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缘 by neleta
坐在马车里,衣惜凝视怀里的孩子,越看越不满,明明是他生的,为何长得却像那个家伙。想到孩子的由来,衣惜就觉得轻饶刘离了。她不仅和月行云狼狈为奸“陷害”他,还在春药里放了生子药。月行云原本打算把他绑在床上做到他满意的那天为止才放开他,却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竟然有了身孕。
当他知道自己怀了月行云的孩子时,要不是被链子锁着,他绝对会回京杀了刘离。而他以为月行云会让他打掉孩子,可他竟无耻的把他带走,逼着他生下孩子。就算月行云现在说喜欢他,喜欢孩子,他也咽不下这口恶气。等孩子满月一过,他就带着孩子逃了,不逃个十年八年,他绝对不会见月行云!
马车后方,一人骑着马快速地追来,马上的男子头发凌乱,俊美的容貌却透着疲惫与焦急。马匹路过衣惜的马车时,男子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在马跑出一段路程后,马车内传出了婴孩的啼哭声,就见男子猛然拉住马缰,调转马头,脸上罩下一层寒霜。衣惜,你竟敢带着孩子逃开我,我会永远把你绑在床上!
而此时的公主府,一名被父亲三月的女子双手叉腰,仰天大骂:“衣惜,本公主和你誓不两立,你居然出卖我!”
劫缘 番外4 “我”的芋头
御书房内,登基刚满两年的新帝刘韵峥正在和几位大臣商量国事。这时,一道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刘韵峥眉峰紧了下,当他看到门帘边出现一只小手,他冷漠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
门帘被小手的主人费力的掀开,不让别人帮忙,他迈开小腿,跨过门槛笑呵呵地朝坐在上位的人跑去。身上装满零嘴的小包在跑动中晃来晃去,屋内的几位大臣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家伙,先是有些惊讶,然后都是一副想把人抱入怀中好好逗弄的神色。
刘韵峥离开座位,抱住明显是来找自己的小豆丁:“芋头,怎么了?”抱着人回到椅子上,刘韵峥擦掉小脸上的汗,他这个弟弟除非遇到很急的事,不然不会到这里来找他。
“走。”刚学会说话才半年的刘天赐拽着大哥的手道,脸上又是焦急又是喜悦。
“走?”刘韵峥让刘天赐坐到他的腿上,问,“芋头要去哪儿?”
“湖,湖。”刘天赐说着他刚才从爹爹和澈哥哥那里听到的话。
“湖?”刘韵峥听着不大明白,跟着刘天赐进来的张嬷嬷笑着解释道,“国公和白主子商量今晚到潇湘湖赏月,太皇和阙王都说好,并派人出宫通报显亲王和嵘亲王,小主子听了非要亲自来告诉皇上。”
“这样啊,朕知道了。”刘韵峥听完,脸上的笑越发明显,看着怀里圆滚滚的小芋头,要不是还有大臣在,他一定要亲上几口。
刘天赐不懂什么是赏月,只是听到父皇让人来告诉大哥,他就自告奋勇地自己跑来了。
“芋头,大哥知道了。芋头在这里陪大哥一会儿,大哥马上就好。”还有几件事情未处理完,刘韵峥安抚怀里的小芋头,虽然此时还不到申时,某人已经为晚上的赏月而迫不及待了。
“月,湖。”听大哥现在还不走,刘天赐嘟起了嘴,“走,走。”他要赏月。
“芋头,”刮了下刘天赐嘟起的小嘴,刘韵峥哄道,“月亮现在还没出来呢,芋头瞧,现在挂在天上的是太阳,等太阳下山了,天黑了,芋头才能看到月亮。”
“唔……”刘天赐眨眨眼,不懂,为什么现在不能赏月,太阳又是什么?向窗外瞅瞅,他小声的咕哝,“月……”
摸上弟弟不解的双眸,刘韵峥心里微微的刺痛,对屋内的人道:“你们先下去吧,关于税赋的事,你们先给朕拟个折子,朕看过后,明日早朝再与你们商议。”
“是,皇上。”大臣们心知皇上对这位小王爷的宠爱,也知道其中的因缘,马上退了出去。
抱着刘天赐走到屋外,刘韵峥指着天上耀眼的太阳道:“芋头,那个就是太阳,很亮,很热。”
刘天赐抬头看去,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的眼睛睁不开,闭着眼,他问:“阳?”
