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





追命感觉无情犀利的眼神已经把他钉在了椅子上,他的绝世轻功在无情的面前根本不值一哂!可是,他又不是长舌公,这么私人的事怎么说啊!

2
昙花一现,是一种最没用的药,最多余的发明。
昙花一现,可以让人聚集内功并且在瞬间把内功提升三倍以上!就像是种植昙花一样,惟有长期服用昙花一现,效果才会发挥出来,而且这药效只有一天!服用昙花一现的人必须忍受这个药物的强大副作用带来的痛苦,尤其是在功力完全聚集的前一晚!而药效消失后,内功就会在一个时辰内散去,就好像是昙花在盛放了自己后极快凋谢败落。散功时那种犹如从丹田起直至全身骨骼肌肉碎裂的痛苦,可以让最贪生怕死的人毫不犹豫地咬舌自尽!这还没完,服用昙花一现的人会在散功后的三个月内逐渐失去五感,在极至的痛苦煎熬中悄无声息地死去,只有三成机会能逃过这个“死”字!
正是因为服用昙花一现所要付出的代价远大于得到的利益,所以它是这世上最没用的药!只有疯子傻瓜才会吃这种苦头!不巧的是,他顾惜朝正好是这两种人之一!
顾惜朝冷笑着服下最后一剂昙花一现,他一定能熬过去!他一定要熬过去!赵政,我一定要亲手将你斩于剑下!
药效逐渐发挥……不如说是痛苦逐渐加巨!顾惜朝紧紧拽住自己的衣服,按着腹部,满头大汗地跪了下去。他轻轻喘息着,任由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于地面,在地上形成一滩滩鲜红的水印……
“咳!咳咳!”他开始咯血,殷红的颜色,沾染在已被汗水洗刷成浅红的衣衫上,触目惊心地决绝和绝望。
然后是全身骨骼格格作响,仿佛是被一柄大锤子一寸寸地打断,再活生生地接起来!“啊!”他终于忍耐不住,仰头大喊,血红的汗水沿着线条优美脖子滚进衣领里面,白皙的肌肤映衬地那汗水更加诡异。紧接着便是一掌排山倒海地打出……
蒋婉清一直在顾惜朝房门外焦急地徘徊,虽然顾惜朝下了严令任何人在今晚都不得接近他的房间,凡是不听命令的杀无赦!可蒋婉清也明白他如此下令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昙花一现的恐怖效果会让他发狂杀人!可当她听到顾惜朝凄厉如负伤野兽的惨叫时,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顾惜朝的命令,忘记了顾惜朝的孤傲,更忘记了自己的性命之忧,直冲了进去。
房内的情况就好像是刚经过了一场大地震,所有的家具、字画、摆设泰半被毁,至于一身狼狈的顾惜朝尤在发狂地击打着地面,两掌拍出,地上的家具残骸也被震到半空中。
“公子!公子!”蒋婉清扑上去,抱住他的腰,使尽全力拉住他,不让他抱着自己往墙壁上撞。“公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忍忍就过去了,再忍忍……”
顾惜朝已经疼地有些迷糊了,蒋婉清一抱住他,他就呜咽了一声缩进了她的怀中,颤抖的身躯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心怜。“晚晴……晚晴……”他喃喃自语着。
蒋婉清听了这句又忍不住潸然泪下,你心里有晚晴,身边还有戚少商,那我呢?我算什么?算什么!你服用昙花一现是为了晚晴,告诉戚少商一切计划支开他,是不要他为你担心,甚至还为了他研制解药,苦苦求生!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的感受,我也会心疼,也会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我不但比不过一个死人,连活人也比不上!
顾惜朝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线冰凉,疑惑着抬头,“清儿……”他低语,晚晴已经死了三年了,又怎么会……想到这,心底一阵黯然,又“哇”地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
