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挺机枪到南宋





  “善良,这回还要靠你了!”文天祥忽然回身对我说:“马上就调动炮车,准备对敌人的中央主力军狠狠打击!”
  我兴奋地答应了一声,马上就纵马跑到大炮的跟前。
  士兵们一见我到了跟前,什么话也不说了,但那眼睛里写满了急切地请求。
  “马上就填装炸药,注意,要装单发的铁弹子!”
  我也不知道文天祥这样的指挥是否合适,但是,我知道一点儿,他肯定比我更有实战经验。
  文天祥亲自赶到我的身边,用马鞭遥指敌人阵势:“善良,你看,如此僵持下去,我军人数少,是不能持久的,必须擒贼擒王,首先攻打敌人的主力军之中央!”
  我说:“是啊!元帅!可是,哪里是敌人的中央?是那儿吗?”
  他下了马,也把我拉下马,然后命令几名炮兵操作手依次上马登高眺望,还在下边指导着:“就是那片旗帜最稠密的地方!”
  “在哪里?”
  “你往北偏一些!”
  “哦,元帅!我看到了!”
  “好,那你下来,让他让去看看!”
  炮兵观察了打击目标,文天祥和我才又上了马,他一边给士兵讲述着自己的意图,一边不断地矫正着炮火的方向。
  原来还装着霰弹的炮现在也全部该装单发弹子,准备远距离袭击敌人的主将。
  “善良,快看!那里就是董士选!这是员智勇双全的悍将啊,可惜,投靠了蒙古人了。喂,兄弟们,就往那儿瞄准!准备打!”文天祥语气严峻,口若悬河。
  在文的亲自指挥下,我军前线正面的十门火炮一起发射!
  炮口一阵剧动。
  硝烟弥漫,多么美丽的硝烟!
  十数枚黑色的弹子呼啸着向敌人的中央主力军阵地飞去,五百米到一千米的距离,正在我们炮火的打击范围。
  第一波刚完,第二波就填装弹子发射了。
  仅仅三轮下来,我们军的炮兵阵地就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再看敌人的中央兵团,哈哈,全乱套了!那一片最稠密的旗帜在哪里呢?不是全部打趴下了?
  应该说,单发弹子的威力是很小的,我们的炮弹还不会开花爆炸,伤害敌人靠的只是撞击力,打到谁身上谁倒霉,没有弹片的大面积爆发。不过,要是真的瞄准哪一片的话,要是真的能撞到谁身上的话,那可不是轻轻的被青春撞了一下腰那样地浪漫了。
  杀无赦!
  元军的旗帜被消灭了,元军阵势马上就大乱。
  战场上的指挥全靠的是旗帜来指引,金鼓号炮之声是另外一回事儿,所以,斩将夺旗是最厉害的。
  这回,不知道我们斩将了没有,哦,对了,我们的斩首行动不知道凑效了没有。
  但是效果接着就出来了!
  元军坚持了一会儿以后,突然崩溃,全线败坏,四散奔命!
  我军将士士气大振,潮水一样的攻势和潮水一样的呐喊着,追赶着到处乱窜的敌人,又攻进了那高大的城门。
  “我军胜利了!”
