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
的帮助打了几次胜仗却能列于五大臣之首。更为可笑的是名单上还有沈犹龙的名字。钱谦益好歹也是礼部的尚书竟然将一个品级比自己底的官员列入议政五大臣之列。这不全乱了套了嘛。朝纲何在!祖宗家法何在!哼,也难怪。沈犹龙虽然在闽粤为官但却是松江府人士。也算半个“浙党”。你钱谦益当然同他一个鼻孔出气。越想越愤然的黄道周摆出了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架势回敬了句:“抱歉公务繁忙。就此别过。”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轿子。
看着黄道周的轿子渐渐的远去钱谦益脸上谦和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丝残酷的冷笑。若是此刻他的妻子柳如是看到他如此这般模样。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夫君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却听他从口中狠狠的冒出了一句:“哼,不识抬举的老东西。”
与此同时,还在马车上的孙露并不知晓南京新的一轮“党挣”又将拉开序幕。此刻宽敞的车厢里只有她同朱聿键二人。这是一辆四轮马车,是孙露特意让人从广东运过来。行驶在平整的马路上又快又稳。说实话比起上次在杭州的会面朱聿键锐气少了不少。不知萧云他们对他做过什么。眼前的这个王爷并没有想上次那般口出狂言。显得稳妥了许多。却不知他这真是被磨去了锐气呢?还是一时的韬光养晦。只见孙露礼貌的问候道:“王爷这次从海路来。一路辛苦了吧。路上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王爷谅解。”
“那里,萧将军这一路上对孤王都照顾周到。照顾周到。”朱聿键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刚才在码头上他还没感觉。但此刻他同孙露单独相处之后就深深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坐在车上的朱聿键甚至不敢就此直视孙露的眼睛。那种如刀刃般锐利的眼神直指人心。他深刻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同一年前简直判若两人。其实不只是朱聿键有这种感受就连沈犹龙等人也隐约感受到了孙露的这种气势。这是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才能拥有的气势。
看着朱聿键口是心非的样子孙露嘲弄的一笑问道:“噫?这次就只有殿下一人前来吗?张公公没同殿下一起来南京?”
“这,”朱聿键的额头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过了半晌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尴尬的回答道:“张公公年事已高在孤王来南京前不幸过逝了。”
“张公公是在殿下离开广东前去世的?好象不是吧。他是死在船上的不是吗?”孙露死死的盯着朱聿键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是,是。是孤王记错了。记错了。”朱聿键略带哭腔的回道。他觉得孙露的眼睛扫到哪儿,哪儿就一阵冷飕飕的。而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更是让朱聿键喘不过气来。
终于孙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见她顺手从身旁的夹层中拿出了一瓶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砰”的一声瓶盖被打开了,车箱内顿时酒香四溢。孙露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了朱聿键嫣然一笑道:“殿下看起来很紧张啊。来喝杯酒压压惊吧。这可是从遥远的法兰西运来的白兰地。1544年的哦。”朱聿键尴尬的一笑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终于鼓起勇气将白兰地一饮而尽。看着朱聿键以视死如归的架势将白兰地一口闷。孙露不由的莞儿一笑道:“殿下,算起来离我们上次见面也快一年了。这一年中发生许多事。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当初孙露与殿下的约定。”
“这,那时是孤王轻狂了,轻狂了。全当说笑吧。”朱聿键苦笑着回应道。
“看来殿下是有些误会了。约定就是约定。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孙露是个生意人。做生意就要讲信用。所以孙露答应过的事就一定回兑现。”孙露又给朱聿键斟了杯酒继续说道:“张公公的事也是事出无奈。我朝的弊端相比身为皇族的殿下比孙露更为清楚。历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殿下见谅。”
