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追忆录
那人还没反应,杨晨却不乐意了,用英语说道:“这种败家子小白脸理他干什么?嘿嘿,老方,我可不是说你。”话音未落,却见那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的诧异。
“不会吧?小白脸还懂英语?”杨晨看他向自己走来,吃惊之余,不由大是尴尬。只见那人把树枝靠在路边树上,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道:“在下何维,请问两位可是从海外归来?”
“正是。”杨晨想了想道,“我叫杨晨,这位是方仲永,我们是从美利坚而来。”
“美利坚?那是何处?”何维显得有些茫然。
看来这个世界没有美国,甚至新大陆都没被发现,杨晨想着,随口解释道,“那是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大陆,地广人稀,物产颇为丰富。”
“大陆?”何维更觉奇怪了,心道:“难道他们找到了新的大陆?不可能啊,自万和大人之后,又有多人环绕地球行过,也没发现有新大陆啊。看来,这两人是发现了一个新的岛国,误以为是大陆了。我若实言相告,恐怕他们面子上挂不住。”想到这里,便不再追问,改口道:“两位游历丰富,何某幸会了。在下还有点事,这就先行一步了。”
“何兄且慢,你可是武功被人所废?是什么人如此残忍?”方仲永皱眉道。在这个世界,武功就是一切,废了一个人的武功,和杀了他也相差不远了,若非真有深仇大恨,一般人是不会下此狠手的。
何维闻言一震,苦笑道:“方兄果然好眼力,不过此事只是在下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干。”
“不会是勾引有夫之妇吧?”杨晨忍不住道。
话一说出,杨晨便有些后悔,正想道歉,却见何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副羞愧的样子,不由大奇,心道:“难道被我猜中了,这小子真不是好东西?”当下冷笑道:“你现在知道惭愧又有何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何维听了,更觉无地自容,刚把头低下,却听方仲永道:“杨晨,别说了,我看何兄不是那种人,此事必有隐情。”接着,又温言道:“如我眼光无差,何兄你必是正人君子,当不会做出有悖道义之事,若何兄不怪我交浅言深,不妨将此事详情相告,我们也能一起参详一下其中疑点。”
杨晨有些奇怪,心道:“难道这小子是冤枉的?看他那样子,明显是做了亏心事啊,老方有初级读心术,该不会看不出来,他这么说,想来一定有他的道理,反正法国特工的测谎仪我随时能复制来用,也不怕他撒谎。”再看何维时,却见他竟向方仲永跪了下去,哽咽道:“这两月来,方兄是唯一信我之人,请受我一拜。”不知何时,脸上已挂着两行清泪。也由不得他不激动,这两个月来,何维不但倍受着白眼和嘲讽,便是在深夜入梦之后,父亲惊怒交加的面孔,母亲伤心欲绝的神情,还有那亲朋好友的怒斥,也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惊醒,而除了旁人的责难,他自己的良心,也无时不受着折磨,既觉得冤枉委屈,又怀疑自己真犯下杀兄大错,煎熬了这么多天,都已到了崩溃边缘,此时方仲永一言,不管是真是假,直是令他心情激荡,感激不尽。
看着何维那副甘愿为方仲永而死的模样,杨晨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心道:“原来三流小说中那些一见主角就傻乎乎地效忠,至死不渝的笨蛋真的存在啊。”
方仲永却没那么多想法,轻轻将何维扶起,微笑道:“不必多礼,我只是说了句公道话而已。何兄若没意见,我们就到路边一叙,如何?”
何维此时心情激荡,哪会说个不字,当下连连点头,跟着两人来到山道旁的一块巨石上。
三人坐好后,何维正要开口,却见杨晨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个五彩斑斓的纸盒,递过道:“老何,冰红茶,没喝过吧?试试看。”
“什么?茶?”何维大奇,接过掂了一下,倒也有些份量,想来茶就装在里面了,只不知为何茶水不会渗出。
“老何,看着,这么喝的。”杨晨也给了方仲永一盒,自己又拿了一盒出来,示范着将吸管取下剥开,插入盒中,然后美美地吸了一口。
何维有样学样,也跟着吸了一口,动容道:“好喝啊,好喝。杨兄,你说这叫冰红茶?”见杨晨点头,何维又问:“这冰红茶似乎与寻常之茶大为不同啊,可是新大陆的特产吗?”
