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战神
赤炽笑吟吟地看着这张几乎崩溃的表情,别提有多满足了。
伐越隐隐有一种感觉,赤炽不只是在调戏少女,也是整自己。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很相信这种判断,一把就揪住赤炽的衣服,强压着怒火道:「你这该死的小子,干嘛把我也扯进来,这里……」
「你是大哥,怎能不为小弟两肋插刀呢!你看看,大家看你的眼睛充满了敬仰,还拿出这么多蔬菜水果,一定是准备招待你这位大人物……」
当水果蔬菜如雨般落下后,赤炽便一溜烟地跑了,把伐越推向了风尖浪口。
热闹的场面吸引了不少行人,街角处一名紫色的身影被喧哗声吸引,驻足朝人群聚集处张望,很快就发现了伐越、赤炽的身影。
「少主,那不是那个无赖?」
「是他!居然跑到靖安府来闹事——噫!旁边好像是伐越。」
「是他,他怎么会和这个无赖在一起呢?」
这三人正是东海巡道使段子谦和他的两名家臣,在平谷县得到朝日城之乱的消息后,他们立即赶到靖安府,没想到在此遇上了让他们记忆深刻的红辫子无赖,还在大街上调戏女子,未出的胸中恶气又涌上心头。
「伐大人!」
看到段子谦,伐越第一个反应就是暗叫一声「坏了」,但已经被认出来,再想避就是不敬,犹豫了一阵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
「原来是巡道使大人,好久不见。」
「伐大人怎么搞成这种模样,若是让馆主看到了可不好。」段子谦官位与他平级,监察权则在他之上,虽然年轻,但说话已经老气横秋。
伐越一脸尴尬,恨不得活劈了惹事的赤炽,回头扫了一眼,却见赤炽抱着兵刃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伐大人,那个梳红辫子、不男不女的无赖,是你的人?」
「他……这个……」
赤炽见说到自己,提起冷巨晃晃悠悠地走向四人,边走边道:「什么叫不男不女,谁说只有女人才能梳辫子?年纪不大,脑子怎么就生锈了?」
「狂妄!」拥有高贵血统和身分的段子谦自视极高,哪容得下如此蔑视,大吼一声就要拔剑上前,却被伐越伸手拦住了。
「巡道使大人,这里是街道,不是斗殴的场所。」
段子谦极重面子,左右扫视了一眼,发觉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气愤还是忍住了。
但他的两名家臣仓蓝鹤和得德却没有这么冷静,左右包抄上去把赤炽夹在中间,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看着这个污辱主人的少年。
「少主,他污辱皇室宗亲,必须惩治,否则不足以正皇家之威严。」
「没错,必须教训他!」
围观的百姓一听是皇家,吓得扭头就跑,转眼间热闹非凡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街中这五个人。
赤炽一脸失望地看了看左右,摇头道:「真扫兴,玩得正高兴呢!」
「当场调戏女子,是要受到国法惩罚的!」
「调戏?我既没动脚又没动手,连根头发都没碰过,我用哪调戏?」
「这……」
伐越回忆刚才的片段,赤炽虽然见到漂亮年轻的女子就往上窜,但由始至终都没有碰过一下,以他的手段,若真想动手谁也跑不掉,心中不禁一动,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赤炽。
段子谦摆摆手,示意手下不必多言,冰冷的目光在赤炽脸上扫过,迎向伐越,沉声道:「虽然龙馆不是治官,却有监察之责,这事本该找地方官吏处置,但看在你们是朋友……也罢!伐大人,你来处置此事吧。」
段子谦退到一旁,看似不再关心,其实是用另一种方式逼迫伐越对赤炽下手。
「这个……正如他所言,的确没有越礼之事,只是行为放荡了些,还不足以动用国法吧?」
段子谦的高傲姿态,以及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拿人的态度,让伐越有些不快。
场中最轻松的恐怕就是赤炽。他抱着冷巨站着,脸上满是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彷佛是个旁观者。
「我说你们,怎么说得我快上断头台似的?」
得德大声斥道:「闭嘴!龙馆之人说话,你没资格插嘴!」
「我没资格?」赤炽冷笑着随手一挥,冷巨划出一道圆弦砍向得德。
得德早有提防,见疾风扑面,一个空翻倒跃出数丈,成功避开了攻击。
「炽老弟,不要动手!」
「我不过是活动一下手臂。」赤炽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兵刃平伸,并没有触及得德刚才站立的位置,示意若是得德不退也不会受到攻击。如此一来,得德的反应倒像是惊弓之鸟不够沉稳。
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行为,段子谦三人无不勃然大怒。
伐越不明白赤炽为何要挑拨三人的怒火,但他知道事情如果不解决,必然会后患无穷,便伏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还要去孝悌城,现在与龙馆之人为敌是不明智的。」
换了别人也许会收敛,但赤炽的成长经历,以及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和事都非同寻常。在他的眼中,龙馆并不比丧尸军团更加强大,朝日城他都来去自如,何况龙馆?
