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力量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我大概使劲追了二十分钟左右,奔驰突然脱离高速公路,驶进一条绿树成荫的小道。
这种情况最适合抢劫。我喜出望外,见公路上车辆不多,赶紧用足力气,在一幢二十层高楼上借力,闪电般跃到公路上,继而飞速弹起,足有三百米高,直接跃过公路,紧随奔驰飞进那条小道。
这条公路上车流量不大,在眨眼间,没人发现我的大胆举动。
我加快飞跃,几次高空连纵,便远远跳到奔驰前面。我要先检查四周环境,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人,还要把车拦下,才能抢劫。
虽然我在本市混了近一年,但并非所有地方都去过。本市很大,我平时在贫民区流窜,很少来富人区,来了也会被轰出来。毕竟贫民比富人和气,肯施舍,尽管没有好东西,但总比没有强。
所以我虽然熟悉街道和各种商店场所,但并不了解富人住所,眼前地点很陌生,但我并不慌乱。抢劫需要周密的策划和镇定的心理。
我跳到空中,利用变异後视力超强的火红双眸,远远望去。前面远处是豪华别墅区,必是他们的住处。
我不能等他们到家後开始抢劫,因为别墅区肯定有大量保安,虽然我不怕,但很麻烦。保安会打电话召来警察。
我现在虽然不重视人命,但并非视人命如草芥。我只想拿到第一桶金救急,开展计划,并不想杀人。我必须半路截下奔驰抢劫。
这条羊肠小路十分僻静,无人行走,前面别墅区很安静,大概主人们很重视安静的居住环境,夜晚不会喧闹,要闹就去夜总会,所以附近无人。
别墅区离此还有一段路程,只要不闹翻天,就不会有人察觉,真是天赐良机。附近环境非常自然优美,道路两边是一片小树林,正好为我的抢劫提供条件和工具。
车声传来,奔驰终于扭扭曲曲的慢慢赶来,在羊肠小路上,无法开快。那三人醉了,但没疯,如果开得太快,撞到路旁大树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里只有一条路,他们只能走这里。我在高空看到奔驰开来,心中激动,当即降落,看到路边有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计由心生,探出角质化的右拳,对大树根部轻轻一击,如击朽木。
「轰!」
强劲力道让这棵高达数丈的粗壮巨树应声而倒,正好横在路中间。羊肠小道十分窄小,当即被完全封死,根本无法通过。
我轻轻飞身,跳到旁边大树上,静候猎物到来。但愿他们别醉胡涂,不顾一切硬冲。
这棵树太巨大,又有两边的树挡著,奔驰不能冲过去。我怕他们撞死,谁知他们是否系了安全带,能否看清路。若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奔驰歪歪斜斜的带著一屁股烟开过来,慢慢悠悠停下。不知三醉猪是身体太肥,挤不出来,还是醉得不愿挪窝,相互推诿,过了片刻,他们才从车里挤出来,实在不容易。
三人摇摇晃晃,相互搀扶的走上前来。
某醉猪含混不清的骂骂咧咧道:「操!这道上怎会挡棵大树?」
另一只醉猪大舌头道:「是啊!我们出来时没有这棵树挡著,怎么现在横在这里?」
我在树上偷笑。
第三只醉猪打个饱嗝,吐著酒气道:「大家别废话,快把树搬开,否则没法回家。」说著,他要去搬树,当真醉胡涂了。
另两人不愿帮忙,不知是明知办不到,还是太懒。估计是後者,毕竟他们现在神智不太清醒。
那只醉猪走到树边,见同伴不挪窝,连连招手道:「快过来,早搬开早回家。」他当真用力去搬,但大树纹丝不动。
另两人无可奈何,既想回家,又不想费劲,见同伴搬不动,还连连招手,实在没办法,不好不帮忙,只好上去一起搬。
我在树上差点笑岔气。三醉猪拱一棵大树,怎能拱开?
果然,三人费了好半天力,劳而无功。
某人出主意道:「打手机叫保安来帮忙吧!他们力气大。」
另一人附和道:「对!我们费力做啥?应该让保安来,要不白养他们了。我们真是醉胡涂了。」
出主意那人打个酒嗝,在身上摩摩娑娑的乱摸一气。他的手醉得不听使唤,便是拿出手机,也没法拨号,不过他现在醉得迷糊,能否找到手机还不一定呢!
