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风霜1-100





  那个管爷爷笑眯眯地:“老虎,那我交给你的神功,你学会了吗?” 
  一听神功两个字,那个老虎立刻双眼放光:“管爷爷,神功好玩,真的好玩,可就是那些人太不禁捏了,我才用了一点点的力气,他们就嘎嘣了。” 
  姓管的老者笑得更耍骸笆前。切┤耸侵胶模蠹赶伦泳突盗耍还憧纯茨歉鋈恕!薄?br />   他用手指指墙角的端木嫣然,老虎回头一看,咧咧嘴笑了:“一个花妞妞,呀,哪儿还有个花妞妞,嘿嘿,嘿嘿。” 
  他一笑起来,嘴就往一边歪去,口水不由自主地淌下来。 
  姓管的老者阴沉沉地,用手一指端木嫣然道:“老虎,这个花妞妞归你,她可禁捏了,不过,你可不许捏死她,留着一口气,知道吗?那个花妞妞,你先不许碰,懂不懂?” 
  老虎的眼睛在端木嫣然和林雪若的脸上转来转去,然后有些失望:“可是那个花妞妞更好看。”他顺手一直闭着眼睛的林雪若,姓管的老者嘿嘿地笑道:“好看的东西,怎么舍得轻易捏碎它。” 
  老虎撅起了嘴:“可是,可是,可是管爷爷,花妞妞更不好玩,上次那个,我就捏了一下,就没气儿啦。” 
  姓管的老者哼了一声:“还说上次呢,上次你捏哪里了?” 
  老虎想了想:“我看她脖子比较粗,可能比较禁捏一些,所以就去捏她的脖子,谁知道,我刚一用力,咔嚓一声,断了!” 
  两人的对话,远处的林雪若听得清清楚楚,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眼睛紧紧闭上,反正现在他们还没打算打理自己,真他娘的一群禽兽。幸好还没想对付自己,不行,一定要出去,这个鬼地方,说什么也不能待下去,一定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端木嫣然毫无惧意,看着他们,冷冷一笑。姓管的老者叹口气:“难怪老人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老虎啊,这位康姑娘很是怀疑你这个天下第一奇功。” 
  老者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激起老虎的火气来:“哎呀,她敢小瞧我,是不是还笑我是个傻子啊?她瞧不起傻子对不对?” 
  姓管的老者点头:“对啊,她刚才还笑你,说你明明笨得像头熊,还敢叫什么老虎,简直不要脸。如果不是个傻子,谁会这样不知道害臊。” 
  老虎显然气急了,呼呼地喘着粗气,姓管的老者笑道:“这也难怪人家康姑娘会不信,俗话说,耳听者虚,眼见为实,咱们不让人家亲眼看看,她们怎么会相信你的天下第一神功呢。” 
  你。 
  姓管的老者用手指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蒙面人,那个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但是还是走了出来。 
  姓管的老者木然地道:“伸手。” 
  那个蒙面人开始发抖,可是对老者的命令不敢不听,把左手平伸出去。 
  姓管的老者过来,将那个蒙面人的衣袖卷起来,露出麦色的皮肤,还有凸起的肌肉,看得出来是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老者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个蒙面人的胳膊,那个蒙面人呼吸声开始变得浊重了。 
  姓管的老者道:“老虎,让康姑娘开开眼。” 
  老虎听了,兴冲冲地过去,也挽起袖口,伸出钳蒲扇一般的大手,大喊了一声,啊,然后五指并拢,叼住了那个蒙面人的手腕,只见那个老虎一用力,听得咔嚓一声,那个蒙面人的手腕被捏碎,手,立刻软软地垂了下来。 
  可是,那个蒙面人却没有出声,只是浑身在战抖,喉咙里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老虎并没有住手,在那个人的手腕上三寸的地方,又用力一捏,又听得咔嚓一声,那个蒙面人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显得沉闷。 
  终于,那个蒙面人再也忍不住剧烈的疼痛,惨叫声冲口而出。土洞里边比较拢音,所以这发自咽喉深处的凄惨叫声,简直要刺破别人的耳膜,其他的蒙面人都木桩一样站在哪儿,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惨痛的叫声,让老虎欣喜若狂:“这个好玩,这个好玩,这个家伙比较禁捏,哈哈,哈哈。”一边笑,一边情不自禁地添了添嘴唇。 
  姓管的老者嘿嘿地笑道:“怎么样,康姑娘,是不是很好玩啊?” 
