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研究社
“嗯,是有点股寒气。”水镜平静地说着:“地质学有研究指出,有些洞穴是有属性的,所以洞穴里边的气温跟外边会有差异。”
“算了,进去看看再说吧。”凌羽将外套的拉炼拉到最高位置,让领子把脖子也给包裹起来,然后拿着探照灯,带头朝洞穴里走去。
洞穴里边比较宽敞,整体显下斜的趋势。
但越深入凌羽越觉得不对头。进洞前他看了一下手表附带的液晶温度计,是摄氏十二度,在洞里走了才不到半分钟,再看温度计,就已经变成摄氏四度了。又过了一会儿,温度计的液平面落到了摄氏零度的位置。
洞穴上边有很多尖长的钟乳石,然而上边没有滴水,而是结着薄冰。
这个洞穴怎么冷到了这种程度,该不会藏着什么万年寒铁打造的宝剑吧?凌羽正嘲笑自己的想法,转念又想到那个砍柴老人曾经说过的话——
“梦杀谷里封印着许多枉死的冤魂。”
这个冷气会不会跟那个有关呢?
“水镜,这样走下去可不行啊,你看温度计。”凌羽停下来,把手表给水镜看:“现在都摄氏负三度了,再走下去,只怕我们会被冻成棒冰。”
水镜也停下来,口里呼出的气体转眼就变成了白色的水雾。“应该没关系的,我们的衣服、袜子和靴子都可以抵御低温。”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可都是经过队长改造过的高科技产品,既轻便又保暖,就是穿着去北极都没问题——名字就叫北极服。
“可是,有一个东西我们没有。”
“什么东西?”
“保护耳朵的护耳。”
在酷寒的气温下,比较脆弱的耳朵虽不至于夸张到被冻掉,但真的会被冻到失去知觉,凌羽可不想以后没得戴墨镜耍酷。
“我的帽子是可以保护耳朵,只是你……”
水镜略微想了想,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袋,然后从里头拿出一团白色布料般的东西,展开一看,原来是一条一米多长的棉布围巾,红色镶边,中间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把这个围住脸,也可以把耳朵给包起来。”
凌羽接过围巾拿到眼前欣赏了一番,可是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手工艺品,而不像平常用来保暖的围巾。他于是问水镜:“这围巾你哪里来了?胡子镇没有这东西卖啊!这种花式……应该是江南一代出产的吧?”
“不是……是我织的。前段时间虽然每天都要去学演戏,但晚上还是有时间的,所以我织了这个……想送给你当新年礼物。”
说起这针线活儿,水镜的老师自然是她的母亲。
水镜的母亲是白族人,虽然在城市居住多年,依然保持着传统的民族观念——白族女孩要是不会刺绣,会被认为是懒惰的人,并且可能会因此而嫁不出去。对白族女孩子来说,刺绣是一种用来表达感情和祝愿的形式之一。
而水镜给凌羽织的、那条围巾上的戏水鸳鸯,则是白族女孩子向心上人表达爱意时,才会用上的图案。
凌羽并不知道那条围巾的深层含意,但他还是为此感动万分。
那天离开咖啡厅后,他跟踪水镜,发现水镜是去买针线,原来她就是为了瞒着自己织这个东西。
“喜欢吗?”水镜的目光渐渐变得潮热起来。
“喜欢是喜欢,但我更喜欢……”凌羽的视线下滑,停在水镜的嘴唇上:“这个礼物!”
水镜娇羞一笑,因为气温太低的缘故已经看不到脸上的红晕;她微微仰起头,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彷佛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着爱情火焰的洗礼。
“啊!”
听到凌羽短促的叫声,水镜赶紧睁开眼睛,却见凌羽指着自己的嘴巴直摆手。
凌羽似乎想说,他的口腔因为意外受伤暂时不能说话。
原来,在刚才两唇即将接触的那一瞬间,凌羽伸出舌头,而舌头一接触到洞穴里的冷口气,马上就刺激到了脸部神经,然后咬肌猛然收紧,舌头于是被两排牙齿给咬到了。
……真是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了!