  留守在这边的部队马上发动,向前急进,加入到追歼敌人的洪流之中。
  等我和文天祥赶到刚才的炮弹落点时,才发现效果确实不错,三十几名元兵和他们的战马都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被击穿身体,有的缺胳膊少腿,还有一个被压在死马身下呻吟。
  一个倒毙的敌人引起了文天祥的格外注意,只见他身穿银色的吞兽铠甲,头戴鲜明的将官盔,该是一个将军了。
  仔细地辨认了一下,他的身体尚且完好,只是被一颗铁弹子钻进了胸膛了,鲜血淋漓,人还没有死净,一口一口地回着气。
  “这个就是董士选!”文天祥激动地说。
  横冲直撞 十五章 把酒邀月醉梅林
  (起9Z点9Z中9Z文9Z网更新时间:2006…9…19 1:24:00  本章字数:4018)
  占领梅州城以后,我们军的士气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也极大地改变了东北粤地区的军事形势。督府军的雄壮声势到处传扬,附近的各支义军纷纷赶来投靠,元军各处的大小据点纷纷撤离,那些首鼠两端的地方官员们更是频频向我军示好,不是派人来祝贺送粮送药,就是亲自出马拜访。文天祥乘胜前进,下令沈国雄带着一营士兵和五门火炮南下进攻惠州,只用了十发炮弹就轻易地击溃了敌人,又取得俘虏敌人两千的辉煌战绩。
  战后的休整是最紧张最繁忙的,粮食军饷的征集储备,新兵的召集和挑选,火药的制造补充,马匹的回拢与训练,忙得我们焦头烂额,头昏脑涨。
  不过,我们的心情是如此之好,如此之畅快,再苦再累也不害怕——还能抽出时间狩猎。
  在梅州城外,青山悠远,白云情近,温柔的阳光在片片湖泊上映出点点碎金。苍翠的梅林里挂出串串玛瑙,随地势起伏,自此而彼,浸润了斜斜的古道,开阔的水田里稻谷飘香,金黄波浪滚滚,有时又安静如虚弱毡毯,绚烂铺盖。种种鸟儿一群群往来,嘻戏着,翻飞着,是一群快乐的精灵,是这画中游动的音符。
  文天祥的脸上洋溢着开朗的和兴奋的神采,一会儿极目远眺,一会儿驻马徘徊,不时捋着油顺的胡须思索着什么。
  “元帅!您是不是在吟诗啊?”我抓住差一点儿掉下去的那只野兔,打马往前一赶,跟上了他的节奏:“为什么不念出来给我们大家听听?我们的耳朵可很长时间都没有洗了,哎,麻烦的是,若要洗涤,唯有绝妙好词佳句。”
  我们的身边,是一大群的精神抖擞的将官们,全都骑着雄壮的战马,铠甲鲜明,佩剑叮当,肩背强弓雕翎箭,头盔去了,挽出一个个乌黑的髻来,儒雅英武,风流倜傥,得意洋洋地晃着。
  马銮铃清脆地响个不停,马鞭也在空中轻轻地吟唱,坚硬的路面上奏鸣着分沓的铁蹄。
  文天祥回过头来,笑容可掬地说:“我哪里还有心思去写诗啊?忙都忙不过来了。”
  “元帅,越是忙越是能促动才思啊。”辛若是挂着伤了的左臂说。
  王东提的伤好了很多,李才智,沈国雄,以及他们的副手们好几个,还有我们新近才提拔起来的两个炮兵将领。
  欧阳春是个老油子了,他说:“元帅,要是你才思梗塞的话,我可就要占先了!”
  于是,他就胡乱地诌了几句,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乱了一会儿,文天祥正色道:“诸位将军,我忧虑的是这次缴获的战利,物好说,就是那四千俘虏兵太难处理,现在我们整天地把他们关押着也不是办法啊。”
  梅州大胜,我军一下子就俘虏了四千元军,这些人绝大部分是南人,即所谓的新附军,还有一千多是汉兵,蒙古以及色目人俘虏只占两百多一些。
  将领们七嘴八舌地谈了各自的见解,最后一起问文天祥:“元帅,您的意思呢?”
  “没有什么,照我看啊,先把新附军的军官挑选出来拘捕着,其余士兵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为我所用,不愿意的就遣散回家,汉兵则进行鉴别,没有屠杀百姓大罪的可以释放,愿意投靠我军的可以留用,至于蒙古人和色目人嘛,也是这样处理,不知道诸位将军有何高见评说。”
  沈国雄道:“元帅,必须杀一批坏东西振一振我军的军威!也让老百姓们出一出恶气!”
  李才智本来是闷声不响的,这一回就了沈的话题,侃侃而谈,道:“元帅,我已经照您的吩咐下到俘虏中问过了,新附军的士兵大部分愿意留下,可是,元帅啊,他们俘虏就有三四千人,和我们的人马相当,我担心的是将来难以控制,万一他们使坏呢?自古以来处置的办法不外乎两种,一曰友之,二曰杀之!所以,秦将白起的长平之恶,项羽新安的坑害之狠,曹孟德官渡斩杀七万之毒,却统统是有道理的。”
  看着李的不动声色的样子,我们都蒙了。这家伙好厉害啊。
  “杀俘不祥!还是那句话!”文天祥很不高兴地皱着眉头,“那样的话,以后谁还敢投靠我军?这不是为渊驱鱼吗?元军不死战还真的不行了啊!”
  李才智的颜色一顿,马上道:“还是元帅深谋远虑,宽宏大量,末将实在糊涂!不过,这些降兵还是不能相信,最好把他们分散到各营调用。我们再挑选一下,汰弱留强,剩下一千人就可以了吧?”
