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
来打点这些不速之客吧。您的午餐已经快准备好了,难道您不想要用餐吗?”
“我当然会,”希优顿说:“把这些客人的食物放在我的桌上,大军今天就开拔。派出传令!召唤所有居住在附近的战士,命令所有能够使用武器、拥有马匹的男子,在正午过后两小时之内集结在城门口!”
“王上!”巧言大喊着:“这正是我所害怕的,这个巫师对您下了魔法!难道没有任何兵力留下来,保卫我王朝代代相传的黄金宫殿和财宝吗?难道没有人要留下来保护骠骑王?”
“如果这是什么魔法,”希优顿说:“也比你的谗言要让我感觉舒服多了。你不断地吸取我的精力,最后终有一天会让我退化成四脚走路的野兽。不!我们一个人都不留,连葛力马也一样,葛力马也得骑马上阵。去吧!你还有时间打点一切,清理你宝剑上的锈痕!”
“开恩啊,王上!”巧言趴在地上哀嚎着:“请饶恕为您鞠躬尽瘁的小人物,千万别把我派离您身边!至少在其它人都离开的时候,我将会寸步不离地守护你。别将您的忠仆葛力马赶走啊!”
“我特别对你开恩,”希优顿说:“我不会把你遣离我的身边,我将会御驾亲征,我要求你和我一起出阵,证明你的忠诚。”
巧言仔细地打量每个人的脸,他的眼神彷佛野兽在猎人的包围中寻找出路似地绝望。他用苍白的长舌舔着嘴唇:“这样的决心,果然只有伊欧子嗣的国王才会拥有,即使他已经年老力衰了,”他说:“但是,真正敬爱他的忠臣会考量到他的年纪。我看得出来,现在已经太迟了,某些不会因我王驾崩而难过的人已经说服了他。如果我不能揭穿他的阴谋,王上,请至少听我一言!您至少该让一名了解您的想法、服从您的命令的人留在伊多拉斯。指派一名忠诚的仆人管理此地,请让您的大臣葛力马替您保管一切,直到您回来!我祈祷您将会安全回来,虽然没有多少人认为这是可能的。”
伊欧墨哈哈大笑道:“如果这样的建议无法让你躲避战争的话,最尊贵的巧言先生,”他说:“你会接受什么比较低贱的工作吗?如果有人愿意让你背负粮食上山,你会接受吗?”
“不,伊欧墨,你对巧言先生的诡计还是没有完全理解,”甘道夫将锐利的目光转向巧言:“他非常大胆、工于心计,即使在这种绝望的边缘,他还是在玩弄诡计,而且还换取了我宝贵的时间。跪下,毒虫!”他突然间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吼:“跪下来!萨鲁曼多久以前就买通了你?他承诺的价格是多少?当所有的人都死去之后,你才会拿走这些宝物、带走你想要的女人吧!你那双眼睛已经在她身上,不知游移打量了多久!”
伊欧墨握住剑柄。“我早就知道了!”他喃喃道:“光是为了这个原因,我就甘冒禁律,在大殿中斩杀他于剑下。但我还有其它的原因足以杀他──”他大步向前,但甘道夫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伊欧玟现在已经安全了,”他说:“但是你,巧言,你已经替你的主人尽力了,或许你最后终将可以换到一些奖赏;不过,萨鲁曼以不守信用而恶名昭彰,我建议你最好赶快前往,提醒他不要忘记你忠贞的为他牺牲奉献。”
“你说谎!”巧言无力地反驳道。
“这三个字也未免说得太轻松、太频繁了吧!”甘道夫说:“我不说谎。希优顿,你看,这就是你王朝中的毒虫!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能带他走、也不能把他留下来,处死他并不算过份,不过,有时最明显的解决之道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他曾经是你的部下,为你做了不少事,给他一匹马,让他自己爱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从他的选择中,你将知道他的为人。”
“巧言,你听见了吗?”希优顿说:“眼前是你的选择:和我一起上战场,让我们看看你的忠心在战斗中是否经得起考验;或者是现在离开我们,随你爱去哪里!不过,如果我们有机会再相见,我将不再开恩。”
巧言慢慢地站起来。他半闭着眼睛看着所有人。最后,他的目光落到希优顿身上,仿佛准备说些什么。突然间,他站了起来,双手抽搐着,怨毒的眼神让四周的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他露出满嘴的利牙,对着国王的脚边啐了一口,接着狂奔下阶梯。
“去追他!”希优顿说:“不能让他伤害任何人,但也不要弄伤他或是阻拦他!如果他想要的话,可以给他一匹马。”
“那还必须要有马愿意让他骑才行,”伊欧墨忿忿不平地说。一名守卫奔下阶梯,另一名守卫跑到水井边,用头盔盛了满满的清水,用来洗干净巧言弄脏的地面。
“客人们,来吧!”希优顿说:“让我们把握时机,享受仓促之下所能准备出来的餐点吧!”
