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 作者:狐小采(起点vip2013-11-30正文完结)
“你的这些影卫个个都很美,我不明白,你为何非得纠缠我?”她又从他手里拿过一串糖葫芦,嘴角处粘着一块咬碎的糖,山楂的红浆汁浸染了她嘴巴周围,看上去非常滑稽可笑。
野鲜不花没有笑,更觉得她美如璞玉,天然去雕琢,她咬食山楂时嘴边还拱起两个极细的梨涡,这又增加了可爱。心里早就抑制不住的想吧她狠狠的搂在怀里压在身下,咽了口唾沫,不知是对美人的馋涎欲滴还是被条件反射被那山楂酸的,道:“你说她们?她们都是工具,不是人,怎么能用来谈情说爱。”
这却是事实,这些影卫很少开口说话,说话也就是对他的命令说声“是”、“属下遵命”、“谨记大王子教诲”之类,她们没有感情,这或许是野鲜不花一厢情愿的想法。但她们实实在在没有表达过感情,面对残酷厮杀眼睛不眨,面对血肉模糊眉头不皱。甚至野鲜不花很少见她们笑过,这,全是他训练得当的成果。
苏落嗤之以鼻:“你错了,她们是人,而且个个都是美人。她们本该正常的过活,谈情说爱相夫教子柴米油盐平凡快乐,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在此说风凉话。”
爱的无可救药即是她说什么都好,野鲜不花认真的听着忽而突兀的大笑,笑得苏落毛骨悚然。尽量将自己往车壁上靠去,他却俯身压过来,是一种居高临下占有的姿势:“这是她们的宿命。姑娘何必杞人忧天,而你的宿命就是嫁给我,享受荣华富贵。”
苏落用手捅了捅他,倘若是谷梁鸿,他就会怜香惜玉的直起身子。可是野鲜不花却把手中的糖葫芦啪的丢在地上,他一只手抓着车壁。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掏出一方锦帕,轻轻擦去苏落嘴巴四周红红的浆汁,再把锦帕也丢掉,粗壮的大手托起她尖尖的下巴,眼中是那种长久跋涉沙漠之人饥渴的光芒,动作粗鲁声音却极柔和:“真美!”
苏落想逃,刚窜出去他手肘一拐就把她挡了回来,并且是稳稳当当的落入自己怀里,他嗅了嗅她的头发,舔了舔她的耳朵,声调就是那种情话绵绵的方式:“本王还没有试过和女人在车上颠鸾倒凤,不如苏姑娘你就成全了我。”
即使不懂颠鸾倒凤这个词汇的意思,苏落也读懂他目光和举止的意思,试想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样的话来教育他,恐怕难以打消他的欲念,很多道理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野鲜不花不是小人也算是恶人,那就是比小人更强大的坏人,给他讲道理他说不定当成欢爱的前奏,调节氛围罢了,丝毫起不了作用,必须来一招狠的。
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红,被浴火烘烤得快要爆发,苏落搜肠刮肚的终于想出办法,也未知好用不好用,权且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她指指地上的糖葫芦道:“可惜了。”
这样干柴烈火的时刻她居然还惦记糖葫芦,野鲜不花更觉其可爱,哄道:“我可以给你建一座山楂园,还有一座制作糖葫芦的坊子。”
苏落忽闪着大眼问:“大王子你喜欢吃糖葫芦吗?”
野鲜不花摇摇头:“那是你们少男少女才吃的东西。”言下之意是自己是大人物,不屑于这些,他是属于金樽酒玉馔食的。
苏落又问:“那你最不喜欢吃的是糖葫芦吗?”
野鲜不花不明白她为何一直纠缠这个问题,又不想拂了美人的面子,耐心道:“应该是饺子,我很不明白,为何把好好的面和菜包在一起。”
这或许是他们那个宗族的习惯吧,苏落还问:“那你吃了下去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野鲜不花准备最后回答她的废话:“想吐出来,恶心。”
终于切入正题,苏落狠了狠心道:“我对你就像你对饺子,假如吃下去,会想吐出来,恶心。”
只是刹那,野鲜不花的笑容僵住,接着慢慢化开,然后像一滩雪水被瞬间风干不见一点痕迹,剩下的只是深冬干巴巴的冰冷,从目光到脸色,苏落感觉出刺骨的寒意,心里簌簌发抖,是怕。
他仍旧揽着她在怀里,似乎没了底气,嘴角是隐忍的怒,声音却很低:“你真的这样讨厌我?”
