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握天下_派派小说
想来她是已经有对策了,赵全便说到另一点:“齐相与谢相都不在京中,娘娘对三司长官出手,恐怕有些不妥,万一舆情沸腾……”
“这要看你的本事了!”紫苏摆手笑道,“赵全,你不会连几个言官都摆不平吧?”
赵全惊骇万分,不知该说什么好。
紫苏却不在意地道:“你懂哀家的意思了?”
“奴才明白。”赵全低头,终于明白紫苏让自己专职万事的原因了,看来紫苏这次是真的要铲除所有异己了。
“明白就行!”紫苏平淡地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其实,她也不愿意用这种手段对付朝臣,可是,她并不能完全相信尹相的的承诺,倒不如用这种万无一失的法子了。
赵全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太后娘娘还是要让尹相做挡箭牌,对吗?”
这一次,紫苏微微扬眉,有些惊讶,随即笑道:“你倒是聪明。”尹相自己只怕都没察觉出来——既然不在反对,在外人眼中,他便倒向了自己,位居首相的他,日后便是直面阳玄颢的第一人。
“那么奴才呢?”赵全问出口。
紫苏轻轻皱眉,却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道:“你是内官,有哀家在,谁敢动你?”
赵全不由一愣,随即尴尬地低头,明白自己是想多,也不等紫苏再说什么,便直接道:“奴才该死。”
“说完了?”紫苏微笑,倒也不在意,见赵全点头,便不再言语继续看奏章。
赵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紫苏忽然改变想法,不过,这一点,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成越发生的变故,远在外地的齐朗与谢清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过,与谢清不同,直到朝议结束,齐朗才弄清楚紫苏是用手段解决对他们的弹劾,再看到紫苏写给自己的信,他不由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此时,他已经到了北疆,身在永宁王的行辕,因此,当夏承正来见他时,齐朗一点都不惊讶,想来是知道自己得到京中的密报,想来问问吧!
比较起来,年少时,夏承正与谢清的关系要比他与齐朗的关系密切,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最重视的是齐朗,再说,上次与齐朗的合作,也让对齐朗大生好感,毕竟,谢清对战事不是很热衷,这一次,齐朗来北疆巡视,解决吏治事宜,他还是很小心地配合,到目前为止,两人还算相处融洽。
“王爷深夜过来,不会是要与在下下棋吧?”夏承正坐下后,齐朗便随意地笑道,夏承正摇头,神色也严肃起来。
“景瀚,你也知道京中的变化了,王妃与我说了些,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太后为什么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夏承正将齐朗当自己人,也不客套直接说出自己的疑问。
夏承正也不想隐瞒什么,对自己的妹妹,他还真的从来没有看透过,虽然是血缘至亲,有时候,两人还真是生疏的很,不过,信任却是不会变的。
齐朗坐在他的对面,见他摇头,便也正色听着,这时,他笑了笑,道:“太后怎么将事情弄麻烦了?”
夏承正皱眉:“难道不是吗?只要申斥一下你们两人,便风平浪静了,太后却非要弄出这么大动静,连三司的人都大调换。”
齐朗摇头:“不是的,王爷。若是申斥我与随阳,便会让尹相一派的人认为有机可趁,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风波,那时,只怕不好平息了,我们与尹相只能争个你死我活,若是两年前,倒也无妨,现在却不行。”
“太后还不想让我与随阳冲在最前面!”齐朗见他眼中还是有不解之色,便说得更明白一些,“陛下亲政在即,一个弄不好,便会母子反目,那是得不偿失啊!”
