上一句话:“人命关天,请上官公子援手。”
上官云飞握着信,打量下彩翼轩出品的粉红小笺,以为是苏落出事,边请墨飞白往屋内落座,边询问详细。
墨飞白简单的介绍,朱棣以谷梁鸿通敌为名抓来京城,凶多吉少,苏落想让他帮着想想办法。
上官云飞不置可否,谷梁鸿这个人与自己无关,倘若非得攀上关系。那也是因为苏落自己才认真的打听过思考过他,他的生死与自己当然毫无关系,所以,心里似乎有了答案,拒绝墨飞白前先打开苏落的信看,本着睹物思人之理,想看看带着苏落体温的字迹,却见上面只有一行字:“谷梁鸿若死,请把古琴还我陪葬。”
寥寥数语,表面上说的是谷梁鸿死了。她也不会活下去。
上官云飞哑然失笑,好个聪明的苏落,你是以此来威胁我么。你是洞悉了我对你的感情,知道我不会由你香消玉殒么。
他把信按照原来的样子折叠好,郑重的夹在一本摊开的古籍的页间,再次向墨飞白打听谷梁鸿之事,可是他最近都在闭门不出。为了把古琴修复好,也听说谷梁鸿好像被朱棣抓来京城,却不了解详细。
“皇上的脾气谁都知道,他想杀的人,没人能救下,我只能说。或许可以拖延一段时日,假如谷梁鸿必死,还请苏姑娘谅解我的难处。”
他这段话绝对不是虚以委蛇。最近朱棣心情糟糕,这个时候给谷梁鸿求情是自找没趣。
能够拖延一段时日也好,这是苏落交代墨飞白之事,他急忙代苏落谢过。
上官云飞也不敢耽搁,让墨飞白留在府里歇息。他立即拾掇整齐,进宫面见朱棣。
朱棣最近也很忙。闹腾一时的山东唐赛儿起义被镇压,但匪首唐赛儿不知所踪,传闻她可能是遁入空门隐匿避祸,于是朱棣下令将山东境内的女尼女道士全部抓捕审讯,没找到唐赛儿,这些女尼女道士也没能幸免,悉数被处死。
如此朱棣还不死心,举凡背叛他的人,必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说唐赛儿,就是他的侄儿建文帝失踪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放弃寻找,斩草除根,这是高枕无忧之理,于是他又下令把全国数万名女尼女道士抓捕,随之押解来京审查,也还是没有发现唐赛儿的踪迹。
正恼怒,谷梁鸿又被押解来京,本想用他来发泄一下,那前去凉州宣旨的公公禀报。
“谷梁鸿的夫人,一个叫苏落的女子,她言说皇上您是她的叔公。”
苏落?叔公?朱棣记起了苏落是谁,就是那个自己在凉州邂逅的女子,对她印象不错,不错之一就是此女极度美貌,然后又不同于自己身边的这些女子,个个都是规规矩矩,她非常顽劣可爱,给了他眼前一亮的感觉,若非因为疲于应付唐赛儿,恐怕他就已经把苏落弄来京城自己身边朝夕相处了,但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她的叔公,忽然就哈哈大笑,苏落之前就曾经冒认是自己的亲戚,这回又如此,是诓骗自己想救谷梁鸿罢。
那公公再道:“苏家女子还说,假如皇上您杀了谷梁鸿,您就把下辈子的债都欠下她了。”
欠债?朱棣百思不得其解,苏落又不在眼前,当即让人把谷梁鸿押来面前,君臣相见,他绕开谷梁鸿身上的问题,直接问去苏落究竟是谁。
他这样说,谷梁鸿明白往凉州去的那位公公和锦衣卫当时都听见了苏落的那番话,知道隐瞒不过,遮遮掩掩更让朱棣恼火,于是坦白道:“您的侄孙女。”
侄孙女?朱棣在记忆力搜索,自己哪个侄儿的闺女流落在民间,猜度不出,再问谷梁鸿。