“孙将军的苦心孤王明白。孤王明白。”听孙露这么一说朱聿键的心安定了不少。看来这女人还是想利用自己的。其实对张公公的死她早已看开了。不过是个奴才,犯不着为此得罪眼前这棵大树。
“殿下能明白孙露的苦心就好。”孙露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殿下,孙露虽然是个商人。但也同时也是个军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孙露遵照约定给了殿下皇位。相对的殿下也该有些付出不是么?毕竟想坐这个位置的人不少。他们同样也出得起价钱。”
“这,”朱聿键又是一惊。他没想到孙露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提起皇位的事。那口气就象是在叫卖一件货物。这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啊。连皇位都敢叫卖。不过比起其他的藩王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本钱。于是朱聿键摊了摊手道:“正如孙将军所见,孤王除了一个空头衔。什么都没有。至于什么封王封侯的想必其他诸王也能兑现。以将军的实力恐怕也看不上这些吧。”
聪明,真聪明。自己扶植这么一个聪明人做皇帝是不是在自找麻烦。孙露在心中不禁苦笑道。不过眼前朱聿键相比其他藩王来说还算好一些。首先,他目前在南京没有党羽;其次,朱聿键的名声虽然没有朱由崧那么差。但在诸王中也算是口碑不佳的。不象潞王那样受到那些儒生的吹捧;最后,也是最无奈的一点就是广东的那些财阀们已经认准朱聿键做他们的代言人了。其实无论选谁做皇帝孙露都是要冒风险的。这一点从多尔衮的结局上就可以看出了。扶植一个6岁的孩童都可能弄得鞭尸下场。可见政治这东西不是好玩的。但现在不是去考虑自己最后下场的时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于是孙露嘿嘿一笑道:“殿下可以先收货再付帐嘛。就象商会的股份制一样。既然我等投资让殿下登上了皇位。也算是有了一部分股份。那么相应的我们也该得到自己应有的那份权利和利益。说白了就是要和殿下分享权利。”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的。”朱聿键连连称是道。其实对于孙露所说的股份他并没有什么概念。朱聿键清楚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做了皇帝还不是她孙露的傀儡。都谈到这份上了大明皇帝的宝座看来自己是坐定了。
“殿下或许现在有些不舒服。毕竟原本至高无上的皇帝被人分去权利不好受。但孙露在此可以保证殿下日后得到的东西绝对会比大明历代皇帝都要来得多。水能浮舟,亦能覆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请殿下谨记这点。”孙露举起酒杯说道。
“孙将军放心。孤王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孙将军的再造之恩朱聿键永身难忘。”说完朱聿键一仰脖子将酒喝了个精光。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权利被分的问题。他的眼中只有那唾手可得的皇位。对孙露更是千恩万谢的。大概是酒精作祟朱聿键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只见他激动的说道:“不如这样,我俩象上次那样击掌为誓如何?”
“这是桩大买卖。光口头协议是不够的。要有契约为证。”孙露摆摆手道。
“契约?”朱聿键一听还要签契约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不是要自己签卖身契嘛。不管了,签就签。反正是卖身做皇帝又不是卖身做奴隶。于是他一咬牙道:“孙将军,契约呢?孤王现在就签。”
“殿下,别急嘛。这份契约得要等到殿下登基后再签。” 孙露优雅的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朱聿键在南京的官邸到了。孙露放下酒杯恭敬的将朱聿键迎下了车。在朱聿键下车的那一瞬间孙露忽然在他耳边轻轻耳语道:“殿下,契约从这一刻起生效。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第一部 第一百零八节 五月内阁
1645年农历四月二十六日,在唐王朱聿键进京后的第五天。经南京内阁及宗室决定仿照景泰皇帝的先例。由唐王暂时即监国位。另设孙露、史可法、赵之龙、徐久爵、沈犹龙等五大臣在唐王正式登基前协助监国。五月一日唐王朱聿键在即位监国后第一天就重组了南京内阁。任命了新的六部尚书。任命史可法为吏部尚书,加封太傅;黄道周为户部尚书;钱谦益为礼部尚书;孙露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傅;沈犹龙为刑部尚书;破格录用广东名士陈邦彦为工部尚书。由于该内阁成立于五月故又称“五月内阁”。
