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战神
然而决定优劣的还在于整体形象,羽衣男子高雅雍容的气韵与红发少年古怪俗气的打扮,形成鲜明的对比,高下立见。
与羽衣的卓绝风姿相比,红发男子简直就是个小丑,再加上刚才的一番讨价还价,众人对他的鄙视之心更甚。
赤炽倒是满不在乎,淡淡地道:「都怪掌柜,我的宝贝卡在他的店里,不赔不说还一堆歪理,真是可气。」
掌柜见到羽衣男子突然有了自信,瞪着赤炽吼道:「你才是一堆歪理!快把你的东西弄走,不然的话我就叫官了。」
「喂喂!刚刚不是说好了吗?把楼梯拆了再赔我一顿酒,怎么又变了?做人可不能朝令夕改。」赤炽叉着腰,大声反驳。
「送酒上来。」
一丝阴柔的声音传入耳中,两人原本不以为意,随意扫了一眼,表情突然僵化。
华丽的身影贴近铁板般的兵刃,修长的食指轻轻在表面上划了一下,只是轻轻一下,厚重的冷巨竟然从中裂开,当啷一声摔在地上,在竹制的楼梯上砸出了两个洞。
轻柔的动作、华丽的身影,漫不经心的神色,羽衣男子就像神一样越过了障碍。
众人突然窒息了,如此纤纤玉指的手掌竟然锋利如斯,轻轻一划便破开了厚重宽大的兵刃,而且行动间优雅如常,没有一丝刚气,就像拨弄发丝一般轻柔。
「喂!你这家伙……」
这把兵刃的制材非常特殊,由先辈取自幽暗的鬼界深处,藏于黄龙山中留给后人,之后便落入了他的手中,虽未开锋,但质地非常坚硬,普通刀剑伤不了分毫,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太恐怖了,肉体在他指下岂不是如破絮一般,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高手?青龙国似乎闻所未闻。」
伐越站在其后,看着两节断开的残刃心中大叫可惜。
他曾细细观察过这把兵器,认为是世界极难应付的兵刃之一,配上赤炽的神力可谓相得益彰,这样的结果简直就如作梦一样,而羽衣男人随意间展现的实力,更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羽衣男子突然停下脚步,退了两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赤炽,嘴角微微牵动:「这种东西以后还是不要带了,大而无用,还占地方。」
「你这家伙,弄断了人家的东西还说这么多废话!」赤炽跳脚大叫,虽然如烈火般咆哮,但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出手,就像打翻了酒杯、洒了酒,气的并非兵刃断裂,而是对手的举动,这一点让伐越非常好奇。
羽衣男子不再理他,头发一甩,长发如瀑布飞洒,动人的身影在无数女子的惊叫中完全消失了。
「老弟,别太在意!」伐越走上前拍拍赤炽的肩头,以示安慰。
出乎意料的是,赤炽虽然骂骂咧咧,但神情中却没有失去心爱之物的伤感与痛楚,而且显得相当轻松。
「这个混蛋,也不问问人家就动手,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太可气了!
伐越你说是不是,这鬼东西……你怎么了?傻了?」
伐越的确有些懵,实在看不出赤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该强硬出头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不该惹事的正经场面却总是闹出各种事情。
接下去的一幕更是让他呆若木鸡,只见赤炽走到两段断刃旁蹲下,伸手摸了摸断面,似是在检查什么。
周围的人都没有理他,以为他在为兵刃伤心,酒舍又恢复了原有的喧闹,掌柜乐呵呵地回到柜台之后,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忽然,不知赤炽是怎么弄的,那把巨大兵刃又完好地回到他的手中。
伐越以为自己看花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后,结果还是一样,刚才断裂的两片残刃居然完好的缝合在一起,表面根本没有任何断裂的痕迹,似乎从未断过。
周围的人也都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门板似的兵刃再次挡住了楼梯。许多人正喝着酒,一惊之下,酒泼了一身却浑然不觉。
「掌柜,你害我的兵刃断了,今天要是不请我喝酒,我就不拿走。」
赤炽朝掌柜挑了挑眉,朝楼梯上走了两步,故意把冷巨往刚才的地方一卡,又透过缝隙朝他挤了挤眼睛,慢慢往楼上走去。
伐越彻底傻了眼,一盏茶的工夫后突然翻起了白眼,右手一拍脑门,仰头望向天花板,心里郁闷极了,自己就像傻子一样,同情了根本就不应该同情的无赖。
此时,他才知道刚才堵住楼梯的那一幕,完全是赤炽刻意制造的,他似乎拥有随时改变兵刃形状的能力,根本不怕卡在楼梯上,一切只是为了闹点事情出来。
真是丢人现眼啊!
