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
“不错,我军的下一步计划就是令海军从海路配合第四军团攻克山海关。其余各部同时从鲁、豫、陕、晋各个方向上同时向北直隶进逼。彻底将伪清部众封死在京畿一地!”孙露用手在地图上方划了一个大圈慷慨激昂的说道。
一旁的众臣也是各个听得神采飞扬,纷纷点头称是。此时的朱聿键更是得意洋洋一副中兴之主指点江山的模样。却听他又探身向孙露问道:“好!好计!就不知此次北伐的主帅兵部决定了吗?”
“回陛下,兵部决定这次由第二、第三、第五军团组成西路军,由张家玉将军担任西路军主帅。第一、第四军团组成东路军,由臣担任主帅统一指挥。”孙露一个抱拳回答道。
“哦?孙爱卿这次要亲征?!”朱聿键惊讶的问道。他那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光芒。至于周围其他的大臣亦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看来孙露打算亲征的决定事先并没有同其他大臣通过气。不过我们的隆武皇帝很快就依依不舍的说道:“既然这次的北伐已无悬念,孙爱卿就不必亲征了吧。南京这里可是离不开孙爱卿的。”
“回陛下,这次的北伐在军事上虽无悬念。但在政治上可是留有诸多问题。如何处理伪清贵族?如何处理伪清投降的军队?如何收拾北方的残局?这些事看似简单,似乎一杀了之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其实却事关我大明日后的团结稳定。此次北伐的目的不止是收复北京等北方失地,更主要的是驯服满州各部。朝廷在对满州各部的处理,势必会对辽东的女真各部与漠南蒙古诸部产生影响。为了国家日后的大统一。这就需要朝廷采取软硬兼施的手段,慎重对待才行。因此臣虽深知南京的政务异常繁忙。但臣觉得还是得由臣本人亲自去次北方才行。”孙露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在场的众臣听罢顿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虽然他们也曾经考虑过对满清贵族的处理问题。却都未曾象孙露这般将日后收复蒙古诸部也考虑进去。一旁的朱聿键亦在心中暗自钦佩着孙露的深谋远虑。于是他满意的点头道:“好,此事就照孙爱卿的意思办吧。朕就在这皇宫大殿里等待着孙爱卿的捷报了!”
“遵命!臣等定当全力完成复兴重任。”孙露朝着皇帝深深做一揖保证道:“总有一天皇上您会成为大明有史以来疆土最大的帝王。”
“那就承蒙孙爱卿了。”朱聿键亦优雅的回应道。
接下来的御前谈话便在极其轻松的气氛下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末了朱聿键在询问了一番今年科举情况后就结束这次的谈话。此时才从文华殿退出的孙露还未走远,却听身后有人招呼道:“首相大人,请留步。”
“哦,萧参谋长有什么事吗?”孙露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发现那人原来是萧云。只见萧云快步上前,犹豫了一下向孙露问道:“首相大人真的要亲自指挥这次的北伐吗?”
“是的。刚才在文华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皇上也同意了我的请求。怎么?萧参谋长,有什么不妥吗?”孙露抬头反问道。
“首相大人,您不觉得北伐这种事,您亲不亲自出马都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相比之下南京更需要首相大人您的坐镇啊。”萧云毫不忌讳的直言道。他相信孙露应该明白自己所指的是什么。
“萧参谋长,关于这次亲征的原由刚才我在皇上面前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孙露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孙露又何尝不知萧云所担心的事。但满清的善后一个处理得不好,极有可能造成长期的后患。于是权衡再三后孙露决定还是以统一大计为重。想到了这儿她不禁放缓了口气拜托道:“萧参谋长,现在还是一切以统一大业为重吧。”
眼见孙露这次亲征的决心下得异常坚定。萧云自知现在很难说服孙露。于是欲言又止的他最后还是敬礼严正地保证道:“是,首相大人尽可放心,属下等一定力保后方安定!”
