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 作者:狐小采(起点vip2013-11-30正文完结)
了挨打受骂,我怕被男人打,所以不想出嫁,春好笨,但也知道姑娘你心地善良,还真的就想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原来如此,苏落道:“这样啊,那么就请老爷在谷梁世家给你找个好男人嫁了,如此你就可以留在我身边,你男人敢欺负你,我就打他个爹娘不认满地找牙……”忽然想起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再指着谷梁鸿道:“让老爷打他个爹娘不认满地找牙,看他还敢欺负你。”
春好登时满脸喜色道:“真的吗?真的可以这样吗?”
谷梁鸿正把目光望向远方,那里突然起了沙尘,今个天好并无大风,那沙尘起的好没来由,他当下警惕起来,随口道:“可以。”
春好欢喜得差点哭出来,苏落捧着烤羊腿吃的满嘴流油,不忘师兄师姐,掏出匕首割下一大块让春好送过去。
谷梁鸿看看身边无其他之人,乘机道:“那件袍子……”
话刚开了个头,苏落反应神速,立即道:“卖了。”
谷梁鸿不得不侧目看向她,“卖了?”心说一上午都在赶路,你卖到哪里去了?定是在撒谎,当然是怕自己索回,好伶俐的丫头,不禁哼哼一笑。
苏落见他不信,肯定道:“是卖了,卖给我大师兄,他觉得你那些夫人的女红实在是好,针脚好,刺绣好,料子好,放在京城的奇宝斋可以卖到一个惊人的价钱,所以他买了去,毕竟我们是师兄妹,我给了他一个友情价。”
谷梁鸿明知她在继续撒谎,问:“别人东西为何你给卖了?”
苏落一怔,随即道:“是你弃之不用的,我只是捡了来发个小财。”
她这样的辩解让谷梁鸿无可奈何,“你倒很会做生意。”
苏落得意洋洋:“您不是想教我做生意吗,这只能说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有任何成本就狠赚了一笔。”
谷梁鸿除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落左右看看,茫无人烟,有点担心道:“我听说别的商贾往西域都是成群结队聚合在一起穿越大漠,大叔你好胆量,居然敢单独行动,一旦出现匪人怎么办?我们才这么几个人,纵使你功夫高也怕顾此失彼。”
谷梁鸿道:“习惯了,再说还有你的师兄师姐呢,他们功夫应该不赖,我就多了两个帮手。”
他说着耳朵动动,蓦然看去,就见黄沙滚滚朝他们这里而来。
苏落惊奇道:“龙卷风?”
谷梁鸿没有回答,而是高喊自己的马夫:“保护好货物!”
不多时黄沙袭近,才得以看轻黄沙裹挟着是几十个人,清一色短打扮,并所乘的坐骑不是骆驼而是马,这些人应该是马贼。
谷梁鸿心里奇怪,马贼很少在大漠里打劫,纵使此地才刚进入大漠,马贼除非事先得知自己来此,他忽然茅塞顿开,想到是怎么回事。
苏落却在惊奇,天啊,自己的乌鸦嘴又显灵了,既如此神奇,我为何就不说些其他呢,比如……他会说落落别怕。
“别怕。”谷梁鸿果然这样。
她当即激动得忘乎所以,再次想,比如……他会抓着我。
随即,谷梁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她差点欢呼雀跃,神嘴!真是神嘴!如此下去,自己此后就可以对他这样意念发号施令了,比如……他可以说他喜欢我。
这个意念闪现之后,她就喜滋滋的等着谷梁鸿转过头深情脉脉的说:“落落,我喜欢你。”然而她等到的却是谷梁鸿回头一声斥责:“让你靠近我!”
