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心罪妃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身体不适才这般闷闷不乐的?外面风凉,还是回里屋歇着去吧。”彩茵可是不明白了,怜幽姑娘深受太子殿下恩宠,还有幸怀有身孕,这些理应是该高兴的事情才是,为何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之色呢?
“丫头又多事了不是,我昨日才入府,今日便传了喜讯,可知他人会有何等闲言闲语。”怜幽心里之痛自然不可能对这丫头言明,只好如此敷衍。
“姑娘多虑了,只要太子殿下心里明白便是,他人的闲话何须在意,姑娘还是放宽心等着太子殿下回府之后禀告这一好消息好了。”彩茵面带微笑,看不透世事的小丫头是打心里为怜幽高兴着。
好消息?这件事对怜幽而言是绝对的噩耗,对太子而言,真的能够算的上是好消息吗?
伸手轻抚腹部,怜幽的心里除了担心还是担心,这孩子是无罪的,她是否有能力保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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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始卷:034 孩子无罪]
不管怜幽心里有多少担心,太子始终是要回来的,怜幽还在迟疑着这事情该如何开口,却不想早已有嘴快之人把此事在第一时间对楚傲天说了
“臣妾给太子殿下道喜了。”才刚刚见太子回府,佟亦霜便迎了上来,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总之她殷勤的有些可怕了。
“喜从何来?”楚傲天一脸漠然,闪过佟亦霜,似乎有些不耐烦。
“殿下早上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分享这一喜讯,怜幽妹妹早上那不是病了,是害喜呢。”佟亦霜亲自奉上热茶,以她的思维,此事对太子来说一定是绝顶的好消息,太子总该不会再对她发怒吧。
“你说什么?害喜?”害喜是什么意思,楚傲天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消息对他来说还是有点意外,这意外甚至让他立刻站起身来。
“可不是吗,怜幽妹妹肚子争气,已经怀了殿下的子嗣了,这难道不是值得庆贺的喜讯吗?”佟亦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太子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一丝喜悦和激动来,这,又是为何?
“当然,这当然值得庆贺,本太子只是没有做好准备罢了。”楚傲天看来是不打算继续搭理佟亦霜,转了个身,走出正厅,朝着听风苑走去。
佟亦霜显然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原本她还以为自己侯在这里给太子通报这个好消息至少会看到他一点点好脸色的,可事实上太子还是那个太子,并没有因为他已为人父而有所和善,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想不通,她应该没有看错才对,适才,在太子脸上,真的没有看到一点喜悦,一点也没有!
事情,似乎大有蹊跷,好像隐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楚傲天自己肯定是没有发觉的,他的步子有些急,其实仔细想来,他有什么必要踩着这着急的步子赶去听风苑呢?
那个女人身怀有孕,和他有什么关系?既然早已在心里认定她是被靖王碰过的破鞋,他何须在意这许多?
远远的,可以看到假山下的凉亭里坐着瘦削的她,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却隐约可以感觉到她的虚弱无力,因为,她的身子已经整个依靠在柱子上,似乎连坐稳都很困难。
“姑娘,太子殿下回府了,姑娘还不快快起身过去向殿下告知这一好消息。”拿过来消遣的点心,稍一抬头,彩茵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太子正在一步步逼近。
一直在沉思着的怜幽这才恍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即使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却也无法回避这必须面对之人。
“彩茵,你先下去。”还未行至凉亭之内,楚傲天便对着丫鬟吩咐道。
“是,殿下,奴婢告退。”彩茵丫头行了个礼,速速退下。
怜幽本想一直低着头的,可是她知道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她知道太子就是当晚对自己施暴的男人之后,她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磨难的准备。
只是,现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了,腹中的胎儿到底会有何命运,才是她真正在意的,难道说,她应该告诉他这一切吗?
“怜幽给太子殿下请安。”毕恭毕敬的行礼,怜幽还是决定勇敢的抬起头面对他的注视。
“已经听说了,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楚延昭的孽种?”行至凉亭内,楚傲天用他标志性的冷漠言语倾吐着他的不屑。
孽种?也许是,这孩子原本是不应该出现的,只是这孩子和楚延昭一点关系也没有,怜幽依旧勇敢与他对视,敏锐的感觉告诉她,太子对这孩子充满敌意,甚至,有可能会让这孩子从世上消失掉!
