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区柯克悬念故事全集
“坐下,”迈克尔警官怒冲冲地说,“杜勒斯先生,如果他再不老实,就用铐子铐上他。”
约翰急忙坐回他的座位,一边还咕咕哝哝地说:“警察……”“我只是想知道你干了什么,”迈克尔警官说,“你说你六点钟到十二点钟和仙蒂在一起……。”
“午夜后,我刚回到家,上床去睡,这个人和另外一个人来敲门,那时有一点钟吧。”约翰激动地说。
“好吧,你必须发誓。”迈克尔警官说。
“要发誓我这半小时所说的话?”约翰问。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杜勒斯,杜勒斯此时正在记事簿上写着什么。约翰皱皱眉头,翘起二郎腿,随即又放开,很显然,他显得有点不安。
迈克尔警官直视着杜勒斯说:“杜勒斯先生,你和皮得逊一点钟到约翰的公寓去了是不是,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床上睡觉,”杜勒斯说,“他要告诉我们那个女人的事,我们等他穿衣服.然后就下了楼。他一直不停他说他的证人,所以我们就在一家还没有关门的小店前停下,皮得逊进去打电话给那个叫仙蒂的女人……”“她告诉你们我并没有撒谎,”约翰理直气壮地说,“但是你们还是把我给抓到这里来。”
“事实上,皮得逊并没有和仙蒂通电话,”杜勒斯平静地说,“他只是和女房东说话。”
约翰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懂,她……”“皮得逊打不通仙蒂的电话,于是打电话给房东,让她去查。”
杜勒斯说完,然后停下手抽烟。
“是呀,是呀,”约翰说,“仙蒂是个睡得很死的人,不过你找到她没有?”
杜勒斯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迈克尔警官。
“哦,是的,”迈克尔警官说,“警察找到了她,噢,对了,唯一一件使我们不解的事,为什么你不否认你在她那里,反而坚持说你和她在一起。”
“你是什么意思,”约翰反问。他转动着屁股下的椅子,手指紧扯着衬衣领子,“当然我是和她在一起,她会告诉你们的。”
杜勒斯合上他的记事本,慎重地说:“警官,我要告诉你,可能会有人看见约翰在她的屋里,约翰他也知道,所以想反咬我们一口,坚持说他在那里,使他看来不可能……你知道,可能他还不明白,验尸的人会查出正确的死亡时间。”
迈克尔警官并不理会约翰,说:“是的,他们会查出来,杜勒斯先生,他以为他会撒谎,使我们相信……”“等一等,”约翰粗暴地说,人也站了起来,汗珠从他的细长的脸孔滴落下来,“你们俩在谈些什么?”
“坐下,”迈克尔警官说,“孩子,我们正有消息告诉你,关于饭店抢劫案,你有了证人仙蒂,这个皮得逊已经查过了。”
约翰慢慢地坐了下来,神情看上去有点迷惑不解,他用衣袖擦了一下汗说:“这又能怎样,我不懂。”
“你这可怜的家伙,”杜勒斯说,“这半小时皮得逊去哪了?”
约翰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几乎昏过去,他声音开始发抖:“你是说,这个抢劫案中有人被用刀刺伤了?那……那她是仙蒂?”
一阵沉默,迈克尔和杜勒斯看着他不安地扭动着“等,等一下。”约翰开始说。
“我一直都在等,已经等了很久了。”迈克尔警官说。
约翰开口说:“那个臭婊子,谁都知道她早晚都会挨千刀,当然,今晚果真发生了。”
“那么,”迈克尔说,“为什么你……?”
“哦,我昨晚并不在那里,”约翰说,“说实话,我给她打电话安排事情,懂吗?是的,我和我的朋友雷蒙去抢劫饭店,本可以捞一把的,结果警卫来了,什么也没捞到。”
迈克尔警官说:“现在你又说你是抢劫犯中的一个,你不是说你一直在仙蒂那儿呆到午夜吗?”
