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之路+番外 作者:笑佳人(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2-12正文完结)
唐文帝很满意,说完大事,问及赵允廷的家事来,“承远年后十八了吧?这么多年委屈他们母子了。宁氏,虽然秦氏动不了,只要你能处理好内宅,你接她回来,别闹得满城皆知她身份便可。至于承远,他的世子之位是先帝下旨削夺的,朕不好马上封他世子,先让他回来吧,开春春猎,若他有本事脱颖而出,朕给他安排个差事,历练两年有功了,再封他世子旁人也挑不出错,你看如何?”秦思勇是白得的便宜,赵允廷则是一直跟随他的忠臣,当然不能太委屈了他。
赵允廷能如何?除了秦氏这个变故,其他跟他所料也差不多。
谢过唐文帝,赵允廷出了宫,在宫门口吹了一刻钟的冷风,回府去了,提笔给妻子写信。
赵沉等的就是他的信。
“母亲,你怎么看?”趁阿桔歇晌的时候,赵沉跟宁氏商量起来。
宁氏看过丈夫的信,笑着放到一边,问赵沉:“回去,不回去,无疑就这两条路,承远,你别管娘,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看着无论发生什么都处变不惊的母亲,赵沉心中酸涩,坐到她身边道:“娘,以前我想更名改姓出去建功立业,自己挣前程替你报仇,你说我冲动不懂事,一来可能功名没挣到自己先出了意外,二来只要我成功,总有回京那一天,父亲认出我后必定要认我,本朝重孝,无论皇帝多看重我,都会希望我认祖归宗,这样终究还是要回侯府,不过是绕了一个大圈而已。”
宁氏颔首:“就是这个理,世上那么多人,出人头地哪有那么简单?你改了名字,便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便功夫好,没有半点人脉,如何确定短短几年一定就能升上去?再说,你的一切本事都是你父亲安排人教给你的,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对你这个儿子,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所以承远,你是赵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没有道理为任何人任何事抛弃这个身份。”
“娘还是希望我回府?”赵沉并不意外地问。
宁氏拍拍他手,反问:“为何不回去?难道多了一个秦氏在侯府,你就怕了?”
赵沉冷笑:“儿子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也好,现在她还有个镇北将军护着,我就让她看看她的靠山是如何倒的,扳倒一个堂堂大将军总比落井下石欺负她一个弱女人好听。只是,此事一两年内怕是办不到,娘你要受些委屈了,要不你别回侯府了,住在外面的庄子里,我时常带阿桔过去陪你?”
宁氏摇头,拿起信道:“我会受什么委屈?名分,娘这辈子只有一个名分,那就是你父亲的元妻,现在娘活着,只是舍不得你罢了,想看你成家立业,看你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承远,你记住,只要咱们一家人能过在一起,娘顶什么虚名都无所谓。何况你父亲给我安排了个你义母的身份,不是姨娘,她就管不着我,我自己住在馨兰苑,你跟阿桔每日都可以过来看我,跟住在这边有何区别?还有阿桔,你有了差事不可能天天都待在家里,有娘在府里,你在外面办差也安心,是不是?”
