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_第一部分
发出一阵喘息,“放开我……老爷……”岳凌楼双手被并在一起,绑到了床架上。纤纤如凝脂般的玉臂痛苦地扭曲着,他仰起头,迎向耿原修的脸,不断地求饶。耿原修坐在岳凌楼的双脚上,他沉重的身体把岳凌楼死死地压在了床上。“凌楼……好孩子……”耿原修不断地掐捏着岳凌楼胸前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蓓蕾。
岳凌楼微微喘着气,玉肤上隐隐渗出了雾气,他撩人的声腺在黑夜之中更是听得让人欲火膨胀,“老爷……啊……唔。”岳凌楼突然紧紧闭上了双眼,因为耿原修把缠饶在那挺立起的分身上的丝线蓦地拉紧了。那充满着快感的疼痛让岳凌楼不禁一阵禁脔,胀大的分身因为被勒绑,细小的血管突突地搏动着,勒痕隐隐呈现出紫红的颜色。“放开我啊……老爷……我……”岳凌楼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而耿原修却异常欣赏岳凌楼现在的表情,用他肿大的手指摩娑着岳凌楼泛着红晕的脸颊,勾起他瘦削的下巴,“你再继续叫吧……你这只淫荡的小东西……”说完这句话,耿原修俯身下去,把岳凌楼的分身整个含入了口中,用舌尖顺着细线的勒痕一遍一遍描画着。“不要……老爷……啊……”在情欲的挑逗下,岳凌楼的神智开始模糊起来。耿原修把分身从口中吐出,因为沾上了唾液,燥热的分身突然发凉起来。耿原修淡淡地说道:“年青人……真好啊……”
“老爷……”岳凌楼睁开凄迷的双眼望着耿原修,他知道耿原修话里的意思,他也知道耿原修已经很多年没有勃起了。你已经老得该死了,我迟早会杀了你,让你偿还你欠我们岳家的一切,不仅要用你的命来还,而是要用你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一无所有,就像我一样…… 一无所有……
突然,耿原修双目一呆滞,突然停住所有的动作。“老爷?”岳凌楼试探着喊了一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下一刻,耿原修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动也不动,如同尸体一般压在岳凌楼的身上。岳凌楼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想从耿原修身下翻起来,但无奈双手却被死死地绑住了,“老爷,你到底怎么了?”
“他死不了。”一个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岳凌楼猛然扭头望向来人,只见是蓝衣装扮,想必是“天翔门”的人。岳凌楼情急之下,不及细想就已经怒喝道:“好大的狗胆,还不快滚出去!”蓝衣人冷冷笑了两声道:“胆子大的是你……你竟敢叫我滚?”岳凌楼听这声音和说话的语气觉得有些不妙,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衣人一把扯下头盔,一张精美绝伦但却饱含着怒气的脸便呈现在岳凌楼的眼前。欧阳扬音?岳凌楼全身一阵寒意袭来,竟怔住了,胆他突然想起了西尽愁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你赢不了她,不过却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你不死,那就是——逃”。逃?岳凌楼苦笑,现在这个样子还叫我怎么逃?欧阳扬音走到床边,掐着岳凌楼的下巴说道:“你还记得,你以前在陵园里对我做的事情吗?”岳凌楼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欧阳扬音那异常凶狠的目光。欧阳扬音一笑道:“那么……我现在就加倍还给你!”欧阳扬音一把甩开岳凌楼的脸,抽出了一把短刀,那刀锋上冷冷的寒光照在岳凌楼的脸上,岳凌楼不禁颦起了眉。
“你放心,你这只小淫猫,我不会杀你……”欧阳扬音用刀面拍拍岳凌楼的面颊,接着道:“我还可以放开你。”说完一挥刀,那绑住岳凌楼手腕的黑绳便瞬间裂成了数截。这样的机会,岳凌楼本应该趁机逃出去,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动。欧阳扬音邪笑道:“你很奇怪你全身无力是不是?你现在大概站也站不起来吧……我可以好心告诉你,耿原修中了‘七日醉’的毒,而你,刚刚从他的身体上沾染到这种毒了,不过毒性弱了点罢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岳凌楼吃力地撑着眼皮问道。欧阳扬音只是笑,然后突然抬起了那只握刀的手臂。
“不——”
看见那寒光向下刺落,岳凌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喊出了这一个字。下一瞬间,几点飞溅的腥红液体沾到了他的脸上。我曾经多么想杀你,但是我没有,因为你现在死还太早了,你怎么就这样死了,你给我起来,耿原修,这样死太便宜你了,你应该被碎尸万断,你这个混蛋,你起来。岳凌楼双手紧紧扣住耿原修的肩膀,像是要把肩膀捏碎一样,但刺穿耿原修颈项的那柄短刀,不断有腻人的血液顺着锋口滴落。“啊——啊——”岳凌楼双手捂着头,发疯一般的尖叫着。
下一秒,便有很多人推门闯了进来——是“天翔门”的护卫。欧阳扬音早已不见了踪迹,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死人,一个活人。为首的一名护卫突然说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跑?岳凌楼怎么会跑?即使他没有中毒,他也不会逃跑。耿原修死了,他的仇人死了,死得这样轻易,那以后自己应该找谁来报仇……
第四十八章
“凌楼……凌楼……好孩子……你在想什么?”
