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绘坊 by 筱禾
姜海:主要是安忆和梅竹的想法不一样,我想如果安忆真的做他的乐队,他肯定会上心。既然是安忆的梦想,您就帮帮他。
克庸:他那是拿钱打水漂,都不如标几件收藏品。我是不会给他投资,等我死了他拿钱爱干什么干什么。
姜海:可以这样,先帮他把乐队做起来,咱们出钱找个公司来包装,如果感觉可以就给他投资。。。。。。
克庸感叹:我记得你们两个小时候玩航模,安忆的飞机一出问题就扔给你,让你帮他修好,奶奶还夸奖安忆天生就是当官的,做领导的,会指挥人。。。。。。安忆干什么永远是遇到困难不是指望别人给他解决,就是胡来,成不了事。。。。。。
姜海:那是因为安忆不喜欢玩航模,他只要做他喜欢的事就不一样了,我想帮他试一次。
克庸看出姜海的意思,无奈的表情,想着什么:如果我给安忆投资做娱乐公司,他会离开都丽嘛?
姜海微微吃惊,看看克庸,思索片刻,回答:都丽,娱乐公司可以一起做,至少现在来看梅竹管理公司有一定能力。安忆跟我说梅竹不会同意他只做乐队,他们为这些事一直在吵架。
克庸也看看姜海,沉默。
过了半天,按摩医师已经离开,克庸看着姜海,有些难于开口地:姜海,。。。。。。你跟梅竹,你们俩以前真谈过对象?
姜海惊讶,同时也很尴尬,他语塞,似乎无法回答克庸。
克庸立刻明了什么,没再多说,换个话题:上次我给你那块蓝田玉摆件现在市价至少200万,没想到涨那么快,以后我把我手里的这些收藏都给你,我知道到你手上你会爱惜。。。。。。
姜海若有所思地,看着说话的克庸。。。。。。
从永达出来,姜海开车,亲自将克庸送回别墅,他原本准备送克庸进屋后就回去,却看见淑兰站在别墅的门口张望。他们下车后,淑兰对克庸说她今天还要去医院做造影检查,医生让她下午一点半就去,可司机小刘也不来,电话也打不通,旭珍也不在家。於是姜海对淑兰说:我送您去吧。
淑兰有些吃惊,更有些不好意思,马上谢绝,说今天做不成下次再去医院。
克庸皱眉,对淑兰说让姜海送你去怎么不行,淑兰没再坚持。
汽车里,淑兰和保姆坐在后面对姜海说把她们送到医院就回去,别耽误姜海的事,他们做完检查可以叫出租车。姜海问淑兰为什么不住在医院里检查,淑兰有些难过,情不自禁地说一个人住在医院里还不如住家里。
到了医院后,姜海看着淑兰显得衰老虚弱地和保姆慢慢往门诊大楼里走,姜海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么把淑兰放到医院不管实在不妥,想想自己下午没有必须要处理的事,甚至姜海想到什么,瞬间有一丝情感波动,於是姜海将车停到医院的停车处。
那天下午,姜海一直陪淑兰做检查,然后又加了个特级专家号看结果,淑兰和保姆在外面等待时,医生告诉姜海老太太的情况不乐观,从血项、各种检查综合看,怀疑有可能是肾癌,一种女姓里并不多发的癌症,还要再进一步检查确诊,可以考虑手术探查。姜海非常震惊。
回家的路上,淑兰坐在姜海旁边,一再说谢谢姜海陪她去医院,说安忆都没陪她去过医院,倒是麻烦姜海陪了自己一个下午。姜海一边开车,一边对淑兰笑笑。淑兰看着姜海,突然有些讪讪的,不再说话。
到了家门口,姜海跟淑兰说自己就不进去了,以后再去医院或者住院检查的话,他和安忆,还有晓雪梅竹轮流安排陪着淑兰。姜海看着依然满脸不自然的淑兰,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淑兰,说: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姜海的车一开上公路,他立刻拨通了安忆的手机,在电话里和安忆商量是不是赶紧让奶奶住院检查,还应该和张旭珍商量要不要告诉父亲,不知道父亲的身体能否承受。姜海在电话里听出来安忆非常难过而且难以置信。
安忆:奶奶是怕死队的,她身体锻炼得比我还硬朗,我就不信她是癌症,医院就是想赚钱,别让她去查,没病也查出病来,今天你就不该带她去。。。。。。
姜海听着,极力忍住火气,最后和安忆说好,下次安忆安排淑兰去春南最好的肿瘤医院,并且住院检查。
关了电话,姜海感觉心情非常不好。他想起那时当自己得知母亲查出癌症时的情景,是刘莹亲口告诉姜海的,而且说得非常简单明了,说自己也许就能活两三个月。姜海震惊之后,顿时泪流满面,哭得哽咽着,刘莹却冷静地,甚至严厉地告诉姜海,从现在开始,不可以再哭,因为哭没有任何作用,会让姜海的处境更不好。刘莹告诉姜海,等自己死后陈克庸会再婚,无论那个女人是什么样,一定要在陈家住到考上大学,要和继父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为了陈克庸必须要容忍安忆,容忍那个后妈,不能和安忆奶奶顶撞,以后还会发生让姜海气恼伤心的矛盾,就想想他们能抚养自己,冲这一点也该感谢。
