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 作者:狐小采(起点vip2013-11-30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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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飞白微微侧过头来,轻声问:“绯烟,我原以为你我之间不用那些东西来束缚的,假如你喜欢,我马上可以娶你。”

    墨绯烟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这种感觉像在做梦,确定是真,冷不丁蹿到他面前,指着自己的一张素面给他看:“这样的我,你会喜欢?”

    墨飞白认真的看过去,眼睛不大,唇色太淡,但比之她的浓妆,墨飞白是真心更喜欢她素颜,感觉这样的她才像个人,于是道:“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像个孩子似的傻里傻气。”

    墨绯烟身子一软,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见墨飞白夸赞自己,顷刻泪水就溢满眼眶,嗫嚅半天,道:“你为何不早说,你如果早说我永远都不会涂抹那些东西,我知道我没有落落美貌,我知道男人都会在意这个,我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你才打扮,可是这么多年我原来是徒劳无功,可是你为何又现在说呢。”

    她终于哭了出来,慢慢蹲下身子,想起和谷梁卓然的那一场颠鸾倒凤,感觉在墨飞白面前无地自容。

    墨飞白伸手捞起她按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墨绯烟,轻声道:“现在也不晚,你不是还没嫁人么,我什么都不想听,你只需要告诉我,不要被师父逼迫而去暗害谷梁鸿,我死了你一定非常痛苦,假如谷梁鸿死了落落一样痛苦,你不要想着害谷梁鸿,我们立即成亲。”

    墨绯烟猛然从他怀里抽离自己:“原来,你哄我是为了苏落。”

    墨飞白定定的看着她,也不狡辩:“有,但不全是,我知道你是受师父胁迫,他一定说,假如你不服从他的命令,他就杀了我,所以,我现在想,我们受了他二十多年的颐指气使,我们为何不反抗呢,我们脱离墨宗,我们过一种男耕女织的生活,这样的欺骗暗杀我已经够了。”

    墨绯烟把他的话像啃一块硬硬的烧饼,咀嚼半天终于明白,抓着他的手兴奋道:“真的,飞白,你真的想同我远走高飞?”

    墨飞白点头:“嗯,我愿意,但在脱离墨宗之前,我们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杀了墨子虚,不然,他永远不会放过我们。”

    杀了师父!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也可以说是天打雷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墨子虚养育了他们这么多年,当爹又当娘,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辛劳,杀了师父如同弑父,墨绯烟吃惊到无言以对,憋了到最后才游移道:“这么做,会不会让天下人唾骂。”

    墨飞白撩开衣领处,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放在桌子上摊开,长长的出口气,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处:“这,是我的家谱,我的爹娘当年救了刚刚从宫里逃出来的师父,他却为了灭口恩将仇报,杀了我的父母,然后把我带走,我觉得,你的父母也应该是这么死的,你告诉我,这样的魔鬼我还认他做师父吗?”

    墨绯烟一页一页翻着小册子,越看心越恨,假如墨飞白的父母没有死,他现在也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只是杀墨子虚谈何容易,忧心道:“飞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听你的,可是你我的功夫加在一起都不敌师父。”

    墨飞白终于等到她答应,立即道:“这样,你留在这里继续假意要杀谷梁鸿假意搞乱谷梁世家,拖住师父的视线,而我我潜回墨宗,我要联合被他摧残折磨的师弟们一起反抗,人多力量大,不能力敌但可智取。”

    墨绯烟把小册子揣进他怀里,随即依偎过去道:“飞白,就按你说的做。”

    墨飞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沉吟道:“假如我们失败……”

    墨绯烟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觉得我们生不如死吗?”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然后兵分两路,弑师行动,紧锣密鼓中。

    哦,忘了说,墨绯烟此后再也没有浓妆过。

正文 179章 禽兽亦有情义

    墨绯烟以谷梁卓然未婚妻的身份留了下来,墨飞白不几日便离开,苏落以为他是负气,她对现实中的男人不甚了解,但对书中的男人还算了解,特别是那些王侯将相,他们占有的女人,即使不喜欢也不会容许别人染指,苏落看这些故事中的男人很是不明白,自己不喜欢吃饺子,墨宗包饺子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那一份分给其他人吃,为何男人就不可以把他们不喜欢的女人分给别的男人,终究饺子和女人是不同的物种,所以她这个奇怪的念头唯有继续奇怪着。

