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泽花
祀溪脸红心跳,羞赧的低头:“皇上,难道还要人家说第二遍。溪儿不止要这辈子和皇上一起,溪儿要生生世世都守在皇上身边。”她说到动情处,竟扬起一张情意满满的小脸:“溪儿……”
女子眸光流转,朱唇浅勾:“溪儿……好爱,好爱皇上……”
祁烨望着祀溪沉醉痴迷的摸样,表情波澜不惊。他松下那缕绕在指头的云发,继而抚上她的脸颊。祀溪一被他碰,全身便不由自主的着了火般,欲火难耐。一双清眸里,霎时情欲氤氲,小嘴口干舌燥。
“皇上……”
“爱妃,今日看上去,煞是迷人。”祁烨在她耳边吹气,她全身一酥软,柔若无骨的瘫在他怀里。
“皇上,皇上好坏……”她又羞又喜,知道祈烨即将宠幸于她。她自是日日期盼,她的身体已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开这个邪魅不已的男人。片刻的调戏后,祀溪已是娇喘连连。
女子酥胸未掩,活色生香的斜凭塌上。
“皇上,快一点,溪儿好难受……”祁烨的慢条斯理让祀溪急躁不堪,她顾不得矜持,竟自行欲褪去男子的衣裳。祁烨却用手一挡,挑了挑峰眉:“爱妃,你这是做什么?”
祀溪脸红耳赤,身体因欲望而微微颤抖:“我……我……”
“朕可说了,要宠幸你?”
他拍掉她的手,兀自站起。他突如其来的冷漠让祀溪不明所以,她嗫嚅道:“皇上,你去哪?”
祁烨调转过身,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服,若无其事的说到:“不是朕去哪,而是爱妃应该回去了。”
语罢,床上的人儿身子一僵,瞠着杏眸吞吐道:“皇上可是跟溪儿说笑?”回去?她已在濮央宫住了有半旬,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帝金屋藏娇,最宠溺的妃子。为什么,突然就要赶自己回去?
“朕像是说笑?”
祁烨危险的蹙眉,扬了扬手找来单喜:“单喜!”
单喜推门而入,瞟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的溪妃后,定定的躬身:“皇上吩咐。”
“夜深了,送溪妃回宫。”
祁烨意兴阑珊的眯着眼,纤长的手指撇了撇肩头,零散的长发。他语色泰然从容,没有一丝说笑的意思。祀溪看在眼里,只觉得全身冰凉。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他不是要像平日里那样,宠幸她了吗?为什么到了一半,却突然不要她了。
为什么?
“溪妃娘娘,请。”
单喜毕恭毕敬的伸出一手。祀溪怔忡的眸子,从祁烨身上,缓缓的挪至那手上。她又是出了半会儿神:
“皇上……溪儿……”
她泪眼婆娑的望向祁烨,但见皇帝只是背身而站。她心一沉,无可奈何的跟着单喜出了寝殿。
女子走后,空灵的濮央殿内,忽的安静下来。寂寂长夜,男子站在窗沿下,仍由月光在地上,嵌出他孤冷的影子。他本是面无表情,但站的久了,他竟低沉的笑了起来。这笑诡谲而阴森,在夜里,弥久回荡,如同鬼魅的浅吟。
※
“啊!!!!”
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寝屋的木门被敲的铿锵作响。门外站着的丫头,吓的失魂落魄,战战兢兢的说到:“娘娘她,究竟怎么了,好可怕,好可怕啊!”溪音宫的环儿,捂着自己的耳朵,向一旁的小悦说到。
小悦瞠的小眼,面色煞白:“怎么办,环儿,我们该怎么办?”
环儿咽了咽口水,又说:“我们守在这,单公公说了,不让娘娘出来。这是圣旨,我们只要守着就没事儿,没事儿。”说时,她惊魂未定的瞳仁,一颤一抖的望向殿门。那门几欲被女子敲碎,里面的人儿撕裂的嗓音,破哑不堪:“皇上!!”
她喊了一声。
“叫皇上,环儿,去喊皇上来,我好难受,好难受!”
“啊!!!!”
环儿感觉的到里面的人儿,正难受的翻转滚打。随着祀溪的撞击,一片破碎的脆响,接踵而来。环儿把耳朵捂得更紧,又说:“没听见,没听见。”
小悦也颔首:“没听见,没听见。”
这样诡异的日子持续了七日,明黄色的身影终于肯出现在溪音宫。此时,里面已无半丝声响,祁烨推开殿门,祀溪已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单喜屏退了吓的面无血色的两个丫鬟,旋即也带上门,退了出去。
落日一分分西斜下去,晦暗的光线,沉默在窗外,殿内陷入一片漆黑。祈烨一步一步上前,地上的女子意识模糊的扬起小脸,望着男子迷蒙的身影。她看了老半晌,才顿觉来人的身份,一时间倏然起身。
“皇上!!”
