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尊
武青蕾当然知道李江南在乱说,看起来他若无其事似的,明亮地大眼睛中竟又迅速地聚起了晶莹地泪珠,跟着就滚落下来,身子也扑在了他的怀里,哭着道:“南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很痛,可是想安慰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发誓,再也不会不听你地话了。”
李江南被她紧紧搂住,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只好拍着她的背道:“傻丫头,怎么这么爱哭,我记得你是最爱笑的,而且我也最喜欢你笑。”
谁知他这话音刚落,武青蕾的漂亮的脸蛋儿就抬了起来,真的一笑道:“只要你喜欢,我就笑给你看。”
李江南见她又哭又笑,很是乖顺可爱,而且那樱唇红红润润向上仰着,角度非常之好,忽然有了想去亲亲她的冲动,但最终也只能克制着。
就在这时,却见到柳雪峰匆匆而来,看到武青蕾倒在李江南的怀里,神色顿时一愣,李江南便将武青蕾到城楼上来帮忙的事说了一遍,却没有说自己的伤是为救她受的,而且也把自己与武青蕾结拜成为了兄妹的事情提了一下。
柳雪峰这才释然,悄悄的瞥了瞥有些不好意思,正在离开李江南怀中的武青蕾,这才瞧着李江南道:“妹夫,爸爸刚才来了电话,要我们马上去到他的卧室去,估计是要开什么紧急会议。”
李江南知道曾家堡不会在今夜进攻了,就点了点头,然后对武青蕾道:“蕾妹,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对了,你到城楼上来,柔瑶与你小妈怎么不劝阻。”
武青蕾道:“她们忙着在院里替柳家堡熬制金创药,我说我心里闷得很,想在堡里散散步,就出来了。”
李江南估计柳柔瑶与江蓉也不会知道武青蕾到城楼上的事,便嗯了一声道:“那你也去院子帮忙,你不知道,柳家堡的金创药是很有效的,你在那里帮忙,比上城楼有用得多。”
武青蕾很听话的“哦”了一声,道:“知道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跑啦。”
虽然武青蕾进柳家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柳雪峰一直忙于防务,而武青蕾又没怎么出来,是以两人竟没有碰面,柳雪峰看到武青蕾漂亮乖巧的样子,眼神闪烁,忽然道:“武小姐,你还认不认得我,哈哈,好多年没见,你真是比过去更漂亮啦。”
谁知对于他的夸赞,武青蕾并不买账,而是白了他一眼儿道:“怎么不记得,老祖宗八十大寿的时候你来过我们武家堡的吧,好像来找过我说话,结果被我一顿臭骂,然后就灰溜溜的跑了。”
没想到看起来已经很乖顺的武青蕾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柳雪峰忍不住有些失落的瞥了李江南一眼,然后“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武小姐,原来你还是这么厉害,其实那时候我还小,到你们武家堡又很无聊,正好看到你,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武青蕾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要我陪你聊天,柳家堡的二少爷就了不起么,我不喜欢和你这样的男孩子玩儿。”
柳雪峰见她对自己与对李江南的态度很有些不同,估计是她与李江南有结拜之情的原因,当下也不生气,微笑道:“武小姐,想不到你长大了和小时候还是一样的厉害,真是领教了。”
武青蕾立刻道:“领教了又怎么样,你是柳家堡的主人,大不了不欢迎我在这里。”
柳雪峰连忙道:“不敢,不敢,武小姐能够到我们柳家堡来,让我们柳家堡是蓬筚生辉,我是求之不得的。”
武青蕾道:“哼,什么蓬筚生辉,我看是蓬筚生灾,把曾家堡的人引来了,你心里一定骂过我和老祖宗的,是不是?”