但我的变异随时都会结束,不能再等,必须尽快抢劫,然後逃之夭夭。万一他真把保安叫来,事情就麻烦了。
我双臂轻舒,如闪电般从树上猛然跳到他们面前,一声大吼。
我变异後身体沉重硕大,加上刻意立威,双脚用足力气,顿时立如熊,矮似虎,力压千斤,兼之速度奇快,惯性猛烈,轰的一声,砖石路面立时被我踩进去一片,脚下形成一块凹地。几块砖石已经变成飞灰。
路面顿时一颤,不远处的奔驰也被震得颠几颠,可见我这一跳力道之猛。
三醉猪被吓一跳,惊叫一声,不由自主的连连後退,距我两米远。
他们现在已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并未紧逼。也许他们看到我的尊容,立即举手投降,主动奉献金钱。那样我就省事了。
刚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掏出手机的胖子在惊吓之下,手一抖,不知把手机甩到何处去了。
我的变异双眸已经看见他们那潮红如血的脸色和哆哆嗦嗦的大腿。
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靠月光照明的漆黑夜晚,我背对月光,宛如狼人或吸血鬼一般从天而降,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动,虽然没有狼嚎,但我一声大吼在他们听来绝对是如雷贯耳,震耳欲聋。
我现在衣裳褴褛,无法蔽体。他们只要眼力稍好,便能看见我那宛如恶魔般的面孔和赤红的妖异双眸,还有骨刺纵横、鳞片闪映、魔铠附身、钢化肌肉等宛如怪兽一样的身体。
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我完全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恶魔。
他们若有心脏病,恐怕会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午夜惊魂当场吓死。现在他们没被吓死真是万幸,居然走得动,确实难得。看来他们虽然贪杯,但身体较好,肥胖却无大病,胆子挺大。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被吓坏了,抱在一起,便象三只肥得不象样的大醉猪拱在一起,好笑极了,还不断尖叫,估计醉意已被吓醒三分。
他们的脸色并未变成煞白,估计喝太多酒,就算受了惊吓,想变白也不行,而且心跳被吓得突然加速,血灌头顶。
我不敢让他们继续叫,招来人就不好了。这声音太凄惨恐怖,在野外说不定会招来狼。我当即低声闷喝:「闭嘴,否则我宰了你们。」
我刻意装出一副凶狠模样,虽然首次抢劫,难免有些不自然,但分寸把握得不错。
三醉猪不敢再叫,生怕当场被宰。他们被酒精麻醉的神智清醒一些,还能听懂我的话。我真担心他们听不懂,那样就要费劲了。
这时三人的情绪似乎舒缓一些。刚才他们被我凶神恶煞的恶魔样子吓到,恐怕真把我当成怪兽了,生怕无法交流,立即被撕掉,但现在听我口吐人言,知道我大概是人,不是怪物,好象不是要立即杀人,还能商谈交流,自然放松些。
只要不是立即被宰,一切条件都可以谈,只要留住命享用万贯家财就好。不过他们看著我的样子,仍显得十分害怕。
我现在的样子完全可以媲美跑到现实世界来的侏罗纪公园的小恐龙,或从地狱跑出来透气的撒旦,甚至更恐怖。毕竟那些都是电影中的虚构或神话传说,而我却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某醉猪还算勇敢,不再惊叫,哆哆嗦嗦的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人是妖?怎么长成这样?」
另一人胆小,不敢大声惊叫,生怕惹恼恶魔,被撕碎吃掉,低声啜泣道:「现在是什么世道?都市里竟出妖物。真倒霉。」
虽然他们觉得我可能是人,但我现在与妖怪无异,和常人差太多,所以有此一问。
我大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是我幼时听来的话,如今派上用场。
三醉猪突然愣住,似乎松了一口气,大概没想到我半夜三更这样子出来抢劫。但既然我不想杀人,只想求财,事情就简单多了,给钱就行,没必要害怕。他们身家丰厚,不在乎钱,底气充足不少,脸色稍好,大腿不再抖了。
