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 作者:狐小采(起点vip2013-11-30正文完结)
翻来覆去的想,按照您说的时间,这手钏的主人应该是失踪已久的建文帝的妃子,据说当年朱棣攻破京城之后皇宫起了大火,当时的皇帝朱允?纱?呕屎筇?牖鹬醒彻耘懦?嘶屎蟮目赡埽??煸?缮肀叩呐?瞬2欢啵?o碌囊簿颓?缚墒??鞴?憧梢源诱夥矫孀攀帧!?p》 她这样一说,谷梁鸿也就想起了往事,手捧着柳离离递过来的香茶慢慢往椅子上坐了,追思那场记忆犹新的往事——
那时他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军,骁勇善战,响应朱棣的清君侧、靖国难号召,去助其一臂之力,京城攻破时他率先杀入皇宫,当时宫中起了大火,到处都是乱糟糟仿佛世界末日,突然有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孩跑向他,女子后面是十几个追杀她的内侍,女子高喊救命,他杀了那些内侍救下女子,没想到那女子把手中的婴孩塞给他,然后脱下手腕上的一枚手钏交给他,急急道:“小女托付给壮士。”她说完就拾起地上那些内侍的刀自刎而死,谷梁鸿正惊诧,忽然眼前一片虚无的蓝光,神识飘忽而去仿佛做梦,等他清醒过来手中的婴孩不翼而飞。
后来他了解了朱棣所谓的清君侧、靖国难就是逼迫建文帝退位,愤而离开,退隐为商人,也寻找了那女孩好多年,却一无所获,耿耿于怀,最近两年他索性从手钏下手,只要得知当年把婴孩托付给自己的那个女子是谁,或许就可以找到那个婴孩。
现在听柳离离如此说,忽然顿悟,打听到朱允?傻蹦甑腻?硬7悄咽拢?泵Ω行涣?肜氲奶嵝眩?蛭?p乃章涞陌参#?律衬??踉傧露臼郑??粤?瓒济挥谐砸徽担?掖腋姹鹆?肜耄?隽绥蚕阍肪拖牖乜驼唬?鋈挥窒肫鹱蛉胀局兴章渌档模?永疵挥幸皇浊?邮亲?判锤?铝恋模??溲杂镏蟹浅j??母芯酰??肓讼胙亟盅罢遥?业揭患依制餍凶吡私?ァ?p》 店主人见有客上门赶紧迎了过来,指着罗列的乐器问谷梁鸿所购何物。
“没有七弦琴吗?”谷梁鸿问,他环顾一圈,都没有发现。
店主人道:“真是不巧,七弦琴断货。”他说着,又不想失去赚钱的机会,于是推荐谷梁鸿其他的乐器,胡琴、马头琴、火必思、竖笛、洞箫、琵琶、埙,等等西域的中原的,琳琅满目。
谷梁鸿是想买一张七弦琴的,那也是他最喜欢最擅长的乐器,本打算换一家店铺看看,忽然发现了一枚卵形的十孔埙,暗想马上就要回转凉州,一路还要照看货物,特别要保护好苏落,携带一张琴着实碍事,这埙好,小巧容易随身带着,于是付了银子买下一只,回到客栈便闭门谢客。
夏日天长,入夜时候苏落和春好挤在床上闲话,有一搭无一搭,天马行空,无拘无束,忽然想起春好说过她喜欢杨二郎的事,于是呼哧坐起:“我去找老爷谈谈,把杨二郎许给你。”
春好娇羞的捂着脸偷笑,并纠正她的话,“姑娘,是把我许给杨二郎。”
苏落已经蹭下床,“谁许谁都一样,天地阴阳乾坤黑白男女,谁离开谁都不行。”
春好一把拉住她,“可是姑娘,老爷从外面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午饭晚饭都没有吃,并下令任何人不能打扰他,你别去了。”
他怎么了?被柳离离拒绝婚事伤心欲绝?不然为何把自己关起来闭门不出,饭也不吃,还真是个痴情种。想着想着苏落就想出气来,腾腾的过去谷梁鸿的房间,刚到门口,却听里面传出一阵低沉的乐声,她更气,我一个小姑娘都不多愁善感,你一个大男人被人家拒绝就躲在屋子里发愁,所谓男愁唱女愁哭,他现在好像在吹奏什么东西,显然是抑郁得不行。
咚咚的敲门,敲门声中很是不友好,乐声止,谷梁鸿把门打开,苏落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只埙,然而脸色淡然,不像是愁肠百结的样子,她侧身从谷梁鸿和门的空隙里挤进去,看屋子里也无异状,比如用以明志的血书比如麻醉心灵的空酒壶,失恋的人大多是这种表现。
“其实,柳离离只是一个风尘女子,既然人家不肯咱也别勉强,毕竟你这样的身份娶个风尘女子也不符。”她装着好心的劝慰一番。
按理谷梁鸿是不想和她玩笑的,公公和儿媳,言则端正态度,行则规行矩步,只是她一再的戏弄自己,潜移默化,谷梁鸿多多少少也时不时的忽略两个人的关系,道:“可是柳离离真的很美。”
苏落不知面前这个人是真笨还是存心气自己,心里骂着娘的他真可恶,嘴巴却讥笑着,“鱼仙姬也很美,你一并娶了吧,左拥右抱,一边是美女一边是美男,详尽齐人之福。”
说完抛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转身离开,谷梁鸿朝她背影道:“走一步试试,这首曲子你就别想听了。”
他还试着吹了几下,空灵的埙声霎时游走在房间,如一泓清泉从苏落的头顶灌至脚下,周身沐浴在无尽的清幽中,一点点舒朗一点点哀婉,她猛然看去谷梁鸿,“这是什么曲子,我为何没听过?”