    她把这话说给春好听,春好觉得她有谬误,因为谷梁鸿就已经把他不喜欢的女人分了出去。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气炸,分出个张初五,谷梁鸿经常的打听人家的私生活,分出个筱兰薇他还先找人家的男人面谈,仿佛天底下的女人唯有跟着他谷梁鸿才能够获取幸福,如今还留下一个最讨厌的窦璎……

    一石激起千层浪,说起窦璎,她拔步就走,找到正在院子里练功的谷梁鸿,开门见山道:“你之前怕窦璎害我,现在我的公主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了,为何还留着她。”

    一招天外飞仙,谷梁鸿黑袍荡开如大鹏俯冲而下,正琢磨如何完善自己的乾坤剑,演习到半路,被她兜头来了这么一句,随即收了招式,看她鼓足气的样子煞是可笑,于是就笑了:“张初五和筱兰薇都有了好的归宿,她不是还没有吗,我会尽快的。”

    看他如此的谈笑风生,好不认真的样子,苏落奸邪的一笑:“你是不舍得吧。”

    谷梁鸿将宝剑入鞘,仰头看看天,遍布阴霾。似有一场风雪要来,漫不经心的拍拍她的后脑勺:“你呀,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的复杂。”

    半空落下一枚老槐树的枯叶,飘至苏落头顶时被谷梁鸿截住,她却极其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道:“窦璎和张初五、筱兰薇是不同的,她几次想害我,她是个恶人,她还杀了卢不思,你管她有没有归宿,这样的人最适合抛尸荒野。喂食鹰隼恶狼。”

    这丫头习惯了胡说八道,谷梁鸿也就见怪不怪,搂着她想回房间。边道:“好吧,你容我想想怎么跟她谈。”

    苏落就奇怪了,立定住,浓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荒寒之气,面对面的诘问:“你只需要给她一纸休书便可了。有什么好想的?我很是不明白。”

    一个女人,被丈夫休掉不是一纸休书那么简单,这关系到她的名节和身价,即使窦璎千错万错,谷梁鸿也不想把她逼到绝路,因为自己太了解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做柳离离的时候看着柔弱,那都是为了混个绮香苑头牌的必杀技,妓院的姑娘无一例外都是千娇百媚。对于风尘中的女子,在男人怀中讨生活的女子,即使你神功盖世,也还不如风情万种,男人想在她们那里体现自己的威武神勇。于是妓院的姑娘唯有柔若无骨,这窦璎。心机何其多也,假如真把她逼急,最毒不过妇人心,何况窦璎还有美貌做资本,所以,谷梁鸿也一直在想找个万全之策。

    他一迟疑,苏落就怀疑,于是花如蹦豆,说的谷梁鸿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口之力。

    两个人正在吵,突然房内的婆子大喊一声,苏落和谷梁鸿彼此看看,齐声喊道:“安儿!”

    同时往房内跑,才几步就见灰狼叼着小娃从房内蹿出,苏落吓得惊叫一声登时僵硬在那里,而谷梁鸿已经飞身射出,一手夺过哇哇大哭的安儿一掌把灰狼拍倒在地。

    苏落刚刚缓过神,不料想谷梁春拎着一把青锋剑来找谷梁鸿确认,见此状过去补上一剑,正好刺中灰狼的咽喉。

    苏落再次惊叫,她都不知如何反应,不知自己是该去看看儿子还是该看看灰狼,不知神思往哪个方位去,脑子里先是一片模糊,倏忽又闪过一丝不祥之感。

    谷梁鸿抱着儿子过来告诉她:“安儿无事。”

    她讷讷的看看儿子挂满泪珠的小脸,再转头看看脖子处汩汩冒血的灰狼,这才想起冲过去。

    本来,灰狼只是叼着包裹小娃的被子,并没有伤害之意,它看着苏落吭了一声,眼睛处有什么东西,所谓豺狼的眼泪,苏落确确实实看到了。

    灰狼死了,大家都觉得很正常,说这种畜生怎么能不吃人呢,唯独苏落不信,灰狼假如想吃人,自己曾经和它长久的相处过,它在连饿几天的时候都没有伤害自己,怎么会伤害安儿。

    只等那看护安儿的婆子再次惊叫,是她发现给小娃喂水的碗突然乌黑,她举着碗给谷梁鸿看:“老爷……”刚开口,就感觉手麻麻的,接着天旋地转。

    谷梁鸿立即在她身上点了下,然后告诉身边的杨二郎:“给她手腕处系紧,然后放血。”