“我告诉你,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到她了,我只是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做个证人可以得多少钱,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勒斯说:“这和我们这里的调查不符。”
“听着,”约翰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我会带你去看我的枪丢进的那条水沟,那就可以证明我在旅社,我可没有干谋杀的勾当。”
最后,迈克尔对杜勒斯说,“你和皮得逊带他到那地方查查,如果他狡猾,你们知道怎么处理的。”
他们走后,迈克尔突然大笑起来,一个抢劫又杀人的罪犯很少有自我招认的,当然,约翰不知道饭店的警卫已经死了,否则,他不会承认的。
迈克尔警官哼着歌,站起来走出办室,对站在外面的警察说:“把仙蒂带进来,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 完 》
以牙还牙
我一向做事有条有理,不过,自己把握不准的事曾经使我很心烦。每个人都应承担自己做事的后果,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跟踪尼尔森。
一年前,尼尔森杀害了我的妻子黛安娜,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即使是最好的律师也无法打赢这场官司,因为没有证据。尼尔森在下手之前,曾作过周密安排。黛安娜和他私通的事,越来越使他感到棘手,并且威胁到他的婚姻,由于经济上的原因,尼尔森不想再使那种事再发生,所以经过精心安排.掐死了黛安娜,并使证人发誓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一千里之外。
我知道的和这并不一样,因为那天晚上我跟踪黛安娜,看见她和尼尔森约会。他杀害了他,我要亲眼看到他得到报应。喔,她是和他私通,但是她是我的太太,他确实杀了她。一个人应该爱他的妻子。
现在我在丹佛,在后面跟踪尼尔森,他因为工作需要,要在全国各地旅行,我用我的积蓄到处跟踪他。我知道他就要走进鸡尾酒厅,他常去那种地方。
我进入鸡尾酒厅,找到一个可见看见他的座位。他坐在吧台前的座位上,他知道我在那儿,我总是小心地让他看见我。当他叫酒而在镜中看到我的时候,他英俊结实的脸孔微微泛红。最近,我的跟踪使他越来越烦。
尼尔森可能会过来,试着和我谈谈,把事情和盘托出。但是,我不会让我们的谈话成为他解除压力的方法。我知道是什么使他烦心,他有真正的理由感到害怕。
现在,他站在我身旁,手端着酒,虽然他腹部凸出,但在黑色的西裤和合身的外套下,有着运动员般的健壮,是个相当吸引女人的男人。
“帕尼,你什么时候才会放弃?”
“我想你现在该知道,尼尔森,我永远不会放弃。”我总是直呼其名,他颇为不高兴。
我没有邀他坐下,他却径自坐在我的对面,“我一点都不懂,你这样到处跟踪,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我很平静地说:“你杀害我的太太,应当偿命。”
“可是,我没有杀害你的太太!”尼尔森既生气又迷惑,”再说,就警方来说,那案子已结束,我只是遭到怀疑,可我是清白的。”
“就警方来说,并不是我说。”
他发出一声长笑:“警方的结果是算数的,伙计,我是清白的,你没有办法。”他举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你我之间,黛安娜反正要离开你,为什么你要浪费时间去为憎恨你的已死的女人而伤心?”
“你不懂。”
“哦,是吗?我不懂的是,整个事情都过去了,你可以跟踪我到老死,事情也不会再有所改变。假如你恐吓伤害我的话,我就会报警,假如你杀了我,你也完蛋。”
“我知道。”尼尔森早告诉过我,他曾经留一封信给他的律师,以便他死亡时拆阅,信中说明我如何一直跟踪他,骂他是凶手。除此之外.我有一个动机,认为他杀害黛安娜并不是秘密。
“你不能证明任何事情,”尼尔森说,“你知道你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不能吗?”我缓缓地呷了口酒,“我认为你应该坐牢,尼尔森,我认为你杀害了黛安娜,你应该过一段等候死亡的日子,那时候你查日子,算岁数,数几分钟后你会走进死亡室,我想,当他们把金属帽子罩在你头上的时候,你应该连秒都数。”
“去你的!”尼尔森满脸流汗,抓酒杯的手在颤抖。
我耸了耸肩,“就如你所观察的,我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他黑色的眉毛拧成了结,目光凌厉地看着我,“那么,为什么你一直跟踪我?”
