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 作者:狐小采(起点vip2013-11-30正文完结)






    门口的高衙内拉了拉苏落的衣袖,苦着脸看她,苏落想起那天被高长泰骂,也气,可是看高衙内可怜兮兮的,道:“好了,我知道怎么做。”

    她走了进去,来到谷梁鸿身边,谷梁鸿看见高衙内,立即明白苏落是来求情的,心里想,面子是一定要给,机会是怎么都不能放过,小丫头一直和他生气不肯同床,今个总算得着机会来要挟她。

    果然,苏落把手伸在后边掐了下他的后腰道:“大叔啊,高衙内是我朋友,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是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你放过他们吧。”

    谷梁鸿坐如磐石,不留情面:“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

    苏落看看高衙内,意思是这件事有点难度,那家伙就抱着灰狼哭天抹泪准备双双殉情的样子,苏落心怀恻隐,摇着谷梁鸿的胳膊道:“对啊,他是我朋友,所以他不好过我也不好过,我不好过……”她本来想说你也不会好过,这是连锁反应,有外人在眼前没好意思自作多情的说出口,换成狠狠的样子:“谁都别想好过。”

    小丫头生了气,谷梁鸿觉得不能再逗弄下去,于是道:“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可是夫人你向来都不给我面子。”

    听他松口,苏落急忙道:“给啊给啊,我从今后对你一心一意三从四德百依百顺。”

    谷梁鸿于此掣肘于苏落,心情大好,怡然自得的看看高长泰:“你走吧,所有的事情我会交代下去,只需记住,受人滴水之恩,即使不能涌泉相报,也还要在心里对人感恩。”

    高长泰唯唯诺诺。对苏落鞠躬又作揖感恩戴德的离开。

    众人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苏落和谷梁鸿,他道:“我要午睡了。你给我铺床。”

    苏落撇撇嘴,拿着鸡毛当令箭,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谷梁鸿马上道:“是谁说过此后对我一心一意三从四德百依百顺。”

    苏落唯有带着情绪的给他铺床,刚想转身走,被他手臂一挡就搂在怀里:“陪我午睡。”

    苏落挣扎着:“我不困。”

    谷梁鸿道:“我知道你不困。你是陪我午睡,没让你睡。”

    苏落杵在那里无声的抗拒。

    谷梁鸿却慢悠悠的道:“刚刚谁说来着,对我一心一意三从四德百依百顺。”

    苏落气呼呼的看着他,感觉他会用这句话拿捏自己一辈子,假如自己真的可以和他一辈子,心里倏忽一阵难过……然后腾腾奔到床边。噗通砸在床上。

    谷梁鸿笑呵呵的过去于她旁边躺了,头枕着手臂微闭双目问:“你真的很讨厌我吗,如果真是。我会恨死我自己,亲已经成了,我岂不是要耽误你一辈子。”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重,眉间拱起一道深沟。苏落慢慢把自己靠了过去,靠在他腋窝下。他就伸出手臂搂在怀里,侧头吻了下她的秀发,“落落,我真的害怕你后悔嫁给我,那样我就万劫不复了。”

    苏落摸了摸他腹部的伤口处,轻声问:“还疼吗?”

    谷梁鸿一个侧翻就把她压在身下,一脸的抑郁瞬间变化成血脉喷张:“不耽误生儿育女。”

    苏落明白他想作何,用力去推他,只是她全身受制,且两个人的力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分别,不多时谷梁鸿就边吻着她边把她一层层剥开,还顺手拉下了幔帐,等两个人赤身裸体交叠在一处时,苏落突然大哭起来,她是看到了他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那个伤口时刻提醒着她,母亲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腹部中刀,而杀死他的人竟然伏在自己身上,她感觉奇耻大辱,却又无可奈何,唯有哭。

    谷梁鸿顿时软了下来,不是扫兴是心疼,知道苏落心里必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作为她的丈夫不能解开她的心结这是一种失败和无能,他安慰了她一会,然后起身穿衣,只说是自己养伤这么久,堆积了很多账目需要查,于是离开卧房而去。

    苏落哭了很久,平复好心情后穿衣下床,门口红光一闪,走进了师父墨子虚。

    “师父,你怎么来了?”

