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挺机枪到南宋





兜馈?br />   我没了脾气,“好吧,钦差大人,我们出军营三里了,还是让战马歇息一会儿,咱们自己走行不?”
  我们都下了马,慢慢地前行。
  我的兴致渐高,说道:“今天我们到农村来生态农业游!”
  “什么意思?”钦差问,别的将领和士兵都不惊讶,反正他们在我这儿听说了更多的新名词,已经见怪不怪了。
  单不名也谔然,脑袋一抖花白的胡子就跟着一抖,很酷。
  “……”
  景色更加开阔美丽。我这个北方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丰富多彩的暮春。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钦差赵逊菊随口就来。
  我瞟了他一眼,有些佩服他的敏捷,他正念着的时候给我一瞟就不念了,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喂!那不是桑林?多好的小桑树!”钦差忽然指着远处的低矮绿色说。
  我们处在一大片浓郁的绿色之中,左首是水稻田,右首有狭长的鱼塘,鱼塘上那一面布满了高大的桑树,这一面是密密麻麻的甘蔗苗。典型的珠江桑基鱼塘水稻田式样的生态农业啊。
  水稻田的优柔黄绿自不待言,鱼塘的波平如镜就是一副绝妙的好景致:水清澈见底,时而有碧绿的水草弥漫其间,荷芽田田,红白苞蕾娇羞,远处的低矮的天空完全倒映在水面里,渐渐和水面融化为一体,让你分不清到底是水面还是天空,天空的洁净之处蓝得赏心悦目,纯粹无比,极远又极近,圆圆地轻笼着的一帷幕帐。而白云白亮滋润汹涌澎湃之处则如雪山盐海,层层迭迭,变化莫测,种种形状的迁移和真实的意向不让于七月之巧。
  什么时候来梅雨?不是快到了吗?
  一阵风吹来,让人稍稍凉爽,身体和心里都舒服轻松到了极点,风中有微微的桑叶的青春味道,在鱼塘上面,高大的密集的桑林起伏在高高低低的鱼塘埂上,席天幕地,碧绿如画,树顶如锯,树稍如伞,妙趣横生。
  转马到了那边,我低头抓住一棵小桑树,仔细一看,不禁莞尔:“陈先生,单先生,你们诸位看看这里的小桑树!”
  单不名有些气喘,毕竟年级大了些,他说他今年都五十九了,(哦,怪不得他想投降元朝呢,原来是59岁现象啊,嘿嘿。)“将军,你欺负我老单的眼睛不好啊?”
  他是个老夫子的典型模样,眼睛近视得不行,偏偏那时又没有近视眼睛可以戴得,又因为官场仕途不顺(丢了到手的状元以后,他大受打击,一边多有牢骚,一边又怠慢上官,恃才傲物的毛病全占了,所以,几十年都没混上去,一直呆在边鄙小县)还忧虑国家,害得脑袋上头发稀疏,白得都成清早的盐碱地了。
  哈哈,连老单都看得清是甘蔗苗了。
  陈述之狡猾地摇头晃脑:“嗯,是桑树苗,是能吃的,香甜的桑树苗!”
  李才智把脸扭过那边偷着乐,刘子俊先是一愣,继而喷笑。
  小钦差马上觉察不善,解嘲道:“白马非马也,香甜的桑树只好另起新名了。它又叫……”
  “甘蔗!”
  “好啊!我最爱吃了,想不到它长得这样可爱!”钦差道。
  田野里有一些人影在走动,他们是我所要寻找的目标,我要调查的是农村的土地占有状况,落实一下单不名的说法,还想问政于民,决定下一步土地改革的方案。
  就是这样少见多怪的小钦差!差一点儿就让我跑了心思,忘了主题,真是。
  我不很满意地望了望他,只见他的身后跟着的两名士兵因为走得艰难出了汗,把软帽子往外扯了扯,露出一头只有少女才具有的秀气脸蛋儿,好象那耳朵上还有耳环的眼儿?
  女的?这钦差真TMD会享受呀,临上前线还带着小蜜蜂!
  要是她跟着我……到了夜里……白天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打住!要以骄奢淫逸为耻啊!
  呵呵。我突然笑了。
  ……?满是疑问。
  小蜜蜂不正该到田野里来呀?
