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研究社
“鲁夫,跟我一起找一下,看看针筒和药物在哪里!”乔治博士说着就转身在尸体周围翻找起来。
“是的。”
仅半分钟后,鲁夫就找到了使用过的针筒,而乔治博士也找到了一个敲碎了的注射液瓶。
这时,就在他们把两样东西放到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吗啡对吧?”
鲁夫反应很快,“唰”的一下就把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枪指向帐篷的进出口,跟着才转过头来。
而乔治博士不为所动,两眼继续盯着针筒和注射液瓶,点点头,说道:“对,是吗啡没错。”
“凌羽,怎么会是你?”鲁夫见到来人是凌羽,手枪马上歪到一边。他不满地瞪了凌羽一眼,责备道:“凌羽,我们不是说好了,你留在营地那边的吗?你为什么又私自跑过来了?难道……营地那边出事了?”
“鲁夫,就让凌羽跟来看看吧。”乔治博士欠了欠身,让帐篷里腾出一点空间,凌羽会意地点点头,用微笑表示感谢,然后就低身钻了进来。
看过尸体还有针筒和注射液瓶后,凌羽转身对乔治博士说道:“按照现场来看,我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形……
“菲利普先生在毒发后感到异常痛苦,他本能地想要消除或者缓和它,所以他才跑进自己的帐篷,急急忙忙地找出针筒和吗啡,给自己打了一针,让自己好过一点。只不过,吗啡只能让他死得比较舒服,而没办法挽救他的生命。”
“难道,当时他没想过要去求助吗?”鲁夫问道。
“求助?向什么人求助?”凌羽反问道:“他毒发的时候,已经强烈意识到自己很快就会死,或者在毒发前就看到了同伴毒发而死去,所以他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减轻自己的痛苦。”
“其它人也死了吗?我们出去看看!”乔治博士的语气有点无力,后半句只是勉强提起了点精神。
“我从后边上来的时候看见菲利普的保镖之一,那个光头的墨西哥人的头撞在一块岩石上,整个脑袋都裂开了。”鲁夫说着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很可怕,不过我还是走近用手电筒简单查看了一下,那个墨西哥人的皮肤本来就很黑,加上周围光线比较暗,所以我看不出是不是中毒。”
“我记得乔治博士说过,菲利普先生一伙是四人对吧?”乔治博士“嗯”了一声,凌羽又顺着说道:“现在,那个白人、菲利普、以及墨西哥人都死了,那么还有最后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叫猎鹰的黑人。”
凌羽这样的手法有点像是小孩子算算术,四减三等一,但是这话要是从侦探学的角度出发,配合着当前发生的意外,那就很值得玩味了。
四个人中已经死了三个,如果最后一个不见了,那么……他很可能就是下毒的那个凶手!
“鲁夫,你上来得比我早,你有看见猎鹰吗?”乔治博士问道。
“没有。”鲁夫摇摇头:“我上来的位置离这个帐篷比较近,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
乔治博士抓过一条毛巾将菲利普的脸给盖过去,然后站起来往外走。
“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吧。小心一点,知道吗?”
“是的!”鲁夫和凌羽同时回答。
三个人离开菲利普的帐篷后,分头去找。
营地不大,才过了两分钟,鲁夫就找到了猎鹰……这里不得不纠正一下,应该是猎鹰的尸体才对。
猎鹰死在一个帐篷后边,那应该就是他的帐篷,而他的尸体刚好位于帐篷背后的阴影里,没被火光照到,所以才没有马上被发现。
跟墨西哥人一样,黑人的皮肤也够黑,从皮肤上看不出是否有中毒,不过……
从现场遗留的种种迹象却显示,猎鹰也是因为中毒而死。
首先,在离尸体不远的草地上,凌羽发现了一团呕吐物,其中的牛肉还没被消化,说明是刚刚吃下不到半个小时就吐出来的。
其次,尸体的腹部鼓了起来,有一个小西瓜大小,这让在场三人感到有点别扭,因为猎鹰死后的体型跟他们印象里的很不同。
猎鹰怀孕了吗?
开玩笑,那怎么可能!