    墨子虚踱步往椅子上坐了,非常镇定从容:“我听说,你很不开心,眼睛这么红,是不是又哭了。”

    苏落仍旧纠缠那件事:“师父,真的是你亲眼所见,是他杀了我娘。”

    墨子虚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苏落又道:“我想恨他,可是我恨不起来,师父,您仔细回忆下,也许是记住了,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杀了我娘,他更不会想摔死才出生的我。”

    墨子虚叹口气还是没有说话,苏落一个人叨叨咕咕半天,最后墨子虚道:“落落,此事不急,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师父先走了。”

    他神神秘秘的来奇奇怪怪的走,苏落唯有恭送到门口。

    墨子虚离开苏落这里,奇怪的是没有往前面去,而是绕开众人七拐八拐的来到后花园,一招手,杨二郎从假山后面钻出,墨子虚手在脸上轻轻一揭,不过一张易容面皮,却原来是谷梁鸿,他脱下红袍子,把衣服和面皮交给杨二郎道:“就在这里烧了吧。”

    杨二郎领命而去,他自己重新回到卧房,看苏落正哼着小曲在他那些昂贵的宣纸上涂鸦,他明白苏落高兴大概就是刚刚自己假冒墨子虚说的那句“此事不急”,她暂时得以解脱。

    看他重新回来,苏落乐颠颠迎上:“大叔,你不是查账吗,这么快。”

    谷梁鸿把她携到桌子边坐下,然后去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对手钏,一个,是苏落母亲去世时交给他的信物,一个,是锦衣卫千户徐喜达临终赠予,他把两条手钏都交给苏落道:“你是墨宗的谍女,帮我查找一个人,就是这手钏的主人,多年前她母亲把她托付给我,可是我却把她给丢了。”

 124章 亲爱的,我给你三个惊喜

    事情到了这里,谷梁鸿已经彻底明白了一年前墨子虚让苏落来谷梁世家的用意,不是冲喜不是所谓朱棣的逼迫,真正的原因在苏落的母亲,墨子虚就是当年从他手里盗走苏落之人,并错认自己杀了苏落的母亲,十七年后让苏落潜伏在自己身边,且原来是为了复仇。

    他把一对手钏交给苏落,看似毫无情绪的一张脸,实则内心分外心疼苏落,想必她才被墨子虚告知此事,是以情绪经常的好好坏坏,又是爱人又是仇人,小姑娘不知多少个日夜处于挣扎的边缘。

    “大叔,我认识这手钏,是你故人的,可是你神通广大,为何要我来查此事?”

    苏落还试着把手钏戴在手腕上,女孩子,这样精美之物她当然喜欢,也就是试戴,刚想取下被谷梁鸿握住,他眼中无底深渊般的清幽,轻声道:“喜欢就戴着吧,反正你调查此事时用的着,至于为何让你来查,是因为那个被我丢失的女孩年纪同你一般大,或许你们能够相通,让我及时找到她。”

    这当然是假,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对苏落说明真相,是因为墨子虚说的假象在前,这个时候告诉苏落十八年前的故事她会觉得自己是怕被杀而狡辩,让苏落亲自去发现真相更容易让她相信。

    “放心,我会从旁协助你的,必要时我们去金陵,因为那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苏落伸出手臂搂住谷梁鸿的脖子,也不说话,刚刚“师父”的到来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暂时放松,这件事总算可以慢慢来,或许某一天发现谷梁鸿并非是刺杀母亲的凶手,她心里如此期望和侥幸。

    谷梁鸿顺势抱起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两个人有些日子没能这样的亲近。

    “大叔。我是不是很不听话?”此情此景下,苏落连日来的戒备放置一边,回归乖顺的小女儿模样。

    谷梁鸿把嘴巴凑近她耳畔呢哝:“你听话我就不喜欢了。”

    苏落学着他的口吻道:“你这是什么歪理?”

    谷梁鸿道:“听话的女人多的很,我让她们站着她们不敢坐着,我让她们闭嘴她们不敢说话,岂不是木头人,你不听话,却经常给我惊喜,你是我的开心果。”

    苏落从她身上滑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实际她就是做错事了,低头在谷梁鸿面前不停搓着手,半晌道:“我又做了件不听话的事。不知这次带给你的是惊喜还是惊讶。”

    谷梁鸿托起她深低的脑袋:“不是我笨,而是你经常花样百出,所以我猜不出你做了什么,自己坦白。”

    没等坦白,周祖成急冲冲来报:“老爷。五位夫人都突然狂躁不安,不知发了什么病症,您赶快去看看。”

