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染梦土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伤痛和悲苦,所有的担心和焦虑都爆发出来,在消极和悲伤的心情下,这一切显得格外凄凉。
兰斯彻底的沉浸到了痛苦和消极的情绪之中,渐渐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当真有一种生无所恋的感觉。只剩下无尽的厌倦,厌倦……
平躺在床上,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似睡似醒。
忽然,在寂静的夜里,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小巧的身形溜了进来。
这是浅雨。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兰斯的窗前,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静静地注视着兰斯,一脸关切担心的神气。
兰斯却仿佛是有感应一般的忽然睁开眼睛,望见了浅雨脸上带带着一丝心痛和悲伤痛苦的神情,让兰斯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心突然解脱出来,获得一阵轻松。
兰斯关心地问道:“浅雨,怎么了?是不是又睡不着?”说着,向浅雨伸出双手。
浅雨二话不说,轻巧地爬上床,投入张开的兰斯的双手,兰斯将她拥入怀中。
浅雨像一只小猫一样的轻轻趴在兰斯的身上,把头轻轻靠在兰斯的胸膛上,右手攥得紧紧的,放在心口。
兰斯感觉那娇小身躯的温暖柔软的靠在怀中,觉得空虚的难受的胸口也是一阵充实。“其实我比浅雨更需要这样的拥抱。”兰斯嗅着浅雨身上温馨的气息,模糊的想道,“我总以为对浅雨的迁就是为了满足浅雨对自己的依赖,是为了安慰浅雨,其实也许我比浅雨更渴望和需要这种亲密温馨的接触吧,否则我为什么总是无法拒绝呢?”
兰斯伸出手搭在浅雨的纤细的肩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早点入睡,无意中碰到了浅雨紧握的拳头,怔了怔说道:“你的手里握着什么?”
浅雨不吭声,拳头握的紧紧的,却不肯松开。
兰斯怔了怔,这段时间以来,浅雨对自己的命令基本上是百依百顺,极少会在出现像刚刚开始那样的抗拒的情况,兰斯想了想,恍然而悟:“是那块水晶钻?”
浅雨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好难受。”说着扑在兰斯的胸口,用力抱住兰斯呜咽着哭了起来。泪水很快浸湿了兰斯的衣服。
兰斯刚刚张口要问她为什么难受,心中却突然明白过来,浅雨睡觉的时候,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睡,一定要抱着这块水晶钻,兰斯知道她有这个习惯,也许是在抱着这块水晶的时候,能够感应到兰斯,可以给于浅雨一点安全感,能够让她安心。
所以兰斯也没有阻止她。
想必是刚才自己的心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浅雨感受到了自己的这种心情,因而受到了影响。
兰斯把自己心中的难过放到一边,收拾心情,柔声说道:“我现在好多了。
浅雨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浅雨温顺的轻轻点了点头,却仍然趴在兰斯胸前没有离开。
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兰斯怀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两个人都睁着眼睛,丝毫没有睡意。
兰斯是因为心潮起伏,而浅雨则湿因为一直将自己的心和兰斯连在一起。
“我睡不着。”浅雨拉了拉兰斯,这是第一次浅雨和兰斯在一起也会失眠,“我们去看月亮好不好?”
兰斯失笑:“今天没有月亮的。”
“那就看星星。”浅雨揽着兰斯的手,悄悄地避免惊动两个小蓝人,慢慢地溜出来。
兰斯见浅雨只穿着贴身小衣,怕她着凉,便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看起来已经到了后半夜,天上寒星点点,气温分外的寒冷。
两个人爬到屋顶的最高处,坐在屋顶上,肩并肩地望着星星。
横竖睡不着,不如聊聊天。
“对了,”浅雨忽然说道:“那个……那个老头子。”
“封印法师。”兰斯纠正她说道。“你的导师,不要叫她老头子。”
浅雨点头说道:“可是……他说不介意我叫她老头子。”
兰斯无奈的耸了耸肩,很难想象封印法师是怎么教浅雨的。“他怎么了?”