大殿里金碧辉煌,谷梁鸿想,假如朱棣没有篡位,苏落应该会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心里唏嘘不止,道:“她的母亲叫墨子苏,她的父亲……”有点为难,不知该如何称呼建文帝,在朱棣那里是不承认这个侄儿皇帝存在的,他打败建文帝,为了证明自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父亲朱元璋的皇位,尽复建文所改的一切太祖皇帝制定的成法和官制,以表明其起兵目的在于恢复祖训而不是篡位,甚至史官记录明史时都抹去了建文帝这一笔,谷梁鸿不是贪生怕死,他毕竟还有妻儿顾忌,自己死了苏落怎么办,还有那未出生的儿子,英雄不为五斗米折腰,但英雄亦是血肉之躯。
想想道:“朱允炆。”
朱允炆!朱棣瞪眼看了看谷梁鸿,果然没有因为谷梁鸿直呼建文帝名字而责怪他,但听说苏落是自己死敌建文帝的女儿,立即道:“来人,即刻往凉州,带苏落面圣。”
圣旨传到凉州之前,苏落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着手安排一些事宜,先找到大爷谷梁春,却听说谷梁春已经去了京城,想四处活动救弟弟谷梁鸿。
苏落唯有再找到谷梁秋,告诉他自己即将进京,家里的事就托付给他,特别交代要密切注意窦璎,她觉得,郑氏无论怎样恨自己,她还是爱谷梁鸿的,也不希望谷梁家出事,唯独这个窦璎不可信。
谷梁秋临危受命,看苏落大腹便便还操心家中之事,唯有宽慰她几句。
苏落又找到杨二郎,告诉他:“假如窦璎有异动,你可以先斩后奏……杀无赦。”
杨二郎听说她要往京城,就想随行,苏落道:“是皇上召见我,有这么锦衣卫保护不会有事,即使你跟去,你以为皇上的人会让你陪在我身边吗,谷梁世家更重要,大爷四爷都不在凉州,三爷素来脾气火爆,他也只能是摆在前面做个傀儡,你是总管,凡事还得你打理。”
他不可以但要求春好随行,这个苏落没有拒绝。
她又去拜访了冯战,叮嘱他一旦野鲜不花和脱欢过来凉州打听事情,叫他们切莫轻举妄动,等自己从京城回来再说,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救下谷梁鸿,这场仗可以不打,毕竟是动辄千军万马,非同寻常,必须是万不得已时,才使用这个下策下下策。
安排好一切,她就随着锦衣卫赶赴去了京城,忽然发现现在的京城并非她以为的金陵,朱棣早在今年正月就已经迁都北京。
到达京城之时,已经是谷梁鸿出事过了几个月,苏落,即将临盆。
朱棣,没有在宫里召见她,假如她真是建文帝的女儿,他更不能允许她入宫,建文帝与皇室无关,他的女儿当然也与皇室无关。
在驿馆,朱棣见到了大肚如箩的苏落。
苏落费力的想跪拜,朱棣没有阻止,苏落半天才跪了下去,朱棣就那样冷眼看着。
“孙女拜见叔公。”
朱棣拍案而起:“你敢冒认皇亲!”
苏落跪在地上喘气都费力,淡淡一笑道:“假如不是朱允炆的女儿,我真的想冒认,一旦成功会给我带来无尽的荣华富贵,可是朱允炆是谁,他和您是什么样的关系谁都知道,我还想冒认,就是找死。”
这话倒不假,世上之人对朱允炆唯恐避之不及,即使有关系都在努力的想把自己摘干净,谁还愿意冒认是他的女儿,朱棣思量下道:“即使你真是,你应该避世遁迹才是,为何还来认朕?”
苏落抬头看了看他,暖暖一笑:“因为我是朱家人,我身上流的血和您相同,我夫君将死,我也不能苟活,我不想连死了都不知自己的根在哪里。”
想死的明明白白,朱棣半信不信,再问:“你恨我?不然你为何说我欠你的。”
苏落摇摇头:“非但不恨,还感激您,说您欠我的,只是觉得您欠我一个父亲一个母亲,而不是父皇母妃。”
朱棣一愣:“此话何意?”