「龙馆虽然高高在上,但也有你这样的人物,放心吧,英雄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只有小人才会在意。」
段子谦气得脸发紫,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他的地位与实力,又是在半个部下面前,若是不找回面子,日后再也无法见人为了驱散不安的气氛,伐越转开话题,含笑问道:「巡道使大人,您不是在平谷县吗?怎么也到此了?」
段子谦哼了一声,沉声道:「还不是为了朝日城之乱,想不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八千士卒命丧战场,必须找援兵前去。」
伐越大惊,丧尸军团意图不明,虽说收复朝日城是早晚的事情,但在军力不足的情况下,控制局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段子谦不明局势,贸然寻找援兵,难免会重蹈费仲义的覆辙。
赤炽放声大笑,当众人望向他时,却转身以背部相应,嘲弄之色不言而喻。
伐越闪到赤炽身后迎向三人目光,正色道:「巡道使大人,现在绝不是进兵朝日城的时机。」
「为何?」
「朝日城已陷落,但尸人兵团并没有进兵,乱局控制在朝日城范围内是现在最好的状态。等到朝廷调派大军后,再出兵朝日方为上策,否则一旦引动尸人军团朝四面扩张,乱局将会扩大,后果不堪设想。」
段子谦愣了愣,上下打量伐越,啧啧叹道:「想不到伐越大人还有这种想法,真是让我意外啊!」
伐越不解地看着他。
段子谦轻轻一笑,转向两名家臣道:「和平太久,老人们的思想都变得腐朽不堪,需要年轻的洪流冲去淤泥,否则会阻塞通道。」
伐越脸色刷的一下变白,如此明目张胆的污辱,他平生还未遇过。
赤炽侧身冷冷瞥了段子谦一眼,这位狂妄自大的少爷第一次引起了他的兴趣。但他更感兴趣的是伐越,想知道这个刚武忠义的男人会如何应付这般羞辱。
段子谦突然伸手拍拍伐越的肩头,笑道:「放心,我可不是说你。」
如此举动比扇耳光更加羞辱人,伐越脸上一下涨成赤红色,连眼珠子也是一样。
「巡道使大人,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都说了,不是说你。」
「馆主大人也是七旬老人。」
「我可不敢说馆主大人什么,不过——」段子谦并没有打算收回刚才的话,眼中的傲气十足,「龙馆暮气沉沉,应该做些改变了,只有年轻人的活力才能维持龙馆的威望与信念。」
伐越深沉的目光盯着他。暮气沉沉的评论也许没有错,太平久了,任何机构都会缺乏活力,但段子谦这样飞扬浮躁之人,绝不可能给龙馆带来活力,若让龙馆充斥着轻浮的气息,那才是毁灭之道。
「少主说的实在太对了,老人就该回家抱孩子去。」得德与他的主子一样傲慢,身分远也不及伐越的他,说话却也毫不客气。
啪的一声脆响,得德的脸上多了一个明显的手印。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评论龙馆!」伐越怒目直视得德,身上的那股刚性就像一堵墙,重重压向这个无礼的少年。
「你……你敢打我?」得德捂着脸大叫。
「我堂堂皇家血脉,二等子爵,东海监政司,打你一个下人又怎样?」
赤炽站在一旁笑了,伐越可不是爱面子讲虚荣之人,报了这串官名说明他已是气到极点。把这样一个人惹急了,对方的下场可想而知。
家臣被打,段子谦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彷佛要吃了伐越似的,但伐越报出了爵位官职,打一个下人的确绰绰有余,自己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但心里的忌恨已深深烙下。
