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锋by踏歌而行
“也许。”顾惜朝淡然一笑,眼神却并出一丝残忍,“不过我更信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傅宗书鼓掌,“我越来越欣赏你了,Sid。”
顾惜朝只是轻声一笑,低垂着、盯着自己手指看的眼神中,嗤之以鼻的不以为然一闪而过。
●35
戚少商跑进安全门后便一路三阶并一步往下冲,身后龙主任一行人追赶,并利用对讲机连络其它工作人员!跑到一楼时,戚少商又再窜出安全门外,顺手将放在一旁的拖把,横插在安全门门把上,卡住后方的追兵。
缓了一口气后,戚少商平稳自己神色,快步走向大门方向、准备离开这疗养院。
在通过一个回廊之后,戚少商警觉到后方有人快步跟上,前方走道同时有两个院方工作人员往自己走来,横阻了整个通道。戚少商见情形有异,拉低了自己的帽子,一个转身便往左边的通道转去,逐渐由快步到小跑步,走道两边的人看戚少商转进另一个走道,赶紧加快脚步跟上。
戚少商回头一看身后四五人追上,加快了自己脚下的迅速,见另一边又有两人追来,戚少商又是一个转弯,身后的人也紧追不放。在疗养院的走道内,就见一群工作人员相互追逐着,不寻常的吵闹,渐渐引起疗养院访客们的侧目。
就在后方追赶戚少商的人,跟着戚少商连续几个转角之后,突然失去戚少商的身影!在一排房病走道的交会处上,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往那个方向追去。只听到带头的一声“你们往左边追!其它人往右边追!”,众人便向往左右散去。
待那追赶的人群散去,走道上又恢复了跟平日一样的安静,原本在走道上呆楞的访客也继续往原来的目的地移动。一间病房开门,已脱去院方工作服的戚少商,随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轻轻关上门后,神色自若地从院方大门离开。
在傅宗书、顾惜朝两人谈笑间,突然敲门声响起,傅宗书的保镳看是疗养院的龙主任,便开门让他进去。龙主任神色紧张地在傅宗书耳边低语几句,傅宗书脸上表情一沉,低沉的声音,显示出他强力隐忍的怒气,“你们还楞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抓人!”
龙主任赶紧领令出去之际,傅宗书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别具深意地看了顾惜朝一眼,彷佛在考虑什么…顾惜朝当然知道傅宗书在犹豫什么,径自站起身,开口道,“既然傅先生有要事要处理,那我就先离开了。”对傅宗书微微点个头,顾惜朝就要离开。
“Sid,坐下吧!”傅宗书出声阻止顾惜朝的离开,“我当你是自己人,用不着回避。”傅宗书对顾惜朝说完话,便转头对一旁的龙主任交待事情,没有见到顾惜朝在转身坐回沙发时,唇角一抹微微勾起的笑容。
“打个电话给幽老大,马上把人送到别的地方去。”,听到傅宗书的指示,龙主任连声应是,急急忙忙地转身去办事。
顾惜朝拿起面前的纸杯,微微抬眉,一双鹰眼看了傅宗书几眼,却只是浅浅地抿着杯子内的水,没有出声。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傅宗书完全不忌讳顾惜朝的在场,直接发泄出自己的不悦。
顾惜朝放下手上的杯子,随意问着,“有麻烦吗?”
傅宗书看了顾惜朝一眼,叹口气说,“我们是同一艘船上的人,我也不瞒你,李龄在我手上。” 傅宗书紧盯着顾惜朝,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顾惜朝的表情没有一点起伏,“你不意外?”
顾惜朝微微耸肩,神情丝毫没有任何改变,“预料之内。傅先生做事一向严谨,李龄会到你手上,我一点都不意外。”
傅宗书伸出一根手指头,对顾惜朝点一点,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Sid啊Sid…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值得我好好投资的人才。我真的要好好感谢我女儿,让我认识了她这么一个优秀的哥哥。”
“傅先生客气了…”,对于傅宗书的赞美,顾惜朝只是淡淡地一笑,转移了话题,“既然李龄在傅先生手上,那京城集团那件案子就不会有问题了。傅先生刚刚怎么会那么激动?”
“哼!”,傅宗书冷冷的哼声,“虽然李龄在我手上,但他从京城集团偷出去的数据却不见了,加上他现在又疯了,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一想到那数据不知道流到那里了,我就觉得有芒刺在背,舒坦不了啊!”
