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 戚顾]痴儿 1-14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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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够聪明,应该可以听出这句话里的意思。”顾惜朝说完,看着完颜晟微微皱起了眉头,于是哈哈一笑,“天祚公主再强,也到底是个女人……女人动了情,便狠不起来了,又如何能成大事?” 


      “她有了不舍得杀的人……”完颜晟转眼看向顾惜朝,“……可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是个汉人,却做了大辽的将军……”顾惜朝笑了起来,“荣华富贵,滔天权势,顾惜朝从来不嫌多。” 

      “天祚公主当不了这天下的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顾惜朝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怎样最好。”顾惜朝看着完颜晟,要名要利要权,要得坦坦荡荡。 

      “你能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完颜晟微一仰头,竟也显出了称霸天下的气势。 

      “我将解药给你,明日战场上,还是依照天祚公主原先的计划……不过,我会助你,真真正正地吞并大辽,真真正正地取得皇位,真真正正地称霸天下……”顾惜朝说道,完颜晟不由地面露喜色。 


      “封我为王,予我兵权,赏我黄金土地,我可以助你连大宋都吞下来。”顾惜朝说完,定定地看着完颜晟,等着他的回答。 

      “好,事成之后,你要的,我一分不差,全给你。”完颜晟用力一点头。 

      “击掌为誓。”顾惜朝抬起手。 

      “击掌为誓!”完颜晟亦抬手,与顾惜朝对击一掌。 

      收回手,顾惜朝微微笑了,掏出瓷瓶,丢进完颜晟的手里,旋即拍了拍手,立即有黑衣人从阴影里出现。 

      “送小王爷回去。”顾惜朝命令,对完颜晟一拱手,“小王爷,好走不送了。” 

      黑衣人领命,带着完颜晟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顾惜朝转身,踱回榻前,想要拿起那本书,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站直了身子。 

      “大当家,你终于来了。”看见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身影,顾惜朝转身,面上喜悦的神色却一闪而逝。 

      逆,水,寒。 

      “……大当家,这已经是第三次你用逆水寒架在我脖子上了。”顾惜朝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甚至不怕死地用手指微微弹了一下逆水寒的剑身,“都说凡事不过三,大当家,看来,你这次,是非要做个了断不可了?” 


      “没错,顾惜朝,你造孽太多了……”握着逆水寒的那人开口,却正是九现神龙,戚少商,“不管这一剑我劈不劈得下去,你我,都要做个了断了。” 

      “哦?”顾惜朝挑眉,“我觉得……大当家你,如今,并没有立场来责备我的作为吧?” 

      “不,我有立场,虽然我依旧不知道辽宋间我该如何抉择,但是以一个辽人的立场,我不能看你就这样将大辽送给金国,只为了你的名利权势。”戚少商皱眉。 

      “呵呵……我可是在帮你啊,大当家。”顾惜朝笑道,“我就是担心大当家你夹在辽宋之间作不出决定,索性帮你把两个都灭掉好了,这样你就不用苦恼了。” 

      “便这样就让生灵涂炭吗?”逆水寒剑气更盛。 

      “不然如何?”顾惜朝双手一摊,露出很无辜的表情。 

      看着顾惜朝不知悔改的表情,戚少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首诗……都是些什么意思?”戚少商再次开口,却是换了话题。 

      “哪首?”顾惜朝心念一动,却仍然装出茫然的表情。 

      “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戚少商开口念道。 

      “这两句是写给铁手的,他如果早抛了公家事,陪了晚晴,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顾惜朝嘴角一弯,回答道。 

      “……落木千山天远大……”戚少商微微一顿,看着顾惜朝,继续念道。 

      “这大片的好河山啊……呵呵……天下无长属,能者为主人。”顾惜朝眉梢微扬。 

      “……澄江一道月分明……” 

      “长江天险,便是那大宋最后的倚仗了,如果守住,大概还能再撑他个几世安宁……不过平分天下,却是注定的了。” 