哗然声四起,其中也夹杂着掌柜欲哭无泪的哀嚎。
赤炽听在耳中得意极了,拨开楼梯上看热闹的酒客,笑吟吟地走上二楼,目光扫视了一圈,二楼的桌子较多,而且许多桌子刻意用珠帘格开,成为一个个独立的小雅间,配上竹制的装饰,远比一楼更加典雅。
一个身影很快就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名羽衣男子独自一人坐在二楼最内侧的方桌边,背后靠墙,左侧临街,是个看街景绝好的位置。
羽衣男子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颇感意外,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花翎鸟,我又来了。」
羽衣男子眉心闪过一丝不快,红发少年轻佻的口吻明显有挑衅意味。
二楼的酒客并不认识赤炽,只是见他特别的发型都望了过来。
这二楼雅阁不乏大户之人,其中也有些待字闺中的少女,瞬间吸引了赤炽的目光,笑咪咪地朝她们挥手,迎来的却是一片白眼。
楼下的哗然声渐渐消失,由于无法上下,酒菜也无法传送,伙计们望着门板似的巨大兵刃只能苦笑,随即传来掌柜的吼叫声。
「好吧好吧!免费请你喝一壶,快把这鬼东西挪走,快挪走!」
赤炽朝二楼众多惊讶的目光笑了笑,转身走回楼梯,却不急着移开冷巨,透过缝隙笑道:「掌柜,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个红毛猴子,真可恶!掌柜恨得咬牙切齿,却奈何不了赤炽,还要刻意低头认错。
「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你一回。」赤炽的注意力已经移到羽衣男子身上,根本没兴致再和掌柜闹,右手轻轻提起,巨大的兵刃竟似能扭曲般转了个弯,轻轻松松地就被他拖上了二楼。
这一幕又让楼下的人们看傻了眼,只有伐越恨得咬牙切齿,瞪着楼梯半天没动静。他知道赤炽闹了半天不过是为了骗壶酒喝,当然他也明白,赤炽并不是贪婪,只是少年人爱玩的心性,再加上喜欢捉弄人的个性使然。
二楼也有一个吃惊的人,羽衣男子看到赤炽肩头的冷巨时,幽深的黑瞳微微一缩,淡淡的惊愕抹上眸子。
赤炽一直留意这张吹弹欲破的俊秀面容,一切变化了然于心,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用力拍拍冷巨的表面,像是在说「看到没有,你的手段没用。」
他迳自走到羽衣男子对面的桌子坐下,冷巨朝栏杆外一放,大半部分伸出窗外悬在半空,把街上的人吓得半死,惊叫声四起,争相走避。
掌柜听到声音也跑到街上,看到这样的场面气得连连跺脚咒骂,恨不得冲上二楼把红毛猴子撕成两半。
赤炽坐在窗边,街上的反应自然一清二楚,眼角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冷笑,而羽衣男子似乎感觉到什么,纤柔的目光静静看着赤炽。
赤炽迎着目光笑了笑,扬声唤道:「掌柜,快给我们上酒啊!」
羽衣男人听他用「我们」,只是淡淡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栏杆,栏杆竟发出龙吟般的声响。
赤炽眼睛大亮,嘴角流露出会心的微笑。事实与他猜测的一样,冷巨卡在楼梯时,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第二集 鬼人现身
第六章 美男
二楼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所有酒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却都在看着这两个男人。
一个拥有绝世的美貌及雍容华贵的气质,如山中清泉,幽深宁静;另一个满身赤红,长辫轻摇,浑身上下透着刚武之气,恍若火山顶上的熔岩。
伐越跟着手拿托盘、一脸悻悻然的掌柜上了二楼,脚还没站稳,便被角落处二人对峙的态度吓了一跳,虽然听不到任何言语,看不到任何举动,但两人就像手持兵刃交锋了。
所有酒客无一例外的站在了羽衣男子一方。这个美男子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好了,就连伐越也忍不住选择他。
「可别闹出什么事来!」掌柜望着红色的长辫,心有余悸。
「交给我吧!」伐越从他手中接下托盘。
有人出面解难,掌柜是千恩万谢,却还是不敢松了这口气,这样一个爱闹事的客人,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因此缩在楼梯口不安地观望。