“公子!”蒋婉清惊慌失措地抱住他,伸手去擦拭他唇边的血渍。
“出去!”顾惜朝却拧起了眉,凶狠地命令,“滚出去!”
蒋婉清怔住了,他对我说“滚”!还未有所反应,人已经被顾惜朝狠狠地推出了门外!
顾惜朝当着她的面用力关上门,紧接着便又吐了血,好痛!真的好痛……他紧紧咬住唇,压抑涌到喉咙的嘶声叫喊,背部紧贴着门板,虚弱地滑了下来……
遗憾地是,昙花一现显然不允许任何人在它面前维持可笑的骄傲和自尊,所以很快的,蒋婉清又一次听到了顾惜朝的惨叫呻吟和他破坏房间的声音……
不能进去帮他,又不忍就这样离开,蒋婉清感觉自己快疯了!双手握拳,十指嵌进掌心,直到把手掌抠出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在心里发了疯地喊,突然又直直地跪了下来,对着这无边无际的苍穹喊:“晚晴小姐,救救你相公!如果你在天有灵,救救他!救他,他这都是为了你啊……我求你……救他……”
孙小如自然没有像蒋晚清那样担心顾惜朝,甚至她还很享受顾惜朝的惨叫。她在自己的房里带着天真的微笑贪婪地听着那一声比一声痛苦,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声,满足地端起了面前的花茶。只是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是:她的身子,她端起杯子的手一直在发抖,一直抖着,从未停过……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蒋婉清心力交悴迷迷糊糊地就靠在廊上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她慢慢睁开眼,竟看见顾惜朝已经笔直地站在她的面前。
“公子!”她赶紧站起身,脸颊微微泛红。眼前的顾惜朝,正是他们初次见面时的顾惜朝!宽衫大袖,褒衣博带,卷发,黄绢裹剑,身上的小包里放着的应该是神哭小斧,卓然而立,风神俊逸,神仙人物!
顾惜朝点点头,脸色是极不自然的苍白,在晨曦下几乎可以看见头颈处的血管里流动的血液。不过精神却很好,眼神依然明亮锐利。
“让清儿跟……”蒋婉清刚说到这里就被顾惜朝制住了多处|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你知道不可能!”顾惜朝说,声音有些沙哑却意外地带了些诱人的磁性,“我若回不来,你就是这三楼的主人!”
顾惜朝施展轻功向马房略去,孙小如站在廊上目送着他离开,盯着他的背影许久终于盈盈下拜。
马房里的管事正为乌云驹发狂而头痛,这马打不得,骑不得,简直就是他的祖宗!偏偏它今一早就一直在嘶鸣踢腿,要是吵了公子、小姐,他还要不要活了?
正头痛,远处飘来一道青影,还未等他看清是谁,此人已经飞身上马!说也奇了,那乌云驹竟不发怒,乖乖任由来人骑上了。管事定睛一看,惊讶不已,“公子……”
顾惜朝微一点头,一拉缰绳,双腿一夹马肚,那乌云驹便如离弦之箭直奔了出去!管事是第一次见到公子骑马,那姿态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矫若游龙!
一直奔到海边,龙吟楼的大船已靠在岸边等他了。用力一按马鞍,借力飞上大船,他才开口说了一句:“你们都走吧。”
等在甲板上的几个船员都是亲信,受过顾惜朝的大恩,深知他的话便是军令如山,无论如何都违背不得。可此行吉凶未卜……他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咬牙跪下磕了一个响头,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顾惜朝仍不理会,只是看着波澜壮阔的海面,卷发飞扬,衣袂翻飞,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遗世孤立,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座冰雕。
“开船!”船长发出了命令。
今夜,便是决战……
 