  端木嫣然的头靠着墙壁,不冷不热地:“你们狗咬狗,两嘴毛,折腾得热闹,和我什么关系。你这种奴才,只能欺负比你更低贱的奴才,还以为很有趣?” 
  姓管的老者冷笑道:“姓康的,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不错,你是我们主子要的人,所以我不敢杀你,可是要把你弄得四肢不全,还是可以勉为其难。丫头,你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细皮嫩肉,娇脆得很,怎么禁得住我们老虎的轻轻一捏啊。” 
  端木嫣然一笑:“不错,我这种人不仅娇脆,而且还娇气,平常扎到一根刺,都会痛晕过去,你要是给我弄得胳膊折腿断的,说不定我就痛死了。”她看着姓管的老者冷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是个头有反骨的奴才呢,一定想尽办法把我弄死,然后你们主人就无法如愿以偿了。” 
  姓管的老者一愣:“康宝,你什么意思? 
  ”端木嫣然道:“也没什么意思,现在我陈叔叔死了,一泓泪在你们手上,秘密在我心里,如果你们主人能帮我寻找到凶手,也许我会告诉你们主人一个秘密。你们主人也应该知道,这把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再犀利的兵刃对女人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我要的,绝对不是这些。” 
  端木嫣然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要面见那个主人,要有条件地交换才行,她显然看不起这个姓管的老者。 
  姓管的老者看着端木嫣然,心中也有些犹豫,这个主,他真的不敢做。他跟着他的主子,见过太多的女人了。因为他的主子,平日里对女人好不心动,也会忽然之间对女人产生兴趣。那是一个很奇特的怪癖,一年之中,总会忽然犯上那么一回。 
  在主人对女人感兴趣的一段日子里边,几乎每天晚上都离不开女人,不过任何一个女人,都只能陪着主人过七天而已。 
  他的主人常说,要看透一个女人,七天的时间可以够了。 
  主人会把失去兴趣的女人赏给他,然后那些女人就要永远在人世间消失。多多少少,这个姓管的老者对女人也有所了解。 
  很显然,面前的这个女子,很不好对付,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发现这个康宝害怕什么。女人虽然天性柔弱,可是要是她什么也不害怕的话,她也会变得十分可怕。 
  因为无所畏惧的女人,会坚韧如水,只要功夫到了,滴水可以穿石,在你不经意间,就会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本来,他打算严刑逼供,这也是得到主人的首肯,只要吊着康宝的一口气就行,因为一泓泪虽然落到他们手上,但是却发挥不出任何威力,他的主人,想要掏出康宝心中的秘密,关于一泓泪的秘密。 
  可是现在端木嫣然如此说,他就不能再妄动刑罚了。姓管的老者点点头:“好,康姑娘,你等我的回信儿。走吧。” 
  他一挥手,带着人离开,那个老虎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冲着端木嫣然吐舌头,扮鬼脸。 
  大门,咚地一声关上了。 
  啊,林雪若大叫了一声:“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姑奶奶我一会儿也呆不下去了。” 
  她说着缩骨敛筋,然后一抖落,那本来捆得紧紧的绳子就想蛇皮一样脱了下来。 
  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林雪若开始琢磨那个嵌着筛网的孔洞。 
  她站在孔洞下往上看,可以看到外边的天空。 
  其实那道门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阻挡,只是门外一定有人把守,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平安逃出去。还是从孔洞里边逃出去,这样比较有把握。 
  端木嫣然看着林雪若在孔洞下晃来晃去,淡淡地道:“那个筛网一定会有引线牵着机关,你小心点。” 
  啊? 
  林雪若转过来,好笑道:“你在提醒我吗?哈哈,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安什么好心?” 