她吓了一跳,再也不敢意念了,急忙跑近他身边。
马贼头子一声喊:“留下货物赶紧离开,饶你们不死。”
谷梁鸿走近些,喊过谷梁卓然奉上白花花的银子,拱手道:“几十两银子不算多,也够各位吃顿酒了,高抬贵手,放在下一行人过去。”
先礼后兵,这是规矩,然而那马贼甚是嚣张,啪的打落谷梁卓然手上的银子,谷梁卓然刚想发作,被谷梁鸿制止。
公孙老爷看不过去了,上前怒斥马贼,马贼恼羞成怒,挥刀去砍,公孙老爷吓得抱着脑袋惨叫,谷梁卓然又想出手相救,被谷梁鸿一把拉住,他嘴角还有一丝冷笑。
这时一条紫色的魅影飘来,是墨绯烟,她也不用兵器,伸出双手,十指尖尖如利刃,刺入那马贼的心口,他当即毙命,其他马贼蜂拥而上,墨绯烟左突右撞,不多时几十个马贼死的死逃的逃。
除了墨飞白,所有人都被墨绯烟的神功惊呆,苏落更惊呆,她惊呆的不是师姐的神功,而是她为何杀人,还杀了这么多人,墨宗训诫是不准许杀生的,虽然她是为了保护客人公孙老爷,但苏落仍旧惊诧,墨绯烟何时变得如此凶狠,这还是自己了解的墨宗谍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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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章 乱性
熬过炽热的白日到夜晚并不好受,气温骤然而降,大家都躲在帐篷里面避寒,凸月如啃剩的烧饼,倾尽所有的光华来拥抱大漠,金色的砂砾此时莹莹泛着冷白之光,起伏的沙浪似流水从天际漫溢开来直到苏落脚下。
她望月茕茕独立,粟米色的衣裙被月光漂染之后成为飘渺的白,仙子一样的白,梦幻一样的白,衬着乌黑的及腰长发,这是滤尽浮华的纯净,这是涤荡过后的清幽,她身后是二十几顶帐篷,她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淼茫……已经午夜。
躺在帐篷里努力的想去睡,可是眼睛执着的不肯阖上,她在为墨绯烟杀人的事纠结,墨宗虽然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也被她认为无恶不作,但也没有这样的滥杀,虽然那些马贼算不得好人,话都没说几句,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两方面谈着谈着交上朋友的几率不大,化干戈为玉帛或许可以,墨绯烟说杀就杀,当真是杀人不眨眼杀人如麻,这与她心目中的大师姐判如两人,仿佛一日之内的气温,大起大落,让她猝不及防。
假如自己现在去质问师姐为何滥杀,她必定会以“今个大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定”这样的话来搪塞,也想过去质问大师兄他为何漠然而立毫不阻拦,他虽然不能说“今个大姨夫来了”这样的话,也会以“水土不服间歇狂躁”来敷衍,所以,没必要去问。
看春好佝偻在被子里鼾声如雷,确定将她扒光直至生出一堆娃她都不可能醒……此言纯粹苏落式的夸张,带着这个极度夸张的念头她悄悄的溜了出来,看茫茫大漠接连冥冥月空,于一个沙丘上坐了,心无念想,只愿意对月。
夜深,谷梁鸿习惯的各处检查完毕,一个不经意的侧目就看见了沙丘上伫立的苏落,若非因为心里眼里早把这个人镌刻,此情此景他必定会认为是仙子下凡。
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个酒囊,然后朝苏落走去,至她身边苏落都没有回头,不禁轻声埋怨:“好没警惕。”
苏落黯然道:“因为方圆百里之外我都能听出这是谁的脚步。”
谷梁鸿穷其所学再也搜罗不到任何语言来衔接她的话,良久才稳住心神走到她的侧面,轻声道:“是不是还在想着你师姐杀人的事?”
苏落蓦然回头看着他,这个人如此了解我的心事,那么他究竟了解不了解我深爱着他?无力求解,只看着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月影或明或暗,她手指动了动,好想去触摸,终究在理智尚存的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你的公公,可是老天,他还是我留在谷梁世家的执念,倘若这个执念没了,我宁愿被化尸水收去,不留一点痕迹在人间。
“您不必管我,当心被谷梁家的人看见嚼舌头。”她扭过头去望月。
“他们试试看。”谷梁鸿不改霸道。
苏落拔步就走,朝向下面的沙坡,觉得后面帐篷里的人看不到了才坐了下来,料定后面那个人会跟上,果然,谷梁鸿未几就坐在了她的身边,并把手里的酒囊递过去,“夜里睡不着,酒可以催眠。”
苏落毫不客气的接过咕嘟嘟灌下一口,回他一句:“酒还可以乱性。”
谷梁鸿把手搓着眉头,“……”
片刻的宁静后,他道:“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你不把我当长辈,我却一直把你当女儿。”
苏落撇撇嘴,“我爹早死了。”
谷梁鸿按了按太阳穴,“……”
有点话不投机的嫌疑,他不敢再轻易开口。
苏落或许也感觉出自己的言语过分,转移话题道:“你明知公孙老爷就是当年的长门僧,他必定对你有个大阴谋,今日的马贼也定然是他搞的鬼,你不杀公孙老爷是不是像对待周先生与董竹音一样,想舍弃小我成就大我,舍弃自己的尊严而成就自己的侠义。”
既然董竹音和谷梁鸿没有身体上的瓜葛,只有名义上的联系,她开始不再喊什么三娘。
谷梁鸿摇摇头:“非也,是因为我和初五是朋友。”
苏落懵然不懂,“朋、朋友?”
