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尊
在李江南的指挥与城楼上弓弩手的掩护之下,大家开始慢慢向着二十几米远的城墙根移动,并很快的接近了。
李江南连声的大吼着,城楼上垂下了六根打着绳结的绳索,准备由七人在城楼下掩护,而另外六人套上绳索由城楼上的人快速的拉上去。
然而,就在此刻,那钢板墙的缺口处,又急速的冲出了一大队穿着黑衣的曾家堡人来,这些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设计得很精巧的强弩,很快就到了城楼下不远处,对准城楼之上那些柳家堡的弓弩手就射去,每一个强弩里,竟能连续发出五枝箭来,而且极是强劲,不亚于臂力出众的弓弩手。
柳家堡的城楼之上也有这样的连环弩,但最多只能连射三发,而且力道上看来也略逊一筹,只是由于居于城楼之上,向下发射多了些优势,也并不吃亏。
但是,曾家堡这些弓弩手一出现,敢死队员们就无法随着绳索上城楼了,六名正在上升中的队员成了弓弩手们的目标,顷刻之间就被射成了血刺猬,拉上去的只是六具插满箭羽的尸体了。
城楼上柳家堡的弓弩手见状,便向着曾家堡的弓弩手射击起来,只听着箭羽声“嗖嗖”大作,城楼之上与城楼之下的箭交织如网,双方皆不停的有人伤亡,而一些盾牌手就退到了弓弩手的前面,重新组成了盾阵,保护着已方的弓弩手。
李江南带着的敢死队员此时只剩下了七人,但至少有两百余名曾家堡的人将他们团团围着,而此时在城楼之上的柳家堡弓弩手已经被曾家堡的箭逼住,七人已经陷入了孤兵无援的境地。
第七十九章 死里逃生
靠着城墙,七人只有拼死一战,但是,在源源不断涌击之下,除了李江南与何凯,其余的人都倒在了城墙之下,浑身鲜血,至少有着四五处刀枪之伤。
酣战之中,李江南已经抢了对方的一柄长枪,右手挥枪,左手舞刀,奋力与曾家堡的人厮杀。
他的内力强劲,刀枪挥舞之下,那些曾家堡的人多半是只会简单的搏击之术的普通汉子,比起昨晚登上西城楼的曾家堡敢死队颇有不如,手中的兵器与李江南的刀枪碰着磕着,立刻就急速的飞到了空中,而李江南就是一阵猛砍狂刺,曾家堡攻上来的人是血雨纷飞,肢残躯断,至少有二十来人死在了他的身前。
而其余的曾家堡人见到同伴惨死,也杀红了眼,像疯了一般的举着兵器朝李江南扑来,当真便如浪潮一般,一浪平息,一浪又起,激战之中,李江南的刀已经砍得缺了,此时一枪刺出,穿过了一名曾家堡人的前胸,正要将他的尸体挑起横扫周围之敌时,只听得“铛”的一声,那枣木做的长枪竟然从中间一折为二。
瞧着李江南枪断,而他的刀也被缠住,一时无法回护,立刻就有一高一低两名曾家堡的人各挺着一柄长枪分左右向着李江南左胸与小腹直刺而来。
匆忙之间,李江南身子向右一闪,侧过刺向自己左胸的一枪,而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枪杆在刺向自己小腹的那名矮个儿曾家堡人枪杆上奋力一敲。
他运足内劲,这一敲之力是何等之大,只见矮个儿的枪杆立刻被荡得斜横而出,正扫在高个儿地小腹。将那人弹了出去,倒在地上乱滚,已是受了重伤。
没想到枪杆会伤着自己人,那矮个儿正在发愣,但李江南向前跨了一步。握住了他手中的枪杆,跟着一脚飞去,将他踢得撞倒后面两人,而那长枪已经夺在了手里。
长枪一在手,李江南立刻又缩到了城墙壁,双手不停,远击用枪刺,近则用刀砍,再近一些。就有曾家腿法踢出,围攻他的敌人虽然多。但一时之间,还无法伤及李江南。
激斗之中,李江南斜眼向不远处的何凯望去,心中却是一紧。
原来。何凯和他一样,被曾家堡的人团团围住,他地刀法看来很不错,力大势沉,去势迅猛,不时有曾家堡人丧身他的刀下。和自己不同的是。他的左手并没有拿武器。而是用的武家拳法,一但敌人贴近。就拳冲肘击,拒敌于外。但是,他的武功终不如自己,而且内力更是远逊,在曾家堡人疯狂的进攻之下,已经负了好几处伤,肩上、手臂上、腰侧,都有鲜血在往下流,虽然他好生勇猛,仍然奋力劈杀,但身手明显已经有些滞碍了,估计稍不留神,就会有生命之危。
对于憨直勇敢的何凯,李江南一直是很有好感的,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面前丧生,当下大吼一声,刺杀了一名攻向自己的曾家堡人,然后向着右边何凯所在地位置杀了过去。