顾惜朝微玻鹧畚剩澳歉崭帐牵俊?br />
“有人闯进去关李龄的房间,” 傅宗书也不隐瞒顾惜朝,“看来是警方的人,我还真是小看了警方啊…”
“知道是谁吗?”,顾惜朝问道。
“不是很确定,”傅宗书抚着自己嘴唇上的胡子,半玻У难壑猩磷帕枥鳎暗蚁搿Ω檬谴永湎誓遣榈角嗌揭皆旱钠萆偕獭!备底谑榍崆岬匾∽磐罚罢馄萆偕獭拐嬗辛桨阉⒆印!毖凵裆ㄏ蚬讼С肮媸怯⑿鄢錾倌臧。 ?br />
听到戚少商的名字,顾惜朝不自觉地蹙起来眉头,借由身体往沙发一靠的动作,也隐藏自己的情绪变化,开口问,“戚少商啊…傅先生想怎么做?”
傅宗书端起自己眼前的茶杯, “这戚Sir办过不少大案子,在道上也得罪过不少人。”,喝了一口茶、顺了喉,“他停职期间,有仇家寻上门了,不晓得算不算因公殉职,有没有抚恤金啊?”
傅宗书放下茶杯,冷冷一笑,眼中杀意狠绝。
●36
顾惜朝前脚才离开A207诊疗室,黄金鳞便从诊疗室内的侧门踏进A207内,看着顾惜朝刚刚关上的房门,带着怀疑的口吻问傅宗书,“Uncle,你真那么相信他?”
傅宗书看了黄金鳞一眼,没有回答却反问他,“Ken,你觉得顾惜朝这个人如何?”
黄金鳞在经过稍微的思索后回答,“他很聪明,办事能力强,又很冷静、又够无情…”,抿直了自己的嘴、下了结论,“是个人才。”
“这一点,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傅宗书对黄金鳞笑一笑,“既然我们都觉得他是个人才,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他的能力,为我们办事呢?”
黄金鳞来到傅宗书面前,担忧地问,“Sid的能力很强没有错,但是我们在还没完全掌握他之前,Uncle,你就这么放心他?你就这么相信他是真心帮我们做事的?就不怕他反咬我们一口?”
傅宗书放声哈哈大笑,对着黄金鳞晃一晃他的手指,“Ken啊Ken,今天我就好好教你一堂课吧。”看着黄金鳞,傅宗书微玻ё叛郏叭税。际侵晃约旱模挥腥嘶嵴嫘陌锉鹑似此榔椿睿际俏俗约旱挠K杂腥税颐蔷透腥税耍颐蔷透耍徒凶鐾镀渌谩灰颐悄芑ト∷瑁闼蕉枷胍模笤谕凰掖希古滤诖献甓绰穑看亮耍源蠹叶济缓么Α!备底谑樾毖劭聪蚧平鹆郏熬腿缒闼档模琒id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笨到把他自己也在上面的船,用沉的。”
黄金鳞叹了一口气,“这道理我懂,我看不清的,是Sid到底是想要什么?所以我无法完全信任他。”
“他要的很简单,”傅宗书将身体往沙发一靠,“他要的是权势,他想的是扬名立万。还有,因为晚晴的案子,他恨诸葛正我!起码在对付诸葛正我这件事上,他跟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黄金鳞的眉头依然是深锁不放,“我还是担心…”
“Ken!”傅宗书打断了黄金鳞的话,摇了摇头,“谨慎是好,但是过度谨慎就是懦弱。最厉害的人,就是明知道他对你不是全心全意的服从,你也可以好好利用他!”傅宗书玻鹆常袂橹胁腥涛耷檎郑案糜迷蛴茫猛曛螅羰枪思伞蚯澹 ?br />
傅宗书站起身来拍拍黄金鳞的肩膀,“放心吧,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看着傅宗书已经迈步离开诊疗室的背影,黄金鳞无声地叹了口气,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跟在傅宗书的背后离开。
戚少商强忍住奔跑的念头,故作自然地往大门移动,准备离开这疗养院。就在快跨出大门时,一只手拍上自己肩头,戚少商身体顿时一僵,差一点就直接转身挥拳。
“Sean?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会来这疗养院呢?”铁游夏温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戚少商暗自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转过自己的身子,对铁游夏响应一个明亮的笑容,“Johnson!我来这…探望一位长辈…你怎么会在这?”戚少商一脸讶异地看着眼前的铁游夏,赶紧转换话题。
他跟铁游夏初识在顾惜朝受伤那一天的病房之外,铁游夏就是那天抱着晚晴的男子。戚少商在侦办傅晚晴的案件时,才算是真正认识了铁游夏
加上惜朝与傅晚晴之间兄妹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身为晚晴丈夫的铁游夏,当然清楚知道惜朝跟晚晴之间的关系,也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家人一样,自然铁游夏跟戚少商也知道对方的存在。
后来,他们在一起炸弹案时碰面,戚少商才知道铁游夏也算是自己的同行,是警方危机处理小组的一员,因为在办案上常有合作,两人也慢慢熟稔起来。
听到戚少商的问题,铁游夏低着头苦涩地一笑,“晚晴就住在这…我只要有空就会来陪她。”
当年傅晚晴发生意外后,痛苦自责的不只是顾惜朝一人,还有铁游夏也是;他常常在怪自己,若不是那天他正去国外出差,晚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因为两人的自责,也让他们有了一份对晚晴共同的愧疚。
听到铁游夏的回复,戚少商只想给自己一巴掌,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尴尬地一笑,随意地跟铁游夏客套几句,便借故离开。
大门旁的黑头轿车中,黄金鳞指着门口正与铁游夏谈话的戚少商,对身旁的傅宗书说,“正在跟Johnson说话的,就是戚少商!”