杨晨心念一转,笑道:“正是。老何你如果还想要,尽管和我说好了,要多少有多少。你想开茶馆都没问题。”
虽有些不信,何维闻言还是大为感动,泪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对两人说道:“承蒙两位另眼相看,何维不胜感激,只是何某此时已是废人一个,还是个杀兄淫嫂的大恶人,两位的恩情,在下只怕此生已是难报了。”
“杀兄淫嫂?”杨晨眉头一皱,“有人陷害?”
何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恐怕是我自己酒后乱性,只是我究竟做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说着,显得甚是苦恼。
见他这样子,方仲永劝道:“何兄不必多虑,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天是何情景,何兄不妨回忆一下,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疑点。”
“那天正是我爹五十大寿。”何维回忆道:“我们何家除了几个留守在外地店铺的,人都到齐了,各地宾客也来了不少,东方家,郑家都有人到贺,连武夷派也来人了,我爹很是高兴,喝了不少酒,还当众宣布,再过三年,就把家主之位传给我大哥。我向来不擅饮酒,那天也陪着喝了不少,或许就是醉后乱性,铸成大错。”说到这里,何维已是悔恨得无以复加。
方仲永拍了拍他肩膀道:“此事也未必是你的错,你且说下去,那天你还干了什么?”
“那天……”,何维继续回忆道:“也许真是喝多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只知道清醒过来时,不,被冷水泼醒时,自己赤条条的躺在地上,边上围了一群长辈。听他们说,发现我时,我正和大嫂在床上抱作一团,大嫂被人点了穴道,也是赤身裸体,而我大哥,大哥他,死在了床边。我被泼醒时,几个长辈已经验过尸体,大哥是被人当胸一拳打死的,而凶手所用的,正是我们何家的浩然长拳。”叹了口气,何维苦笑道:“我们何家,除了我爹和我大哥自己,能有这般拳劲的,恐怕就只有我了,若说大哥不是我杀的,我自己都不大相信,何况我和大哥素来不和,那日他又成为未来家主,任谁都相信我是借酒行凶。”
听到这里,杨晨把饮料盒一扔,笑道:“我现在才确定老何你是无辜的。老方你一开始就能看出,果然牛啊,照我看,那些测谎仪也没你厉害。”
何维虽不知测谎仪是什么,但杨晨一口咬定他是无辜的,却听得明明白白,不由的又惊又喜,颤声道:“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是我?”
杨晨没好气地道:“事情不明摆着吗,杀了你大哥或许对你有好处,但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这当口下手,用的还是本门手法,事后又不知悔尸灭迹,反而在边上搂着他老婆睡觉,白痴也不会干这事啊。我猜,除了你大哥,你该还有个兄弟吧?”
“你说三弟?”何维闻声一震,却又急忙道:“不会不会,不可能是三弟,不说他没这功力,就算有,以他平日的性子,也一定下不了手的。再说他跟大哥一向交好,就算是为了害我,也不可能搭上大哥的。”
“除了你三弟,你家还有些什么人?哪几个得到好处了?”想了想,杨晨又问:“你平时又和谁结过仇了?”
