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
器,疯狂地朝着投降后的清军袭杀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本已投降的清军也只有拼命一搏了。刚才还秩序井然的长街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喊杀声此起彼伏。清兵虽魁梧善战,但在人数上终究是处于劣势的。加之还要顾及家人的安危。因此他们的情况可谓是异常糟糕。他们每击倒一个汉人百姓,就会又有五六个人涌上来用棍棒殴打、丢掷石块、把伤眼的砂和土洒到他们脸上。
不想将流血事件扩大的明军尝试着想要劝阻人群。可早已被复仇冲荤了头的北京百姓哪儿管得着这些。清军多年来的淫威已经将城中的百姓都变成了疯狂的复仇者。仿佛只有沉醉在敌人的鲜血中,才能舒解他们多年的怨恨。当明军试图加以阻止时,自然同样也遭到了百姓的怒骂与殴打。眼看着事情正朝着难以收拾的方向发展,明军终于忍不住鸣枪示警。砰!砰!砰!随着数声枪响,刚才还热衷于报复的百姓顿时就做了鸟兽散。狼狈不堪的清军则如临大赦般地朝着城外疯狂逃窜。
然而北京城百姓的报复并没有就此停歇。主要的大路上有明军维持秩序不容易下手。但在城市深处的胡同小院中情况就没那么妙了。那些还未来得及出城,或是打算就此隐匿的城中不肯出门的满人,都被汉人百姓一一给楸了出来。每一处胡同几乎都可以看见被追,被杀,被殴的满人。在断了气之后仍然饱受痛殴、猛踢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让我揍一拳!”
“也让我打一顿。我的儿子和孙子都被这个家伙给杀了!”
“我要像他们对我父亲一样地挖出他的眼珠!”
“畜牲!可恶的胡狗!”
被百姓追杀的除了有满人之外,更有不少平日里对侵略者大加谄媚,时而密告,时有帮着掠夺的汉奸。他们甚至在更悲惨的情况下被同胞杀害。明军起先对城中百姓的这种隐蔽报复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汉人的愤怒当然是情有可原的,而满人遭到报复也是罪有应得的。其实,不少明军战士也很想加入报复者的行列。但严格的军纪与命令让他们不得不监守自己的岗位。只要老百姓不上大街影响撤离工作,明军也就不想去管那些凄惨的流血行动。
但刚开始的报复泄愤行为,很快就发展变质成了混乱的暴动。北京城里原有的痞子流氓纷纷打起了报复鞑子汉奸的大旗,在城中趁火打劫起来。无论是满人的宅邸,还是汉人的四合院,都遭到了肆意的洗劫。从复仇的快意中清醒过来的北京百姓,这才发现自己一手造成了另一场灾难。
不过,城中的痞子流氓们也没能得意太久,他们不久就见识到了萧云的好手段。在接到报告后,萧云立刻带着大队人马在第一时间开入北京城维持起了治安。经过一番雷厉风行的整治后北京城上下的暴动迅速就被压制了。但萧云并没有就此停下他的整治大计。借着初九的这次动乱,他顺势开始对盘踞在城中多年的各种不稳定势力以及满清余孽进行了定点清除。事后也有人指责萧云镇压的手段过于血腥,不该对城中百姓如此凶狠。但萧云本人对此却直言不讳地表示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把毒草连根拔除,怎能还大明一个干净的北京城。”
虽然北京城受降工作的开头并不理想。但二月初九的流血暴动对明军来说也不是一件完全的坏事。至少在经历了那血腥的一日后城中的满人不敢再抵触这次的撤离行动。相反城中剩余的满人就象躲避瘟疫一般争先恐后地逃了出来。使得撤离行动比原先还提早了一天完成。
清军虽提早撤出了北京城,但明军的入城仪式仍旧被安排在了农历二月十五日。这一天,天公似乎也特地做了美。一往无际的苍穹上没有一丝云彩,难得灿烂的阳光撒遍了整座北京城。掐指一算这已是北京百姓六年来第三次举行类似的入城仪式了。有了迎接李自成、多尔衮的两次经验,这一次的入城仪式北京百姓自然是驾轻就熟。于是数天前刚刚经过暴乱和清洗的北京城顿时焕然一新,位于北京城中的市街两旁处处张灯结彩。而城中百姓也从先前的惶惶不安中缓过了劲。各个脸上都挂上了欣喜的笑容,顺从地来到长街两旁迎接新统治者的到来。人们如此热衷于此次的入城仪式,除了出于畏惧想讨好新统治者的外。更是好奇地想知道南方那个传说中的女首相究竟长什么模样。