夏承正沉吟不语,良久,又一言不发地离开,齐朗也不拦他,坐到书桌前,提笔给紫苏回信,心中却暗道:“行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太危险了。”可是,他很清楚,这些说不得,紫苏想为皇帝铺路,却又想保护他们,只能将自己置于浪口了。
劝是劝不得,只能为她周详得更细致些,信写到一半,齐朗惊愕地停笔——若是按照他的思路想下去……
思忖片刻,齐朗便笑了,将写了一半的信笺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焚尽,重新拿过一张纸,写下对北疆人事安排的初步设想。
夜空繁星闪烁,想来明日是个好天。
PS:该说什么呢?我真是不好意思了,说了昨天上传的,可是却没有(汗……)我有忏悔了,原因……我还真不敢说……那个昨天本来计划得很好,可是在更新之后,我下了封推的《至尊无名》来看……那个……一时不小心……就误了时间……(顶锅飘……下)
第四章 云暗风清(上)
更新时间2005…9…4 14:42:00 字数:0
《元宁实录·;顺宗卷》
崇明五年四月初三,旨下,三司人事更换,吴靖成授大司宪,掌都察司,于第中授大司谏,掌监察司,江槿授大司察,掌按察司。
紫苏的旨意下得很快,尹朔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加盖国玺与御印的圣旨在他到值房时已经到议政厅了,他只能将旨宣下,前一天,紫苏已经告知他,无论如何,三司的长官目无君上是事实,而她绝对不会姑息这种事!
尹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官员去宣旨,随即便进了值房,还没坐定,前三司长官就来了。
“坐下吧!”很清楚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尹朔也不客气,静静地点头,示意三人坐下。
“尹相,太后娘娘如此处置我等,你难道无话可说吗?”前大司宪刘泽阴鹜地开口,一夕之间,官职被夺,任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尹朔无奈地微笑,道:“三位大人希望本相如何做呢?据理力争?关键是,理根本不在我这边啊!你们三位同日告假真的是太巧了,又是大朝会之日,太后娘娘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在生气的是陛下!”
“陛下?”三人同时惊呼,眼中却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也充满疑惑。
“是陛下!”尹朔现次肯定,见三人仍是不解,他不得不详细说明:“大朝会本是要讨论弹劾之事,陛下为此准备了许久,却因为三位大人的缺席而难以如愿,三位大人明白了吗?”
能官至一品的决非凡人,三人的脸色立即大变,尹朔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也是我的错,不该忘记陛下虽小,但是也已经十岁,太后娘娘近来又频频加重陛下的课业,想来陛下也想一展抱负吧!”
淡淡的口吻却点出让三人再次目瞪口呆的讯息,尹朔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三人的反应,起身走到一边长得郁郁葱葱的一盆君子兰前,轻轻地捻动绿叶,口中平淡地道:“太后娘娘也不得不顾及陛下的感受,所以才免了你们的职,不过,你们也应该知道,旨意只是让人替了你们的职务,并未说你们有何错处,过两天,我自会向娘娘进言,好好安置你们。”
“那下官等先谢尹相关照了!”前大司察赵晨是三人中最历练的一个,此时反应也最快,立刻起身答谢,另外两人见状也连忙附和,尹朔转身扶三人站直,笑道:“三位大人都是本相的知交,此事又是因本相而起,谢字实在不敢当。”
赵晨不像刘泽与李先瑞那般千恩万谢,反倒一脸沉思的样子,等那两人的话告了一段落,才悠悠地开口:“尹相,太后娘娘这次用的人可是很有意思啊!在下倒是担心,这只是个开始。”
话音一落,房里的另外三个人都看着,只是眼中的意味各不相同,尹朔只是微微惊讶于他的眼光,其他两人却是惊惧不安。
“子孟一向老成,不妨说说。”尹朔称呼赵晨的字,示意三人重新坐下,自己也未坐到桌前,而是随他们一起坐在客席。
赵晨也不客套,开口便冷笑:“尹相是明知故问吧!不过,说说也无妨。”
“太后娘娘这次任命的三司长官虽然都是恩科出身的寒族士子,可是,吴靖成与于第中对齐相一直是惟命是从,于第中倒还老实些,吴靖成却是无人不知的油滑,这两人上任,只怕朝中的舆论是从此不存了,至于江槿,说白了,他就是永宁王府的奴才,与他哥哥江楠一样,什么都听永宁王府的调遣,虽说江槿入仕以来的官声一向不错,可是,他应该还没有胆子与太后作对,更何况,据我所知,江槿是永宁王的心腹幕僚之一,太后用这三个人,其用心何在,不言而喻!”