“对,这个就是太阳。太阳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才会出来,到了晚上,太阳就回去睡觉了。然后月亮就出来。”刘韵峥耐心的解释道,刘天赐垂下头,趴在大哥的肩上,想了想,道,“阳,白。”
“对,白天是太阳,晚上是月亮。”
“月……黑。”刘天赐马上用力点了一下脑袋,晚上黑黑的,他知道。
“芋头真聪明。”揉揉刘天赐的脑袋,刘韵峥抱着人向父亲的寝宫走去,虽然他的弟弟不怎么会说话,但只要他能开口,他心里的愧疚才能减少一分。
“月,湖,黑。”
“芋头有内有告诉饕儿?”
“走,走。”
“好,大哥带你去找饕儿。”
看着怀里那张纯真的笑颜,刘韵峥再一次暗暗发誓,只要能让他的弟弟一直这样笑着,无论他要什么,他都会给他,哪怕是天上的月亮。
八年后,当刘天赐要一个叫“天天”的家伙时,刘韵峥却怎么也不愿意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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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亲王府里,难得露面的蓝韵嵘在书房里看账册,微眯的双眸,不断的哈欠让他看上去很疲倦,可手里的账册却是一本接一本的看过去,丝毫没有停滞。看完今日的最后一本账册和全国各地送来的简报,蓝韵嵘写了几封信,命人一一送出后,他伸个懒腰,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呷了口茶,拍手传进在外候着的人,问:“小王爷现在哪里?”
“回王爷,小王爷在花园里赏鱼呢。”
“赏鱼?”蓝韵嵘站了起来,刚才不是就在赏鱼么,这都两个时辰了,还在赏鱼?走出书房,蓝韵嵘直奔鱼池。
还没到鱼池,蓝韵嵘就听到了稚嫩的欢笑声,而且一声比一声响,似是玩得很开心。放慢脚步,他停在假山旁,看着前方不远处坐在鱼池边的小家伙,他刚满五岁的弟弟——刘天赐。鱼池边的水榭里,他的爱人白忻澈则坐在那里,笑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人。对方看到了他,蓝韵嵘打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出声,他则绕过假山,从另一侧进入水榭。
“芋头一直在玩鱼?”坐到白忻澈身边,蓝韵嵘问。
白忻澈点点头:“是啊,你瞧他,玩地多高兴。”
“啊哈哈哈……”鱼池边上,刘天赐的小手一挥,鱼儿四处逃散,惹来他的欢笑,接着,他捂住嘴,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等鱼儿又慢慢游过来之后,他再挥手,“哈哈哈……”然后,他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悄悄地等鱼儿再游回来。
若是旁人,几次之后就会觉得无趣,可刘天赐不同,虽然已经五岁了,他却还不会说话,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机灵,傻傻的,痴痴的,可就是这样的他,却获得了家中所有人疼人心坎的喜爱。
数日前,刘天赐得了风寒,好几天没有下床玩,脸上的笑都不见了,所以他好了之后,蓝韵嵘马上就带他出宫透气,逗他开心。
“啊哈哈哈哈……”刘天赐乐此不疲地逗鱼,蓝韵嵘看着也染上了他的快乐。不过他的病刚好没几天,蓝韵嵘虽不愿,却也不能让他的宝贝弟弟玩一天。
“芋头,来。”出声,蓝韵嵘拿过一块点心,“勾引”对方。
被打断的刘天赐看了看二哥,捂着嘴的小手慢慢放下,指指下方:“啊啊。”告诉二哥这里又好玩的东西。
见小家伙不愿意过来,蓝韵嵘走了过去,把人抱起来:“芋头,饿不饿?”揉揉那软软的小肚子,蓝韵嵘听到里面传出的咕咕声,抱着人回到水榭。
“唔啊……”摇头,刘天赐回头看着鱼池,还想回去。
“芋头,吃了点心再去玩。”白忻澈拿起一块枣糕,喂到刘天赐嘴边。原本还盯着鱼池的小鹿眼,马上看向点心,想也不想地张开嘴。
“唔唔。”刘天赐的嘴虽然小,可点心却被他咬下一半,顿时,腮帮子鼓了起来,更像一只小芋头。
见刘天赐的注意力转移到点心上了,蓝韵嵘朝白忻澈打了个眼色,趁机带走刘天赐,怕他一会儿想起来又要去玩鱼。