苏落想说是,又恐他一拳打掉自己的脑袋,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敢大义凛然的承认,含含糊糊的勉为其难的样子,点点头,然后还把双手准备好抱着脑袋。
他的脸越来越冷,良久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恨恨的用力一推怀中的苏落,她身子立即扑向车门,哐当门被撞开,她即将跌下车去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的抓住,然后自己先下了车,把她拎了下去,久久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不可捉摸,沉声道:“你可以走了。”
这么轻松?苏落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恍惚中也感觉到自己刚刚的话深深的伤害了他,想他地位尊贵,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大概都是使劲浑身解数的想着讨好他,今日自己这番话,怕是他第一次听见,可是我不这样说,刚刚就要贞洁不保,同自己的贞洁比起来,他的自尊心狗屁不是。
她拔腿想跑,一个影卫似乎看出主人的不痛快,横出月形刀拉住苏落,本意是讨好野鲜不花。
“让她走!”野鲜不花一声咆哮,随即身子前驱过来大手抓住那影卫的胳膊,一用力,那影卫硬生生被他撕掉一只左臂,顷刻间血流如注惨不忍睹,那影卫竟然只是颤抖了下身子,没有叫喊没有哭,还居然说了句:“属下知错。”
野鲜不花闭上眼睛,不知是在享受这惨无人道的一幕,还是仍旧沉浸在苏落那刀割一般的话语里,他说的话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又狠又沉闷:“留着你的右臂用刀,下次再犯错,左臂不保。”
作为谍女,苏落看过残忍暴力血腥的场面,却都是敌对敌的,说来野鲜不花和这些影卫是一家人,她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残忍暴力血腥的亲情场面,真的是无语了,想对野鲜不花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怕再刺激他,拔步就跑,唯听他在后面怒吼:“我一定会得到你的!”
苏落不知这是他对自己的示爱还是警告,总之虽然能逃过此劫,以后的日子里自己恐怕很难被他漠视了。
078章 同床共枕被捉奸
此后的一些日子,野鲜不花再也没有骚扰过苏落,假如是个笨姑娘完全以为他是心灰意冷也就决定放弃,但苏落感觉这有点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阵仗,若野鲜不花是个轻言放弃之人,他就不会成为察合台汗国的太子爷。
所谓一动不如一静,多想无益,他不来闹总是好事,苏落和张初五、春好三人也由客栈回到家里,在张初五的哄劝下,苏落硬着头皮隆重的去给郑氏道歉,说是隆重,那就是几乎把家里所有的人都请到一起,奇怪的是郑氏没有只言片语,一如既往的贯彻她木乃伊似的表情,却也没有为难她们三个。
苏落用了几个失眠的夜晚来分析郑氏的态度,沉静得让她再次想起野鲜不花,说来他们两个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嗜血狂魔突然吃斋念佛让人感觉非常别扭,这就像假如某天墨飞白突然对她说:落落,我其实根本不爱你。苏落当然不会信,信的却是那家伙的脑袋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挤了,因为,其实她很小的时候已经知道他在爱自己,那时候不懂爱也就忽略,后来懂爱却爱上谷梁鸿,唯有对墨飞白的深情装聋作哑。
终于有一天春好从杨二郎的口中得知真实情况,郑氏对她的态度源于那天谷梁鸿的一声怒吼。
“他,他真这么说的?”苏落不知是惊是喜,或者是惊喜都有,他居然当众宣布和我私通。
春好彻底糊涂,心说我即使笨也懂得私通是贬义词,你为何把此话当成赞扬般?