赵晨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如此便没有力气说下去了。
“太后娘娘摄政以来,虽然说是乾纲专断,可是容人的雅量不比任何一位圣明君主差,朝中舆论虽然未必听,却也从不曾阻止过言官上书,三司御使风闻奏事也是有言必查,这次,如此大手笔的掌握舆论,依我看,太后娘娘是不想再有反对之声了!”
冷淡地道出自己的结论,值房里一片寂静,赵晨一时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而他自己其实也屏住了呼吸。
“子孟,你说得没错!”尹朔叹息着回应他的话,也让三人的心顿时坠入谷底。
“只是,你说错了,太后娘娘并不是不想再有反对之声,而是想要一个安定的朝廷,太后娘娘用江槿,我倒是觉得更值得深究。”尹朔不在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随即起身,走到书案前,抽出一本奏章,递给他们。
“这是我拟的条呈,你们看看。”
“尹相!?”三人看完之后,不由大骇。
“各位可以放心了?”尹朔微笑,笑容很真诚。
送三人出门时,尹朔看了一眼议政厅里的人,各个都很繁忙的样子,谁都没有太在意他们,可是尹朔很清楚,他们对话的内容此时只怕已经在太后的案头了,想到这里,尹朔只想冷笑,但是,他只是淡然地转身,重新走进值房。
赵全的确将密报呈给了紫苏,只是紫苏并未太在意,从头到尾翻看了一下便搁在一边了,随即挥手让所有人退下,赵全默默地退下,他知道,方才呈上的纸札中有齐朗从北疆送来的信,而刚刚紫苏看了所有的公文,但是并没有动那封信,现在,应该是要看了吧!
齐朗的信并没有说什么政务,只是写了一些见闻,紫苏只当笑谈来看,毕竟,算算日子,齐朗送出这封信时,应该还没有收到她之前的信,对北疆的事也没有成熟的意见,仅仅是写给她随意看的。
将这封信与以往的书信放在一处,也看到匣中寥寥无几的几封信,紫苏不由轻叹,给她的信能留下的也只有这种普通的信,多数来说,都是必须毁掉的,不仅是齐朗的信,还有谢清与兄长等人的信也是如此。
“太后娘娘,吏部尚书韩大人求见。”执事内官在殿外禀报,紫苏不禁皱眉,将信匣放回原处,才淡淡地道:“请韩大人进来吧!”
按照元宁的制度,六部尚书并不是直接听命于皇帝,而是由议政大臣负责,只是议政大臣没有决策权,只能算一个缓冲的传令部门,不过,依官场的惯例,六部尚书直接晋见皇帝或摄政之人,可以说是越权行事,是官场大忌,紫苏可不认为身为谢家门生的韩襄会不知道这种种,这样一来,他的来意就值得她想一想了。
“臣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韩襄进殿就行大礼,紫苏平静地让他起身,淡淡地笑说:“韩大人是独自一人来的?”
“齐相离京前曾说,若臣有事尽可晋见娘娘,亲身晤对。”韩襄恭敬地回答,他曾任议政辅臣,对紫苏并不陌生,因此,言辞态度恭敬非常,却不是很紧张。
紫苏点头,明白他为何如此了,吏部与兵部都是齐朗的权责,既然他如此说,别人也就无从挑剔了,毕竟,即使是首相也不能擅自插手其他大臣的权责范围。
“韩大人来见哀家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紫苏皱眉,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吏部尚书亲自来晋见,虽说齐朗有话留下,不过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怎么想,都还是少做的好,韩襄不会不明白。
“启禀太后娘娘,方才济州急报,谢相一日之间免了济州太守之下共一百五十六名官员,谢相要吏部尽快调派官员前去接任。”韩襄力持镇定地道出缘由。
紫苏几乎是大惊失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脸色都没缓过来,她只觉得心头的火气直涌,根本按捺不住,最后,右手终是狠狠地拍上手边的扶案,猛然站起,却还是咬着牙,一言不发。
“外面有人吗?”紫苏忽然扬声,满含怒意的冰冷语气让韩襄与殿外的宫人俱是惊骇无比,也因此,殿外的宫人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回话:“太后娘娘,今日的执事宫人都在。”
“典书尚仪进来!”紫苏冷冷地唤人,立刻就有两名尚仪走进殿来,跪伏在地,等候吩咐。
紫苏指着书案?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