大概他们认为怪物都不贪财。贪财的怪物不可怕,至少不能归入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怪物一类。
某人讷讷的对同伴低声道:「难道妖怪也需要钱?真不可思议。」
谁说怪物不需要钱?怪物也需要生活。何况我不是真的怪物,只是变异後有点象。
我真想一拳轰爆他的脑袋,但不想睚眦杀人,更不想和醉猪一般见识,只能暂时忍住,但愿他们自动交钱。
我是高级生命体,杀他们实在脏手,甚至跟他们说话对我都是一种侮辱和亵渎。我抢他们钱是给他们面子,毕竟他们是被更高级的生命体抢的。
我已经逐渐培养起这种自信和傲慢以及对低级生命体的蔑视。
另一只醉猪迎合道:「是啊!太奇怪了。现在世道太平,怎会有人在市区抢我们?这地区治安太差,明天一定去市政府投诉公安部门监管不力。这样的环境让我们怎么有信心投资?我们的生命财产随时受到威胁。」
他们在生死关头怎会如此镇定,有恃无恐,还有心情谈这些?难道他在故意吓我,想把我吓跑?这未免太天真。
一时间,我面对三醉猪,实在无言。虽说有钱人是大爷,但我现在不是乞讨,而是抢劫。我若不高兴,动动小手指头就能秒杀你们。
醉猪们还在大言不惭的低声交谈,神情轻松,似乎毫不害怕。
「居然有人敢抢我们。难道他不知我们的身份吗?我们捏死人就象捏死蚂蚁一样轻松。以前从未有不法之徒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现在世道变了?竟有怪物横行。真是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敢说我是妖孽,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话不著边际,纯粹胡说八道。想恐吓我,做梦吧!
「会不会我们哪个道上朋友好久没见,躲在这里和我们开玩笑啊!还装成这样,以为开化妆舞会啊!竟把大树锯倒,真不嫌累。」
这醉猪好天真。有如此逼真的伪装吗?谁会开这种玩笑?
难道人胖了就会变蠢,还是酒醉说胡话?现在还看不出来这是真正的抢劫?不过看来他们在本市的势力很大,居然不信在市里有人敢抢他们,当真嚣张跋扈。
我好气又好笑,挥挥左手钩刃示威,冷喝道:「少说废话,交出钱财,不然死路一条。别以为胡言乱语就能吓倒我。」
三醉猪好象突然明白什么,全都哈哈大笑,顿时酒气冲天,四爪乱蹬,笑得跌宕起伏,肚子乱颤,花枝乱抖,样子好笑极了,好象遇到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
我真怕他们当场笑岔气,呕吐出来,那可真让人难受。
他们刚才吓得要死,现在竟突然不怕了。胆子难道能瞬间变大?他们理应吓尿裤子才对。难道他们真当我是开玩笑?我的表演真失败,竟会让他们产生这种荒诞想法。
醉猪们纷纷笑道:「哇靠!原来真是打劫啊!」
「老三,他会不会是哪个不开眼的小混混,居然抢到我们头上了?」
「小朋友,你混哪里的?老大是谁?知道咱家是谁吗?老子昨天才和青帮老大喝过茶,关系铁著呢!你抢咱家,真是不知死活。手脚不想要了?若是查出来,你的老大也得倒霉。」
「你知道青帮吗?本市最大的黑帮。到金恺撒娱乐宫打听打听!操!敢抢咱家?你活腻了!」
我真想笑。这声音真象太监。我这身打扮象黑帮混混?青帮好象势力很大。
我做乞丐时,见到富人流氓躲著走,根本不敢惹事,当然黑帮不会主动惹我这种毫无价值的人物,所以我在流浪期间和黑帮一向没有交集,毫不了解。
但现在我根本不在意,因为没有任何黑帮能对付变异的我,所以不担心他们报复,何况他们根本不知我是谁。
还没等我再次出言恐吓,某醉猪哈哈笑道:「这小兔崽子竟能弄倒大树,还从那么高跳下来,不怕摔死,搞出这么大动静,装出这副德行,看来下了不少功夫。有两手!小子,你怎么弄的?」
「我看他是身上吊了绳子。大树早锯好了,地上事先挖松,也许装了扩音器,真舍得下本钱,头脑挺灵活。化妆术更厉害,堪比武侠小说里的易容术,挺有拍电影的潜质。老子看得起你,以後跟老子混,保你吃香喝辣的。怎么样?」
这白痴竟想招揽我,做你的清秋大梦吧!
他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