手掌拂过身体的感觉仍然残留,但那个人却已经死了。
“想了很多……以前,很多的事情……”
那一天,父母死了,自己被带入了耿家。
那一天,昏暗的书房,红木的书案,肆意地蹂躏……
“你要来我家吗……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儿子,你们会成为好朋友。”
“他今晚不回来,因为有欧阳扬音可以陪她!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的人可以陪他!你不过是他身边一个漂亮的玩物之一罢了!但是我不同,我想要的人只有你而已!除了你我不会跟任何一个人上床,而你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对你一样对我呢!凌楼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可以……”
“十年了吧?你来这里十年了吧……凌楼哥,你讨厌这里吗?……对不起……凌楼哥……我们耿家对不起你……”
……
死了,已经死了吗?
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吗?
十年了,已经整整十年了,你就这样一死了知了吗?
朝廷已经在暗中调查了,岳家终于可以一洗尘冤了,终于该轮到你了,轮到你接受惩罚为你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用你的家破人亡用你的声败名裂用你的众叛亲离!来偿还,你欠我的一切……
常枰在云南,丘然在云南,耿奕也重开了花狱火也在云南的贩卖,
顺着这条线,跟到广州港,抓住交易接头的双方,逼他供出幕后的主使……
你立刻就完了,天翔门也完了,耿府也完了,
你只要再等三十天,最长再等三十天,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十年,我已经等了十年,整整十年……
你就不能再等这三十天吗!
你这个混蛋,你就这么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你……好狡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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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府的西南角落,有一座用潮湿的灰砖砌成的私牢。墙壁上有蔓生植物攀爬着,墙角丛生着杂草。牢房里远比那间寝房更加晦暗,岳凌楼蜷缩在一个角落,看着爬过他脚边的不知名的爬虫出神。自己做过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凌楼!”牢栏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声。岳凌楼不但没有抬头,反而闭上的双眼,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十年前,被耿原修带到了耿府,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回去原来的地方,去和父母团聚,说自己已经报不了仇了,即使再活下去也报不了仇了……
“凌楼,你怎么了?”耿奕打开牢门冲了进来,摇着岳凌楼的肩膀,说道,“凌楼,你现在马上走,迟了就来不及了!”耿原修死的事情,已经有人去报告贺峰和荆君祥了,他们立刻就会赶来耿府,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岳凌楼就会被当场处决掉。现在耿府里的护卫还有一部分是听命于耿奕的,要逃就只有趁现在。而岳凌楼却如同一具失神的尸体一般,仍凭耿奕如何说如何摇都不吭一声。
时间紧迫,无论如何都要救岳凌楼出去,于是耿奕一把抱住了瘫软的岳凌楼,想强行带他出去。但岳凌楼却突然甩了耿奕一巴掌,耿奕被打得一阵昏眩,回不过神来。岳凌楼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淡淡说道:“你滚……”