所以,怜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也许她的努力是无用的,但她还是要孤注一掷…
“怜幽恳请太子殿下饶过这孩子。”这,是必须的,因为这孩子他也有份,如果他真的要下此毒手,就是在手刃亲儿,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可是天理难容的!
“饶了这孩子?你倒是给本太子一个理由,他日本太子会正式册封于你,可是你的肚子里却怀着他人的孩子,你这是要本太子的脸面往何处摆?”楚傲天微微弯下腰,将她苍白的小脸抬起,手上的力度有些过分的大,似乎,想要捏碎她的下巴那般!
“是太子殿下要怜幽一同回府的,怜幽认识太子殿下之前发生的事情怜幽无法控制,这一切也无法改变,无论如何,这孩子是无罪的,怜幽恳请太子殿下开恩。”怜幽的话语带双关,说的是她与靖王之间的事,也是她与太子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说的对,起来吧。”用力一带,楚傲天便将怜幽拉了起来,顺带的,有些眩晕的怜幽整个人不可避免的靠在了他的怀抱,好诡异,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接触到她的身体时都会有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感觉呢?就仿佛,这身体曾经接触过那般。
“谢太子殿下开恩,只要殿下不伤害这孩子,怜幽愿意为殿下做一切。”怜幽试图从他怀里撤离,却发现这是徒劳的,虽然不明白他想怎样,可此刻自己却被他紧紧揽在怀中。
“你放心好了,这孩子留着还有很大的用处,他日楚延昭若是真想意图不轨,本太子正好又多了有分量的筹码!”楚傲天依然笑的张狂,终于松开了手臂,“愿意为本太子做一切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要后悔!”
“怜幽绝不后悔。”怜幽的回答出奇的快,他想做什么是她无从猜测的,但是她相信没有什么比那晚的屈辱更让自己心碎难受了!
“好,你不是能歌善舞么,可有通晓乐器?”楚傲天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这女人他是越看越不悦,烦躁之心毫无道理,一想到她曾经是楚延昭的、她肚子里怀着的楚延昭的孽种,他的心里就无比烦闷。
“古琴、琵琶、笛子、玉箫,怜幽都会,不知殿下想听哪一种?”只是这些吗?怜幽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你自然会知道,过来,伺候本太子更衣。”他依然是笑,那笑里藏着的不是什么好心思。
“是,殿下。”怜幽已经不那么紧张了,而且,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怕他。
不知者无畏,她还没有机会见识到他真正的意图,又怎会觉得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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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始卷:035 心渐迷乱]
怜幽离开靖王府已经有一日了,靖王府没了这绝色佳人,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甚至,楚延昭根本不想承认怜幽已经离开,直到天韵坊蓝坊主的到来…
蓝玉显然还不知道怜幽已经不在靖王府了,她今日前来的目的是想告诉怜幽关于怜幽母亲的事情,老母亲已有许久没有见女儿,不免会有挂念,正好她今日要来靖王府商量下次的表演之事,便准备顺便找怜幽知会一声,却不想,靖王却告诉她怜幽已经不在王府了。
“怜幽人已不在王府?草民未得其解,还望王爷言明。”蓝玉听得出来靖王话里的意思,怜幽不是暂时离开王府出去片刻那么简单,这一句不在,似乎透露着许多不可想象的意外。
“怜幽人在太子府,蓝坊主可是找她有事?”语气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有无奈和烦躁,即使冷静如楚延昭也无法彻底掩饰。
“几日不见,怜幽怎么又去了太子府?可是太子殿下差遣她前去表演的?”这是蓝玉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
“太子欣赏怜幽的歌舞技艺,特命她去太子府教导舞姬们。”楚延昭随口敷衍道,当时他也是这么对怜幽说的,可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这只是一个让大家面子上好过一点的借口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怜幽的才艺还真是得了贵人们的亲睐。”虽然心有疑惑,蓝玉还是笑着掩饰了下来,以她的阅历,怜幽被带到太子府,绝对不可能只是教导舞姬那么简单的。
“那都是蓝坊主你教导有方,怎么,可是找她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怜幽家里老母亲有些想女儿了,草民是想若是碰得上面顺便跟她说一声的,既然她去了太子府做正经事,也就作罢。”蓝玉有自知之明,太子府是比王府更高一层次的府邸,她不敢多想。
“这只是小事,本王若是有机会见了太子殿下,一定会转达。”也许,楚延昭心里对怜幽的思念早已无法负担了,此时,正好让他找到借口去往太子府。
这话可是已经说下了,楚延昭真的敢为了如此小事特地去太子府见怜幽吗?楚傲天又会对此作何反应呢?