她狼狈的匍匐过来,拽住祈烨的袍角,顺着往上爬。每爬一寸,她便狠狠的吸着男子身上,特有的异香,那味道像是她仅有的生命之源,支撑她四肢蠕动。
“皇上,皇上……”祀溪的理智早已被抛之天外,空留下的,只是一俱对祁烨渴望不已的身躯。祁烨杵在原地,任由她干涸的唇,啄上俊庞。祀溪吻着他,煞时就哭了出来:“皇上,不要不要溪儿,溪儿好难受,好难受啊……”
那如千万虫豸,齐齐钻心的疼痒,几欲让自己癫狂。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男子抚摸她时的一幕一幕,她心里只有三个字:
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
“爱妃,朕怎么舍得让你难受。”祁烨捧起她的小脸,黑眸幽深不已:“你望着朕,你可还会爱朕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爱,爱爱!!”溪妃忙不迭的作答,狠命点头。祈烨邪佞一笑,轻啄她的唇:“真是好孩子。”
祀溪得到称赞,立即瞳仁一亮。祁烨又搂了搂她的腰,说到:“那是不是朕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你都肯?”
祀溪听罢,小手攥紧祁烨,哭道:“是,是!溪儿什么都做,溪儿什么都肯,皇上不要抛弃溪儿,溪儿听话,溪儿什么都听皇上的!!”她不能再失去他,她片刻都不能离开他,他是她的生命,是全部。
祁烨笑意更浓:“朕的溪儿,联想让你为朕做一件事,做完之后,你就不再是溪妃了。”
祀溪一顿,眸中闪过绝望的害怕,她小手拽的更紧,双肩不可遏止的颤抖。
“皇上……”
“做完之后,你就是朕的……”
祁烨狭长的黑眸眯起又瞠,瞳仁闪过阴鸷。
“皇后。”
※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统统盛装着服,站做两排,气势沉着,巍峨如山。暄阳大殿上,抛光的龙纹理石,在曦白的阳光下,泛出冷冷青色。今日,皇上早朝来的准时,刚一上殿,阶梯之下便磅礴的跪了一片,齐齐应声:“恭迎皇上!!”
“皇上万岁!!”
祈烨置若罔闻,面无表情的坐在金銮龙椅上,他挥了挥繁纹堆刺的袖子,内管便拉长声喊:“众卿平身!!”
“谢皇上!!”衣声窸窣间,大臣们纷纷起身。
上官玉嵊近日来心情极好,他关于边国的进谏,呈然迟了一年才得以采纳,但好歹皇上也算明智英武,做了一趟好事。由此,上官玉嵊对祁烨的印象,不由得大大好转,他首当其冲,列站出位说到:“皇上英明,我朝助边国储君,平反逆贼之事,已在边国传诵于大衔小巷。边国诸君下月登基,这是他送来的柬贴。”
说罢,上官玉嵊摇了摇手,早已侯在一旁的内监,便躬身递了上来。
“请皇上过目。”
祈烨接过手,淡淡的扫过一眼。上官玉嵊却在下面,滔滔不绝:“这一次,我朝顺利与边国结好,其利无穷啊!先不说,战乱摩擦的减少,光在贸易交往上,就能更为融洽。再者,边国储君为提防逆贼再次叛乱,愿意祁胤军入驻皇城,这般权利,历代祁胤帝王都不曾享受。可见,皇上此举,英明,英明啊!”
他言辞灼灼,一连两个铿锵的‘英明’后,众大臣便纷纷迎合:“皇上英明神武!!”
祁烨勾唇轻笑,却不露声色,他把那手上的柬贴向着单喜,随意一扔,说到:“朕很开心。”
上官玉嵊眯起老眼,他心付,只要皇帝能稍微想着点国事,本就强大的祁胤,定会繁荣昌盛,千秋万载。众大臣们,见早朝之上,难得有丞相与皇帝其乐独融的时候,不由得也从心底吁出一口长气。
忽的,一道清亮的嗓音从殿外传来:“哎呀,本王迟了,迟了。”
祁澈匆匆进殿,一掀下摆,大气跪倒:“皇兄,澈来晚了,还望皇兄莫怪。”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祈烨望着他,竟是面无表情,说到:“没有的事,景王爷平身。”
祈烨站了起身,已是十七岁的年纪,更显英气勃发。
“皇上。”
上官玉嵊见着了祈烨,又是一笑,说到:“景王爷此次捉拿暗烩教徒,可是立了大功。不仅查处了暗烩教在沁城的主窝,还捉拿了几名暗烩逆贼头目,少年有为啊!”他吹捧祁澈,祁澈心里喜不自禁。本来自已的功德由自已说出来,定是失了色,如今丞相帮忙进言,自然是好的很。
“丞相过誉了,小王就是做份内的事。皇兄既然派了本王查处暗烩教,本王哪有不办好的道理?”