苏落道:“说您欠我,是因为哪个孩子都想在父母的疼爱下长大,而我出生那天,却是我父亲母亲亡故的之日,这都是您所致。说感激您,是觉得我父亲的一条命比起天下苍生微不足道,您把大明治理的如此繁盛,您,才是真正的天子。”
朱棣浓眉一挑,嘴角现出轻微的一抹笑意。
正文 172章 妖孽还是祥瑞
秋意渐浓,驿馆门口那株樱树枯干了叶子,苏落没事的时候趴在窗户上居高临下的看,遥想春暖花开时这一树的粉樱该是多么的炫目。
蓦然的,心里有种感觉呼之欲出,痛痛的且原来是思念谷梁鸿,同他的一场缘分就是在春天开始,只是那时黄沙漫漫,没有樱花也没有杏花,可每每想起,为何一个念头出,心里就立即姹紫嫣红了。
留在驿馆住下,朱棣自那日来过之后再无露面,同时没有露面的还有上官云飞和同在京城的墨飞白、谷梁春。
谷梁春携带大量的金银珠宝来京城四处打点上下疏通,总算买通关系来探望关押在监的谷梁鸿,兄弟相见谷梁鸿先问苏落,谷梁春连说“放心放心”,他此时还不知道苏落已经被朱棣宣来京城。
按日子算,苏落过不久就要生产,谷梁鸿哪里放心得下,民间都说第一胎最危险,并且苏落是那么的瘦弱,还一副孩子气,若无自己在身边,那样的剧痛那样的惊心动魄,她怎么能承受得了,如此,谷梁鸿急的浑身忽而冒冷汗忽而不停的发抖。
谷梁春看他神色不对,以为是身陷牢笼的烦闷,安慰他道:“就是倾家荡产,大哥也要把你救出。”
谷梁鸿连连摆手,谷梁春不明所以接着又道:“有人就有钱,你活着出去才是谷梁世家的希望。”
谷梁鸿目光暗淡,心里想的都是苏落,道:“不是没有希望活着出去,我最近枯坐在牢里想了想,有个办法可以一试,只是你根本见不到皇上,即使见到。他也不会听你的话,不过可以这样,你先在外面到处宣扬……”
他对哥哥面授机宜,谷梁春用心谨记,但凡能救弟弟,要他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无所不尽其极。
谷梁春走后,又来了上官云飞,他走了一个类如黄河九曲十八弯的复杂关系,背着朱棣,也来牢里探看谷梁鸿。
对于上官云飞。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谷梁鸿却在去年往金陵寻找苏落时就已经认识他。他把谷梁鸿好顿打量,忽然就明白了苏落为何身边追慕者众多。独独爱上谷梁鸿,样貌超凡不说,气度凌人,几分侠气几分儒气更多的是不羁,巍巍然全无一个阶下囚的颓败和落魄。负手而立,姿态傲岸。
“在下,上官云飞,受苏落托付,前来探望阁下。”
听见苏落的名字,谷梁鸿漫不经心的样子荡然而去。急切切问:“落落她怎样?难不成她来了京城?”
上官云飞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才发觉自己在苏落那里是如此的多余,停顿下道:“她很好。就在驿馆住着。”
确定苏落也来了京城,谷梁鸿更担心,她那样的身子不说,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只怕会殃及池鱼。连累到她,不觉一声长叹。
上官云飞明白他心里所想。想起苏落给自己的那封信,既然答应帮苏落,也不在乎安慰谷梁鸿一次,于是又道:“尊夫人,和皇上已经相认,我已经在皇上面前极力为你开脱,但皇上实在没有说杀还是放,听闻谷梁大侠不禁武功高强,而且智勇无比,是以过来相商,看有无更好的办法。”
他虽然没说为何帮助自己,但谷梁鸿了然于胸,自己和上官云飞毫无交集,除了苏落再无别的原因,眼下着急苏落,无论是谁能救自己,他都愿意配合,道:“有,并且这个办法非得上官公子你才能成功。”
上官云飞正束手无策,忙不迭道:“请讲。”
隔着木栅,谷梁鸿先拱手致谢,然后道:“我夫人苏落,是皇上的侄孙女,也是朱允炆之女,当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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