    杨二郎和另外一个家仆抬着婆子去救治,谷梁鸿俯身嗅了嗅那乌黑的水碗,是剧毒穿肠散,那婆子当然不会有这么厉害的仇家,毫无疑问是有人想害安儿,针对的不是他谷梁鸿就是苏落。

    “不要用手碰,找个隐蔽之地深埋。”他吩咐身边的家仆道。

    有人跟安儿下毒,苏落心惊肉跳,换句话说,刚刚灰狼大概察觉了此事,怕婆子给安儿喂下有毒的水,才把他叼走,苏落这样想,她坚信一定是这样的,问去谷梁鸿。

    “应该是。”

    谷梁鸿虽然知道灰狼是苏落宠爱之物,却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待他确定后,苏落突然怒向谷梁春,那眼中喷火,表情凌厉的迫人。

    谷梁鸿急忙调和:“大哥也是为了安儿。”

    苏落也信谷梁春是这样的理由,然而那时他已经把安儿救下了,谷梁春为何非要补上那一剑。

    谷梁春是儒生,性格本也比谷梁鸿好,然他没有谷梁鸿的遇事的圆滑,却有着那种迂腐儒生的耿介,不看火候的还在振振有词:“这种畜生就应该杀了。早晚会对安儿不利。”

    苏落往他面前奔去,被谷梁鸿仅仅抓住,轻轻晃晃脑袋,示意她不要对大哥动怒。

    苏落无处发泄心中的怒气,呐喊:“把她们都给我赶走,郑氏、窦璎,都给我赶走,没有她们从中搅和,我的灰狼怎么会死。”

    郑氏和窦璎就在身边呢,她当众这样说话。郑氏脾气火爆,忍不住驳斥:“安儿是谷梁世家的孩子,我欢喜还来不及。毒又不是我下的。”

    窦璎立即不自在起来,有笑是苦笑,还是处变不惊的淡然道:“看来,我是难逃嫌疑了,那么请老爷杀了我吧。”

    苏落指着她道:“你本就不该在这里出现。谁让你来的,你不是被大叔祛驱除谷梁家了吗。”

    被她揭短,窦璎瞬间怒火烧身,面色凄冷:“我只是搬到别苑居住,老爷并无休了我。”

    苏落立即接道:“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大叔已经把你休掉了。”

    窦璎不甘示弱:“你又不是老爷。”

    苏落突然转身看向谷梁鸿:“你说。”

    剑拔弩张,吵乱了套,谷梁鸿心烦的皱皱眉头。还是哄着她道:“你赶紧去看看安儿有无受到惊吓。”

    苏落失去灰狼痛彻心扉,再次逼迫:“我让你把这个贱人休掉,行不行?”

    谷梁鸿所答非所问:“安儿在哭。”

    苏落往后退了一步,看他讥讽似的一笑,然后从女仆怀中夺过儿子就走。

    谷梁鸿怕她那一生气就离家出走的坏脾气上来。急忙问:“你去哪里?”

    苏落也不搭理,假如没有幼小的儿子牵绊。她大概又负气离开了,外面气息寒冷,她唯有去了春好和杨二郎的房间,闭门不肯见任何人。

    半日时间过去,这毕竟是春好和杨二郎的房间,所以最后她只放他们两个进来。

    杨二郎劝道:“夫人,我觉得老爷没有立即答应你,是被男人休弃对女人是一件非常大的事,那样乱哄哄的场合下,假如老爷立即指着窦氏说,我把你休掉了,您不觉得老爷像个小孩子么,有点儿戏吗。”

    春好也道:“是啊是啊,窦氏那么大个人,老爷还是要给她留点面子的,并且给小少爷下毒的人也不一定是她。”

    苏落瞪着她没好气的:“别以为大叔那天和你同乘一骑你就高兴得替他说话,喂,之前二郎背我那次我已经还给你了。”

    多么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杨二郎却感觉她的气好像消除了很多,春好嘿嘿笑着红了脸,哄着她道:“不用还的。”

    杨二郎耐心的给苏落解释听,这毒来的奇怪。

    苏落也有些狐疑:“只是除了她还有谁?”

    杨二郎斟酌下道:“我觉得,她千里迢迢来到京城,难道就是为了给小少爷下毒,就是别人做的,她都能逃嫌疑,她不会这么傻的,她此番来京城,是来讨好你和老爷的,假如她想害人,得应该是回到凉州后,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