    谷梁鸿猛然转头看向苏落,她本能的往后一跳,分明是做错了事,还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你做了什么?”谷梁鸿问。不是责怪,而是问清楚了才知道怎么救人,那几个女人自己虽然不喜欢。也还是他夫人的名头。

    苏落忽闪着大眼道:“就是她们聚在一起密谋害我的时候,我在茶水里下了浪蝶花的花粉。”

    浪蝶花是一种西域才有的花卉,盛放在百花开尽的秋末,独芳灼灼,惹得蝴蝶争相亲昵。是以名为浪蝶花,其花粉若被人误食。会出现癫狂的状态,迷失本性恣意乱来,这个谷梁鸿了解,他走近苏落用食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下,真是又气又……又什么呢,他自己都说不明白,刚想去看看郑氏等人,回头又问:“解药呢?”

    苏落不想破坏和谷梁鸿暂时的好心情,急忙道:“你等着我去取。”

    等她把解药取来送去给谷梁鸿时才发现,郑氏五人已经被谷梁鸿点住穴道,春好和女婢们在一边憋着不敢乐,如此她就猜想出刚刚郑氏几个人是什么样的丑态百出。

    解药拿来,谷梁鸿急忙叫人去水缸里舀了净水给夫人们服下,怕茶水有抗药功能,只是郑氏几个刚清醒过来,接着又争先恐后的往茅房跑去,并且半个时辰内几个人中最少的成绩是十次,所谓好汉架不住三泼稀屎,只拉得个个头昏眼花双腿绵软。

    谷梁鸿就诧异了,狂躁症解除,为何突然又跑肚拉稀了,问苏落:“浪蝶花粉有这么大的后遗症?”

    苏落怯怯道:“不好意思,水缸里被我下了泻药,忘记告诉你了。”

    谷梁鸿突然就哈哈大笑,笑得苏落毛骨悚然,拉着春好就想跑,谷梁鸿一声喝:“你们两个去书房等我。”

    书房内,谷梁鸿正襟危坐,其实他心里还在偷着乐,只不过是面上不能表现罢了,怕苏落得寸进尺,决计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算计那几个女人,还用了招连环计。

    苏落和春好一个站在他面前一个跪在他面前,他故意冷脸道:“说吧,为何如此?”

    苏落大包大揽的:“不关春好的事,是我逼她干的,她不从我就打死她。”她这样狠狠的说是为了让春好置身事外,然后又道:“还有高衙内,也是我逼着干的,他不干我就说你会重新让他家破人亡。”

    谷梁鸿才明白过来,苏落一直同自己在一起,原来是交代春好和高衙内做的手脚,他语重心长道:“落落,几个夫人嘻嘻哈哈张牙舞爪,这传出去丢的是我谷梁鸿的脸,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苏落脸上渐渐浮出恼意:“首先,是她们欺负我在前,都是一把年纪了,没事凑在一起绣绣花喝喝茶磕磕瓜子骂骂娃,干什么不行,非得挖空心思的挤兑我,之前还给你投毒诬陷是我,换了你,你会不会束手待毙任人宰割。其次,她们是你的夫人,我算什么,你娶我时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言而无信,你不是大丈夫。”

    谷梁鸿觉得事情要玩歧路上发展,本是自己在审问她为何投毒,她却引申拓展到另外一件事上,觉得此事不宜当着下人讲,于是对春好道:“你先下去吧。”

    春好爬起拍拍膝盖上的尘土,不知好歹的劝谷梁鸿:“老爷您别为难夫人。”

    谷梁鸿一声呐喊:“你还是想着怎么自保吧。”

    春好吓得一哆嗦转身就跑了出去。

    谷梁鸿长出口气,拉拉苏落,示意她过来坐下,她执拗的甩开他的手。

    谷梁鸿忍俊不禁:“犯错了还这样嚣张。”

    苏落撅着嘴巴:“是你错在前,你说过此生只爱我一个。”

    谷梁鸿把手按在她翘得高高的嘴巴上道:“没错。”

    苏落掰开他的手怒道:“好啊,我也弄五个夫君在你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谷梁鸿一把将她拉进自己双腿之间:“胡说八道,女人和男人怎么能一样。”

    苏落不屑的:“有什么不一样,当年武则天的面首何止十个八个。”

    谷梁鸿正色道:“她是女皇。”

    苏落脱口道:“我还是公主。”

    然后,两个人彼此对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