      “朱弦已为佳人绝?”戚少商的声音里微微有了波动。 

      “君失红泪,我失晚晴。”顾惜朝说道,却不见悲伤。 

      “青眼聊因美,酒,横?”戚少商加重了语气。 

      顾惜朝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戚少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 

      “……这一句,便是天下人都不明白,你戚少商也该是明白的……” 

      “旗亭酒肆弹琴舞剑那一夜……惜朝……永生难忘……” 

      “……万里归舟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戚少商也是呆了半晌,方才念这最后一句。 

      “若惜朝心愿得遂,只愿,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顾惜朝,我并不想杀你。”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放过我那么多次。” 

      “我们,本可以是好朋友。” 

      “我知道,可那于我远远不够。” 

      “你这心愿,违天理,逆人伦,你知也不知?” 

      “不知,我只知这是我的心愿。” 

      “只为如此,便要让生灵涂炭?便要让这天下,血流成河?” 

      “不管怎样,你,毕竟是九现神龙,我又怎么能不摆出些大阵仗?” 

      “……果然,你,我,道不同。” 

      “那又如何?”顾惜朝闻言,呵呵笑了起来,“都说天不变,道亦不变,那么我便改了这天,换了这地,我看你的道,还变不变?” 

      “戚少商,你今日要是还下不了手杀我,他日,我还是会继续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一直到这天下都归了我的掌控,一直逼到你去无可去之处为止……你一日不放下你那侠义正道,一日不肯伴我寄身山水,我一日都不会绝了我这念头。” 


      “既然让我顾惜朝看上了你,我便不信,你就没有爱上我的那一天!” 

      顾惜朝说着,只看着戚少商,眼眨也不眨。 

      “……我杀不了你,也算不过你。”戚少商呆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开口,“所以,我也不想做什么大侠大英雄来自寻烦恼了。” 

      戚少商说着,眉头,慢慢地展开,嘴角,慢慢地扬起,眼里,慢慢地带了笑意。 

      逆水寒往身后一扔,一道银虹闪过,斜斜地,钉在了地上。 

      逆水寒,削金断玉,实为天下难得之神兵利器,然而,其所染鲜血,其所缠仇怨,其所负责任……都太多太沉太重了。 

      于是戚少商笑开了,因为他知道他这一扔,便是所有的恩怨是非,所有的天理公道,所有的世俗礼法,都扔开了。 

      探手揪过顾惜朝的衣领,趁着顾惜朝一恍神间,戚少商便往那丰润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深深一吻。 

      顾惜朝一开始仍是恍惚,渐渐,试探地,回应,然后,卸了心防…… 

      唇齿纠缠间,时空便这样停顿了。 

      恩,仇,名,利,与这一吻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 

      ………… 

      “居然耍我?”顾惜朝被吻得有些慌,有些乱,眉梢一挑,却并不怒。 

      “我被你整得那么惨,小小作弄一下不过分吧?”戚少商笑得有些奸诈。 

      “好,戚少商,我现在问你,恩怨是非,天理公道,世俗礼法,你,是不是都不要了?”顾惜朝微微推开戚少商,看着戚少商的眼睛,问道。 

      “不要了,都不要了。”戚少商认真回答,“你呢?你一直追求的荣华富贵滔天权势呢?” 

      “有了你,我还要它们作甚?”顾惜朝的眉宇间舒展开来,是一种雨过天青的惬意神态,“虽然安享富贵荣华手握滔天权势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感觉确实很好,但到底,开心不过与你弹琴论剑的那一夜。” 


      “现在就走吧,天明战事一起,想走也不是很容易了。”顾惜朝说着,粲然一笑,拉着戚少商就往帐外走去。 

      “这个烂摊子……”戚少商微微一呆,顾惜朝这样一走,明日的战事……真亏他刚刚还一本正经地和那金国的王爷讨论…… 

      “这个烂摊子,理他做甚?”顾惜朝眉梢一抬,“还是大英雄你,又想为了大辽,抵抗金国的入侵了?” 