  她说着话,但是仍然小心翼翼,一摸身上的皮囊还在,幸好这里的人没有给自己搜身,不然自己这些吃饭保命的家伙丢了,还凭着什么去混饭吃啊。 
  她笑着从皮囊里边地拿出一把小刀,然后先沿着筛网的周围轻轻划开,果然有细细的金属丝挡住刀口,不过她这把小刀极为锋利,轻巧地就斩断了金属丝。 
  筛网被轻轻拿下来,林雪若收了小刀,然后冲着端木嫣然笑道:“喂,别说我见死不救,实在不敢引狼入室,救了你,再搭上我自己。你呢,就在这里后悔吧,如果当初你不是一心一意地要冤枉我,非把杀人的罪名栽赃到我头上,也许我现在会考虑考虑救救你。” 
  端木嫣然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当初我救过你,你也未必救我,何况,你也没有这份能力,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用不着在这儿说风凉话,有多远,滚多远吧。” 
  林雪若瞪了她一眼,本来她心里动过救人的念头,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一来,她感觉康宝这个人太复杂,看不透,尤其她还认准了自己是杀陈九州的凶手,凭直觉,就是康宝在冤枉她。林雪若一直觉得其实自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可是善良得有尺度,不能不分好歹,什么人都去救。所以放弃去救康宝的时候,她还感觉到有些惭愧。 
  二来,康宝说得没错,林雪若可以用缩骨之法,从这个孔洞里边逃出去,可是她无法带走康宝。 
  如今听康宝这么一说,林雪若心安理得地屏息运气,可是这孔洞距离地面有些距离,她要先用轻功跳起,才能扒住洞口,那洞口都是泥土,湿湿滑滑,难以扒住,而且这边跳起来,缩骨之法就不要用了。 
  林雪若心里着急,心说先扒住洞口再说。于是一纵身,双手扒住了洞口,可是洞壁太滑,她有些儿把不住了。林雪若心里一凉,暗道晦气,忽然,她的身子在半空中停住了,原来有人托住了她的脚。 
  林雪若吓了一跳,这土牢里边,除了她就是康宝,难道是康宝帮她?怎么可能呢? 
  她一低头,果然是康宝金鸡独立,一条腿抬起,用脚面担住了林雪若的双脚,林雪若一愣:“你干什么?” 
  端木嫣然冷笑道:“你很喜欢呆在这里的话,就继续废话好了。” 
  林雪若哼了一声,忍不住还是追问一句:“你干嘛帮我?” 
  端木嫣然不回答,喝了一声:“上去。” 
  林雪若觉得身子一提,那孔洞的口要撞到头了,马上用缩骨法钻入了孔洞。   
  鬼魅残生恨无期   
  雪的剑,疾如流星,刹那间,划破了夜的宁静,带着凄厉的风声,刺向那个坐在轮椅上边的女人。 
  忽然,雪的剑,软软垂下,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他,看见了裹在棉被里边的一双眼睛。 
  如果,那还算是一双眼睛的话。 
  从记事起,杀人和吃饭一样,在雪的生命里边,不可或缺,什么样的血腥场面,他没见过? 
  可是这双眼睛,让雪汗毛竖起,脊梁发冷,因为这双眼睛,根本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人类的眼睛,无论是大眼睛还是小眼睛,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是杏核眼还是丹凤眼,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总得有眼皮有眼毛,可是这双眼睛,没有眼皮没有眼毛,只是两个半裹在红红的眼肉里凸出来的两个球,会转动的球,她看到雪的剑,眼睛中充满了惶恐、惊骇。 
  裹着的被子,无力地垂落,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也彻底暴露在夜色里,雪一手拿着剑,一手捂着嘴,差一点惊叫出来。 
  因为他看到的这个人,比鬼更可怕。 
  这是个女人,从衣裳打扮上看,这应该是个女人。 
  可是她的头顶上边,已经没有了头发,整个头皮呈粉红色,上边还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她的脸上,已经没有完整光洁的皮肤,都是丑陋的翻卷的痕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到,还是生了什么病,看上去十分吓人,可是,她的眼睛上边的眼皮缺了一部分,两只眼珠嵌在粉红色的肉窝里,的确比鬼还吓人。 
  雪还注意到她的脖颈,也是布满了可怕的痕迹,很多不规则的痕迹,深深浅浅,重重叠叠。 
  然后是她的手,她的手尽管缩在衣袖里边,可是还露出一点点,露出了佝偻蜷缩的指尖,四个看得见的手指,聚在一起,好像鸡爪子一般。 
  惶恐,让人窒息的惶恐,从这个女人的眼中流露出来,她张着嘴,嘴里却没有一颗牙,就那么张着,无声地张着,她好像要喊出来,可是没有声音,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雪,错愕地望着她,这个女人,这个鬼魅一样的女人,居然值八千两银子? 
  这个女人,已经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