 
  
'10 楼' | Posted:2005…06…16 12:40 AM|   
 
 
黑羊の祭礼
 

梦游中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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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江城子29

决战
1
凭着顾惜朝送的银子赵政很轻易地买通了龙吟楼里本就不是很忠心的船员,他这次出京为了掩人耳目只带了百来人的侍卫,却没料到出了如此大事!害得他要像丧家之犬一样逃亡,青天白日不敢出来,只有夜晚才能喘息。扶着桅杆,看着月色下泛白的浪花,赵政又有些得意,他身边的亲兵擅长陆战,皇帝一定会以为他会选陆路逃亡!
鬼生在一边看着赵政愁眉深锁,劝道:“王爷不必过于忧心,等我们到了边关,聚集将士杀到京城去!”
赵政微微叹息,他不是傻瓜,现在说这些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只是表面上的坚强还是要维持的,否则树倒猢狲散,性命不保!
显然,有人与他的想法一样!
“杀到京城去?”那个讥讽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大哥以为可能吗?”
赵政扭过头去看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这个踏月而来的人其实不是谪仙而是鬼魅呢?
微风中飘扬的卷发和月光下邪肆的微笑,他用冰冷的眼神巡视着赵政,检查自己的猎物有没有损伤,以免影响了他捕杀的兴致。那种眼神,仿佛赵政已经是个死人!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说不出的优雅从容,身上是最纯粹的杀气。
“大哥,巧遇啊!”他走到赵政面前讥诮地说了这句,“怎么大哥要走也不通知小弟一声,让小弟为大哥摆上三日三夜的流水席,聊表心意呢?”
赵政怒气勃发,“顾!惜!朝!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封谋反信是出自谁的手吗?”
顾惜朝听他这么说好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若连这个都猜不出,那我为你建立三楼,苦心布局三年岂不是太看得起你了?”
“你为我建立三楼?为我苦心布局三年?顾惜朝,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别急!别急!我会告诉你的。怎么说你我也算是兄弟一场,就是死,也要让你做个明白鬼!”相对于赵政的焦急忐忑,顾惜朝身处于百人的包围中却仍是一派优游自在。
“大胆!”鬼生大喝一声,呼啸着发出一掌。
顾惜朝不慌不忙地举起提着承影的右手挡住他的攻势,左掌却已经悄无声息贴到了他的小腹,内力一摧,鬼生立时口吐鲜血像断线风筝一般跌了出去。
鬼死见顾惜朝竟用一招便打死了师兄心里已经先怕了他几分,咬牙跳出来,也是一掌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顾惜朝打去。
“来得正好!”顾惜朝大喊,随手把承影插在甲板上,举起右手与他对了一掌!
“轰!”的一声,对掌之后,两人的手竟没有分开,开始比拼起内力。
鬼死见顾惜朝上当,忍不住笑了起来,鬼生鬼死以一双毒掌打遍天下又岂会真的与他比拼内力?
可很快地他的笑容变成了惊恐,他那张脸真的像鬼一样呈现出鬼魅的青紫!
顾惜朝却仍是笑得极为出色,冰冷的声线冻结他最后的期望:“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会用毒?顾惜朝从来不是正人君子,只求杀敌,不问手段!”
鬼死以为自己至少还能撑上一刻,他还没活够,这花花世界……就是要死也要先耗尽顾惜朝的内力!直到神哭小斧冰冷的斧刃贴上他的脖子,他才带着对顾惜朝刻骨的怨毒倒了下去!
“我说了,只求杀敌,不问手段!还比什么内力呢?”顾惜朝气定神闲地把小斧收回囊中,笑着说,“不相干的人惜朝都为大哥打发了,现在大哥可以赏脸与小弟叙旧了吗?”
赵政见他不动声色便杀了他两员大将,心里已经先怯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保护王爷的亲兵见主子也怯了,自然更加害怕,包围圈开始松散。
其实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顾惜朝与赵政根本没有什么旧事可叙,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平息紊乱的内息,鬼生鬼死毕竟不是三流杀手,他不惜耗费大量内力,用雷霆之势迅速了结他们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住其他人。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现在能一拥而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放过了这次机会就只能等他一个个地斩杀!
“小弟为了大哥建立了这三楼,为大哥解除军饷的后顾之忧,放心造反!然后……便是邪不压正,大哥谋反失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多么美好的将来!却没想到皇座上的那位对外敌卑躬屈膝,对自己人却是很有心计呢!不过这也好,至少不用让我的三楼跟着大哥陪葬,大哥应该不会责怪小弟哦?”
赵政瞪圆了眼睛,憋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三年前王爷半夜去凭吊傅宗书的时候说了什么王爷自己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顾惜朝盯着他,眼睛里能喷出火来,“可是我,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三年来,一刻不敢或忘!”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吐纳归元。仰起头,月上中天,事不宜迟!
拔剑在手,指向那百余亲兵,笑地无比真诚:“这是我跟你们主子的私人恩怨。你们是想活,还是想死?……自然是想活!”剑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