轰,轰,轰,随着一阵庄严的礼炮声响起,明军的进城仪式终于开始了。却见身着一身白色戎装的孙露,腰挂马刀,脚跨高大雄骏的白龙驹,昂首走在队伍的最前端,显得英姿飒爽。在她身后跟着的是以史可法和张家玉为首的文官武将。明军自城外缓辔徐行,至洞开的阜成门、西直门,却并不进城,而是继续笔直往北走,转过西北城角向东,至德胜门外。守城门的明军将士早在大道两旁列队迎接。从瓮城门外的大街开始,到进城后的沿途大街,也已经由城中军民们仔细地打扫干净。街道的两旁甚至连香案也摆了出来。
孙露与众将领在近卫军的后扈从下,进德胜门后便一直向南走,然后从西单牌楼向东,转上西长安街。由于孙露的身份是隆武首相,自然就不用象皇帝进城那般沿路“警跸”。因此所经之处,老百姓无不夹道欢迎,燃放鞭炮,敲锣打鼓。沿街两旁,家家在门头上贴有黄纸或红纸,上写“顺民”二字。眼看着长街两旁的如此盛景,孙露此刻的心情同样是激动而又复杂的。
北京的和平解放为中原大陆长达数十年的战乱划上了一个完满的休止符号。作为一个汉人自己为本民族驱除异族光复故土,孙露觉得无比自豪。可作为一国的首相,一个锐意的改革者,孙露清楚的知道只是一个开始罢了。长达数十年的灾荒、兵乱、瘟疫,已经将这座千年古国掏得一干二净。虽说明帝国的东南、华南沿海地区号称当今世界最富庶的地域,东亚金融的心脏。但这只是帝国广阔疆域的一隅而已。在华丽的外衣下包裹着的却是早已千疮百孔的广袤的内陆地区。南北贫富差距的严峻,周围边疆地区的混乱,以及隆武王朝内部本身的明争暗斗,都让孙露和他的追随者丝毫不敢就此沉浸在国家统一的喜悦中。当孙露以复杂的心态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入驻北京城时,长长的行军队伍也不知不觉地行进到了长安右门。按照礼制明朝的文武百官上朝,如果要进承天门,从东边来的从长安左门进去,从西边来的从长安右门进去。孙露作为臣子自然也要守这规矩,老老实实地从偏门进入皇城。
面对着黄瓦红墙, 金扉朱楹, 白玉雕栏, 宫阙重叠,孙露的心在这一刻亦被深深地震撼了。之前的她虽从电视、电影、图片中看见过天安门、故宫等等建筑威严的模样。也曾不止一次出入过南京的皇城。但当她真的身处其中时仍不得不折服于这座城市的帝王之气。那些高耸而又雄伟的城门无不向人诠释着皇权的威严。
对于孙露一脸叹服的表现,史可法倒是并没在意。事实上,他在第一进京面圣时也曾被皇城的威严所深深震慑。而这种感觉直到今天依旧紧紧抓着史可法的心。于是陪在孙露身后的史可法善意的提醒道:“首相大人,咱们到承天门了。”
“啊,到了。”才醒悟过来的孙露,连忙抬头一看。却见一栋更为壮观的城门就此耸立在了自己面前。这座位于北京城中轴线上的承天门,寓意“承天启运,受命于天”。乃是皇城的正门,城门五阙,重楼九楹,巍为壮观。而对于孙露来说这“承天门”还有另一层深刻的意义。原来孙露在接手北京城后,脑中头一个反应就是要到天安门上搞大阅兵。却不想,她问遍了所有人,每一个人都摇着头告诉她没听说过北京城有天安门。难道说是时间来得太早,天安门还没被造出来?正当孙露纳闷时,还是史可法从她那笨拙的形容中判断天安门或许就是指承天门。好在承天门本就是大将出征或是凯旋而归,祭路、祭旗的地方。在承天门搞受降仪式和阅兵式也算对路。此刻亲眼见了承天门后,孙露则更为肯定的相信承天门就是天安门。当下她比满意地下令道:“恩,那就开始仪式吧。”
“遵命首相大人。”史可法恭敬地领命道。却见他低头向身后的随从嘱咐了几句。
于是过了半晌后,随着三声静鞭响起,身着宝蓝色旗袍的博尔济吉特氏,便带着顺治帝在一杆满臣的陪同下缓缓地走出了皇城。只见她带着顺治帝与年幼的皇后,跪于孙露面前恭敬地献上了降表与玉玺。然而骑在马背上的孙露并没下马接受,而是依旧保持着胜利者的高昂姿势。此时一旁站着的文官连忙将降表和玉玺转递给了孙露。双手接过两样信物的孙露傲然地一笑后,猛地将玉玺高高举起向四周的将士展示起来。一瞬间整个承天门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这恢弘的气势不但压得底下跪着的满人喘不过气来,亦让一旁的史可法听得心惊肉跳。因为他分明听见那些将士们高喊着的是“大明帝国万岁!孙首相万岁!”虽说这只是将士们一时群情激动的表现,但在他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就在史可法以忐忑不安的目光观察着孙露时,孙露却满不在乎地翻身下马了。却见她径直地走到博尔济吉特氏跟前,亲自扶了顺治母子,欣然开口道:“夫人快快请起。随本相一同上楼观摩阅兵式吧。”