谷梁鸿踱步过去扶着窗沿看天,“你猜?”
苏落想了想,吟咏出这一句:“满目河山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
谷梁鸿灵台突震,蓦然转头看向她,揣测她话中的“满目河山”是不是被她误会的柳离离?“眼前人”当然是她苏落,她在提醒我珍惜她吗?可是落落,我乃凡夫俗子,你再这样苦苦痴缠下去,不是让我犯罪吗,公公恋上自己的儿媳,恐怕要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重生。
苏落看他痴痴呆呆的模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懵然而问:“我说的不对吗?可你适才遥望远方的样子不就是在提示我吗?不过大叔这首诗动听是动听,但作为曲子的名字也忒长了。”
谷梁鸿心里一冷,看不见自己的脸红不红,仍然觉出臊得慌,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把玩手中的埙用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其实他刚刚是在望月,道:“此曲叫《醉婵娟》。”
037章 求婚
苏落最终还是没有听到《醉婵娟》,即将返回凉州,谷梁卓然和那些马夫一起过来找谷梁鸿,汇报一下各自的工作,看有无疏漏处,然后请谷梁鸿定夺。
她作为商业实习生只能坐在角落里旁听,听谷梁鸿给那些马夫兼镖师的手下做临行指示,太多的专业术语非常乏味,远没有那些手抄本的故事动听,她就蹑手蹑脚的拿来谷梁鸿的那只埙,抽出靴子里备用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刻下去,等谷梁鸿的讲话完毕,她也刻好,和那幅土窟壁画不同的是,那是月下,这是日出,万道光芒下是谷梁鸿背着剑牵着马……
工作指导完毕,谷梁卓然和那些马夫们告退,总算可以两个人独处,苏落刚刚喜不自胜,却非常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墨师父的命令,那就是她不能喜欢谷梁鸿,一腔热情突然就冷了下来,恨自己最近的记忆力为何如此的靠谱,听闻西域有一种神药,可以叫人忘记前尘旧事,合计要不要弄来试试,想想还是作罢,总不能因噎废食,毕竟这前尘旧事里还包含她和谷梁鸿那些美好的往昔。
“夜深,你也去睡吧,回去凉州这一路非常累的。”谷梁鸿轻声道。
她很想留下,很想听听《醉婵娟》,然而不是所有的时候都可以胡闹耍赖撒娇,这样的夜里这样的公众之地吹奏乐曲有扰民的嫌疑,虽然察合台汗国的治安不甚好,但那些巡守的官差却惯于敲诈勒索,于是就悻悻的出了房间,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来找谷梁鸿谈,却忘记了,挠着脑袋想了半天,到了自己房门口才想起是给春好说亲事,转身再往回走,答应春好的事情就这样回去她问起怎么回答,她一定认为自己假公济私,打着给她说亲事的幌子去接近谷梁鸿,来到谷梁鸿门口没等敲,听见里面嗨哈的打了起来,她暗叫不妙,一定是沙漠之王的人再次袭击,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懂武功,还想美救英雄,咚的一下撞门而入……
里面没有沙漠之王的鹰卫,里面是谷梁鸿赤裸上身在练功,苏落顺着他硬朗的面庞往下看去青筋突起的脖子,顺着脖子往下看去健硕的胸肌,顺着胸肌往下看去结实的腹肌,顺着腹肌往下看去……下面穿着中裤。
原来人家不仅仅是面庞俊朗,原来人家是由内而外的美,女人需要胸男人需要胸肌,女人的胸要在半遮半掩时才美,男人的胸肌要袒露无余才够味,屋内的灯火已熄,月光暧昧,苏落暗想,假如我现在一个饿虎扑食,他是会半推半就?还是会一巴掌打我个清醒?