“我只是恰巧和你同路而已?”
他咬紧咀唇,目光仍死死地盯住我,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等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
尼尔森是对的,当然我不能证明是他杀害了黛安娜,不然,我早已证明了。不过,我仍知道有法子使他受到惩罚。正义要求凶手要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
我和尼尔森住在同一家旅馆,我总是这样做,以便盯梢。现在我再不需要如此了,现在,他连试都懒得试着躲开我,他知道,即使他想办法甩掉了我,我也会在下一站跟上他。我知道他的所有的顾客,如果情况不如想像的,那么,我也可以等在他的家旁边,直到他出现,然而再开始跟踪,但从来没有出现这种事。
当我跟踪尼尔森回到旅馆的时候,我想到了信的问题。我一点也不怀疑他写了信,并且留在了他律师那里。他认为那样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从某种程度上讲,那是有效的。当我跟在他身后。
进入旅馆时,我笑了。反正我不会想法设法来谋害他,那会犯法。
那个月,我们到过圣路易、印第安彼利、芝加哥,最后是底特律。我太清楚他的路线了,清楚得我可以先乘飞机到那里等他。
那样会破坏我的目的,所以我逗留在他身边,几乎总是在他的视野之内,我在等候他的崩溃!他已接近崩溃了。
在印第安波利的时候,他走到洒吧来,威胁要揍我一顿,于是。
我告诉侍者,请他打电话给警局,这一招使他冷静下来。
现在,我离尼尔森很近。当我听到尼尔森在休息厅打电话订飞往迈阿密的机位时,我并不感到意外,我不是容易激动的人,但我的心中仍砰然一动,因为迈阿密不在他的巡回路线上。
我打电话给同一家航空公司,订同一班机。通常我都那样做,我喜欢坐在他前面,让他看见我的后脑勺,我们都明白,在飞机上,他不能躲避我。
尼尔森在迈阿密的机场租了部车,开到城边一个相当高级的大旅馆,但这一次我没有住在他住的旅馆。我住进了一家我能发现的最大旅馆,它有私用海滩和娱乐区,这家旅馆挤满了人,我要了一个中层可以看见热闹街市的房间。它是间布置相当不错的小房间,静静的,但周围却颇热闹,好极了。
我打电话去骚扰尼尔森,告诉他我住哪一座旅馆后,便坐下来等。尼尔森正如我所预料的,那天晚上他来了,他浪费不起时间。
当我开门时,他似乎准备强行进入,当我向他微笑,退后让他进入时,他颇觉意外。
“我怎么如此荣幸?”我问。
他看看四周,好像在检查房间,窗帘全部垂落着,他从他那个有特色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
“我猜你准备杀害我。”我说
“对了。”尼尔森说,他的咀咧得更大了,但是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你自己我的,这是唯一除去你跟踪我的办法。”
“可是,你不怕被逮捕吗?”
“争论救不了你,”尼尔森说,“我化名旅行到这,今晚我以同样的方式回去,没有人会注意我来到迈阿密,即使他们怀疑的话,我在底特律已买通了一位不在场的证人,现在,我是在那边的旅馆房间玩扑克牌。”
“黛安娜遇害的时候,你在赛马场,不是吗?”
“当然,”尼尔森说,“我甚至有撕下的票根作证明。”
“聪明。”我称赞他。
“对你是大聪明了,小子,这一次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像一只平常有规律的鸽子飞到这里,你急急飞来,甚至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踪,为什么?等到他们发现你的尸首,我已经回到了底特律。
就警方而言,最好的是,我连杀你的动机也没有。”
“有一件事,”我说,“假如我诱使你到这来杀我的呢?”
尼尔森脸色突然变白,然后用力镇定下来,“你不会伤我一根毫毛,小子,记得那封信吗?”
我点点头。
“进卧室去!”现在他的声音提高了,因为他要付诸行动。
“你会坐牢的。”当他用枪顶住我的后背,推我进入卧室时,我说:“你会数最后那几秒。”
“收回你的话,小子。”他拿起手枪用枕头包住。当我感觉到子弹进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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