“那南京这里就拜托诸位了。”孙露感激的歉身道。
“属下只盼首相大人这次能尽快的解决满清,早日还朝啊。”萧云长叹了一声直言不讳的说道。续而他又回头向孙露报告道:“首相大人,根据您的指示,满清派来的使者已经被带到南京了。”
“哦,这么快。”孙露微微一笑点头道:“那好,就让礼部的陈大人好好地给北方来的使者开开窍吧。”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四节 北方使者
当辽东大捷的消息传遍南京城大街小巷时。整个南京城内唯一心情沮丧的就只剩下了被安置在鸿胪寺的满清使节了。由于之前隆武王朝一直拒绝同北方的满清有外交上的来往。在加上隆武内阁对这事一直就采取忌讳的态度。因此依照隆武内阁的要求,满清使团的规模不但小得可怜。就连进入南京城也是灰溜溜地异常底调。满清的使团规模虽小,但出使的使者确是经过清庭精心挑选的。主要是以清内院学士詹霸、礼部左侍郎沈惟炳以及太仆寺少卿奇库三人为主使。
其中詹霸、奇库等人均为满人。惟有这沈惟炳却是如假包换的汉人。他非但是汉人,还曾经是崇祯朝的吏部左侍郎,并深得崇祯皇帝的器重。申甲惊变,清军入关,沈惟炳在一番东躲西藏后,最终还是同御使曹溶等人一起被清军逮捕了。在昏暗的天牢之中御使曹溶选择了自杀殉国。而沈惟炳和其他被捕的崇祯朝的官吏们选择了臣服于新的统治者。然而现在的沈惟炳却后悔着自己当初没能象曹溶那样有勇气选择死亡。如今只能拖着条大辫子,在族人的指指点点下,代表鞑虏出使自己的母国。背负着不忠不孝骂名的沈惟炳甚至都不敢抬头正眼面对自己昔日的同僚。
不过此刻与沈惟炳面对面而坐的陈子龙却显得异常的大度。只见他极有风度地端起酒杯向沈惟炳敬道:“沈兄不必紧张。今日一聚不为公事,只是你我二人单独叙旧而已。在此陈某就先干为尽了。”陈子龙说罢便爽快地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
耳听陈子龙的一句“沈兄”,让沈惟炳激动得查点儿掉下泪来。虽然同为礼部左侍郎,可两人的地位、处境却有着天壤之别。眼见昔日的同僚非但没有嫌弃自己。还肯称自己一声“沈兄”,沈惟炳此时此刻心中的滋味,就象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却见他颤颤巍巍地拿起了酒杯道:“承蒙陈大人不嫌弃,还肯同我这不忠不孝之人对饮。这杯酒,我沈惟炳饮了。”于是沈惟炳苦笑着也一仰脖子将水酒一口蒙了。然而这酒水在他的口中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诶,说实话大家以前同朝为臣也算是同事一场。谁都没想到过申甲一变,天地聚变,北庭的不少同僚就此投降了伪清。想想这五年来北方多少清流鸿儒就此破了晚节。一直以来我与史大人等一提起此事无不唏嘘不已啊。”陈子龙放下的酒杯幽幽的感叹道。
“这都怪我辈贪生怕死,才会做出如此不忠不孝之事。更是辱没了自己身为读书人的名节。”沈惟炳低着头,紧锁着眉头自责道。这世上没有后悔的药。自己酿出的苦酒终究是要由自己来喝的。
“不过当年沈兄坚持以明礼为崇祯爷守灵下葬的事,我等在南京也早有耳闻。在当时的情况下沈兄能做到这点极为不易。史大人当初在南京留都听闻此事亦赞不绝口啊。”陈子龙摆了摆手将话锋一转道。其实这倒真是陈子龙等东林党人的真实想法。包括陈子龙、史可法等人在内的多数官员对沈惟炳还是持肯定和同情态度的。按照隆武朝现在儒林流行的观点,就是沈惟炳虽未忠于国家,但为崇祯帝尽了孝。也算是尽了一个臣子的职责。
听陈子龙这么一说沈惟炳自然是受宠若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他委屈的说道:“承蒙朝廷还能记得罪臣的这点功劳。其实我等虽投降于鞑虏,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北方的士子们无时无刻不盼望着朝廷的大军能早日北上光复故土啊。”
“哦,有这事?可我们这里怎么听说北方的士子们很不满意我朝现在的制度。甚至藐称我等为南夷。沈兄,不知北方如今是否真象传言所说啊?”陈子龙明知故问道。他这次之所以会以私人的身份单独与沈惟炳会面,主要是想从他身上探听满清使团的情报。并借机会拉拢一批北方的士人。但一想起北方士林曾经对隆武朝的种种诋毁,陈子龙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快。毕竟南方儒林向来以正统自居。“南夷”的称呼对陈子龙等人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中的侮辱。其实陈子龙等东林党和复社的士大夫之所以会如此在乎北方士林。这同隆武朝本身的诸多离经叛道的政策有着很大的关联。南方的士绅们心里都清楚隆武王朝其实已经偏离了中华传统。为此他们一直寻找着各种理由来为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此时北方士林的指责自然就显得异常的刺耳。