浅雨这才继续说下去:“他说这两天如果有空,请你过去一下,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兰斯点了点头,心想:“难道是浅雨又做出什么事情?又愣头愣脑地惹出什么祸?”
兰斯忽然想起一般的说道:“啊,对了。这几天你去他那里接受指导了吗?
已经有好几天了吧?“
浅雨点了点头,兰斯说道:“怎么样?他对你还好吗?”
浅雨想了想,歪着头说道:“嗯——没有大哥好。”
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也很好的。我说想要是什么东西,他都会给我买。昨天还说要送给我一套很漂亮的魔法袍,不过我不要。他也是个好人,对不对?”说道这里,浅雨转头望着兰斯,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兰斯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是。”
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象封印法师拼命讨好浅雨的样子。说真的,有些人生来就有那么一种气质和魅力,能够让周围的人想尽办法本能地想要博得她的好感。
听说古代的精灵人,都有这种奇特的魅力。甚至,这种魅力在达到巅峰的时候,能够媚惑动物,使他们听从自己的指挥。
不过非常遗憾,以浅雨这种在陌生人面前一个字都不会蹦出来的个性,而且心思又那么奇怪,封印法师想要讨好浅雨,恐怕是大费周章了。
“对了,他都教了你些什么?”兰斯关心地问道。
浅雨说道:“瞪眼睛。”
“瞪眼睛?”兰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浅雨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啊,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精神专注式冥想,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件东西,什么也不想,我叫它瞪眼睛。那个老头子这样说可以迅速地提高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
兰斯点了点头,借着淡淡的星光,转头向浅雨看去。
淡淡的星光下,浅雨那充满灵气和野性的脸庞显得格外神秘,而她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更将明亮,似乎满天的繁星,也在这双晶莹的眸子映照之下显得黯淡。
兰斯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浅雨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显示出她的精神能力大有增长。又或者,在她的体内原本就有强大的精神力量,而封印法师则想出了一种办法将这种力量释放出来。
几天不见,不,应该说几天没有注意观察,浅雨的身上竟然就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特别是此刻的她,所显示出的气质更加动人,修长而优美,飘逸而出尘,带着一股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气质。这应该是精神力量增长之后的表现。
兰斯苦笑,没想道封印法师竟然会有这样的本事,果然不愧是一代魔法宗师。
“对了,难道他没有教你魔法吗?”
浅雨脸带疑惑的摇了摇头。
兰斯心想:“是应该去找封印法师谈谈,他究竟对浅雨做了什么手脚?他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呢?”
忽然想起封印法师这么急切要收浅雨做学徒,一定有什么原因吧。会不会是跟那幅关系到浅雨身世的卷轴有关呢?……
兰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脱离了烦恼忧愁和痛苦的漩涡,将这些方面的情绪悄悄地抛在了一边。
想必应该是从浅雨来的的那一刻吧。
兰斯自己也不知道,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已经自然地度过了修行之路上的又一重难关。
所有修行精神力量的人,无论是修行战技还是修习魔法,都是一个危险重重的过程。因为随着精神力量的修行和提高,经常会伴随着负面情绪的反弹。在修炼的初期,这种情况并不明显,但是越到后来,精神力量的修行所可能遇到的负面情绪的反弹就越大。
这就意味着,当人们试图控制精神的力量的时候,将精神的力量转变成为有序地受到控制的形式的同时,也就必须面临着精神力量的混乱的负面的消极的一个方面的抵抗。
每隔一段时间,修行者都必须接受一次这样的考验。
对于比较初级的修行者而言,即便是精神力量失控,暂时的陷入混乱之中,也不过是暂时的情绪低落消沉而已,但是作为一个精神力量已经非常强大的修行者,精神混乱所造成的破坏将远远超过一般的修行者。很多人甚至会在这种情况下精神混乱疯狂而自杀,也有一些人会精神分裂而死。
兰斯的精神力量在每一次挑战和斗争中不断地成长,他所积累的反作用力,却一直隐藏在其中。正好借着兰斯今天所面对的挫折而突然爆发出来,如果让兰斯继续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说不定他真的会在极端悲观厌世的情况下自杀。