“带罪之身怎敢同首相大人并肩而行。”博尔济吉特氏垂首连连告罪道。
“夫人深明大义,使京畿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公德无量。如今八旗诸部既然归顺与我大明,夫人就不必太过见外了。”孙露说罢便搀起了博尔济吉特氏的手。
一瞬间这两个汉蒙杰出的女性面对面地站着,互相就此注视着对方。孙露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留给后人太多谜题的孝庄太后。看看这个满蒙第一美女是否真象后世描绘的那样妖娆。博尔济吉特氏亦毫不畏惧地仔细观察着一身戎装的孙露。想要看看这位只手遮天,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女子是否真的象外界传言的那样凶悍。在将对方与心中原先的印象做了一番比较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爽朗的笑容。心中顿时泛起了一种悻悻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却见博尔济吉特氏爽快的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一部 第二百二十三节 结束与开始
“夫人,你看我大明的铁骑比之你们草原上的骑士如何啊?”站在承天门上的孙露指着从底下昂首走过的骑兵傲然的问道。
“天朝的大军威武雄壮,我等小族不敢匹敌。”陪在一旁的博尔济吉特氏恭敬地接口道。眼看着一队高头大马,锦衣鲜亮的骑士从承天门前走过。博尔济吉特氏的思绪不由飞到了家乡的草原。于是她又忍不住感叹了句说:“草原的骑士虽没有天朝骑士那么威武,但在草原马背就是牧民的家。”
博尔济吉特氏最后的一句话声音很轻,除了孙露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听见。不过话并没引起孙露的不满。相反她倒是欣然地点了点头。正如博尔济吉特氏所言蒙古骑兵的厉害之处,不在于他们有雄兵千万,也不在于他们有多精良的装备。而是在于弓马骑射已经溶入这个民族的生活习俗中去了。想要消灭这么一个隐患,不是靠一两次胜仗,或是消灭一两个部族可以解决的。除非能改变他们的习俗否则的话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象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一想到这些孙露心情又凝重了起来,不由地将目光又投向了底下的方阵上。
这次的阅兵式早在数天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虽达不到万人方阵和千里花海的规模,却也吸引了北京上下的数万百姓。按照规定要求每个师个抽一个团的兵力来参加阅兵式。能有机会参加如此盛典,各军团的军长师长们各个是卯足了劲要一显身手。因此阅兵式上的兵团自然也是各军各师的压箱宝砥。此刻走过的骑兵方阵正是第二军团独立骑兵师的龙骑兵团。墨绿色的戎装配上黝黑蹭亮的胸甲,清一色的枣红大马,以及闪着寒光的马刀都给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每排并列前行的四匹战马几乎都保持着相同的步伐,分毫不差。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京师老百姓连连发出欢呼声。
眼见自己的部队如此受欢迎,难怪承天门上第二军团的将领们各个高昂着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看得一旁的王兴心里老不是滋味的。第一军团虽然也有骑兵,但终究显得比第二军团的骑兵少了半分气势。正当王兴满心不爽时,身旁的参谋长黄履嘉悄悄凑到他耳边提醒了一句:“师长别急,后面就是我们军的炮兵了。”
给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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