柳雪峰只得又道:“不是,当然不是,武小姐,你可千万别多心。”
听着两人说话,李江南只是暗笑,论起年龄,自己比武青蕾大两岁,而柳雪峰又比自己大两岁,那么柳雪峰与武青蕾只有四岁的差距,说起来也差不多是同一年龄段上的,方太夫人今年正好八十八岁,就是说两人认识的时候武青蕾有十三四岁,而柳雪峰过了十八岁了。
推测当初的情境,估计是十三四岁的武青蕾已经长成一个小美人儿了,柳雪峰虽然不能说很好色,但漂亮的小姑娘人人喜欢,自然要去搭几句话,养一养眼,打发一下时间,只是没想到会碰了一鼻子灰,这武青蕾从小被方太夫人与江蓉宠惯了,乖巧起来的时候乖巧,但要刁蛮起来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见到柳雪峰在武青蕾面前处处吃瘪,还只能一个劲儿的讨好,李江南忽然很有一种优越感,要知道,武青蕾在自己面前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任他“欺负”的,但对付柳雪峰却看来绰绰有余了,这真是叫一物降一物啊,对付女人,太老实了可不行。
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了方太夫人对柳如龙的允婚之言,要是柳家堡能够幸存下来,还不知她要将武青蕾许配给柳家老大还是老二哩,这老太婆虽然可怜,但做下的事,想想也是可恶。
说着话,三人已经向着城楼下而去,一路之上,柳雪峰总想找话讨武青蕾的好,而武青蕾对他爱理不理的,却不时来关心李江南的伤势,让柳雪峰对李江南大是羡慕,只是两人是结拜兄妹关系,武青蕾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
没过多久,就到了柳家大宅,李江南让武青蕾先回柳柔瑶的院子去,这才与柳雪峰穿廊过巷,走进了柳如龙的卧室。
第八十三章 一丝生机
而,当李江南与柳雪峰到了卧室之中,除了身材修长的柳华健与柳如龙坐在红木沙发上说着话,并没有其他的柳姓家族的长辈与管事在场,而柳如龙此时的神色中已经明显的充满了焦郁。
见到两人进来,柳如龙就指了指沙发的两端靠椅,示意两人坐下。
李江南与柳雪峰坐好后,柳如龙就向前倾起了身子,望了望两人,点了点头道:“峰儿,江南,西城楼的防守我过去本来是不放心的,但没有想到你们会守得这么好,真是难得。”
说了这话,他的目光已经注视在李江南的身上,道:“江南,特别是你,这次的表现真是很让我感到意外,身手不用说,你的头脑,已经超越了你的年纪,西城这两天能够不破,你的功劳不小,那些起重机要是不烧,西城必定已经完了。”
李江南虽然有时候爱自吹自擂,不过那多半是玩笑,骨子里倒绝不是一个居功自傲的人,当下便微微一笑,向着柳华健一指道:“这也没什么啊,大哥在东楼那边不是也将起重机烧了吗?”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东城楼有一个城门,出城方便,而且柳家堡的精锐之师几乎都在那边,做起这事比西城楼要容易许多,但饶是这样,也折了六百名精英,而你却只以一百人的代价做成了同样的事,替西城楼的防御保留了实力,这个任务,完成得是相当的漂亮,就算是我亲自出城,也未必能够做到。”
李江南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武功与柳如龙到底谁更高一些,不过听到他这么说。心中还是颇有些得意。
柳如龙并没有继续的夸赞他了,而是沉凝着脸道:“健儿、峰儿、江南,你们知道我叫你们来做什么吗?”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柳如龙扫视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觉得,柳家堡在曾敦儒这样地强攻之下还能够撑住多久?”
柳华健第一个黯然的道:“随时可破。”
李江南与柳雪峰也只能默默点头,两日激战下来,城楼上的伤亡接近一半,预备队也在开始动用了,城楼上的人皆是疲惫不堪。的确是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危险。
柳如龙道:“那么如果我将南城与北城的人调去助你们防守,你们觉得能够撑住多少天?”