围着何凯的曾家堡人都看到了李江南的惊人身手,见到他一手提枪,一手握刀,凶神恶煞的大步而来,都不敢来阻挡,纷纷闪在了一边,李江南立刻与何凯并肩站在了一起。
何凯见到他过来,立刻道:“大哥,我还撑得住,你别管我。”
李江南吼道:“这时候了,少说这些屁话,就算我不管你,还不是逃不了,妈地,等我们撑不住了,就死在一起,黄泉路上有你这小子和我说说老实话,我也没那么寂寞。”
他一边说话,手下却没有闲着,长刺短劈之下,又有三名曾家堡人命丧当场,已经给何凯减轻了一大半的压力。
曾家堡人望着这两名浑身是血年轻人,特别是身材并不高大威武,但勇猛得出奇的李江南,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惊惧之色,从刚才疯狂的进攻已经变得畏缩起来,冲在前面的人只是将两人团团围住,却暂缓住了进攻。
何凯被李江南挡在身后,忍不住道:“大哥,你喜欢我说实话,我就再给你说句实话,过去喊你大哥,其实我是很不服气的,不过现在我是心服口服,要是姓何地还能活着,今后我一定跟着你。永远叫你大哥。”
李江南一边望着曾家堡人地动静,一边道:“靠,就知道你小子是口服心不服,怎么样,我这个大哥厉不厉害,告诉你,我从来是不收小弟地,给你小子一个机会,你居然还不识抬举。”
何凯道:“厉害,当然厉害,大哥,你是我见过武功最好,打仗最凶猛的人,你看死在你那边地曾家堡人,比我这里多得多。”
两人说的话,曾家堡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见李江南在这样的关头,还一付吊而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有人掠过了敬佩之色。
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有人道:“这两个小子厉害,还是不要去硬拼了,快去叫弓弩手过来,用箭射死他们。”
随着这声音,果然就有人向后跑去,想来是去调弓弩手了。
李江南厮杀了这么久,手臂早就是酸痛难当,而且他的内力还没有到达源源不绝,往复不止的境界,提气已经是越来越困难,深知在这样的围攻之下,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呜呼哀哉,以他的德性,还不知道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
这时见到曾家堡的人去调弓弩手了,李江南还没有自信到可以挡箭的地步,心中黯然,只待一死,此时他大脑里想的,除了父母、柳柔瑶之外,居然又浮现出了张月盈的影子,这个女孩子,他本来以为已经快忘记了,但在生死之间仍然悬于脑中。唉,梦中情人,对于每个男人来说,总还是刻骨铭心的啊。
曾家堡的弓弩手已经越来越多,城楼上地柳家堡人完全被压住。抽出几个来对付李江南两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远远的就见到一小队的弓弩手从人群中穿行了过来。而围在两人前面的曾家堡人纷纷地后退闪避着。
何凯道:“大哥,我们和曾家堡的人拼了,杀一个就赚一个。”
正在此时,却见城楼上又垂下了两根绳索,然后听到柳雪峰的声音道:“妹夫,快抓住绳子,我把你拉上来,冒一下险。总比死在下面强,这盾牌你接着。可以挡住一部分箭。”
随着这话,就有两面用薄钢制的盾牌扔了下来。
李江南抬头一看,却见柳雪峰一手拿着盾牌,正从城楼之上探出头来。那一脸的焦急清晰可见。
丢掉手里已经缺了口的砍刀,抬起了那盾牌,李江南并没有立即上去,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盾牌只能遮住半边身子。假如他用来掩住上半身。那么在对方如此密集的强弩之下。那怕只在空中悬十秒钟,至少也会有数十枝箭钉在他的下半身。就算不会伤着要害,那么多的洞,流血也要流死,生存不足十分之一,柳雪峰迟迟没有垂绳,显然也明白这是没有想到更好的主意,不过他可以在城楼上观察到下面地一切,知道等那些弓弩手向李江南两人发射箭羽,他连这十分之一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围在两人身边的曾家堡人此时已经完全闪开,那一小队的弓弩手也到离他们二十米地地方了。
就在这时,李江南忽然问了一句:“何凯,你会不会游泳?”