关于这个疑点,尸体湿透的上衣和手边几个装水的大瓶子,还有尸体周围的一小滩水,给出了答案。
习惯了当名侦探的凌羽这时也忘了隐藏自己的推理能力,他翻翻死者的嘴唇和眼皮,然后用确定的口吻说道:“我相信猎鹰也是中毒而死的。”
“哦,为什么?”乔治博士毕竟只是个海岛探险家,虽然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但是他对验尸可不在行,何况死亡现场还留下了古怪的痕迹。
如果说验尸还算是医学的分支之一,那么调查现场就绝对属于侦探领域了。
凌羽拉下脸,皱起眉,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声音严肃一点,好使自己的话听起来有那么几分权威性。
“我们可以假想,吃过晚饭后,猎鹰看到其它三个同伴忽然发起疯来,一个滚下山,一个冲下山,另外一个钻进帐篷乱翻东西,然后他看到菲利普死在他眼前,他立即明白晚饭的食物里掺了能使人致命的剧毒,而他很快也会毒发,他要怎么办才好?
“如果我们遇到像他那样的情况,我想我们也会不知所措,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毒,能不能解毒。可是在生存的本能驱使下,他还是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首先是催吐,把手伸到喉咙里,让自己尽最大可能的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接着是把存储淡水的容器给拿来,喝水,大量的水。他认为,喝水可以稀释消化道和血液里的毒。或许无法挽救自己的生命,但至少可以延长它啊。
“到底他有没有延长成功,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是集体中毒倒是可以确定的。”
“怎么会中毒呢?”乔治博士困惑不已:“你知道吗,菲利普他们带了足够多的食物,不需要在这岛上寻找其它的食物,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中毒。”
凌羽更不明白,如果菲利普一伙中谁想毒死其它人,那为什么连自己都给毒死了?
下毒者不至于愚蠢到那种程度吧,如果是真的,那都可以评为本年度“最白痴凶手奖”得主了……
回到营地后,乔治博士把菲利普那边发生的惨剧简单地告知小乔治和安妮,他并没有强调整个事件的怪异,反而把重点集中到“意外”这两个字上。
凌羽明白乔治博士是不想让小乔治和安妮的担心,不过他就不一样了,他可不会因为不想让水镜担心就隐瞒真相。
因为他跟水镜同生共死多那么多次,已经建立起绝对的信任,也自然产生相同的危机意识。且凌羽认为,女人生性多疑,直觉敏锐,有事不说清楚反而更会让她担心。
深夜,两人相拥着躺在帐篷里,因为是共享一个大睡袋,所以两人钻进去后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本来在这个时候,凌羽可以趁机大吃豆腐,甚至可能阴谋得逞,但他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帐篷上方的黑暗,半晌都不动一下。
“阿羽……你对这个事件怎么看?”水镜开口的时候还有些怕打扰凌羽的思考,不过最终她还是把问题抛了出来。
凌羽发出一声轻笑,将水镜抱得更紧一些,然后把脸转向水镜,吐了口气,道:“睡觉睡觉,不想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凌羽发出了均匀而深厚的呼吸声,水镜知道凌羽是真的睡过去了,或许他也没有头绪,所以才没跟她说,否则以他的个性,早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揣摩个底朝天了。
嗯,又或者……如果有那个可能,那他们不也很危险吗?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还能睡得着,也许是他认定危险还不会马上到来吧,反正有他在身边,自己就不需要想太多,睡吧……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凌羽就起床了。
凌羽醒来的时候,水镜还在酣睡,两人的脸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他看着她微微翘起、有些发红的嘴唇,真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片刻,他咬了下去。
因为他想,反正等一下打开帐篷也会吵醒她,迟一点跟早一点有太大的区别吗?
没有嘛,所以……何乐不为?
