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心罪妃
“如何,不知蓝坊主对这舞台可满意?”靖王露出些许得意的表情,问询着蓝玉的意思。
“王爷言重了,这么好的舞台草民之前从未见过,天韵坊的丫头们能够在此表演,实在是她们的荣幸。”蓝玉的赞叹是发自内心的,不愧是皇子的府邸,这份气派自然是其他官家无法比拟的,此刻,她心里更加了明白此次表演的重要性。
“如此最好,十五那日,到本王府中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天韵坊若是表现上佳,对你们也是大有好处的。”靖王心中开始憧憬起朝中重臣齐聚府中的状况,事情已经越来越棘手了,太子的归来给他的计划增加了不可预知的变数,因此,他必须格外小心。
“王爷说的是,天韵坊定当全力以赴,为各位解闷,让各位舒心。”蓝玉的眼睛还在仔细的观察着舞台的结构和大致的面积,心里也有了数,不远处还能见到几名年轻的舞姬在随曲起舞,虽不见得很专业,却也个个都是身段妖娆的美丽佳人,只是她们所练的舞蹈居然是短剑舞,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而少了些柔媚。
“都是些闲时解闷的丫头们,技艺平凡,让蓝坊主见笑了。”顺着坊主的目光看去,靖王知道了蓝坊主在看什么,立刻吩咐下人让那几个丫头散去了。
“既然只是解闷的,倒不必在意那许多,草民来此的目的已经完成,王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草民先行告退。”蓝玉在江湖中行走这些年,该有的警惕是少不了的,显然,适才靖王对那些练舞的丫头们是有在意的,才会立刻命人让她们离去,若真的只是闲时解闷的舞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才是,此地毕竟是王府,久留恐怕会对自己不利,蓝玉急忙提出去意。
“也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来府中找管家商议。”靖王淡然言毕,随即命人送蓝坊主出府。
眼见蓝玉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靖王立刻招来负责训练舞姬们的师傅:“玄一,你是怎么做事的?为何让那些丫头们在此处练舞?”
“王爷息怒,属下下次不会再犯此错误,其实王爷不必如此担心,他人看来,丫头们只是在练舞而已,无他。”负责教那些丫头们习武及练舞的师傅玄一连忙解释。
“你需知道,方才在看到这一幕的人不是一般人,她可是闻名一时的蓝玉师傅,丫头们是在练习舞蹈,还是在练习武术,她会看不出来!”靖王的脸色稍有不悦,语气里都是责怪。
“王爷担心的是,属下知错了,以后带她们去南苑练习便是。”听到蓝玉的名字,玄一这才知道是事情似乎是没那么简单了。
“罢了,蓝玉不过是一介商妇,量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做大事的人就不能忽略任何细节,以后要记得处处小心就是了。”靖王不悦的甩下几句话,拂手而去。
他身后的玄一也不自觉的感觉到了事情的紧张,王爷一向是遇事沉着且处事不惊的,这几日为何突然变的如此小心翼翼了起来?
