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无痕
对于这张脸义信是很熟悉的。“梅可!怎么是你?”义信失声叫道。那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正是义信另一个自己,阿吉秀的好友——梅可。
梅可听到义信叫出她“梅可”这个名字,也是颇为惊讶,尤其是看到陈义信的表情,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阿吉秀啊!”义信激动道。
梅可闻言,道:“你明明是陈义信,怎么会是阿吉秀呢?不要骗我了,阿吉秀是杰德,前不久,他已经被你杀死了。我恨不得杀了你!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义信听到梅可这样的回答,也不知是喜还是悲,连忙把一切的一切统统一股脑的告诉了梅可。
梅可听到这一切,虽说有些许难以接受,可是看陈义信讲话的手势和那一见到自己就高兴起来的样子,梅可真的可以完全确信:陈义信就是阿吉秀,阿吉秀就是陈义信。
两人都充满了喜悦。可是又同时陷入了尴尬的难过中。
义信真的觉得这一切太捉弄人了。这个让自己咬牙切齿的曰本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不,应该说是阿吉秀的好友梅可才对。梅可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次谋杀楚后一雄欲帮助楚后义明登上家族领主宝座的她,也是想借助楚后义明来钳制陈义信,甚至是消灭千人军,杀死陈义信,替杰德(阿吉秀)报仇。可是事实却是这样!
义信难过归难过,他还是一语不发的默默将铐着梅可的手铐脚铐统统打开。
“你走吧!”义信缓缓的说,他的心情是沉重的。
梅可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迈出步子跨出死囚牢,频频回头望着义信,玉脸泛起缅怀的神色,徐徐道:“你自己保重!”
“等一下!”义信看着逐渐远去的梅可连忙叫住。
梅可问:“什么事?”
义信道:“我想问你一下,上次托斯卡纳城一役过后你怎么失踪了?”
梅可道:“我接到曰本总部方面的命令,要我暗中刺杀你,可是我没有执行总部的命令,所以只好溜掉了。”
义信听闻浑身一震,看着梅可,看着她美丽的脸庞,义信觉得她对自己真的很好,果然不负自己放了她,义信心念一转,道:“你违抗了本部的命令,那么他们岂不是处罚了你。我听说曰本的等级制度非常的森严,违抗命令是要被狠狠惩罚的。”
梅可轻叹一声,道:“其实我倒没什么,我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大曰本帝国在亚及亚大陆行动的总负责人。我的名字是千滕早惠美,我的父亲是曰本对亚强硬派的千滕正太郎。我的父亲是大曰本帝国重要的将领,再加上天皇一家都和我家来往密切,所以事后没有人对我惩罚。”
“千滕早惠美,千滕早惠美……”义信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几遍后,道:“不管你叫什么,你始终是我的好朋友,梅可,你是我一生一世的朋友。我知道这次你们曰本人谋刺我的父亲,也是受了本部的命令吧?”
“嗯!”梅可轻噫了一声,此刻她的美眸中泪影闪动,义信又何尝不是这样。过去,义信还是阿吉秀的时候,他还怀疑过梅可没有当他是朋友,反而是一个随时会害死他的曰本间谍。今天,义信终于丢掉了过去的种种怀疑,他为此激动高兴。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梅可,他也懊悔自己过去曾经怀疑过这段情谊。
义信明白自己和梅可之间有的这些不愉快,全都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事造成的,正所谓各为其主。义信道:“你不要走好吗?从此独立于两国的恩恩怨怨之外。”
梅可苦笑道:“从我一生下来,就已注定我是一个曰本人,一个不得不为曰本谋取利益最大化的曰本人。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因为参与了杀害楚后一雄的行动,而他是你陈义信的父亲。试问我又有什么资格留下来?你能原谅这杀父之仇,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我很感激你了。”
义信道:“梅可,你是曰本人,难道你也和那些曰本人一样,整天都想着如何侵略亚及亚大陆吗?”