      “是你说的,天下无常属,能者是主人……他们要争,我们又理他们做甚……”戚少商尴尬一笑,却突然发现自己说这话,依旧有那么一点负罪感,却已经是无可奈何无心理会了。 


      ………… 

      “你要去哪里?”被顾惜朝拉着,偷了两匹马,溜出了军营,戚少商看着黑茫茫的一片天地,忍不住问道。 

      顾惜朝似乎也不知道,低头想了片刻,突然抬头,说道:“杭州。” 

      “杭州?”戚少商有些不解。 

      “呵呵……”顾惜朝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被那个疯女人念的……竟然让我也想去看看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了……” 

      顾惜朝正有些恍神,却突然觉得周身一热,却发现戚少商,不知什么时候从另一匹马上跃到了自己的身后,手臂一圈,便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你说过,能陪我上刀山下地狱去造阎王爷的反的人,只有你顾惜朝……”戚少商附在顾惜朝耳边轻声地说,“你的意思是,不管你要去哪里,我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你身边,是吧?” 


      “是。”顾惜朝的声音里忍不住的得意,“你不服?” 

      “服,心服口服。”戚少商笑道,伸手拍马,马立即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风声里,顾惜朝只听见自己的耳边,极清晰的,传来一句话。 

      “……怎么不服?老婆大人……” 

      顾惜朝突然就觉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了,半晌,缓缓开口。 

      “戚少商……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我顾惜朝多得很,你,要不要每样都试一试?” 


      14、 

      看着那个站在殿堂前的男人,天祚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本不想太为难他,所以也没有对他严加看管,可他居然就从天牢里跑出来,还以死来威胁自己。 

      “廷燕……”天祚轻声唤道。 

      “我说过,你要将大辽送出去,我便第一个去死。”萧廷燕用剑指着自己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天祚,说道。 

      “为什么?”天祚问道,“那样我们不就可以得到天下了吗?” 

      “可那又有什么用?你,我,永远都是葬送大辽的叛徒,卖国贼!”萧廷燕说道,“我,不愿背着这样的恶名苟且偷生!” 

      “呵呵……”天祚终于笑了起来,“廷燕,你还真是可爱……” 

      见萧廷燕神色愈发恼怒,天祚却垂了眸,敛了笑,幽幽一叹,复又抬头,上前,握住萧廷燕的手,将那剑从他的颈边移开。 

      天祚那微微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令萧廷燕一时忘了反抗。 

      “我被你害死了,廷燕。”天祚缓缓地说道,从萧廷燕手中取过剑,轻轻地丢在了地上。 

      “怎么?”萧廷燕惊道,神色突现慌张,语气中的关心挡也挡不住,出了口,方觉不对,自己,怎么还是这样在意天祚,而不是大辽的百姓呢? 

      “前线来报,我大辽将军,顾惜朝,失踪,只军帐中留下了一把逆水寒,而密探也有消息,完颜晟,已经得到了解药。”天祚皱了眉,说道。 

      “逆水寒?”萧廷燕又是一惊,“那么说,便是那九现神龙?他与顾惜朝旧日里积怨颇深,那顾惜朝……该不是被他杀了?” 

      “可能,但也未必,因为现场并无打斗痕迹,更无血迹。”天祚说道,笑了,“顾惜朝是个聪明人,他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在没有得到自己要的东西之前,他不会罢手,不会认输,更不会轻易就让自己死……” 


      “那么?他莫不是真的投了金国?” 

      “没有。”天祚摇头,“他要投了金国,完颜晟一早就将大都攻下来了……完颜晟那个人,果然还是不够能耐。” 

      “也好。”萧廷燕急道,“如今,还来得及守住大辽。” 

      “来不及了,廷燕,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什么叫开弓没有回头箭吗?”天祚有些惨然地笑道,“现在大辽已经没有什么兵力了,只有坐等亡国……其实对顾惜朝,我原本就留有余地,他一旦叛变,让你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