从小到大,母亲做的每一件事,全是为了他。
赵沉不知该说什么,让宁氏坐好,他退后一步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娘放心,儿子一定会早日出人头地,早日让秦家人自食其果。”
宁氏摇头失笑,拉他起来,“有些事记在心里就好,不管一年两年,尽力而为,却不必当成负担。除了那些不好的,身边还有很多更值得咱们惦记的是不是?就像娘有你,你有了阿桔,将来还会有儿子女儿。好了,娘这边不用你担心,你早些把事情跟阿桔讲清楚,把她哄好了,再去你岳父岳母那赔罪,最晚腊月初八咱们也得出发了,这个年,咱们去京城过。”
想到阿桔,赵沉神情柔和下来,眉宇间却流露出几分担忧迟疑。
“怎么,怕阿桔生气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宁氏一眼就猜到了。
心事被看破,赵沉有些尴尬,可夫妻俩的事,他也不想劳烦母亲挂念,起身道:“娘你歇歇吧,我,今天就跟她说,万一儿子没哄好她,明天娘再帮我劝劝。”
宁氏笑着点头。
赵沉转身走了出去。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有细小的雪花落在他脸上,迅速化成水,凉丝丝的。
赵沉发了会儿呆,抬脚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踏进屋门时,雪花已经大了。
阿桔还在睡着,蒋嬷嬷跟绿云守在外间。听到脚步声,蒋嬷嬷马上就猜到是赵沉回来了,迅速下了榻,还没出去赵沉已经走了进来,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出声,朝内室扬了扬下巴。
蒋嬷嬷轻声答道:“奶奶还睡着,再过两刻钟才醒呢。”
赵沉解下斗篷递给她,“嬷嬷在这里看着,别让旁人靠近这边。”说完直接进去了。
蒋嬷嬷第一次得赵沉如此吩咐,知道两个主子肯定有大事要商量,立即朝绿云使个眼色,两人一起坐到堂屋门口,假装看雪,实则盯着走廊里任何可能靠近的人影。
雪花簌簌地飘落,地上很快就蒙了一层白。
与外间相比,内屋更温暖几分,上好的银霜炭无烟无味,圆凳上两盆寒兰一盆皎洁如雪一盆鹅黄明丽,一眼过去赏心悦目。
但赵沉只是进屋时无意朝那边瞥了一眼,转瞬目光就落在了开在炕头大红棉被里的那朵兰花上。
她安安静静睡着,俏脸红扑扑的,一只小手淘气地从被窝里伸了出来,五指纤纤,指甲上的蔻丹早被她洗去,露出原本微粉的整洁指甲,底下弯月状的白招人喜爱。赵沉忍不住想握住这只小手,只是才要碰上,忽的又缩了回来,他手还凉着,冰醒她多不好。
收回手,赵沉靠在炕沿上,悄悄脱了靴子,然后把被她摆在一旁的枕头拎了过来,轻轻在阿桔身边躺下。脚底有些凉,他小心翼翼探到被窝里,就在边上占了一点地方,免得碰到她。姿势摆舒服了,赵沉默默地瞧着熟睡的妻子,思绪渐远。
怎么跟她说?
编了那么多谎话,这次再也没法编下去了。
其实刚开始想娶她的时候,一是因为骑虎难下,当着她的面把话说出口了,就不能不娶。当时想的办法天衣无缝,全是为了对付她爹娘的,在她面前,不曾装过好人,娶回家了成了他的女人,还不得乖乖从了他?到时候说几句好话,她也就愿意跟他走了。只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她一哭他就狠不下心,她一笑他就想看更多,话怎么好听就怎么对她说,脸皮什么的,刚开始还会不好意思,可是一看到她笑,立即不在乎了。
对着睡熟的人,赵沉苦笑,曾经他想不通父亲为何对母亲如此执着,真遇到了,他才明白。
没有理由,她就是能让他变成另一个人。
正失神,阿桔眼睫颤了颤,赵沉心中一跳,她已经睁开了眼睛。见男人是真的回来了,阿桔忍不住笑,想要坐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沉按住她不让她动,顺势挤到她枕头上,连人带被子一起搂着,“刚回来不久,你怎么醒了?”
阿桔埋在他怀里打个哈欠,这才转过脸给他看,她也看着他清俊的脸,笑了,“你呼气的时候,吹到我脸上,次数多了我就醒了。”说完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去摸他的手,有些凉,便道:“我起来了,你进来躺会儿吧,里面正好热乎呢。”
“一起躺吧。”赵沉没让她动,开始解外袍。如果不是身上冷,他早就抱着她一起睡了,现在待了会儿身上暖了些,脱完外袍他马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抱住她,故意贴她脸,“凉不凉?”
跟她睡得热乎乎的小脸比,他的脸当然凉。
阿桔却心疼他。成亲一个多月,她对赵沉的无赖腻歪劲儿早就了解了,像今日她睡着被他撞见,如果他不是怕冰着她,一进门就会爬上来了,哪会老老实实在旁边瞧着?
他给她三万两银票,都不如这些小事上的体贴更让她暖心。
有时候阿桔都想不通,怎么成亲前后赵沉变化会这么大?
不理会他的胡闹,阿桔犹豫了会儿,慢慢拉过男人双手抱在怀里,替他暖手。他对她好,她便也同样对他,夫妻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赵沉愣了一下,低头看她,她脸颊红红,羞答答垂着眼帘。
换一天,赵沉都可能抓住地利人和悄悄往上爬他的花生,今日却没那份闲情逸致,恨不得一直溺在她的似水温柔里,永远被她暖着润着,不要出来。
“阿桔,你对我真好。”不想让她受凉,赵沉收回手,重新将人揽进怀里,闻她的发香。
阿桔在他怀里柔柔一笑,没有说话。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男人也没有闹她,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像是快要睡着又像是刚刚睡醒时的懵懂,阿桔真有点舍不得起来。只是往常这个时候她该去宁氏那边了,现在赵沉一回来她就不去了,宁氏会怎么想啊?