傅宗书降下车窗,玻ё叛鄞蛄孔牌萆偕蹋肮皇且桓庇⑿燮虐 毙闹邪底源蛩阕牛裉斓拇橙胝撸皇钦馄萆偕獭荒ㄔ谧毂叩奈⑿θ词峭缸攀愕牟锌帷?br />
看到戚少商向铁游夏挥手道别时,傅宗书关起了车窗,黑头轿车缓缓离开,与走向停车场的戚少商擦身而过。
在另一边,黑色轿车的车窗玻璃内,一双鹰眼,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37
一离开疗养院后,戚少商便赶到西九龙区警署,向诸葛正我报告李龄目前的现状,并请诸葛正我派人将李龄从疗养院救出,在得到诸葛正我亲口保证之后,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还没见到派人到疗养院救人的最后结果时,戚少商便离开西九龙区警署。
离开西九龙区警署的戚少商,没有马上回家休息,而是飞车到郝连春水家中,与他说明目前事情发展的情况,并讨论如何该混入京城集团办公大楼内,寻得李龄在他办公室所藏的微芯片。
等到戚少商拖着一身的疲惫,将车子驶进自己住所大楼的停车场时,已是月正当中、夜半时分了。
打开大门,房内一片黑暗,戚少商不禁心里有点失落,看来惜朝已经睡了…因为两人工作,都是常有突发状况要处理,又加上两人关系对外来说是秘密,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非要对方随时交待行踪的习惯,更不会非要等对方回家才就寝…
只是,今天发生那么多事,戚少商多希望能打开家门时,有人能对他说声“你回来啦。”,让他有事情结束的踏实跟有人等着他回家的温暖。眼前见到家里一片漆黑时,心里难免有失落…
叹了一口气,戚少商轻轻地关上大门,手还来不及按下客厅灯光的开关,一个力道十足的拳头,迎面挥上!
戚少商感觉到一股危险袭来,身体本能地向后闪躲开迎面而来的攻击,同时,依借着对方攻击的方向,判断出黑暗中对方的位置,侧身就是一腿横扫向对方的腰部。
对方似乎拳脚之间也有两把刷子,并非是三流的小混混角色,戚少商强劲的一腿踢过去,对方避开最猛力的攻击,顺着后面减轻的力道,双手顺势一抓,戚少商的一只腿反而落入对方手上。
抓住戚少商的一只脚,对手双臂一拧,用力扭转手上擒住的脚,顺着对方扭转的力量,戚少商单脚原地一个前空翻,同时在对方用力拧腿的一瞬间,另一脚由下往上,往对方下巴踢去。
就在戚少商的脚踢向对方的下巴时,对方只有放开了戚少商另一只脚,直接顺着戚少商踢腿的力量,向后两个后翻,两人同时落地!
黑暗中,两双同样明亮有神的眼,面对面、对峙着。静默间,两人都维持着落地的动作未动,对看的视线中,潜藏着对于对方实力的暗自估算,与最佳的出手时机。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闷窒的无声中,更显得清晰…就在窗外一声机车排气管轰隆作响、呼啸而过的尾声中,暗夜中的两道黑影同时往对方冲去!
漆黑中,凭的都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