一种酸麻又炽热的感觉从嘴唇传来,水镜长长的睫毛猛的一扇,眼睛张开一条缝,见到凌羽正在努力地用舌头撬开自己的唇关。
她在心里偷偷一笑,想这家伙一大早就占自己便宜,八成是因为昨晚什么都没做就睡所以现在后悔了,可是都大白天了,她才不会让他乱来呢。
打定主意后,她放开咬着的牙齿,假装因为动情而与他热吻,右手也顺其自然地伸到他的背后,五指张开,胡乱地揉搓着他背后的肌肉。
凌羽感受到她这样的反应,以为她兴奋了起来,心头一荡,本来只是个带着点恶作剧性质的亲吻,如同落入油田的星星之火般,燃烧起热烈的情欲。
瞬间,清晨略微湿冷的空气,在这小小的帐篷里,彷佛被烤了一遍。
正当凌羽情难自禁,将一只手伸到水镜胸前,想解开她扣子的时候,水镜深吸了一口气,唤醒自己有些迷乱和沉醉的神智,然后悄无声息地将那只原本放在凌羽背上的手,转移到他的脖子和肩膀之间的位置。
“哇——”凌羽惨叫一声,双手用力一挣,只听见“哗啦、撒啦”两声,睡袋长长的拉链有一半分裂开来。
“快点起来,我要出去洗脸了。”水镜低着头不去看凌羽带着几分不满的眼神,她感觉自己全身发烫,只想马上到溪边好好洗洗。
凌羽拖拖拉拉地坐起来,一边把身体抽出睡袋,一边撇着嘴道:“怎么又是这招……水镜,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新招……次数多了我的身体会有反射动作的……”
“什么样的反射动作?”水镜说着也钻出睡袋。
“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凌羽坏坏一笑,等水镜凑过来后,他对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见水镜整张脸都红得像烧鹅。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拧你了。”水镜难为情地说,然后一转身跑出了帐篷。“我去洗脸了!”
凌羽把睡袋卷起来放好,然后拿着杯子走出帐篷。
忽然,有个人影从凌羽左侧冒出来,凌羽本能地举起右手,同时退开半步,不过等他看清那人是小乔治后,他挤出一丝苦笑,道:“小乔治,早上好,你刚刚……在帐篷后边玩捉迷藏吗?”
凌羽是何等的聪明,只从小乔治脸上残留的那一丝兴奋和心虚的表情,就猜到小乔治很可能刚刚躲在帐篷后边偷听,所以他问的话里边不由得带着几分嘲讽和责备。
“没有,我只是被你的声音吸引过来的。”小乔治倒是坦白,只是,神色间依然无法掩饰迈入青春初期的男生,对性的那种兴趣:“你还需要这个东西吗?”
小乔治伸出的那只手掌里放着另外一个盒子,又是保险套。
这下,凌羽被逗笑了,心想这个孩子未免太好心也太可爱了,竟然会想到给自己送这个,他八成以为自己和水镜XX到天亮,把昨天他给的都用完了……
“我暂时不需要了,谢谢你,小乔治。”凌羽当然不好继续谈自己为什么不需要,只好借机转移话题:“对了,这盒东西应该不会又是你爸爸让你送来的吧,你自己拿来的吗?”
“嗯,我爸爸他还没醒。”小乔治见凌羽不要,于是塞回了口袋里。他的动作看起来很自然:“我是从他背囊里拿的,我知道他总把它放在背囊左边第一层的袋子里。”
“哦?”凌羽发现了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你爸爸带了很多盒保险套吗?他带这么多保险套有什么用?”
凌羽很清楚,那些保险套绝对不是为了拿来送给自己而准备的。
“他自己用的。”小乔治耸了耸肩膀。
“自己用!?”凌羽的表情呆滞了一下,追问道:“那他跟谁用啊?”
“跟女人啊,安妮姐姐晚上有时候会进爸爸的帐篷,有时候是爸爸进安妮姐姐的帐篷。”小乔治前边还强调了一句“跟女人啊”,生怕凌羽以为他父亲是同性恋似的。
原来乔治博士和安妮是师生恋,这让凌羽感到意外了一下,他收敛起好奇的表情,平静问道:“你妈妈呢?”
“一年前去世了。”小乔治坐到一块大石头上,曲起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中间:“她是心脏病死的。”
“哦,那真让人难过。”凌羽客套了一句又问:“你对你爸爸找新女朋友,没意见吗?”
“没有,这是爸爸的自由,而且,我们家也真的需要一位新妈妈。”小乔治两眼看着草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你喜欢冒险吗?”
“喜欢,我很小就喜欢。”小乔治的瞳孔中蓦然射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