苏落高兴的或许是,他终于不再畏首畏尾,这仿佛在茫茫黑夜里踽踽独行忽然看到一线光亮。
野鲜不花不闹,郑氏安静,谷梁世家又步入正轨。该忙的忙该闲的闲,冬至莅临,是一个大节日,表明真正的酷寒到来,依旧要搞祭祀祖先、团聚饮宴等活动,塞上冷的仿佛空气都被冻住,据说悠游在外的谷梁春回来了,当然是为了节日里祭祖,并且马上要过年。
谷梁鸿得知上次立冬之时,大哥谷梁春被苏落那个丫头奚落之事。为了不想大哥难堪,这次就没有让郑氏带苏落过去,他潜意识里还有私心。不想苏落以少奶奶的身份到处招摇。
郑氏本就不待见苏落,正中下怀。
各怀心腹事,却也是各取所需,苏落也难得清静,百无聊赖下蹿到谷梁鸿东边的住处。料想他必定是上午祭祀下午和谷梁春说话,最快也得吃了晚宴回来,她就大大方方的在他房间肆意折腾,弄得整个房间被打劫似的乱七八糟。
典籍就从孔孟到书画到武功秘本走马观花,乐器就从七弦琴到洞箫到笛子到埙悉数鼓捣一遍,器物就从刀剑到玉器到桌椅板凳都把握一番。实在没发现什么惊天的秘密,比如他写给别个女人的情书,比如他写给自己的情书。后来不知自己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至午后有些累,躺在他的床上补了一个美容觉。
正做美梦,忽听街上人喊马嘶,她急忙爬起问春好出了何事。春好亦不知道,不多时杨二郎匆匆跑来。还带着几个镖师,几日前他被谷梁鸿正式任命为镖头,统领家里所有的镖师护院家丁,他知道谷梁鸿最最挂怀之人是苏落,是以赶来相看。
“怎么了二郎?”苏落问。
杨二郎手中握着亮出的刀,安慰她道:“姑娘莫怕,察合台汗国的野鲜不花和瓦剌的脱欢还有沙漠之王等人在凉州会晤秘密反明,指挥使派兵去围剿了。”
反明?苏落不是很信,野鲜不花想反明不用和脱欢来凉州会晤吧,在西域在蒙古哪里不可,非得来大明之地。
再问:“那你来我这里作何?”
杨二郎郑重道:“保护您。”
苏落哎呦呦的叫:“你可真笨,我这是后宅,远离街市,你得去前面,一旦那些匪人或者官兵闯入咱的大门,岂不是乱了套。”
杨二郎觉得她说的有理,遂带着各个镖师护院等返回前边看护守候。
苏落还在合计野鲜不花反明的事,听说察合台的老汗王身体每况愈下,野鲜不花首要的任务是对付和他争夺汗王之位的亲弟弟羽奴,为何这个时候反明,他应该寻求朱棣的支持才对,他不也正在四处寻求帮助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边干活边琢磨,干活是用刀劈竹子,准备做一把折扇送给谷梁鸿,想想墨飞白整日拎把扇子潇洒至极,谷梁鸿这样的人才若是长衫飘飘折扇摇摇,更加的风度翩然,亲手做折扇意义非凡,但也非常耗工夫,想在冬季做成之后,留着在春暖之时送给他。
耳听珠帘唰啦响起,她以为是去前面打听情况的春好转回,手不停嘴巴问:“怎么样,野鲜不花真的反明吗?”
脚步歘歘,行动之快她感觉不像是笨重的春好,没等回头忽觉脖子上有东西抵住,她眼睛斜着往下看,是一柄雪亮的匕首,对方问:“你方才之意是,不相信他们对我的诬陷是吗?”
声音如此熟悉,她猛然转头去看,真是野鲜不花,他浑身是血,不知是自己受伤还是杀别人时溅的血,总之狼狈得紧,料想他刚刚是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你怎么在这里?”苏落对他的问不置可否。
野鲜不花一甩乱发,又抹了抹顺着眼睛留下遮挡住视线的血水,面无表情道:“借你的地方躲一躲,你该不会落井下石吧。”
苏落习惯了玩笑,道:“我当然不会落井下石,我是别人掉井里后我把井盖给封死。”
野鲜不花用刀来回抚摸她的脖子,当然是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哎声一叹,酸酸涩涩道:“你一定能,因为你讨厌死我了。”
苏落推开他的刀:“我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刚刚是开玩笑的,你躲在我这里也不安全。首先我和别人同住,其次对面住着谷梁鸿,他的厉害你应该知道吧,赶紧走,离开凉州回西域。”
野鲜不花一把抓住她的手,欣喜道:“你担心我是吗?”
苏落气道:“猪八戒是笨死的,你要是死了,就是好色死的,这都什么时候还儿女情长的,快走。后面的花园处有个角门,虽然锁着,但那里没有守卫。凭你的功夫应该能攀墙过去。”
野鲜不花依依不舍:“苏姑娘,我其实不是来你这里躲避的,而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记住你对我的恩情,哪怕下辈子我也不会忘记你。”
苏落推他:“那就下辈子见吧。”
她自己先出去打探一番。因为前面乱大家都赶去看热闹,后宅就得以安静,她招手喊出野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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