白忻澈在刘天赐嘴里的点心吃完之后,就马上又喂一块,见他吃的欢喜,他都觉得饿了。
“韵嵘,我真想听小芋头叫一声‘哥哥’。”看着可爱的刘天赐,白忻澈突然语带伤感地说。他的声音一变,刘天赐就看了过来,快速咽下嘴里的点心,他认真地对着白忻澈撅起嘴:“呼呼……”上身前倾,要把白忻澈的难过吹走。
“芋头……”白忻澈忍不住地揽过刘天赐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伤感立刻消失,变成了感动。
“啵啵”,刘天赐笑呵呵地在白忻澈的脸上亲了两口,然后张大嘴。
“呵呵……”白忻澈心中涌上各种滋味,拿过红豆饼,喂了过去,“芋头,多吃点。”
环着二哥的脖子,见澈哥哥不“苦苦”了,刘天赐喜孜孜地继续吃点心。
过了一会儿,蓝韵嵘在吃饱的刘天赐开始打瞌睡时,开口:“会的,芋头会叫‘哥哥’的。”他始终相信,他的弟弟总有一天会开口,会叫人,会说话。
“嗯。”把点心交给身后的侍从,白忻澈把胖乎乎的小芋头抱了过来,疼爱地亲亲他的额头。他和刘韵峥、蓝韵嵘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怀里的这个小芋头,所幸他们的孩子很懂事,不仅不怪他们,反而比他们更在乎小芋头。
把弟弟嘴角残留的点心抹去,蓝韵嵘道:“带着芋头去睡一会儿吧,晚点我们再回宫。”
“好。”
床上,蓝韵嵘和白忻澈一左一右地躺在熟睡的小芋头身边,白忻澈轻轻拍着他,蓝韵嵘则凝视着那张即使是睡着也依然带笑的脸,虽说这个孩子是他的亲弟弟,可对蓝韵嵘他们来说,他是他们的孩子则更为贴切。
“忻澈。”
“嗯?”
“真想知道芋头梦到了什么。”
白忻澈对蓝韵嵘的话感到惊讶,这人可是很少说这种话的,不过他还是认真地考虑了下,然后道:“定是梦到鱼了。”
蓝韵嵘勾了下嘴角,不再问这种无解的事。抽出弟弟含在嘴里的大拇指,蓝韵嵘擦干净弟弟的小手和嘴角,抚上他的额头:“今后你和爹若要带芋头出宫,一定要把暗卫带上。”大的和小的都容易引来别人的觊觎,尤其是小的,见过的人莫不想把他抱走。
“我知道。”白忻澈轻声道,“韵峥也这么说,小芋头太招人喜欢了。”
蓝韵嵘闭上眼睛假寐,想到有一天弟弟可能会属于其他人,他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也别让芋头接触外人。”
“好。”
握着弟弟的小手,蓝韵嵘心里道:今后谁敢对他的弟弟有不轨之心,他一定会将对方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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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的刘天赐赖在床上,左翻翻,右滚滚,就是不愿意起床。看到刘天赐不满地嘟着嘴,听到动静进来的张嬷嬷连忙问:“小主子,怎么了?生谁的气呢?”
刘天赐看着张嬷嬷,嘴更撅,张口顿了顿:“爹……爹。”他这一声不要紧,张嬷嬷却“咚”得坐到了地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他。
“小……小主子?”小主子开口说话了?!张嬷嬷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失去了说话的功能。
刘天赐不懂他刚才那一声造成了多大的轰动,他还沉浸在昨晚的不满中。见张嬷嬷不理自己,刘天赐下了床,决定去找爹爹。
光着脚跑到隔壁爹爹的房间,找到坐在榻上看书的人,刘天赐爬到榻上,抱住因他的到来而略显奇怪的人。
“芋头?”抬眼看去,不见有人跟来,白桑韵问,“怎么光着脚跑过来了?张嬷嬷呢?”从旁边拿过布巾,擦干净儿子的脚,白桑韵把身上的薄毯搭到儿子身上,见他一脸的不高兴,白桑韵笑了,“芋头,怎么了?”他的儿子不会还在想昨晚的事吧。
刘天赐的嘴嘟了两下,白桑韵笑起来,摸摸儿子的脸,他道:“芋头不是已经答应爹爹一个人睡了?芋头最乖。”虽然舍不得儿子离开他一个人睡,但儿子渐渐长大了,不能一直跟他睡。昨晚儿子不愿回自己的房间,他狠着心拒绝了儿子,没想到儿子睡了一觉起来竟然还在生气。
听爹爹说自己最乖,刘天赐的嘴不嘟了,笑着抱住爹爹,用力点头:“爹……爹……瓜(乖)”他最乖。
白桑韵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