靖王的心事又岂是属下们可以猜测的,那日大好的机会都没有能够围捕到太子,让他有机会安全的回到皇城,重新拥有的太子的身份,还那么快就坐上了监国的宝座,朝中大臣即使有非议,却不得不在皇权之下有所顾忌,也许,很快太子的目标将直指诸位皇子们。
显然,原本计划的一切,早已偏离了靖王楚延昭想要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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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始卷:005 冰释前嫌]
十五将至,天韵坊内七彩飘逸的舞衣终于送到了,作为歌者,原本是不必在意仪容外表的,只要你唱的好,即使你在幕后不露脸,也一样会得到掌声,可是舞者不一样,妖娆妩媚的舞姿是必须的,那些华丽的装饰和点缀一样必不可少。
做舞者其实是不错的,如果你是领舞的,那待遇理所当然要最特殊,你只需要等在那里,自然会有人为你更衣、梳头、上妆,那架势,很有点众星捧月的感觉。
粉蓝色的长裙,配上怜幽摇曳生姿的身段,那一脸的温柔如水只是略施粉黛已经是让人无法眨眼的明艳照人了,也许怜幽的美丽是一直被忽视的,因为她总是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浅唱着那些婉约优美的歌曲,很多时候,她更多被注意到的是她的嗓子,而不是她的绝色面容。
“怜幽,若有人说你是仙女下凡,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意外。”站在一旁端详已久的霓雪走上前来,拉着怜幽转了个圈,即使她是女人,也不可避免的为这幅气质倾倒。
“霓雪姐又说笑了,不就是着上一件舞衣吗?其他姐妹们还不是一样,只是颜色上的差异罢了。”怜幽从来就不希望自己的容颜成为他人注视的焦点,今日这一番打扮之后的自己她自然更加不会喜欢,耀眼的外表都是虚幻的,若是太过,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也不一定。
“你是不一样的,你是领舞者,自然应该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风度,如何,你对这身装扮可有意见?此刻还来得及说出来修正。”霓雪细心的为不善打扮的怜幽整理着头饰,作为师傅,她做到了极致的关心。
不远处,是配曲结束的云婳用羡慕的眼神注视着,在她的心里,永远都会记得自己距离这些绚丽多姿的舞衣是多么的接近,可是此刻她只能驻足欣赏他人的美丽。
不得不说,怜幽的美同样也被自小便与她形影不离的云婳忽视了,怜幽的心就在如何好好的照顾她的家人上,她从来不会把自己辛苦挣来的钱浪费在打扮自己上,别说是那些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即使是每年的新衣她也是能省则省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怜幽,却要被迫站在一个最被人瞩目的地方去展现最好的自己,不管她的心里有多少个不愿意,她无法对命运说不。
坊主最后过来查看了一番,确认了丫头们的装扮都得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这才满意的付钱给了负责制作舞衣的师傅。
得到了坊主的点头,众人这才换下舞衣,各自忙去了,只有怜幽被坊主叫住留了下来。
“不知坊主叫怜幽单独留下有何吩咐?”怜幽保持着她的小心翼翼,谨慎的观察着坊主的神色。
“怜幽,三日之后的靖王府家宴,我们恐怕要格外小心才是。”自从那日在靖王府见了那一群练短剑的丫头们之后,蓝玉的心里便有了戒心,以她的阅历来看,这为看似温文儒雅的王爷实则是深不可测的。
“坊主的意思是…怜幽迟钝,不明白。”原本已经对此事心里担心不已的怜幽一听坊主如此叮嘱,心里更难平静了。
“那里毕竟是王府,去的都贵客,不能出任何意外,只管做好自己的本份便是,不该看的、不该说的自己要有分寸,否则,自己的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是,怜幽明白。”若是要保持沉默,那倒是不难,在那样的场合之下,要她一句话也不说倒是随了她的心愿了,原本,她就是习惯沉默的。
“如此最好,你有分寸我是知道的,只是担心你之前没有在那样重大的场合下出现,可千万不能因为紧张而乱了分寸。”坊主真正担心的是怜幽的性格,这丫头一向是素雅的,不爱出风头的,在那样的场合只想少不了要对着那些达官贵人们应酬一番,说起这个来,怜幽显然就不如云婳来的自如了,这人,果然就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
“怜幽明白,见了那些达官贵人们,只要识礼便是了。”说是如此,可要想让怜幽跟着云婳学习那些献媚之术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能做的,只是随机应变罢了。
坊主的训示结束,怜幽这才回了房间休息,每日要花上3个时辰练舞,这腿脚早已酸痛无比了,只想躺着,果然,这跳舞是比不得唱歌呢。