谷梁鸿嘴角弯弯,温暖的笑着:“这是我说给你的第二个秘密。”
苏落当即回绝:“我还是没打算和你交换。”越是深爱这个人,她越是怕他得知自己的秘密,就是墨宗谍女的身份,毕竟墨宗在西域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
谷梁鸿道:“仍旧免费。”
苏落往他身边凑了凑,“成交。”接二连三的做没成本的买卖,实在划算,套他的秘密卖他的袍子,当然卖袍子是假的,但苏落还是为自己的灵机自豪。
于是,谷梁鸿说出他与张初五的故事——当年孤苦无依的张初五被他带回谷梁世家,名不正言不顺,所有人都在背后嚼舌头,说她和谷梁鸿关系模糊,既不是夫人却又没有当成仆人对待,大概是谷梁鸿养在外面的外室,张初五觉得自己受辱是小,谷梁鸿含冤是大,于是对他辞行,执意离开谷梁世家。
谷梁鸿不想她继续朝不保夕,于是问她愿意不愿意嫁给自己,以四夫人的名头留在谷梁家,此后就不会有人敢嘲笑她,若以后她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自己愿意像嫁妹妹那样把她嫁出,也就是说,这场婚姻是假的。
张初五欣然接受,做了谷梁鸿挂名的四夫人,但她为人厚道,属于内秀,相处时间长了,被谷梁鸿视为红颜知己。
“大叔,你先成全了周先生董竹音,又这样照顾张初五,你不愧为大侠。”毫无悬念的狗血剧情,却让苏落莫名的激动,这种事若发生在其他男人身上,苏落一定认为他不是生理毛病就是心理毛病,守着一堆女人做柳下惠难道期望朱棣赐他这个大男人什么贞节牌坊吗,即便是大明朝的那些公务员什么张公公李公公的,也还想找个宫女搞对食呢。
谷梁鸿心道,我不是,我若真是大侠,明知道自己的儿子配不上你,就该放你走,可是我为了自己的私心……
苏落问:“难道你不想对付那个公孙老爷吗?”
谷梁鸿摇头,“也不是,最好等到回凉州,他必定会与张初五联系,我很想知道这件事她有无参与。”
苏落听他的话音,好像非常不相信张初五是个坏女人,讪笑着,自己还非常不相信大师姐是个恶毒的女人呢,今日所见却颠覆了自己原有的观念,何谓人不可貌相。
她咕嘟嘟灌酒,被谷梁鸿夺下酒囊,埋怨着:“这是酒不是水,我也不是你师兄师姐,等下吃醉说出你的秘密被我听到就麻烦了。”
秘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落知道他在说笑,然灵机一动,那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可以借此机会宣泄,不如醉酒乱性一把,道:“你不是说酒可以催眠吗,不让我吃我就唯有这样坐到天亮了。”
谷梁鸿犹豫下,把酒囊还给了她,“下不为例。”
苏落就一口接一口的灌,酒囊空了一半时,她已经东倒西歪,醉眼朦胧的看着谷梁鸿,暗想我或许可以趁着醉酒调戏他一番,亲吻免了,拥抱还是可以,身子动动,终究还是没敢。
于是继续灌,酒囊空了大半时,她再看看谷梁鸿,琢磨等下自己说出那个秘密,他会不会愤怒的拂袖而去呢?
直到酒囊空空如也,必须醉了,她终于指着谷梁鸿道:“师兄,你为何今日不阻止师姐杀人……”
谷梁鸿没有回答,只是知道她醉了,才大了胆子认真的看她,看的非常仔细,看她面庞如皎月般舒朗,眉眼似诗画般描摹,浓发如素笺泼墨,身姿像青竹摇曳。
这样一个女子,岂是谷梁卓文能匹配的,忽而的,谷梁鸿竟然有了如此想法。
苏落醉得一塌糊涂,先摇头晃脑的吟咏一首诗,再曲不成调的哼了一首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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