其实这样一个新内阁名单其实并没有什么新鲜之处。史可法、钱谦益、黄道周均为弘光朝的原班人马。而孙露、沈犹龙则是目前南京的实力派。至于被破格录用的陈邦彦虽然名气不响但作为粤党(复兴党)的一员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出乎意料。况且工部一向列于六部之尾。到是孙露出任兵部尚书有过一翻周折。由于孙露是没有功名且还是武将出身手握重兵。从明朝的制度来说由她出任兵部尚书这是决不允许出现的事。但在如今这种特殊情况下史可法等人还是做出了让步。他自动提出让出兵部尚书一职。让孙露顺利的接任了这个“国防部长”的头衔。由此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明朝疆域内的任何一支部队。
同时唐王同“五月内阁”还当场颁布了一系列的施政纲领。在军事方面将湖广、江西、安徽及河南的广成关至郾城一线并入“军事严管区”实行《军管条例》。该些地区原明军驻军必须接受义勇军的整编。任何违反或不接受《军管条例》的军队或个人均将视为判国罪。在江北设立徐州军镇和南阳军镇。由义勇军第一军团驻扎徐州,第二军团驻扎漯河分辖这两个军镇。
在用人方面新政府吸取了弘光朝的教训。宣布不再追究以往发生过的种种事件。只要有利于大明朝的就用。以前无论是“贪赃枉法”的还是“投敌卖国”的一既往不咎。可谓是一次性“漂白”。但在此后再有触犯国法者一律严惩不待。特别是文官和武将一旦发现收授贿赂、通敌卖国者无论轻重一律以判国罪论处。除此之外新政府还以“不拘一格降人才”为宗旨。向各地发布《求贤令》招纳江南本地的士人学子。规定凡是应《求贤令》来为朝廷效力的无功名的士子。在日后的科举中可优先录取。另一方面则大肆调任或破格录用广东官员和名士入京。使得粤党(复兴党)一系短时间内迅速控制了南京政府的各个重要部门。
对于孙露来说录用前朝的官员以及招收江南的士子是必要的举动。当然其中有稳定人心的目的。更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广东也没有足够的公务员来管理江南的政务。再说一下子抽调过多的公务员必然会影响到广东各个部门的运做。至于一次“漂白”的政策刚开始沈犹龙向孙露提这个建议时她的心中还是很抵触的。毕竟要孙露就这么放过那些汉奸贪官实在是心有不甘。但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期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为此她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不过在“投敌卖国”方面孙露只同意赦免文官。对于武将则是严惩不待。
除此之外新政府还严禁太监去地方催征钱粮,而改为地方官征收。并禁止太监朝参议政。有太监妄论朝政者斩无赦。由于左梦庚的屠杀使得南京的太监势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再加上唐王自身并没有宠信的太监。所以这一条对“五月内阁”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举措。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士大夫和清流们对“五月内阁”的这项举措无不拍手称赞。认为这是朝廷同“阉党”划清界线的表现。使得“五月内阁”进一步得到了江南舆论界的大力支持。这种支持对于任何一个新政府来说都是宝贵的。
在税制方面新政府宣布在唐王正式登基前取消辽饷、剿饷、练饷等一切加派税。只保留原来的正常赋税。各地地方官府不得以任何理由加派赋税。违令者,按《军管条例》以国法处置。待到唐王正式登基再制定合适的税收制度。同税收制度相对应的还有一条有趣的制度就是《捐爵制》。即凡是年满18岁三代身家清白明国百姓。只要拥有当地官府和议会的举荐便可通过向朝廷捐助一定的费用来得到一个爵位。但规定只能捐“子”以下的爵位且不享有贵族特权。朝廷也不向其发放俸禄。咋一看这《捐爵制》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花了大把的钱只买来一个空头衔。但依然有不少乡绅地主商贾挤破了头要捐这个爵位。这当然有中国人传统观念的问题。虽然是用钱买来的,但能封个爵位毕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而且这还涉及到了新的议会制度的操作与实行。
“议会制度”是孙露等人整个计划中的重要环节。此举不但关系到了日后一系列重大政治措施的实行。更是以孙露为代表的“新安财阀”们为夺取权利所迈出的重要一步。既趁中央政权权利真空之机在各地以原有“申明亭”、“宗祠”的基础上快速建立起“地方议会”。并打出“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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