柳华健仔细的思索了一下,道:“不会超过五天,这是极限了。”
柳雪峰则道:“按西城地情况,就算将六叔他们调过来,也未必守得过三天时间。”
柳如龙点头道:“你们的估计和我差不多。而且有一件事我还要告诉你们,我已经找人试过,地下粮库的粮食被曲阳投了剧毒,那是绝对无法用了,而我们在地面上剩下的粮食,如果不省着吃,能够撑到三天。要是让大家节省食物,也最多不过坚持五天。”
这话一出,三个年轻人都沉默了,是啊,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战争,而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跨在了地狱地门槛上。
就在这时,李江南却再也忍不住了。道:“柳堡主,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样的死法是很不聪明的,就算是你们柳家的祖宗在天有灵也未必赞同,大家一起死在城里,连找曾敦儒报仇的人都没有了,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是很不甘心的。”
柳如龙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李江南。也许你是对的。这两天,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坚守柳家堡,或许是我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
李江南听他终于松了口,不由得一喜道:“你如果意识到了,现在也许还不晚,南北两城没有敌人,而且又有大雾,大队人马虽然走不了的,不过十几二十人应该能够出去吧。”
柳如龙道:“不错,我们熟悉清鳞湖的情况,而且昨天你擒住的那个叫赵铁柱的人非常有用,我已经想法让他招出了曾家堡在清鳞湖周围的布置,而城中有船,趁着夜晚地大雾,从北城向前直走十五里,到了一个叫背阳沟的地方,顺着水沟再前行,就应该能够突破曾家堡的封锁了。”
李江南闻言,更是大喜,道:“那个赵铁柱是个小头目,多半知道些曾敦儒的布兵情况,不过看起来嘴巴挺紧啊,柳堡主,还是你有办法,能够让他招供,既然知道了路线,不如我们今晚就走吧,柳堡主、大哥、二哥、柔瑶,对了,还得把方太夫人她们带上,毕竟人家来投奔咱们柳家堡,这么丢下了道义上说不过去。”
他说这话,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方太夫人的死活他实在没有兴趣,但武青蕾与江蓉就不一样了。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柳如龙却摇了摇头,用很坚定的口气道:“不,我不会走地,柳家地人一个都不能走。”
李江南顿时愣住了,几乎是吼了起来道:“为什么?”
柳如龙咬着牙道:“这么多人为柳家堡而战,而柳家地人却为了保命,悄悄的弃他们而去,那才是真正地没有道义,我柳家的人,绝做不出来。”
听着父亲这么说,柳华健立刻道:“不错,城楼上那么多的人在替我们柳家沐血奋战,我们不能走,就算是战死也不能走。”
柳雪峰跟着也道:“爸,你说过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我宁愿选择前者,也不愿芶且偷生,要是真要现在离开,想着这么多替我们柳家而死的人,这一生永远都会做恶梦。”
听到这三父子激昂的,视死如归的话,李江南又是佩服,又是暗急,差点儿就想说自己带柳柔瑶离开了,不过柳柔瑶自然也是柳家的人,以柳如龙的性格,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有机会也不走,妈的,完了。这一下真的完了。
在这时,却见到柳如龙地头又转向了他,道:“李江南,我知道你不想死,留下来只是舍不得瑶儿罢了,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一条也许可以逼曾敦儒退兵的生路,而这条生路。也只有你才有可能去打开。”
李江南听了,眼睛顿时一亮,急切的道:“生路?是什么生路,柳堡主,你快说,我这条命都给你们柳家堡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再罗嗦了,你应该知道,曾敦儒只所以敢举全堡之力攻击武柳两堡,是因为和贡达省军政官员早有勾结,而且这些官员对于华人的生死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得了曾敦儒的好处,就任他作为了。”
李江南“嗯”了一声道:“这事我当然知道,柳堡主,你们柳家怎么说也在这里经营百年了,难道你有办法让这些军政官员出面干涉这事。”
柳如龙冷笑着道:“我虽然认识一些贡达省的军政官员,而且也送过一些礼物,但曾敦儒花的代价绝对大大地超过了我,要这些混蛋帮家堡。那是白日做梦。”
李江南本来还报着些希望,顿时又蔫了气,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柳如龙道:“这里虽然是贡达省的辖区,当地的官员不理,但是我们却可以试试向更高的一层求援。”
李江南想了想道:“Y国的官儿多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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