梅可苦笑,一连无奈,道:“曰本是一个资源贫瘠、地震多发的岛国。我们的人民需要大陆上那些丰富的资源矿藏。侵略大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义信道:“为什么一定要通过战争了?你们曰本人可以通过贸易嘛,这样你们不是也可以获取足够的资源吗?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一千年前的那场曰本入侵亚德的战争悲剧。受苦受害的是亚德人们,你们曰本人最终还不是受到了惩罚,不仅自己国家损失惨重经济倒退,而且你们还在亚德乃至整个大陆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梅可答道:“制定政策的人是天皇和他的政僚们,我是没有份的。过去的一千年前,大曰本帝国的军队在亚德人是否有屠杀,我想是有的。之所以会做出那些罪恶的事情来,是因为但我们估计错了。”
义信奇怪,问她:“你们曰本人什么估计错了?”
梅可说,“曰本对亚战争时,曾研究历史上少数民族,如现在仍在的源田家的古蒙族人、曾经辉煌一时而现在早已灭亡的傅家的清满族人是怎样征服占据多数的亚德人的。我们研究发现他们都是以重金来分化亚德人,收买其中贪图富贵荣华的能人,再以惨烈战争,就是屠杀,如屠城、大规模屠杀来瓦解亚德人的反抗。所以曰本在明治31年(亚及亚大陆太阳历前301年)起就秘密命令10万个曰本家庭好好照顾10万个在曰本的亚德留学生,使他们能对曰本产生好感并在思想上倾向曰本。但没有估算到留曰学生的思想全集中在结束亚德帝国的分裂,而那是留曰学生的思想观念也与宋帝国时期大大不同,所以说我们估算错了。”(附注:太阳历前821年,以古蒙族人为主的源田家消灭了当时统治亚德的宋帝国,建立了实行种族殖民统治的元帝国。当时元帝国曾先后两次攻打曰本均无功而反。其中,第二次攻打曰本时动员了十万大军,其中古蒙族人三万,鲜朝族人五万,宋帝国的亚德人两万。到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古蒙族基本全部撤退,而鲜朝族人和宋人却只有呆在曰本向当时的曰本天皇和幕府将军投降。曰本当局杀害了所有的鲜朝族人,却善待那些宋帝国的亚德人,因为宋帝国和曰本人当时交好,再加上宋帝国的亚德人为元帝国建造的军舰都故意偷工减料,以至于运送十万大军的军舰,台风一过就所剩无几,这也是元帝国出征曰本之所以失败的重要原因。)
“喔!”义信似有所悟,道:“我知道曰本民族是一个崇拜强者而蔑视、践踏弱者的民族,这点我很清楚。我告诉过你,要是我统一了亚德帝国,那么我就会杀光所有的曰本人,让曰本变成我亚德人出外狩猎的后花园。这绝对不是诳语。”
“什么?”梅可花容失色,“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没有一点点同情心吗?灭亡曰本,杀光所有的曰本人,你和一个魔鬼又有什么分别?”
义信连忙道:“听我说完嘛。梅可,我可以答应你,等我统一亚德以后,决不入侵曰本,只是会反击曰本人的任何入侵。”
“你真的可以不入侵曰本吗?”梅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都感觉得出来陈义信是一个激进的反日分子。
义信呵呵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知道你们曰本人希望亚德不能统一成一个强大的帝国,你们认为只有分裂了的亚德才附和你们民族的利益。不是吗?我,陈义信可以答应亚德统一之后决不主动侵犯曰本,除非曰本入侵亚德。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梅可一听到“有一个条件”这五个字,心就凉了一些,原来这天下真的没有掉下来的好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梅可白他一眼,没好气道:“说罢,到你统一亚德以后,我可以回去转告天皇陛下。”
义信笑道:“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要你从这一刻起脱离曰本,当回我的同学梅可,常伴我左右。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
梅可听闻,当时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泪眼模糊的瞧着他,柔声道:“原来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把我留下来啊!”
义信双目射出无比复杂的神色,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没有怨,剩下只有恩情。我们的情谊天长地久!不是更好吗?”