何凯微微一愣,连忙道:“会一点儿。”
李江南道:“那就行了,快跟我走。”
这话一出口,他的身子就向着城楼的右侧飞奔而去。
何凯不及细想,也迈开了大步,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身边的曾家堡人都闪开了,向着右侧而行,一时间竟没有人来阻挡,一直到两人顺着墙根跑出了三四十米,曾家堡地人这才反应过来,呼喊着追击而至,那几名弓弩手就被淹没在追来地人群之中。
—
由于曾家堡地整个布署被李江南打乱,城下的布局并没有完成,所有地兵力都还在城楼中间,李江南跑的右侧是北城楼与西城楼的交界之处,此时更是空无一人,而在两百米之外,就是一片宽阔的湖面了。
何凯为人憨直,但头脑并不笨,跟着李江南跑,顿时明白过来,在他后面大声道:“大哥,你是想跑下湖,然后从北城楼上去,是不是?”
李江南一边跑一边道:“妈的,被那么多的人围着,我的脑袋也秀逗了,只想着从原路返回,就没有想想其它的路,不过幸亏曾家堡的人让开了,我们才跑得出来,跳下湖后,顺着北城墙游,然后再叫上面垂下绳索拉我们上去,曾家堡那些箭,是别想射我们的屁股了。”
何凯知道这方法可行,完全能够死里逃生,心中大喜,居然也学着李江南的口吻道:“靠,这方法其实很简单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李江南道:“刚才我们太紧张了,又忙着拼杀,再加上曾家堡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没想到也不可耻,不过真的好险,要是曾家堡的人不让开,我没有看到这湖水,真要和那些人拼杀到底,为曾家堡死而后矣了。”
两人虽然说着话,但脚步丝毫没有减缓,很快就到了那湖边,然后“咚”“卟咚”两声,一前一后的跳入了湖中。
李江南的水性不好,只能算是勉强能够游那种,不过如今有内力为基础,速度就快多了,顺着墙根就向北城而去。
追来的曾家堡人自然谁都不敢跃进水中继续追击,而此时西城楼右侧的柳家堡弓弩手却发起威了,霎时之间,箭如雨下,立刻有一些曾家堡人中箭倒地,而另一些人,赶紧聚在一起用盾牌组成方阵掩护着慢慢的后退。
李江南与何凯跳下去的地方已经是两面城楼交界之处,只游了一会儿,便贴在城墙之下,对上面的人喊道:“我是柳家堡的姑爷李江南,快放绳索下来,拉我们上去。”
随着他的声音,就听到西城楼与北城楼交界的那边有人跑来道:“是,是姑爷,他带着人出城烧了敌人的起重机,是我们看着跳下湖的,快拉他们上来。”
这一段城楼之上有一个负责的管事叫做刘彪,是认识李江南的,而且两边城墙距离这么近,西城出动敢死队烧敌人起重机的事情早就知道了,闻听到李江南的呼喊,赶紧探头出来看了一看,迭声答应着,城楼之上立刻垂下了两根绳索。
李江南与何凯分别抓住一根绳索,用不着他们往上面攀爬,上面的人就拉动绳索,将他们拽了上去。
等到了城楼之上,李江南与何凯都顾不得自己的英雄形像,靠在城壁上大口的喘着气,相互对视,皆有恍如重生之感。
刘彪见到两人水漉漉,血淋淋的样子,赶紧叫来了医生,让他给两人包扎伤口。
这次遭遇的敌人虽然多,但对手普遍不堪一击,李江南除了右臂处被枪尖挂破了一点儿皮,身上的血几乎都是敌人的,而何凯则有好几处伤,那医生让他脱下了上衣,给他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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