才刚躺下,便听到了有人敲门说要进来,仔细听来,是云婳的声音,一早她已经发现怜幽最近几日疲态尽显,于是特地来关心,舞者的辛苦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在被放弃之后那么的难过,毕竟她曾经为此付出过血汗。
“怜幽,我进来了,我给你拿药酒过来。”云婳知会了一声便推门而入,早先对怜幽的气和怨似乎已经逐渐在她心里淡去了。
刚才躺下的怜幽只好起身,“你的腿伤还在恢复期,就不要随便乱走动了。”自顾不暇的她还不忘关心云婳的腿伤。
“早就可以自己慢慢走了,只要不做剧烈动作,不妨事的,倒是你自己,可要小心啊,突然间如此拼命的练,势必会觉得酸痛的,这些经验我还是有的,所以给你拿了药酒过来,你等下拿热水泡过脚之后记得擦了再睡,这样才会有效。”云婳在怜幽身旁坐下,说着自己的心得。
“谢谢你,云婳,在这里,也只有你还记得要关心我了。”怜幽充满感激的笑道。
“这是怎么说的,你现在是天韵坊最重要的人,大家都把你当成宝贝似的宠着,早上我都看到了,以前我做领舞的时候可没受过这般伺候呢,也是,怜幽是平日素雅惯了,这突然间打扮起来,可真是让人一见难忘呢,王府的晚宴,你势必会引起那些达官贵人们注意的,到时,若是有幸被哪家王侯将相看中,你的后半生可就不用愁了。”云婳看似玩笑的语气里透着的都是她的不甘心和羡慕。
“你是知道的,我几时在意过这些了?我只想尽量多攒些银子,好回家照顾娘亲和妹妹,那等攀附权贵的事情我不想做,也做不来。”在初一那晚之前,怜幽的心里原本还有另外一个小小愿望的…她只想找个清白人家嫁了自己,安然的过些平淡的日子,可现如今,她再有没有勇气去做这个梦了。
“傻丫头,你若是找了有权有势的贵人做依靠,还怕没有能力照顾好家人么?人原本就应该把握住难得的机会,毕竟这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云婳,我知道你的心里还留有遗憾,这机会原本都是你的,我只是不得已代替了你而已,你别难过了,你想要的,以后一定会得到的。”怜幽不自觉又想起了云婳手中被珍藏着的那块玉佩,听云婳如此一说,她更没有理由想法子拿回了……
“怎么会,你做的比我好,大家的议论和赞叹我都听到了,坊主不是傻子,如果你不行,她怎么会偏偏选中你呢?不要妄自菲薄了,你需知道,既然这机会出现了,你就要努力的抓住,为了你,为了我,也为了这天韵坊,即使面对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看官又如何,你只要把自己的技艺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便是了。”
“可是毕竟少不了要有必要的应酬不是吗,你知道,我向来不擅长那些。”
“这又有何难,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时刻都保持着微笑便是了,再说了,在看过你的表演之后,那些男人们怕是只有暗自赞叹的份了,你何须担心呢!”云婳的脑子里出现了自己曾经在郡候家中表演的场景,那时,是何等的风光啊……
“不担心岂是说说那么容易的,毕竟,那是我第一次登台呢,而且,还是在那么重要的场合下,只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云婳向往和怀念的,恰巧的怜幽担心和顾虑的,十五将至,那满月的夜里,她的命运又会有什么样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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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始卷:006 惊为天人]
九月十五,皓月当空,好一轮赏脸的满月,周围没有一丝的云彩,亮眼的挂着,极佳的映衬了这热闹的夜。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至少此刻的怜幽做不到,那歌词、那舞步都在她脑子里盘旋无数次了,可她就是担心会出错,若是失礼人前,自己的小命也就罢了,最后受连累的人实在太多了。
原本这几日以来腿脚已经是倍感酸痛的,再加上这一份紧张,着实感觉这两条腿越发的沉重了,这可如何是好?透过舞台后面的纱帐,已经可以看到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们都陆续入座了,这等的场面若是在后面配唱的倒还好,总归是不会直面这些贵客,可是此番她是要在台前跳舞的,而且还是最为显眼的领舞位置……
“怜幽,你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不会是身体有什么异常吧?”在后面叮嘱完那些伴舞的丫头,霓雪走到怜幽身旁,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初次面对如此场面,心里有些紧张罢了。”怜幽用微笑掩饰了心里起伏不定的情绪。
“你闻一闻这个吧,”说完,霓雪递过来一瓶清凉醒神的药瓶,凑到了怜幽的鼻子旁,“闻过之后会脑子清醒很多,别想那么多,一曲舞很快就会结束的,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