“我……”耿奕只发出一个音,就被岳凌楼突然发出的吼声给压住了。“你滚!你马上滚!我不想在看到你!你……”蓦地,掌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的掌印印在了岳凌楼的脸上。耿奕道:“这次,我决定不会再听你的!”岳凌楼的头撇向一旁,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好……太好了,打得好……”说到这里,双肩蓦地一颤咳了起来,于是立刻用一只僵白的手捂住了口,却有一摊血顺着指缝溢了出来,“耿奕,你听着,你们耿家的人都该死。你若放我走,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
耿奕哪有时间听岳凌楼多说,只是霸道地又把岳凌楼抱起,不过这次岳凌楼并没有反抗,而是仍耿奕抱着自己跨上了马背,飞驰而去。在岳凌楼的计划里,耿芸是要死的,耿奕也是要死的,他们都要死在耿原修的眼前,让耿原修知道什么是骨肉离别生死相隔的痛楚。但是,耿芸死了,确确实实地死在了耿原修的眼前,可耿原修却无动于衷,晚上依然可以有兴致贪欢享乐。如果死的人是耿奕,结局应该是一样的吧……
“去云南……我要去云南。”岳凌楼靠在耿奕的肩膀上淡淡地说道。如果可以离开这里的话,我要去云南……耿奕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搂着岳凌楼纤细的腰身,说道:“我会陪着你去,无论是云南,还是海角天涯……”眼前十米外就是耿府的西门,出了西门一直向西南方向走,就可以到达云南。但突然,耿奕用力勒住了马缰,那匹棕色的骏马扬起了前蹄,长嘶一声。岳凌楼的身体不禁重重地磕到了耿奕的胸膛上。
贺峰在领兵立马于耿府西门外,兵马散开呈半月形,把这个十米宽的出口团团围住。见耿奕带着岳凌楼单马停在了西门口,贺峰策马上前,阴恻恻地问道:“耿堂主,你难道想要挟犯私逃?他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吗?”没想到贺峰这么快就赶到了,耿奕心里虽然暗叫糟糕,但是表面上却依然平静,道:“事情还未查清楚,门主怎么能咬定凌楼就是凶手呢?”
“虽然不能肯定,但如果让你就这样带走他,事情不是就更难查个水落石出吗?况且众护卫可都是亲眼看到他在耿老爷的房间里的,至少现在他嫌疑最大,不是吗?”
耿奕笑道:“门主是否还忘了一件事情?”贺峰不知耿奕指的是什么,于是扬声道:“哦?”耿奕接着道:“众护卫都看到的事情还有一件,就是耿芸是死在江城的剑下的,而江城不是你的部下吗?”贺峰冷笑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耿奕道:“我的意思就是有人觊觎耿家的家业,先派人杀死我妹,再派人杀死我爹,然后企图嫁祸给凌楼,好让自己逍遥法外。如果要抓嫌犯的话,门主为什么不把自己先给抓住?”贺峰冷笑道:“你认为你现在讲这些话有意义吗?”
贺峰手下人数众多,而耿奕却是单枪匹马,无论说什么,岳凌楼到最后还是会被押回耿府私牢。见贺峰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耿奕把马拉回几步,打算看准时机转身回逃,但突然,从西门内又传来一阵马蹄响动,耿奕回头一看,竟是两队人马,待到走近,耿奕才认出是荆君祥以及自己南堂的人马。耿奕双眉一锁,暗忖道:“如果荆君祥是友,也许自己和岳凌楼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是敌,那么就连退路都没有了。”
荆君祥策马上前,对耿奕点点头,示意他退后,然后对西门外贺峰喊道:“贺峰先杀耿芸,再杀耿原修,昭然欲夺耿家家业,我荆君祥今天就要为‘天翔门’扫清门户。”单凭荆君祥西堂的现在的实力,要压倒贺峰实在困难,但现在却可以趁机拉拢东南两堂共同对付贺峰,这样一个把贺峰拉下台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此语刚落,贺峰冷笑一挥手,兵马便自西门外涌入耿府,荆君祥指令一下,双方人马便战成一团。岳凌楼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一话未发,一动未动,耿奕把岳凌楼紧紧抱在怀中,奋力挤出混战中的人马,向偏门驰去,喃喃道:“云南是吗?我会带你去的……”
第四十九章
城西“承安客栈”外,尹珉珉已经等候欧阳扬音多时了。几个时辰前,她躲在房梁上,听到阁子外突然脚步声乱作了一团,但那些脚步声都是向着一个方向去的。尹珉珉暗忖道:“难道欧阳要我等的就是这个动静?”于是掠下房梁,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阁门边,侧耳伏在门扉上听着纷纷走过的护卫们议论的声音,才知道是耿原修被刺杀了。这消息不禁让尹珉珉大骇了一跳,心想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