刘莹开始反复地说,她没有任何挂念,除了姜海。她嘱咐姜海任何时候不能学坏,不能任姓,不能自报自弃,一定要自己约束自己,对自己负责,好好念书,以后认真找个女朋友结婚,建立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小孩美满过日子。。。。。。只有这样她才能走得坦然,否则她死不暝目,她不能死。。。。。。
刘莹说着已经浑身发抖,连呼吸都不顺畅,姜海惊恐万分,他紧紧拉住刘莹的手,以后索姓死死抱住刘莹,嘴里一直不停地:妈,我一定做到。。。。。。我答应你,我一定做到!!。。。。。。妈!我发誓。。。。。。我发誓。。。。。。我一定做到。。。。。。
刘莹终於不再发抖,呼吸也渐渐平稳,只是满脸的泪水。姜海松开母亲,他也松了口气,同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哭,即便刚才那么激动,他也一滴眼泪都没掉。
姜海胡思乱想着,把车开到公司,因为约好晚上有两个店经理过来跟他汇报工作。姜海熄火后没有马上走出汽车,他显得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觉最近好像什么事都不顺,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姜海下车。
此时薛成皓,韩伟立也从车里走出来,他直冲姜海过来。
成皓冷着脸:你是姜海?我们是公安局禁毒科的,找个地方我们有话问你。
姜海大惊,他看看薛韩二人,在极力镇定自己。
49、
晓雪理智上分析,姜海对张宏宇一定有吃醋的敌意,所以他先说宏宇是黑社会,又气愤之下说张宏宇贩毒,等晓雪再次问起这件事,姜海沉默不语,转移话题,明显是回避尴尬。现在姜海再次说梅丝被人诬陷是张宏宇的手笔。晓雪在猜测姜海究竟与张宏宇说了什么,让姜海断定是张宏宇为了报复而针对公司,那天从步行街回来,晓雪追问姜海,姜海回答〃我骂他,都很难听。〃晓雪再问:你因为什么骂他,你不是无缘无故骂人的人。姜海不回答。
晓雪断定是姜海自己有问题,她自信太了解姜海,沉默内向的家伙,所以格外敏感,又自尊得绝不承认。
尽管这样,晓雪还是被姜海的话所左右。现在沈晓雪一看见是张宏宇打过来的电话,她就不自觉地脑子里出现了一道警戒线,和宏宇在电话里聊天,她谨慎判断,她在寻找着张宏宇阴险和不地道的表现,但未有结果。不过张宏宇也就打过那么一次电话,而且还是因为工地上有人不负责任的言词,张宏宇只和晓雪讨论了几句,晓雪解释清楚后,他们就挂了电话。
下午,刘工告诉晓雪市正腑那边李处长说如果不按他们的要求改,工程延迟就等於违法合同,如果建筑公司不认账就法庭上见。
晓雪先跟姐姐晓霜联系,晓霜的意见是不能答应他们,按他们要求的修改赔钱太多,这纯粹是刁难,沈晓霜让晓雪先问问张宏宇怎么说。其实晓霜说得这些与晓雪想得完全一样,从刘工告诉她这件事后她就想给张宏宇打电话,但她克制住。现在,晓雪很想和姜海商量,既要避免通过张宏宇,又能解决这件事,晓雪相信姜海一定有办法,
可想到这里,晓雪便质疑自己为什么要回避张宏宇,姜海都已经说过工作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晓雪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笑,快成了旧时代愚昧的妇女了,真的是没了自我。
张宏宇在电话里跟晓雪说别担心,这件事他来想办法,他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和晓雪联系,最好能约李处长吃个饭。
姜苇达的别墅内。苇达坐在圆形吧台前讲电话。
苇达笑着:是呀,咱们虽然是奔60的人,可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以后的事情还是我们来谈。。。。。。没错,孩子们毕竟年轻,他们能知道什么!好,七点半,一会儿见。
苇达关了电话,脸上有惊讶的表情,思考着。
赵英子将一杯红葡萄酒递给苇达。苇达接过来,喝了一口。
英子看出什么:有不开心的事?