他们再度走回宫殿中。此时,他们已经可以听见传令兵在底下的城市中宣布集合,备战的号角也开始吹响了,只要城内的居民和附近的人们都集合完成,国王就会马上出发。
在国王用餐的地方坐着伊欧墨和其它四名客人,负责侍奉国王的则是伊欧玟。他们用餐的速度很快,当希优顿询问甘道夫有关萨鲁曼的情报时,其它人都沉默不语。
“谁猜得到他到底多久之前就背叛了我们?”甘道夫说:“他并非自始就是邪恶的,我相信他曾经是洛汗国之友,甚至当他的心肠逐渐变黑的时候,他也觉得你们还有利用价值。但他已经暗中计划毁灭你们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是戴着友谊的假面具,等到他准备好为止。在这些年里面,巧言的工作很简单,你的所作所为都会被立刻回报到艾辛格去,因为当时你的国境是开放的,陌生人可以自由来去。巧言则是不停地在你耳边进献谗言,毒害你的思想、冷却你的热情、削弱你的活力,其它人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因为你被巧言玩弄在股掌之间。”
“但是,当我逃出来之后,我警告了你,那张友善的面具在明眼人之前被揭穿了。在那之后,巧言被迫只能在剃刀边缘讨生活,不停地想办法拖延,阻止你集合所有的兵力。他的心机很重,有时扩大人们的恐惧、有时玩弄人们的警觉。你还记不记得他是多么迫切地说服你不应该浪费兵力在北方边境的巡逻上,应该把重兵驻守在西边?他说服你禁止伊欧墨猎杀那些入侵的半兽人。如果伊欧墨没有违抗你被巧言欺骗而下的命令,这些半兽人将会带着他们劫掠来的惊人成果,抵达艾辛格。那成果并非是萨鲁曼最想要的,不过,我们队伍中的两名伙伴不只将为此牺牲,更可能断绝我们的另一线希望──请王上见谅,现在我还无法告诉你那究竟是什么希望。你能够想象我的同伴们受尽折磨的痛苦,或者是萨鲁曼得知我方弱点时的得意狂妄吗?”
“我亏欠伊欧墨许多,”希优顿说:“忠言逆耳啊,果不其然。”
“这么说吧,”甘道夫说:“对于遭到蒙蔽的人来说,真相或许反而是比较丑陋的。”
“的确,我完全遭到他人的蒙蔽!”希优顿说:“贵客们,我能够摆脱这个命运都要感谢诸位,你们又再度即时伸出援手。在你们离开之前,请任意挑选礼物,我绝不会吝啬。除了我的宝剑之外,任何一样我朝的宝物都可以送给你们!”
“我们还不知道这次的援手到底是否即时,”甘道夫说:“至于你所说的礼物,王上,我选择一项十分实用的礼物,请将影疾赐给我!你之前只是将他借给我,但我现在必须骑着他和黑暗对抗,在阴影中射出一丝银光,我不敢用任何不属于我的生命来冒险。而且,我们人马之间已经有了密不可分的感情。”
“你很聪明!”希优顿说:“我很荣幸可以将他送给你。这是项十分宝贵的礼物,没有其它的马匹比得上影疾。它彷佛是古老的神驹复生一般。从今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这么伟壮的骏马了。至于其它的贵客们,我可以提供兵器库中的一切给你们。你们不需要刀剑,但我的库藏中有刚铎赐给我先祖精工打造的盔甲,在你们离开之前请记得挑选所需要的盔甲,愿它们协助你们战无不胜!”