谷梁鸿已经抓过长衫披上,“落落,你……”他不明白小姑娘为何盯着自己看。
“我……”苏落偏过头去,刚刚想的事情现在又忘了,“我想我还没有和你说晚安。”终于清醒过来,害羞慌乱下咚的又撞门想逃,却忽略那门她刚刚进来后已经被弹回去关上,并且门是朝里面才能开启,她这样撞过去后,导致身体呈水平状和门接触,咚的被反弹回来,直挺挺朝后面倒去。
谷梁鸿眼睁睁看着,思量我接她还是不接,接了自己近乎赤裸,身体相触实在有违人伦,不接又怕她摔坏,这个思考不过是极其微小的时间,并无定夺下来而他已经伸出手臂拖住苏落的后腰。
总有这样的无巧不成书之事才能成为戏剧,在自己被谷梁鸿拖住那电光石火的瞬间,苏落竟然福至心灵的闭上眼睛,不是装死,是装昏迷,这种伎俩她可是经常用,因为有神识功的底子,装的就非常像,神识努力游弋在外,人就会眼皮不动,抓她也不会痒痒,总之让外人看来是真的昏迷了。
“落落!”谷梁鸿叫了几声,那不是白叫吗,她存心骗他当然不会答应,于是就被谷梁鸿抱着放在床上,所幸的是她的脑门上真的被门撞成一个鸡子大的包包,这样她就得到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昏迷。
撞昏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掐人中、打脸、泼凉水、高喊都会使人醒来,只是谷梁鸿哪样都没做,就是静静的看着她,月光如一件纱衣盖在苏落身上,高挺的鼻子,浓密的睫毛,微微翘起的嘴巴,腻如牛乳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姿……谷梁鸿调了调呼吸,努力让自己放松,然后像欣赏一幅画,不言不语静默在床边。
苏落最后终于被一泼尿憋的不得不自己清醒,那已经是远处隐隐传来鸡鸣……
起行却没能成功,延迟的原因还是苏落那幅画——天南地北双飞客,此画落在卢不思老爷手中,他奉若至宝,其实根本不懂画的本身价值,而是专注于画者的价值,一个有钱的男人喜欢上一个美丽的少女正常不过,至少卢不思自己这样想,他于是来到楼兰客栈找到谷梁鸿。
“要事,确实是要事。”他卑躬屈膝不尽谄媚之态,请谷梁鸿出去吃酒。
反正也不差一天两天,卢不思是此地最大的商友,谷梁鸿点头,想随着他走,卢不思却指指苏落,“把侄女也带着。”
谷梁鸿若有所思,似乎猜出什么,不仅仅喊了苏落,还让春好陪着苏落,三人随着卢不思去了沙城的一处游艺场所——胡姬歌舞酒楼。
若说楼兰客栈是沙城最大的住宿之地,这胡姬歌舞酒楼就是沙城最大的听歌看舞赏美人品美酒的声色场所,三层石头筑成的楼宇,非常宏阔,耸立在旁边那些商铺中就有种巍巍然之感。
一行人刚来到酒楼彩门口,两个导引客人的小厮就迎上,施礼问安,带着进入酒楼,然后先是苏落“哇”的一声,接着是春好“啊”的一声,苏落是惊呼,春好简直就是尖叫,两个人同时感觉这胡姬酒楼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宫。
一层偌大的大厅,地上是理石铺成的各色各样的图案,头上的穹顶绘着神话或是民间故事的人物,四周摆着座椅,桌子上是绣着大幅牡丹芍药合欢等富贵喜庆花卉的桌布,人家的灯具不是放在地下,而是吊在头顶,由天棚而下倒挂,只是此时是白日,不然晚上灯火通明时,这胡姬酒楼就仿佛人间仙境。
地中间铺着毛茸茸的波斯毯,几个高鼻梁大眼睛的西域舞姬或大红或大绿或大紫,穿着非常艳丽的纱衣正在赤足曼舞,那纱衣本就薄如蝉翼,里面的亵衣若隐若现,更加的剪裁有道,该露的地方露,那叫一个美。
“妖孽!”春好捂着眼睛,却从指缝间不住偷窥。
苏落啪的打掉她的手,“开眼界了吧。”她住在西域多少年,行走过很多地方,但还真就没有来过胡姬酒楼这样的场所。
春好道:“姑娘,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的好东西没看过这么多有趣的事,以后你再去哪里还带着我,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苏落扳着她的脑袋朝向谷梁鸿,努努嘴,“当家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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