祁澈说时,自信满满的模样,溢于言表。祈烨眯着狭长的眸子,静观一切,他不赞扬谁,也不应答谁。这种情况十分少见,上官玉嵊和祁澈却因为沉鼎在自身的两种情绪里,没有自觉。只见,祁澈又说:
“皇兄,丞相在我查处暗烩教时,也曾出手相助,想来,这功劳里,可也有丞相的一份哦!”
“呵呵!”
上官玉嵊谦逊而笑,他的确有帮过这位年纪轻轻,心浮气躁的王爷。但也是出于,想让他成长,让他有所建树的意愿。他希望祁胤有一个好皇帝,也希望有一个能辅佐好皇帝的王爷。先帝的两个血脉,留在他手上,他希望均是人中越楚。
大臣们难得见到此般融洽的景象,一时也松下警惕,稀稀落落的相谈。祈烨靠在龙椅上,饶有兴致的望了半晌,才突地启音:“朕做了一个决定。”
阶梯下的重臣,先是一顿,继而收声相望。
上官玉嵊白眉一蹙,有些狐疑的说到:“皇上请讲。”
祈烨拂了拂耳边的长发,俊邪的脸上,由生出一股贪婪的气焰:“朕要灭了边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上官玉嵊第一个激动的上前,抱拳说到:“这万万使不得啊,皇上!!”
“如何使不得?”
祈烨一拧俊眉,煞是不满的模样:“如今我朝祁胤军已驻扎在边国境内,要拿下他的城,岂不是易如反掌。祁胤帝国,哪有不扩张的道理?”
第八十一章 风云(二)
他懒洋洋的说来,字字咬的极轻,落在上官玉嵊而立,却宛如雷鸣。
“皇上!!”
他嘭的一跪。
“边国打不得啊,边国若是灭了,我们祁胤……祁胤也是……危在旦夕啊!!”他激动的吞吐。祁烨却一拍龙椅:
“混账,朕的天下固若金汤,怎会危在旦夕?”
上官玉嵊心惊,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每个人都知道边国不能灭的道理,若是它灭了,祁胤国的势态定会险峻之极。
“皇上,谁都知,边国夹在我国与成熵之间。成熵野心勃勃,又兵强马壮,这么多年,若不是边国游走在两国之间,游刃有余。成熵定是要踏过大漠,侵犯过来的!”他言罢,顿了顿又说:“边国不过是一介小国,夺下了也没有多大意思。历代先皇都知,边国乃是我祁胤国的天然屏障。有边国一天,成熵都无法越过大漠。”
祁烨听罢,没有一丝动摇。
“那是历代先皇以为的,联却以为,拿下边国,再拿下成熵,一统天下岂不是更好?”他站了起来,语色里尽是飘然自得。
“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啊!”上官玉嵊又是惊呼:“成熵的兵马之力,绝非等闲,我祁胤军虽多,却敌不过他们会使巫术。且不谈我们势均力敌的拼杀,如若先拿下边国,一定损兵折将,再与成熵对抗,岂不是必输无疑?”
上官玉嵊说的句句在理,在场的所有人均颔首。成熵的厉害他们知道,边国灭不得,一灭便是战乱连年,祸不堪言。
“朕若是执意要为之呢?”
“皇上,请听臣一言。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扩展疆土是好事一桩,但却万万不得鲁莽啊!”他跪下磕了又磕头。朝野之上,众人为之动容。然而祁烨却只是淡定,邪魅地笑:“朕有计可施,定能轻而易举的拿下边国。”
上官玉嵊一顿,抬起老脸与祁烨相望。祁澈在一旁听了半晌也是狐疑,又问:“皇兄有何计谋?”
“朕的溪妃啊。”祁烨负手而立,眉宇间神色一动。
上官玉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祀溪乃边国公主,怎会助祁胤灭了自国?
“溪妃娘娘是边国公主,又是储君亲生妹妹,如何能相助?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