……
用过晚膳,天色渐暗,怜幽的心又悬着了,因为她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要她做什么。
少有女子入内的听风苑看来自打怜幽入住之后便准备要广开大门,接纳美人了,这会,楚傲天便差人领了一个丫头过来,一看便知道是丫鬟,即使她生的狐媚美艳,却还是穿着下等的粗制衣料做成的衣衫,这是最好的证明。
“奴婢兰琪给太子殿下请安,给怜幽姑娘请安。”那丫头还算识礼,虽然隐藏不住得意之情,可怜幽毕竟是已经通告过要被册封为侧妃的,她也不好太嚣张。
“起来,陪本太子饮酒。”楚傲天满脸堆笑,招呼兰琪起身,半拥着这丫鬟进了内室,“怜幽,本太子要你在外面抚琴唱曲助兴,你可愿意?”然后对着早已侯着的怜幽吩咐道。
“怜幽自当尽力给太子殿下解闷。”真的只是抚琴唱曲吗?看来怜幽又有些担心过度了。
“本太子未说停,你就一直弹奏下去,唱下去、明白吗?”也许,楚傲天说的这一句才是真正关键的
言下之意,他不开口,怜幽就必须一直继续,到什么时候才是头,难说。
“怜幽明白。”愿意做任何事是她亲口允诺的,此时,她必须无条件服从于他。
内室的帷帐已经被拉下,这密稠的帷帐将外面抚琴唱曲的怜幽以及里面把酒言欢的太子和幸运丫鬟隔了开来,即使有了琴声和歌声,却隐藏不住帷帐之内传来的娇吟之声,里面的二人在做什么,似乎不需要多做想象。
事实上呢?楚傲天真的会对一个卑贱的丫鬟有那份闲情逸致么?
不,他当然不会!他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对情爱之事有着几乎不可理喻的偏执,即使他位高权重、身为当朝太子,却从未想过背叛心里挂念之人心理上、身体上都不行!
“继续,你装的很像,本太子连碰都没有碰你一下,你就能发出如此声音来,真是个勾魂的人才。”独自饮着酒,听着兰琪口中发出的娇吟,楚傲天甚是满意,可是在过了片刻之后,他的耳朵里却只有帷帐之外传来的琴声和歌声。
抛开怜幽的身份不说,单从这琴声和歌声而论,很容易让人陶醉其中,相比较,兰琪伪装出来的娇吟显得那么低俗不堪。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才情,尽管安静的坐着抚琴,却有着起舞那般的韵律和活力。
“你继续。”楚傲天吩咐兰琪继续做戏,自个儿却离开了酒桌,轻手轻脚的走到帷帐旁,撩起一角,诡异的,他居然在偷看!
怜幽只顾着低头抚琴,口中浅唱着醉心的小曲
凄风冷雨,落花满地,伊人心醉,浮华如烟,拨弄心弦,浅唱离歌……
说不清她已经弹奏了多久,他没有说停,只是这么偷看着,用心聆听着,原本他是要以此羞辱她、让她出丑受责难的,却不想到最后他自己先掉进了这美妙的韵律之中,怜幽的美,不是她的绝色容貌,也不是这天籁之声,也许,她的身上到底散发着怎样的魔力他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