「这巴掌又响又脆,声音真不错,动听!」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赤炽却不合时宜地插入两者之间,一脸嘻笑,甚至伸手要去摸得德被打的半边脸颊。
如此公然的挑衅,把得德彻底激怒了。
「赤炽,不要胡闹,这事与你无关。」伐越虽然气愤却不失理智,赤炽插手只会让事情更糟。
「我也没想插手,只是看你教训这个废材太爽了,忍不上来凑凑热闹,呵呵。」
「你们二人欺我段家无人吗?」段子谦正有气没地方撒,赤炽的出面正好诱导了他的怒火,毫不犹豫地拔出配剑,指着赤炽的脸。
「赤炽!给我让开。」
「是是,玩玩而已,不要太紧张嘛!打都打了,还着什么急呢!」赤炽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伐越却忽然从他的笑容中感觉到什么,盯着他看了片刻后便不再言语,默默地退了两步。
「站住,我非教训你不可!」段子谦怒不可遏,一闪身便把做势欲退的赤炽拦了下来。
「也好!来来来,喝酒前活动一下筋骨,有益健康。」
赤炽把冷巨往街道店铺的外墙一靠,空手回到原处,活动了几下手腕,真像是准备活动身躯。
「太狂妄了!」得德没等主人出手便突然窜出,手掌一翻,推出两道掌气如排山倒海般攻向赤炽背后,冲势之猛连伐越也暗暗点头,然而这偷袭手段却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小心背后!」
赤炽还没站稳便觉得一股烈风冲向后脑,微微一笑,身子轻轻晃了几下,让开背部要害,却未立即转身,只是用右脚轻轻一撩,反挑得德的下盘。
得德愤然一击,又是背后偷袭,自信必能得手,因此根本没有在意防守,强大的冲击力让身躯前倾之时,胯下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他刹那间就被疼痛吞没,双手捂着下体扑倒在地。
他身躯僵直,膝盖一直弯曲着,屁股高高向天,脸却贴着地面,姿势十分滑稽。
「哈哈哈……」无人的大街突然响起一连串狂笑,街中之人这才发现那些缩入屋子的好事者们都在偷窥。
「啊!」段子谦哪里还忍得住,划出一道剑虹直刺赤炽。
剑势又快又猛,如同出水的蛟龙,行动间却带着阴柔之气,似乎还隐伏着更狠的杀招,识货之人一看便知是使剑的高手,就连伐越也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赤炽一看剑势便知来者不善,何况又是赤手空拳,似乎只有闪避这一种选择,然而爱冒险的他选择伸出右手,若灵蛇般迎着剑锋滑了过去。
这一举动让旁观者们无不大惊失色,赤手空拳迎战利剑,只有疯子才会如此。
伐越虽然吃惊,却不动声色,平静地看着赤炽的右手,心中一动。
「莫非……」
他的思绪刚动,便见赤炽身子与手臂一起抖了起来,并随着剑势高速旋动,如一条蛇般缠上了剑背。
段子谦这一招「游龙」是家传绝学,手下败将不知几何,从未遇过这样的应招之法,心里不由一阵冷笑。
但他笑容未消,剑背却忽然被人轻轻一弹,攻势骤消,段子谦不禁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又感觉手腕被人钳住,吓得连打两个冷颤。
段子谦抬眼一看,锋利的剑锋还在空气中颤抖,只可惜手腕被红发少年牢牢扣住,他脸色大变,下意识抬起右腿狠狠踹去,右手腕再度用力,试图挣脱对手的控制。
赤炽似乎早就料到他此番举动,没等他动手便松开了手腕,只是右手并未收回,顺着右闪之势轻轻在段子谦脸上扇了一耳光。
段子谦骤然间呆若木鸡,身躯如冰封般僵化,动也不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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