“这,这是误会了,误会了。”沈惟炳一听慌忙着解释起来:“那些诋毁朝廷的流言都是鞑子放出来的。北方的士林也是在鞑子的淫威下才不得已附和的。谁都知道南方士林才是儒学正宗。”
“沈兄过奖了。怎么说北直隶这些年义军起义不断,燕北之地又多壮士。才不会出如此多的汉奸。沈兄你说是吧?”陈子龙似是而非的反问道。现在从沈惟炳的一席话语陈子龙已经大致摸出了北方士林目前的态度。北方的缙绅们从一开始的左顾右盼,观望时局。到后来的为虎作伥,诋毁南朝。再到现在追悔末及,摇尾乞怜。这一切的改变实在是让陈子龙感慨颇深。
“是,是。陈大人说得是。”虽然觉得陈子龙的话语有些讥讽的味道,但尴尬沈惟炳还是连连点头附和着。
“不过,就算北方士子委曲求全。依我看鞑子也不会对各位放心的吧。毕竟非我族类啊。” 陈子龙看着沈惟炳又故意长叹了一声道。
这话果然起到的作用。沈惟炳一想到今早自己接到陈子龙请贴时詹霸、奇库等人异样的目光。便在心中深深地应证了那句“非我族类”的重量。虽然投降了满清但沈惟炳等汉臣却时时都能感受到清庭对他们的戒备。满人不相信自己,汉人鄙视自己。这恰恰就是投靠满清的汉臣真实的写照。想到这儿沈惟炳又喝了一口闷酒叹气道:“是啊。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兄弟我真想一把撂了这担子,隐居山野不问世事啊。”
“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等虽然为虎作伥,失了名节。但只要能迷途知返,朝廷还是会给诸位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见时机成熟的陈子龙终于向沈惟炳抛出了准备已久的“绣球”。
果然一见有机可趁的沈惟炳连忙凑到陈子龙面前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能将功赎罪,惟炳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好!沈兄能有此心,我等昔日的同僚也甚感欣慰啊。”陈子龙继而又转了口气说:“不过你现在怎么说还是伪清的特使。就不知那九酋多尔衮这次给你等布置了什么任务?”
“其实我等这次南来事先也做的大量的准备。但现在看来那些准备大多是多余的。天朝的进军的速度远远超出了鞑子们事先的预计。詹霸和奇库那两个鞑子现在简直都手足无措了。”沈惟炳苦笑着说的道。其实不止是詹霸和奇库,就连沈惟炳本人当初听到盛京陷落时,脑中也是一片的空白。不过圆滑世故的他自然是不会象詹霸等人这般等死的。
“这么说鞑子就没有其他条件了?”陈子龙眉头一皱继续问道。辽东一战对满清使团的影响他自然是早就料到的。但他还是不信范文程等伪清幕僚们事先会没有一点儿交代和准备。
“这个嘛。据我所知那多尔衮在使团出发前曾给过詹霸一份密令。要他在迫不得已时同天朝讲和,允许满人撤回关外。可如今盛京已陷就不知他们能撤到哪儿去了。当然若是詹霸真有魄力的话。提出将北京与盛京像交换亦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沈惟炳想了一下补充道。关于“换都”这点他在得知明军登陆辽东后就想出了这计策。然而詹霸和奇库两人既不信任沈惟炳,又缺少必要的应变能力。因此这二人也只能整日待在房中惶惶不可终日。
“哦,还有这种事。”陈子龙抚着胡须若有所思道。从沈惟炳提供的情况来看多尔衮事先已经打算退出关外。再联想到前几日孙露在大堂之上介绍的战局。陈子龙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测,清军向辽东派出的大批援军,是否就是为了他们退出关外做的准备。看来此事也要通知首相大人才行啊。莫要到时候大批人马兵临北京城了却让那鞑子又跑了。
眼见陈子龙一副低头思考的模样,沈惟炳还以为他是担心和谈的事呢。于是他轻描淡写地向陈子龙说道:“陈大人放心。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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