水镜轻声一笑,在凌羽嘴角留下一吻,柔声说道:“来!我给你围上围巾。”
然后就用围巾把凌羽的下半边脸给围住,紧紧包住耳朵,看起来倒有几分像阿拉伯人。
之后,两人继续深入洞穴深处,这个洞穴虽然没有岔口,但是却曲曲折折的,彷佛没有尽头,很磨人耐性。
现在,凌羽手表上的温度计已经不起作用了,因为那个温度计的最低温度只有摄氏负十度,而这个数值已经好几分钟没变化过了。
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洞穴。
从旅游业的角度来说,它绝对是个赚钱的地方,只要打着“你想用最便宜的价钱体验极地气候吗?”的广告,肯定有一大票旅行爱好者蜂拥而至。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因为他们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弱,像是老旧的闹钟,似乎一摔倒就可能停止。
终于,二十分钟后,他们见到了寒气的发源地。
在一个五百平方米大小的大洞窟里,每面洞壁上都结着厚厚的冰层,尤其是地面,光滑、平整得就如同一个大型溜冰场。
可惜的是,凌羽和水镜两人都没带溜冰鞋——谁又能想到进一个山谷里,竟会用到溜冰鞋呢?
凌羽跟水镜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立刻达成共识,那就是,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个巨大的冰窟。
两个人都去翻背包,找可以代替溜冰鞋的东西。
太阳能电池的吸热板应该可以派得上用场!把吸热板给拆下来,然后用万能胶粘到鞋底,虽然只有一块,但已经足够了。
贴着吸热板的那只鞋放地上保持不动,另外一只脚去蹬冰面,只要控制得好,就可以快速前进。
十分钟后,两人顺利穿过冰窟。
过不久,两人又进入了普通的山洞,但情况起了新的变化。
那就是气温的升降有着规律的逆转,越往前走,温度越高。
过了一会儿,凌羽就把围巾给取下放到背包里,又过一会儿,手套脱下,外套的拉炼完全给拉开。
水镜也差不多是这样。
温度计显示,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气温达到了摄氏四十三度。
这跟在白天进入撒哈拉沙漠差不多,只是洞穴里没有强烈的阳光,也没有松软的沙丘。而且空气不干燥、有大量的水蒸气,感觉可能稍微好一点。
“这到底是什么鬼洞穴,一下让人吹超级空调,一下又让人享受超级三温暖!”凌羽一边喝水一边烦躁地骂着,他感到大脑越来越迟钝。
在温度上升到摄氏六十九度的时候,两人在一个位置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极其壮观的场面。
再往前已经没有路了,虽然对面二十米外有着一个洞口,但是这边跟那边中间的地方完全没有道路,因为它已经被吞噬——
下边全是翻滚着金红色的岩浆!
“水镜,这里曾经是火山吗?”口干舌燥,凌羽吐着舌头问道。
“我来之前查过地质手册,这里不是火山活动带,可是……”
在水镜说话的时候,不断有汗水从她下巴滑落,而汗水一掉到地上就变成了水蒸气和杂质。
凌羽没有多言,因为这种高温下,大脑随时都可能当机,所以他马上把剩下的矿泉水全倒在头上,然后从背包里取出绳钩枪,朝着对面的洞口射去。
“咔!”绳钩顺利地钩住了一块突出的石笋。
绳子固定好后,凌羽和水镜两人都把滑行轮扣上去,为了避免手出汗会打滑,两人用绳子将手腕和滑轮扣绑了起来。
得快!不然绳子就会因为受不了高温而软化掉!
凌羽和水镜抱在一起,同时冲出这边的洞口,朝着对面的洞口滑去。
热!感觉衣服都快要燃烧起来、感觉内脏的水分要全部蒸发掉、感觉眼睛干得快要爆裂破碎!