  事情很快就结束了,但是,我隐隐约约地感到了这李才智的心狠手辣,心里有了一些疑问,可到底为什么却也说不出来。
  又谈论了一些事情。
  文天祥的兴致越来越高了,在众人的簇拥里,银甲纶巾,电目披须,豪情满怀。
  “走,我给诸位将军请功。”他把手一挥,朗朗的笑声传向四方。
  “是啊,元帅!你太该请客了!”
  “元帅啊,你也太小气了吧?就带着一罐儿酒?”
  文天祥纵马一跃,折过一株阔大的古榕,闪进前面的小道里了。
  众人紧紧地跟着,不久就到了前面的梅林里。
  呵——多清新多幽静的香气!
  梅花魂飞,梅子落落,叶子更加苍翠,果子更加鲜艳。
  随身的卫士从他的马上卸下一堆皮囊,解开了绳索,分给众人,原来是缴获的元人的美酒。更有三名卫士卸下五大罐红纸封锁的酒坛来,吃力地拎到梅树底下。
  高大的梅树,晚成的鲜红梅子嫩汁欲滴。娇媚无力的斜阳漫照,清凉的厅台,猛烈趋下的窈窕小路,有杂花生树,又河水零落,绿茵茵怒草滋肆,居高之处,顿成梅山意境。
  一圈石桌石椅,古朴净爽,瓷实厚重,好美妙的啜饮佳处。
  “来来来!”文天祥少见的和蔼和亲切,完全成了一个老大哥,战场的暴戾之气全无。“我们尽了此杯!便是祈了大宋国运绵长,帝祚恒久。”
  “一尽此杯!”
  “来来来!我们尽了此杯便是祈了百姓安康,万事如意。”
  “一尽此杯!”
  “再来,我们尽了此杯,便是祈了我众将士精忠报国,马革裹尸之愿!”
  “这?喝,当尽此杯。”
  “再来,尽了此杯,便是敬了我千百万牺牲将士的英灵,天地同悲,生死与共。”
  ……
  几乎没有什么铺垫,我们就直扑了主题:喝!喝!喝!
  酒是辛辣香浓的陈年佳酿,菜是刚刚走猎打到的野鸡兔鹿,篝火熊熊,贪婪地舔拭着油鲁鲁焦黄的串肉。
  大杯尽酒,大口吃肉,豪气干云。
  天色迅速地变化着,黑暗尚不明显,一轮弯月已经卓绝天空,遗世独立,清奇俊秀。
  微微的风波是熏熏的催促……
  又是一阵激烈的划拳行令的呼喊,不多时,人人都有了醉意。
  我因为注意,情况还稍好一些。
  文天祥目光迷离,慨然有悟,竦然起身,跃上边上另一处空旷高台,可是,口里吟颂的却不是金戈铁马之声。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山献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这是?哦,对了这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柳诗人的《望海潮》吗?写尽了临安的铿锵和温软!
  以辛若是开始,我们几个都轻轻地重复着,吟哦着,慢慢地品尝着故都的壮丽和铅华。
  文天祥情绪跌荡数起,就向我们介绍起旧日他所见过的临安城的繁华:
  临安城有一条纵贯南北由石板铺成的御街,亦称天街。北起中正桥,南到正阳门,长一万三千五百余尺。街中间是御道,两旁是用砖石砌成的河道。河里种植荷花,岸边植桃、李、梨、杏,春夏之间,如绣如画。河道外边是走廊。
  外城又名罗城,内跨吴山,北到武林门,东南靠钱塘江,西濒西湖,气势宏伟,城墙高三丈,宽丈余。共有城门十三座,八十余坊,“自大街及诸坊巷,大小铺席,连门俱是”,天街两边也店铺林立,“无一家不买卖者”,“买卖昼夜不绝,夜交三四鼓,游人始稀;五鼓钟鸣,卖早市者,又开店矣”。城北运河中,来自江、淮的河舟,樯橹相接,昼夜不舍;城南江干一带来往于台州、温州、福州、泉州以及远航日本、朝鲜和南洋各国的海舶云集,桅樯林立。咸淳年间,临安人口已增至户三十九万一千二百五十九,口一百二十四万七百六十,户口蕃盛,商贾买卖者,十倍于昔。
  说罢,他沉醉良久,又道:“你们可知那西湖之美?”
  ……
  “呵呵,这便是西湖十景了:苏堤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后来,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