梅可没有回答,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正向义信盈盈浅笑,不眨眼的凝望着他,回报他炽热的目光,尽把心底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下,更胜过千言万语。
这一刻,天与地仿佛忽然消失,剩下的是义信和梅可两人自伊始便建立起的那种亲密情谊。过往所有恩恩怨怨,对他们再无关重要。
两人就这样凝视了许久。
“好啦!不要再呆看啦!”梅可大嗔道:“我们现在该各自回家睡觉,明天我陪你一路去征讨归藏家。”
“什么?你要陪我去征讨归藏家。”义信惊讶道。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梅可不解道:“这次曰本对归藏家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援助。有足够装备十万人的精良武器已经转交给了归藏家。归藏家有了如此精良的曰本武器,再加上它原本就是亚德第二大势力的家族,族内人才济济,你的那十万大军怕讨不了好的。”
义信道:“好的!我现在就送你去贵宾房休息。明天我们出发支援羿飞日月的十万楚后军队。”
义信和梅可两人并肩沿府内的小路漫步。
在路上,梅可忽然羞涩万分的低声说道:“有件事情,我想求你。”
“什么事?”义信非常好奇,因为梅可是一个见惯世面性格开朗的女子,鲜有这样害羞不已的神态。
梅可扭捏的说道:“归藏家里面有位公子,他叫归藏非,我希望你能保证他的安全。”
义信望着此时此刻的梅可,她仍是那美得令人心颤的样,更令他怦然心动的是她有着和以往不一样的羞涩情怀。但与此同时,义信心中又是一紧,他知道梅可有心上人了。而且那个人不是自己。
义信心里不知怎的,感觉酸酸的,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探手搭上梅可的双肩,笑道:“你我是朋友,我怎能不答应你这个请求。你放心,我保证善待归藏家的人,尤其是你喜欢的那个叫归藏非的,我会完好无损的将他交给你的。以后我会量才重用他的。我这么多保证,你放心了吧!”
“谢谢!”说完这句话后,梅可没有再说话,义信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并肩走着。两人都有心事,可是两人心事却不一样。梅可是羞涩,他知道义信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人已经被义信这个朋友所获悉,所以小女生的羞涩美呈现在了她的玉容上。而义信呢?他此刻心中感受复杂和难以形容,总之不是很舒畅。
好半天,终于到了贵宾房了。义信轻轻地推开门,柔声道:“梅可,早点休息吧!明天早起哦!”
梅可欣喜道:“知道啦!今天我太高兴了,所有的消息都是好了。你不知道白天的时候我还在充当一个附有万千重担的曰方负责人,现在我终于轻松了。晚安!”梅可笑着转过身去,义信看着她盈盈的走进房间,点上灯,关上门。
这一切的一切,义信都深深的看在眼里。义信心里此时真的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过梅可,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爱上她。他知道自己对梅可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可是这种感情似乎并不算爱情。听到梅可名花有主的消息,义信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他没有伤心,只是心中生出空虚无聊的感觉,心里孤独和遗憾的失落感觉也包围着他。
义信思绪万千:“我自懂事以来,便感到孤独,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另外一个人在我生命中。可是这又有什么呢?生命无常,每时每刻都有许许多多人会逝去。孤独是苦,可是我还存在,我没有消失,我还能感受到孤独以外的情感,这是生命的赐予给我所经历的。快乐也好,痛苦也罢,我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死去,也不能终日活在浑浑噩噩中沉沦。我要振作!说不定美丽的事物还在未来的某处等着我了!义信啊,义信,你一定要快乐。梅可呀,梅可,你也一定要很幸福才行。祝福你和你的意中人白头偕老。”
渐渐走远的义信,回首遥望着梅可住的那间仍然透着光的窗户,脸上算是挂着微笑,也不知是祝福梅可,还是什么,然后大步离去。
在风中的梦色,苍白得令人心碎,神色静若止水的义信,脚步矫健有力,每一步中都含有他对未来的希翼。
第六十一章川江平原会战
“归藏家的军队真的不易对付。他们武器精良,作战得法,且士气如虹。楚后军的训练一直不是很好,士兵没有什么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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