但是,经受了精神训练之后迅速提高的浅雨,对于兰斯的精神状态的感应能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提高,本能地感应到了这种危机。
尽管她并不知道如何去化解,但是她的到来,终止了兰斯在自怨自艾的痛苦和悲伤的思路上继续思考,激发了兰斯对于浅雨的保护之心,终于从悲伤的漩涡当中摆脱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浅雨本身的精神力量,对于稳定兰斯的精神状态也有着非常大的好处。
或者说,通过那块奇异的水晶,兰斯的混乱的精神力量可以受到浅雨宁静的精神状态的影响。
这一切兰斯并不知道,但是却隐隐约约的模糊的感觉到了。
当他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浅雨却已经蜷缩在他的怀中悄悄地睡着了。
兰斯对着满天的繁星凝视了好久,渐渐地信心和勇气又回到了心中。
怀中毫无戒心的浅雨,带着完全信任的笑容在睡梦之中,同时也给了兰斯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
我要保护我所爱的人。让他们不受任何的伤害。这是我的责任。
兰斯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浅雨的脸,继续想到:“我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人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今天的失败,并非是我的能力的不足,实在是因为,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我没有料到,北丰朝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也没有在心理上作出足够的应变措施。在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任何的战斗,都必须全力以赴,绝对不能首鼠两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已经无法退出,必须全力以赴的接受挑战。北丰朝,是一个迟早要解决的问题,逃避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战胜他。“”已经做过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我相信,我会想出办法来补偿。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战胜北丰朝。
从这一刻起,兰斯才真正的从心理上,把胜利作为一个目标。而在这之前,他只是被动的,被推到了一个必须参加的赌局之中。
这一场赌局,我只能赢不能输。输了,我怎么去面对凤音呢?
正是在这种念头的刺激之下,兰斯的心中飞速地转动着各种念头,想着各种制胜的可能性。
北丰朝现在在做什么?他可能会有些什么样的布局?他下一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而我对此又有什么对策?如何才能够在这一场赌局当中获胜?
这一刻兰斯非常清醒,冷静地思考,完全摆脱了昨天的失败所带来的负面情绪的影响,进入了一种类似于禅定的精神完全贯注的状态。
当兰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明亮,兰斯伸个懒腰,将偎依在自己身上的浅雨拦腰抱了起来,面对着天空的鱼肚白,突然之间充满了信心。
我一定会赢的。
这信心看起来毫无来由,但是信心就是信心,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骗不了人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北丰朝的府邸热闹非凡。在大厅之中,坐满了前来赴宴的人。
这些人,年纪最大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年纪最小,也在十六七岁左右。
全部都是来自枫城有财有势的名门贵族的公子哥儿,他们之中很大一部分人,还是枫林学院的学生。
北丰朝平常就很注意使用一些小技巧让这些年轻人佩服,折服,敬仰,以至于臣服。最后,把能够和北丰朝来往,能够成为北丰朝的朋友作为一种荣耀。
他们都还处于精力过剩,喜欢招惹是非的年纪,有无限的时间,有无限的精力来挥霍和享受。这样一群年轻人组成的聚会,自然总是带着热闹和喧嚣的青春气息。
筵席非常丰盛,食物精美可口,难得的是,一向被认为比较孤僻冷傲的北丰朝也放下了他的架子,神情从容温和,使得气氛也非常融洽,可谓宾主尽欢。
其间自然少不了各种猜拳行令,掷骰角力之类的游戏来助兴。
等到大家都酒酣耳热的时候,南齐骏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一向崇拜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北丰朝,也是北丰朝的死党之一。
他走到大厅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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