苇达叹气,猜疑的:姜海的个姓真让人累得慌。他做什么他怎么想的,他都不告诉你,都得猜。。。。。。
英子吃惊。
苇达又喝一口酒:我不是说公司里的事,那些他从来不瞒我。我甚至怀疑他是为了避嫌,让财务部经理直接跟我汇报。。。。。。
英子非常敏锐地:是媒体诽谤的事情?不是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嘛?
苇达叹气,自言自语地:他和我的想法不一样,可又主动跟人家和解。。。。。。
英子笑:是怎样的来龙去脉嘛?说起来含含糊糊,真是搞不懂你。
苇达掩饰地:中国这些事,说了你也搞不懂。。。。。。说日久见人心,可即使时间长了也不一定能真正知道他心理打的什么算盘,可真的发生一些事,就能看出一个人。。。。。。姜海这个人太有自己的主意,还不爱说,而且我担心他看着规矩,实际上。。。。。。现在国内的人什么都敢干。。。。。。
英子很认真地听姜苇达说话,没有表示什么。
过了一会儿,英子:这里的人确实有意思,上个星期姜海的弟妹梅竹特意跑过来送给我一套MAX
MARA的洋装,价格标签也不撕掉,还说是顶尖级。。。。。。我也不好意思告诉她这个在好一点的综合服装店里都有,好尴尬。。。。。。
苇达有些不以为然:这里大家就认那个。我刚才说姜海那些,不是说他不好。
英子笑:我知道。。。。。。今天晚上好像他们都不回来吃饭。
苇达:过一会儿我也出去。
姜苇达说着,满腹心事的表情。
50、
在韩伟立和薛成皓给姜海看过证件之后,姜海并没有上他们的车,而是问:去哪儿?
成皓: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就在车里。
姜海犹豫着,看看伟立和成皓。从看见韩薛二人一直到现在,姜海脑子里在飞速思考,他第一个反应的就是姜苇达,想到姜苇达过去的案子,然后是张宏宇,还有张宏宇放在儿童车里的毒品。姜海在猜测他们来找自己的目的,是拘捕?是讯问?而且瞬间,姜海想如果说井查找上门,而且是找到自己头上,那绝不是张宏宇所期盼的,姜海隐约地有了点不清晰的思路。
汽车的后排座位上,伟立和成皓分别坐在两边,姜海坐到两个人中间。此时,姜海的手上有冷汗,但他没有做出在裤子上擦手心之类的动作。因为车内并不特别宽敞,薛和韩二人都靠在座位靠背上,姜海只能胳膊肘放到膝盖上,双手十指交叉,低头,坐在那里。
此时此刻,姜海觉得自己就是个等待审讯的囚犯,但他告诫自己,克制,镇静,稳住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天塌下来也得受着,没什么可怕的。。。。。。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阵。
韩伟立和薛成皓要先给姜海一个下马危,不过直到此时,他们都觉得姜海看起来基本是平静的,似乎如果他们不开口,这个姜海也不开口。只有身经百战的惯犯老油条才会如此表现。
成皓和伟立相互看看,他们目光中交流着同感的诧异。
伟立开口:姜先生怎么不说话?
姜海这才不加掩饰地,轻轻舒了口气,转头看着伟立,慢慢说道:不是你们有话要问我。。。。。。
伟立:行,咱们就直接点,张宏宇张安哲,姜先生和您父亲,你们都很熟吧?你们在干什么?我想你会对我们说实话。
韩,薛二人紧紧盯着姜海,犀利的目光。
姜海虽然对韩伟立的话在预料之中,但依然诧异,他凝视韩伟立,然后习惯姓地移开目光,努力克制情绪,又低头。
成皓步步紧逼的:其实我们原本准备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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