“你歇着吧,我去陪娘说说话。”阿桔从他怀里抬起头,好生跟他商量。
赵沉亲亲她额头,依然抱着她:“不用去了,回来的时候下雪了,娘怕你着凉,让咱们在自己这边吃晚饭,明天再过去跟她一起赏雪。”
“下雪了?”阿桔惊讶地问。
她水眸明亮,里面有惊喜,赵沉又亲了亲她眼睛,“起来赏雪?”
阿桔点点头。
赵沉便坐了起来,伸手将窗帘拉开,再将已经起身的妻子抱到自己身前,让她靠在他身上,他扯过被子把两人都裹了起来。他还好,阿桔就只露着一个小脑袋瓜了,靠在男人宽厚的怀里像个小姑娘。赵沉喜欢她这副孩子样,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
阿桔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看雪姿势,不过,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窗外有已经落光叶子的花树,有深绿色的柏树,有高低起伏的院墙,再往外是冬日萧瑟的山林。雪不停地下,不知过了多久,树变成了白树,院墙蒙上了白盖头,萧瑟山林也变成白茫茫一片,少了寂寥多了壮观。
两人就这样坐着,听外面的簌簌落雪声。
或许是男人的怀抱太暖,亦或是屋里太安静了,阿桔不知不觉又泛起困来,眼皮渐渐合上。
“阿桔,困了吗?”赵沉从外面收回视线,就看见了她这副模样,不由笑着亲了亲她鼻尖儿。
阿桔打起精神,摇摇头,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困也不能睡啊。
赵沉用下巴蹭蹭她脑顶,抱紧了她:“那我给你讲个新听到的故事,早上去城里时听人提的。”
阿桔点点头,平时闲着没事,她很喜欢听他说些县城见闻。
被子里,赵沉握着她手轻轻地捏着,声音低沉平静:“上次我跟你说过,京城里有很多大官,有些是读书人考上进士当了官一步步升上去的,有的则是世袭的勋贵,诸如国公侯爷伯爷之类。其中有个延平侯府,祖上是开国功臣,按功封侯,可以一代代的传下去,侯爷生了儿子,那个儿子就是世子,等侯爷死了,世子就变成侯爷,他的儿子成了新的世子……”
“据说现在这位延平侯生的俊朗不凡,整个京城里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侯爷英俊又上进,一心想让已经败落的侯府重新成为圣上倚重握有实权的勋贵。”
阿桔听到这里不明白了,仰头问他:“侯爷不是大官吗?”
赵沉笑了,耐心给她解释:“不是官,就是一种爵位,每年都有俸禄可拿,逢年过节皇上也会给些赏,但能不能当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就好比延平侯府的老侯爷,文不成武不就,只得了个六品虚职,这样就是落败了,旁的同时担任要职的侯爷们就看不起这类衰败的侯府,懂了吗?”
阿桔点点头:“那这个新延平侯成功了吗?”
“反正比老侯爷出息,没到三十岁已经当了……正五品户部郎中,官职不算高,却是有实权的。”赵沉继续解释道,“他家里有个素雅娴静的侯夫人,还有个贪玩淘气的小世子。侯爷很喜欢他的侯夫人,侯夫人却因为一些陈年恩怨始终不肯真心接纳侯爷,但为了儿子,夫妻俩表面也相敬如宾。小世子不知道,他只觉得爹娘都很好。”
“就在小世子七岁这一年,侯爷去国公府秦家做客。国公府有多厉害呢,国公爷是兵部尚书,掌管全国兵事,也是内阁首辅,皇帝决定什么都得先听听他的意见。国公爷的妹妹是皇后,备受皇帝宠爱,她的儿子便是太子。国公爷还有两个儿子,长子受封镇北将军,骁勇善战,次子是定西将军,有勇有谋,俩兄弟手里共有二十五万将士。简单地说,如果秦家造反,很有可能成功,皇帝昏庸先纵容外戚壮大,后又怕他们造反,便尽量答应秦家的一切要求。”
“前面我不是说侯爷长得极为出色吗,年近三十的他,姿容气度只会更好,所以镇北将军的小女儿看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