人们从国王的宝库中,拿出盔甲来替亚拉冈和勒苟拉斯穿戴。他们选择了头盔和圆盾,盾牌的边缘装饰着黄金,镶上了绿红白三色的宝石。甘道夫不用穿盔甲,金雳也不需要洛汗的锁子甲,即使洛汗国的宝库中有符合他身材的盔甲,也不会有任何一件比得上他在北方山脉之下打造的甲胄。不过,他还是挑选了一顶镶铁的皮帽戴在头上,以及一面小圆盾,圆盾上面有着绿底的白马标记,那是伊欧皇族的家徽。
“愿你好好使用它!”希优顿说:“那是我父命人在我少年时打造给我的。”
金雳鞠躬为礼。“骠骑王,能够使用您的盾牌我觉得很骄傲,”他说:“我宁愿背马,也不愿意骑马。事实上,我比较偏好用脚走路。不过,或许有一天我能够遇到在平地上和人作战的机会。”
“很有可能!”希优顿说。
国王站了起来,伊欧玟立刻拿着醇酒走上前。“向希优顿致敬!”她说:“饮下这杯中的酒,纪念这欢乐的一刻,愿你们身体永保健康!”
希优顿从杯中喝了一口,她接着将杯子递给每一名客人。当她站在亚拉冈面前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楞楞地看着他,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当他看着她美丽的面孔时也不禁露出微笑,可是,当他接下酒杯,手无意间碰触到伊欧玟的玉手时,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颤抖。“敬亚拉松之子亚拉冈!”她说。“敬洛汗国的王女!”他回答,但脸上的笑容已经在瞬间敛去。
“各位听我说!这次亲征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的出战,”希优顿说:“我没有子嗣,吾儿希优德已经战死沙场,我宣布外甥伊欧墨未来成为王储,继承我的王位。如果我们两人都无法生还,国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选出新领袖。但是,现在,我必须将我的国民交给一位值得信任的人带领。谁愿意留下来?”
无人开口。
“你们没有任何中意的人吗?我的子民究竟信任什么人?”
“他们信任的是伊欧王室。”哈玛回答。
“但是我舍不下骁勇善战的伊欧墨,他也不会愿意留下来,”国王为难地说:“而他是王室的最后一名成员。”
“我指的不是伊欧墨,”哈玛回答:“他也不是最后一名王室成员,还有伊欧玟,他姐姐的女儿。她十分勇敢,活力充沛,全国的人民都敬爱她。让她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担任洛汗国的领袖吧!”
“就这么办!”希优顿说:“传令下去,伊欧玟公主将率领他们!”
国王坐了下来,伊欧玟从他手中接下了一柄宝剑和一顶美丽的皇冠。“再会了,王女!”他说:“这是个危机四伏的时刻,但或许我们还有机会回到黄金宫殿。不过,登哈洛的人民需要有睿智的领袖带领他们,而万一这场战争失败了,逃回来的残兵也会需要你的保护。”
“千万别这么说!”她回答道:“您不在的时候,我将度日如年。”不过,当她这样说的时候,目光悄悄地飘向亚拉冈。
“国王会归来的!”他说:“别害怕!我们的真正威胁不在西方,而是在东方。”
国王接着和甘道夫并肩走下阶梯,其它人紧跟在后。在通过宫门的时候,亚拉冈回头望了一下,伊欧玟孤单地站在门口,她手握着剑柄,将剑支在面前;她披着闪亮的锁子甲,在阳光下浑身发出银光。
金雳扛着斧头,走在勒苟拉斯身边。“呼,我们终于出发了!”他说:“人类每次要做什么事情总是会说一大堆话,我的斧头都等得不耐烦了,不过,我并不怀疑这些洛汗人在战斗时的能力。真可惜他们习惯的作战方法和我不同,我要怎么和他们并肩作战?我希望可以用双脚走路,而不必像一袋行李似地在甘道夫的马鞍上弹来弹去。”
“我想,那位置比大多数人都安全多了,”勒苟拉斯说:“不过,当战斗开始的时候,甘道夫或是影疾都会很高兴能够摆脱你的,毕竟斧头并不适合骑马作战。”
“矮人不是天生骑士,我适合砍断半兽人的脖子,而不是替人类剃头。”金雳拍着斧柄说。
到了城门口,他们发现已经有一大群老老少少的人骑马集结完毕了,眼前至少有超过一千名以上的战力,他们的长枪罗列起来,如同浓密的树林一样惊人。当希优顿走上前的时候,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声欢呼。有些人前来领着国王的座骑雪鬃,有些人则是替勒苟拉斯和亚拉冈牵马。金雳局促不安地皱着眉头,伊欧墨领着自己的马走到他身边。
“你好,金雳!”他大喊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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