  我把手一指:“我们就到那儿,去问问那些百姓吧。”
  粤东南根据地 三章 马莲开花
  (起4M点4M中4M文4M网更新时间:2006…6…16 23:17:00  本章字数:3436)
  到了百姓忙碌的地头儿,我们往里面瞅着能说话的人,可是,先开始还朝我们看了看的几个百姓又低下头忙忙碌碌起来。
  “看那地头儿的家伙!”一个小年轻人一边快速地在田里拔着水草,一边比较高声地说。
  一股热气吹来,他慌忙把头上的斗笠校正了。
  “嘘!笨蛋!你胡说八道什么?小鸡巴孩儿家别给我惹事儿!没看他们正看我们哩!”好象他父亲的样子,四五十岁的人。头上也戴着笠,短小的上衣,裤子挽得高高的,身上有许多的泥水痕迹。
  “爹!他们是不是文爷爷的人?”
  “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不穿盔甲?”
  “谁知道!”
  “爹!你看他们来我们这儿了!”
  “什么?啊?!”
  这对父子的周围还有四五个正忙着的农民,两个正挽着一具牛在翻松边上没有种植的空地,水牛的粗壮尖长的角儿很威风,在艰难行进的当儿,牛不时抽出空来愤怒地叫一声,好象说:你们谁敢跟我比力气?另外两个在调整着水位,从这边水田往那边引着。还有几个小孩子在地的那头玩耍,一边喊叫一边奔跑,巨大的榕树撑开了碧绿的大伞,重重的叶子遮挡住阳光,很温馨浪漫的图画。
  这就是岭南的农田?
  我们走到了这对父子的跟前。“喂!老乡!我们来帮帮你的忙!”
  父亲吓坏了,张口结舌地说不话来。倒是儿子机灵:“你们会做活儿?你们是不是县城下来的税官?”
  “不是啊。”说着,我就来拔地里的草,农家出身的人哪里会不适应呢?我拔得挺快的,我的将官们也不好意思闲着,他们都纷纷卷起裤腿跳进田里帮忙。
  “您大人拔得挺快呀!”年轻人赞扬我。
  “马马虎虎吧!”我说。
  田里的人马上都朝我们围拢来,恐怕他们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官兵吧。
  “老爷,大人,您是文爷爷的兵吧?”
  “嗯?”
  “文爷的兵对咱们老百姓可真好啊。”
  “知道吗?文元帅关心你们,想要让大家都有田可耕种,哦,这位老乡,您种的是自己的地吗?”
  “哪里啊!都是人家的!”老头儿有些沮丧地指着远处隐隐约约在树林里露出的一大片宅院:“都是钱老爷家的!”
  “钱老爷?”
  “我们村子有五百人不到,一百多人家是光棍子,自己一分地也没有,全靠给人打租借种地过日子,二百来号人家稍有个十亩八亩的,也要给人半租借,还有一百来号人 能自足,剩下的就只有两家大财主了,一家姓钱的钱老爷,那可是厉害啊,在我们村有水田三顷,在外村左近还有田两顷,还有那片坡地上的树林子和鱼塘,也有两顷多吧,家里只有十五口人,肥得流油啊。”儿子抢着说道。
  父亲不高兴地吭了几声,然后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大人,小孩子家口无遮拦的,请您不要相信他!”
  我说:“难道他说的是假的吗?”
  “哦,不,不!他说的倒是真的!”
  “那就好,另一家地主呢?”
  “哦,那是孙老爷,也有水田两顷,旱地三顷,他家是形势户,不交皇粮国税的!嘿,人家儿子在潮州做的是大生意,家里的金银钱财也不知道有多少!”老头儿不叫儿子说,他自己一说起来也照样是眉飞色舞,津津有味。
  “贵村总共有多少地?”
  “水田?哦,说不清,叫我问问!”年轻人往前一招手:“周叔,你是保长家的邻居,还干过粮差的,知道不知道咱们村的田亩数?”
  那个叫周叔的是唯一在远处不来的,他慢慢地往这儿来,手里把着斗笠扇着:“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谁的兵爷呢!”
  “你是不是又怕被抓了差挨知县大人的追比?”小伙子打趣他。
  “呵呵,你小崽子!” 脸色红润,满是精神的周叔光着膀子甩着衣裳,突然,他猛跳起来,用手朝着自己的脚跟拍打着:“我叫你咬!”