凌羽真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去,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努力睁开疼痛不堪的眼睛去看水镜,他希望把水镜的样子深深印在脑海里。
此时的水镜,全身的皮肤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红得就像一朵怒放的红玫瑰。
尤其是她的嘴唇。
几乎是下意识地,凌羽对着那两片美丽的唇瓣吻了过去,水镜彷佛已经恭候多时,张开双唇热烈地欢迎凌羽光临。
这才是“热吻”的完美诠释吧……
直到他们滑到对面的洞穴,他们兀自舍不得结束这个热吻。
最后,是越来越困难的呼吸,才迫使他们分了开来。求生本能告诉他们,必须要尽快远离高温,不然身体机能可能会马上瘫痪。
他们才走开几步,那条悬挂着的绳子就着起火来了。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感受不到岩浆的热量,而这时他们也已经来到了洞穴尽头。
尽头的洞壁里有一个人工凿出来的圆形小洞穴,里边放着两颗有婴儿拳头大小、半白半红的珠子。
凌羽拿起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确定那是不能吃的东西,而人工小洞穴里边又没有文字说明,所以暂时不知道这个宝物到底有什么作用。
珠子取走后,人工小洞穴里忽然喷出一股清澈的泉水,两个身体严重缺水的年轻人立即痛饮了一顿,然后又把空了的矿泉水灌满。
返回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是当凌羽再次感到燥热难耐的时候,却发现水镜一如平常,连汗都没出半滴。
“水镜,你不热吗?”
“也许……是那两颗珠子在起作用!”水镜把收起来的两颗珠子又取出来,递给凌羽一颗:“你试试看。”
“果然没错!”凌羽马上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原来这东西就是用来调节身体周围气温的,太好了!这样回去就容易多了”
他止不住高兴,又道:“……对了,这里不是叫阴阳洞吗?那我们就把这个珠子叫‘阴阳珠’吧,呵呵,这样比较好写报告。”
再次来到岩浆池前,水镜射出她带来的那根绳钩枪,两人身上都各带一颗阴阳珠,这次果然没有一丝丝燥热的感觉,下边的岩浆简直形同虚设。
再次穿过冰窟的时候,他们也不用再做热身运动了,因为阴阳珠除了抵热外,也一样可以驱寒。
从阴阳洞里出来,刚好是十二点,阳光直射到梦杀谷里,放眼望去,到处一片光亮。
凌羽两人脱掉电子夜视眼镜,扔掉沉重的背包,高兴得拥抱在一起,庆贺在他们的合作下,又一次死里逃生。
然后,两人一同返回剧组……
第五章 冤魂好像已经苏醒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
两个人在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面前,
很正式地握了个手,
而且脸上还带着一种古怪的微笑……
田兰兰家。
吃饭的时候,菜头飞避开自己的事不提,反而问到了小时候,那些认识的小伙伴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从田兰兰口中得知,儿时的玩伴们,只有少数几个结婚留在了这里,大多数都到外地打工去了。
因为这几天办丧事的缘故,田兰兰的家显得十分凌乱,于是在饭后,菜头飞主动帮忙田兰兰,把家里给收拾干净。
两人一直干到太阳下山。
“很晚了,我回家去了。”菜头飞告辞。
“阿飞!”田兰兰叫住了走到门口的菜头飞,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请求道。
“晚点再走可以吗?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菜头飞自忖回家后恐怕也无事可干,所以留在这里未尝不可,只是他还心存顾虑:“晚一点回去是可以,但要是被其它乡亲知道,对你名声影响可不好。”
在民俗风气还很保守的农村,一个男人在一个姑娘家留到很晚才离开,要是传出去,这个姑娘以后恐怕就很难嫁人了。
“没关系的。”田兰兰坦然说道。
一个女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了,菜头飞再迟疑就未免显得太小心眼,所以他微微一笑,转身又走了回来,随手把门给带上。
关门前他警惕地在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哪里有窥视的人影。
他记得小时候,在村里有一些人很喜欢“听墙根”,就是躲在墙外偷听别人说话。像新人结婚,洞房外边就经常有听墙根的人。
田兰兰搬来两张椅子,两人坐到后院里。
田兰兰跟菜头飞说起了她当老师的趣事和烦恼,菜头飞很多时候只是陪着笑笑,或者附和几声,除此之外,大多时间他都显得很沉默。
而菜头飞越是沉默,田兰兰对他就越感到好奇。
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生,这几年来在外边到底经历过什么事?为什么他的脸上一直凝聚着浓浓的悲伤?
“你……为什么不想嫁人?”
当田兰兰提到她拒绝了媒婆的提亲,菜头飞终于流露出想了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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