“没有啊,我何某做事一向问心无愧,该没谁和我有仇啊。”何维显得有些茫然。“若说好处,自然是三弟得的最多,不过害我的决计不是他。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三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就算想到了,他也做不了的。”想了想,何维又道:“我倒希望凶手真是我那三弟,反正大哥已死,我又成了废人,若三弟能有这般武功智计,不难光大我何家,若不是他,我们何家恐怕有难了。”说着叹了口气,更觉心灰意懒。
“那你的武功是被你爹废了?不能再练回来了?”杨晨又问道。
何维点头道:“若不是我妈以死相劝,别说这身武功,我这条性命,也早已不保。不过,都成了废人,这条贱命,留与不留,也没什么区别了。”苦笑了下,何维又道:“本来我这次来黄山,就是想求黄山派收我入门,以他们武学之博,说不定还能找出什么恢复武功的方法来,只是我恶名远播,别说拜师,任我苦苦哀求,最后连黄山派大门也没能进去。不过,这趟也没白来,能认识两位,实是何某三生之幸。”
听说武功无法恢复,杨晨向方仲永看去,见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当即道:“老何别灰心,恢复武功不成问题,包在我身上。”见何维脸露怀疑之色,杨晨笑道:“难道武功厉害的只有黄山派吗?”说着,腾身而起,轻飘飘的在何维头顶飞了两圈,然后随手一掌拍出,只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土石四溅,地上突然多出个一丈见方的大坑。见此情景,何维又惊又喜,惊的是无论杨晨这久久不落地的轻功,还是那沛不可当的掌力,别说武功被废前的自己,就是见过的几大门派掌门人,只怕也无人能及,而他喜的是,既然杨晨有这般实力,那刚才说的能恢复武功,多半不假了。待烟尘稍稍散去,何维凑近大坑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原来,那个大坑,远比他想象中来得要深,怕不有几百丈,才隐约见到坑底,若非亲眼所见,何维实在不会相信这竟是人力所为。
过了良久,何维才渐渐回过神来,突然向杨晨拜倒道:“求前辈助我恢复武功。”
“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下跪的。”杨晨一把将何维拉起,笑道:“刚才不已经答应你了,不必再敲钉转脚了,难道你不信我吗?要知道,我的外号可是‘一言九顶’啊”。
何维惶然道:“不敢不敢,在下怎么敢怀疑前辈,只是突然看到恢复武功有望,过于激动了。”
“嘿嘿,不用这么激动。以后跟着我们混,有得你激动的了,恢复武功,小事一桩。”杨晨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又对方仲永道:“既然认识了这小子,我看,黄山派也别去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如何?”
方仲永点点头,于是三人一起向山下走去。趁何维不注意,方仲永悄悄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这外号了?”
杨晨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的外号不是‘鼎盛’的‘鼎’字,而是‘顶替’的那个‘顶’,因为以前在论坛灌水,别人说一句我要说好几句,就被人加了这么个外号。不过反正两字同音,我也不算骗他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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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熟蛋之说~
下山的这段山路虽然还属平坦,但何维武功全失,没走几步,已是喘得不行了。好在方杨二人并不着急,当下走走停停,一边观赏风景,一边听何维介绍这近两百年来的新鲜事。听杨晨说,两人在深山中修炼了两百年,最近方才出关,何维虽觉得两人年龄匪夷所思,但因为刚才杨晨那石破天惊般的一击,也并无多少疑心,于是边走边把自己所知的近代史一一道出。
与母星不同,在这2号地球上,汉族始终是世界最强大的,只因为武功盛行,但高深武学,完全掌握在汉人手中,几百年来,外国人虽变着法子来明求暗偷,得到的却多是不入流的秘籍,真正的绝学,往往由各派掌门亲自保管,要从那些顶级高手手中偷到,又谈何容易,而那些武学心法,大多晦涩难懂,便是汉人自己,若无师长指点,要读通也非易事,何况那些对汉语一知半解的外国人。也因此,汉语已成了世界唯一的通用语,只要是想出人投地的外国人,第一件事就得学好汉话,然后削尖了脑袋往中土钻,千方百计地留在中土,为此,哪怕是倾家荡产地过来,再累死累活地帮有人钱做工,也在所不惜,毕竟,只要偷学到一鳞半爪,或是有好心人教个一招两式,回国后,高官厚禄唾手可得,甚至三五年后一事无成地回国,也会被人另眼相看。近百年来,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更是从小就开始教孩子汉语,有门路的甚至让孩子从小在中土长大,造就了一批所谓的“熟蛋人”,熟蛋者,白皮黄心是也。
也许正是因此,中土人向来衣食不愁,哪怕是最无用的,也能靠教汉语混口饭吃。而由于山间乡民也多少会些武功,辅以各种机械,诸如田间劳作,实在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不管赋税多重,百姓生活却也安逸,加上从无外族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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