赤炽虽未转身,但后脑勺却像是长了眼睛,竖起大拇指朝后指了指,笑道:「人长得漂亮真是幸福,相比之下我都成小丑了。天底下最大的悲哀,就是与你这样的人坐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还坐?」羽衣男子的笑容就像芙蓉花般温柔。
「我这人就喜欢受人注意,既然人人都看你,我只好沾你的光了——这酒还真香,快给我!」赤炽看着伐越端来的酒壶,口水都快流出来,再也不管羽衣男子了。
羽衣男子抖了抖袖袍,正了正坐姿,天生的威严透骨而出,让伐越又是一惊,没想到这比女人还漂亮的面孔居然有这种气势。
他随手塞了一壶给赤炽,另一壶则小心翼翼地送到羽衣男子桌上。
「谢谢。」羽衣男子微微点头,还以纤柔的微笑。
绽放如花的魅力让伐越这个中年男人也感觉到强烈不安,一个男人美到这种地步实在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他一转身便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总觉得世界不是真实的。
「喂!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迷上男色了……」赤炽哈哈一笑,举起酒壶张口就倒,碧绿色的酒液倾流而下,顿时满颊留香,再也顾不上说话,大口大口地喝着。
伐越狠狠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骂道:「臭小子,别胡说八道!我可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才带你来的。」
赤炽不以为意,嘻嘻一笑。
平安的气氛使围观的酒客们渐渐平静下来,但谁也不敢接近三人,都选择远离角落的桌子,说话也有意无意地压低声音。
羽衣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只银色小杯放在桌上,又掏出手绢轻轻擦拭一番,然后才拿起酒壶轻轻斟了一杯,细致的举动优雅至极,几乎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只有赤炽觉得他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捏。
「今天还要赶路吗?」
伐越犹豫了一阵,最后摇头道:「今天就住靖安府,明天一早赶路。」
「哦!你不急的话,我自然也不急,反正尸人军团一时半刻也杀不完。」赤炽虽然对朝日城的情况有些在意,却一直抱着旁观者的态度。
「急也没用。朝廷和军方都得到消息了,而孝悌城那方面应该也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们此行,为的是把朝日城的情况告诉馆主大人,毕竟活着从那里出来的屈指可数。」
「我是无所谓,你高兴就好,反正跟着你有吃有喝、有玩有住,绝对是人生一大快事!」
「喝完了就去休息,明天一早赶路。」伐越低头细细品尝着月笙香,忽然感觉到细若游丝的阴气袭来,微微一愣,抬眼向前,正前方冰雪般的面容正朝向酒舍外,周围又似乎没有特殊人物,不禁有些讶异。
「怎么了?」
「有股很细的阴寒之气,不过一闪即逝,感觉像是被人窥探。」
赤炽朝正前方努努嘴,漫不经心地道:「前面那个家伙。」
「他?」伐越仔细观察了一阵,确信羽衣男子无论气质还是外形,绝对都与「阴寒」这二个字扯不上关系。
赤炽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大约过了戌时,天空中朗月高挂,柔丝般的月光把大地染成了白色。
街道上灯火通明,行人少了许多,但气氛依然很热闹,月华酒舍里只剩下数桌。少了喧哗声,使这竹制的小酒舍更显得清幽宁静。
赤炽也许灌多了酒,趴在竹桌上睡着了,但伐越倒是精神奕奕,一边品着美酒,一边望着窗外的明月,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羽衣男子也一直静静坐着,桌上的酒壶换了三次,白皙若雪的面颊上不染一丝红霞,就似深山幽谷,即便是朗月之光也无法穿透其中。
伐越看着这张秀美到极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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