  三弄两弄,一条吸附在他脚跟上的大水蚂被揪了下来,鲜血淋漓。
  “那是什么?”跟在大家身后,脱了鞋欢快的钦差突然惊叫一声,赶紧往后躲避。
  我们一起看他,他赶紧吭了几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睛瞅着别处:“有鱼啊!哦,是螃蟹!”
  “哇!”小钦差又惊叫着往后逃跑,周叔很不高兴地过去,只伸手探了一下,就捉住一条花白的大水蛇,一面亲切地耍弄着,一面笑眯眯地说:“小孩子,连蛇都怕?没出息!水蛇可是咱农家之宝呢!”说罢,随手就扔向远处了。
  这一下,我们中的好几个人都开始用一样的目光来看钦差了,年轻农夫不屑一顾地说:“你不会是娘儿们吧?”
  “混……”钦差想到隐藏的身份,终于忍耐了,但是,他的脸红得发紫,显然又羞又急。
  “哈哈哈哈……”几个农夫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我们村总共有水田九顷,旱田十顷,是这一带田地最多的,象北边的那个郑庄,才十三顷地,再北边的李庄有十五顷地,东边的岩上村人多,地也多些,有二十三顷,岩下村也有二十多顷。更多的,我就记不得了。军爷,您是不是又要粮食军饷啊?”周叔说。
  看他担忧的样子,我说:“不是,哦,周叔,你家有多少地?”
  他叹息着:“十口人,上老下小的,有十二亩水田。”
  “够吗?我是说够不够吃喝?”
  “哪里够!咳,就这还是差不多的,别人还有很多不胜我呢!”
  “那你想不想分些地啊?”
  “想啊!做梦都想啊。”
  “真的想?”
  “哦~!不想!不敢想了!”
  “为什么?”
  “我可不想当兵打仗啊。”
  “为什么?”
  “怕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家里边缺了我还能活呀?再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嘛!嘿嘿!”他茫然地说着,眼睛里的神采消失了。
  “谁说的?”我很愤怒,正是这句话,把多少人都陷害进书呆子的罗网里了。
  “谁说的?你真不知道呀还是假不知道?”他很惊讶地问。
  我脸红了。
  陈述之为我解了围:“是南渡之前的真宗皇帝说的,”
  “哦,对对对!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赶紧补白,免得给他们瞧不起,反正小钦差就挺可怜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一下子全没了。
  “附近不是还有大家财主吗?”单不名说。
  “有啊,就是岩上村的韩老爷,有水田九顷,旱地十三顷,在外县还有水田六顷,旱田五十顷呢!”
  不等周叔说完,小伙子又抢话头了。
  “好了,我是说,假如不用当兵打仗就能给你们分到土地,你要吗?”
  “这?你老是成心来耍我吧?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呢?真是能从月亮赏罚掉下来嫦蛾啊?”
  我看大家都不相信的样子,就开始耐心地讲解我们的方案:排查全县的土地占有情况,然后把多余的地主土地收买上来,分给百姓耕种。地主家平均人占田不得超过四亩。
  周叔一笑:“你是军爷吧?这是朝廷的大事,咱们谁能做得主?再说,以前不是没有做过,关键是坏人太多,经都念歪了。”
  单不名的脸上不是多好看,说:“是啊,权势之家太多,难以想象,”
  我道:“这回不同,谁要是再敢瞎念经,我就拧了他的脑袋!”
  “你?”
  “哦,”
  “那,人家地主的地买来时谁掏钱儿?恐怕一般人家都买不起,地贵着呢!”
  我胸有成竹地说:“先给他们欠着,但都要打收据,要分田者十年或者三十年以后再偿还清楚,这样就能买了。”
  “真的?”
  “是啊,真的,这回朝廷可是下了大工夫了!以前是奸臣当道,所以不能完成,现在奸臣们投降的投降,死伤的死伤,都没了,咱还能做不好啊?”
  “是啊,是的!”陈述之和单不名等都开始给我帮腔。
  一地的农人都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文元帅真是大好人啊!皇上真是英明啊!”
  周叔指着远处的一个高岗上的一片突兀的碧绿说:“将军!你知道我们村为什么叫马莲村?”
  “不知道!”
  “我们村头有一丛五百年的老莲,老古语话说,只要这丛马莲能在幕春季节就开花儿的时候,就该是我们村的福气到了,我们正在说着今年的马莲就偏偏开花了呢!哈哈哈,原来是皇帝陛下真要为我们小民好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